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

賈張氏很明顯被嚇得矇住了,但很快她又反應過來。

她色厲內荏的望著李四平。

語氣並不那麼確定,甚至很明顯能透出心虛。

“李四平你根本就是胡說八道,我捧梗兒他那麼乖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打架呢?”

“他年齡還那麼小,在裡頭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呢,他怎麼可能打架,還能把人打傷了。”

“你分明就是胡說。”

“你和何雨柱勾結在一起,沒有抓住秦淮如那個賤人,現在編個謊話來騙我的,是不是?”

這回,不用誰去奪。

賈張氏自己就握不穩手裡的木棒,啪的一下,任由那木棍掉在地上。

李四平想說什麼,被何雨柱攔住。

捧梗兒是什麼樣