皇室招待皇后候選人及貴胄家眷的宴會就在後天,屆時,我,太妃,要穿的禮服和佩戴的首飾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雖然,景沅嘴上不說什麼反對的意見,但是,為了能讓我少佩戴錦墨竹馬大長和國師以其夫人的名義送來的首飾,特意讓匠人給我趕製了一大堆的首飾,成箱搬來給我。

當寵妃的感覺,真好!

看到皇帝如此大手筆,我就放心了,至少說明老景家有錢,有錢就好,如果說皇帝都沒有錢,那平民百姓的生活還能好得了?

我打算佩戴大長和國師夫人送來的首飾,只是為了回應國師夫人的好意和彰顯自己的人脈,完全沒有向竹馬示好的意思,畢竟,我都不認識他,目前為止,我還不知道錦墨這個竹馬的尊姓大名。

對於那個竹馬,景沅是有些忌諱的,大概是因為男人的嫉妒心和攀比心吧。那個竹馬景沅接見過,說不定,他是個威武雄壯、玉樹臨風的男人。想到這裡,我笑了,景沅,真是個醋缸。

安娘說國喪剛結束不久,遺妃不適宜穿花色鮮豔的衣服,所以,她幫我準備的服飾花色比較清冷,不過,用料十分考究,不失華麗與貴氣。安娘還向我介紹了皇室宴會的流程和規矩,她跟我說,身為太妃,把架子端起來,對來跟自己請安的人只需說“平身”即可,對太后的問話只需答“姐姐說的對,都聽姐姐的”即可。多說多錯,少說還顯得深藏不露,主要是,謝錦墨本身就是個清冷的人,不愛交際,也不善交際。安娘還說,萬一我遇到麻煩的人或是事兒,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話,就直接喊她的名字,她會根據具體情況,能扇耳光的就扇,能一腳踹飛的就踹飛。

沒有安娘在身邊的話我可怎麼辦啊?在安娘嫁出去之前,她可得幫我把翠喜培訓好了!

你們說這大半夜的,我那長過屁股的頭髮都晾乾了,景沅竟然跑來說要看我試穿宴會那天會穿的那套禮服。我說我已經試過了,很合身,可他就是堅持讓我試給他看,還說他當天不在宮裡,看不到我穿盛裝的樣子。

“君不與席享女眷宴,無有異者。然,君何所出?(皇帝不出席招待女眷的宴會,沒有人會有異議。不過,你要去哪裡?)”我問道。

“沅兒欲赴營,錦旗官復其位,孤為其立足助威。(我要去軍營,為官復原職的錦旗站腳助威。)”景沅笑道。

聞言,我這個“冒牌姐姐”高興壞了,差點兒從凳子上跳起來。

“汝冒名為姊,念錦旗此弟,甚無謂也。(你這個冒名頂替的姐姐,如此關心錦旗這個弟弟,讓我很意外。)”景沅說道。

“吾,何慧文,孤,見毋為姊者失弟也。且吾今為謝錦墨矣,其弟即吾弟,但以無十惡之事,即吾之善弟,心痛其所苦,切其所樂。(我是個孤兒,見不得當姐姐的人失去唯一的親人弟弟。再說了,我現在是謝錦墨啊,她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只要他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兒,他就是我的好弟弟,要心疼,要關心。)”我說。

景沅拉起我的手,柔聲道:“無慮國舅之事,沅兒必善其後。(放心,他是國舅,我一定會善待他的。)”

“切莫妄言。(不要亂講話。)”我低聲說道。

“彼必國舅也,沅兒不取諸婦人。(他肯定是國舅,我不會娶其他女人的。)”景沅的手加重了力道,抓得我吃痛,生怕我跑了似的。

“痛。”我蹙眉。

“餘過矣,阿姊莫怒。(我錯了,姐姐不要生氣。)”說著,景沅鬆開了我的手,隨即,他就後悔了,立刻又將我的手抓在了手裡,不過,他有注意力道。

我只能說,武將的手勁兒,真的很大!

說句良心話,我很喜歡景沅,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謝錦墨和景沅不能在一起,有違封建倫理。我自己看開了,希望景沅也不要太糾結於給我一個名分。

“吾不得名正言順立汝左右,另立他人為後,吾不怪汝,錦墨阿姊亦不怪也。(我不能名正言順地站在你的身邊,你另立她人為後,我不怪你,你錦墨姐姐也不會怪你的。)”我說。

“阿姊忍心乎?以沅兒推諸婦人。(姐姐你忍心嗎?將我推給別的女人。)”景沅一副哭腔。

“然則阿姊不忍也,而吾不能以錦墨者居汝側。阿姊未嘗望沅兒明君者,益甚不期於史中留汙名。(我不忍心,但是我沒有辦法,錦墨不能站在你的身邊,我不期待你是一位明君,我更不想你在歷史上留下汙名。)”我自認為自己有與命運抗爭的勇氣,但是,身處這個歷史環境,不得不低頭。真心喜歡新中國,婦女翻身得解放啊!

“阿姊心思在沅兒?(姐姐你是惦記我的,是吧?)”景沅問道。

“以慧文阿姊之所處,持之以見予意者,如此也。(用我所在的那個時代的方式來表達我的心意,是這樣的。)”說著,我將手從景沅的手中抽了出來,傾身摟住了他的脖子,然後,吻了一下他的嘴唇,說了句:“我愛你。”

“我愛你。”在重複了一遍我的話後,景沅,吻了回來。

景沅這孩子腦筋靈活,學東西,就是快……

就在我差點兒被景沅吻到缺氧的時候,就聽他突然說了句:“若為阿姊尋一形骸,卿肯嫁沅兒為妻乎?(如果,我為你尋找到一副軀殼,你願意嫁給我嗎?)”

景沅這句話,把我問懵了。

“汝不將娶錦墨乎?(你不是要娶錦墨為妻嗎?)”我問道。

“若欲為錦墨不平,阿姊可打罵於沅兒。沅兒願承其非,沅兒見異思遷,沅兒非丈夫也。(如果,你想替錦墨鳴不平,可以打我罵我。我承認,我見異思遷,我不是個好男人。)”說著,景沅又來吻我。

這可不行!

我帶頭磕你和錦墨的CP,結果,你小子見異思遷,盯上了我?盯上了我何慧文?我只是個魂兒,你連我本人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就口口聲聲說喜歡上了我?如果,我佔了一個長相很一般很一般的女子的身體,你堂堂一國之君會看得上我?你會下得去嘴?恐怕,你都不會多看我一眼。

我呸!

我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嘟囔道:“親錦墨,念慧文,汝乃帝亦不能也。若不念錦墨,則毋作親暱之舉。(你吻著錦墨,嘴上說喜歡慧文,你是皇帝你也不能這樣啊!如果,你不惦記錦墨的話,就不要跟人家卿卿我我的。)”

“今之情,吾亦深結之,吾好錦墨,汝知吾所為。然,餘亦好汝,便是汝僅為魂魄,吾亦好之,汝何狀吾皆好,便是一男子,吾亦好之。(眼下的情況,我自己也很矛盾,我是喜歡錦墨的,我為了她做了多大的事兒你是知道的。但是,我也很喜歡你,就算你只是一個魂魄,我也喜歡,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就算你是個男子我也喜歡你。)”景沅,緊緊地摟著我的腰,甚至,他一隻手緊緊地抓著我的腰帶,就像是,只要他一鬆手,我就會飛了。

就算,我是個男人,你也喜歡我?我上一次在感情裡輸得很慘就是因為我輕信了男人的嘴!

景沅,親了一下我捂著嘴的手,柔聲道:“沅兒將窮盡其術,保阿姊二人平安。沅兒之過,則請釋之。若阿姊不欲恕沅兒,謂沅兒人非好,吾豈力改過,更阿姊為吾觀。還望阿姊勿輕棄沅兒。(我會想盡一切辦法,保住兩位姐姐的性命。我的錯誤,還請你原諒。如果,姐姐你不願意原諒我,認為我人品不好,我會努力改正錯誤,改變姐姐你對我的看法。還請姐姐不要輕易放棄我。)”

景沅這張嘴啊!他滿身都是嘴!

要不然,我給他一個機會?

我給他什麼機會啊!給他一個見異思遷的機會?我這不是摻和進別人的感情裡成了小三嗎?就算在封建社會也不能這麼幹啊!不行!我良心上過不去!

突然,我想走了,不是因為想著穿越回去看看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怎麼樣了,是因為,我想把景沅還給錦墨。景沅和我,本來是多少杆子也打不著的、相隔了一千多年的關係,我不應該摻和進別人的感情裡去,就算,他們不會有結果,可是,他們明明是有結果的啊!他們,戴著他們倆的定情信物,合葬在一起了啊!至少,盜墓賊是這麼跟古董店老闆說的。

我,不應該在這裡的……

“陛下,早些回宮安歇吧!”我開始攆人。

景沅愣了一下,上翹的嘴角難掩眼眸中的失落,他鬆開了我,說:“阿姊早些安寢,明日,沅兒復來問安。(姐姐早些休息,明天,我再來給姐姐請安。)”

雖然,古人這早晚請安的習慣多少有點兒擾民,但是,我這當太妃的,又不好拒絕人家皇帝表“孝心”不是?

這一晚,我睡得很不踏實,睡在我身旁的安娘察覺到我翻身就幫我蓋被子,察覺到我翻身就幫我蓋被子,搞得我都不敢翻身了,只好閉著眼睛在心裡默唸教案。

我上一次因為愛情失眠是在什麼時候?我都想不起來了,沒想到三十歲了,還會因為這種事兒失眠。

直到錦墨這虛弱的身體撐不住了,我才睡了過去,睡夢中,我還夢到有人在摸我。

我,做夢了?做夢,是不是意味著錦墨的身體狀態在慢慢好轉?不過,為什麼我會夢到有人在摸自己?這是什麼稀奇古怪、亂七八糟的夢!

察覺到了異樣,我猛地睜開眼,沒錯,我不是在做春夢,是景沅這個小子!他躺在原本是安孃的位置上,正用他那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望著我,手,在我身上肆意遊走。

“啊!”我大叫了一聲。

“沅兒給阿姊請安。”景沅,嬉皮笑臉道。

誰家好人請安請到床上來!

我抬起腳,就向景沅踹去。

就算是將門之女謝錦墨甦醒過來,怕不是,也,踹不動這壯碩的男人一毫……

“安娘!”我踹不動他,自己還不能離開這張床嗎?可惜啊,我沒有掌控好戰機,剛要起身,就被景沅抬手按住了。

“安娘不入者,無入者。(沒有人會進來的。)”景沅笑道。

這個時候,我只能賭景沅不是會亂來的人了。

見我不再掙扎,景沅不再按著我,他收回自己的手,說:“阿姊之體溫,尚稍低於常人。(姐姐你的體溫還是較常人低一些。)”

“阿晚為治病,不為開壇法事,安能速理錦墨之身!(阿晚那是治病,又不是做法,哪兒能那麼快治好錦墨的身子啊!)”我翻了個身,背對著景沅,看著他那張帥臉我就生不起他的氣來!真是看不起自己這沒出息的勁兒!我又往床裡蛄蛹了幾下,想著離他遠點兒,他身上那股熱氣啊,都快趕上我家那冬天裡的暖氣片了。

景沅,伸手過來,將還在蛄蛹中的我撈了回去,直接將我拉進了他的懷裡。

景沅的身上,只穿著褻衣,就是打底的衣服,輕薄貼身,他身上的熱氣,穿過我身上那輕薄的布料,忽地一下子就將我包裹住了。

真暖和!

年輕,就是不一樣啊!

我整個人沉浸在了景沅溫暖的懷抱中,甚至,我的腳,還主動去找景沅的腳,希望借他的體溫暖和暖和。

真的,太暖和了,我的眼皮,逐漸沉重。

就在我馬上要睡著的時候,我突然叫了一聲。

這一聲,將我身後的景沅嚇了一跳,就聽他在我耳邊輕聲說著抱歉,還將自己的身體往後挪了挪。

“你,上朝否?”我問道。

聽我這麼說,景沅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他說:“已下朝。”

“無廢汝朝則善,吾不欲書入史,言成誤朝女。(沒耽誤你上朝就好,我可不想上史書,被說成是什麼耽誤皇帝上朝的女人。)”說著,我閉上了眼睛,繼續享受這溫暖的懷抱。

景沅笑了,將我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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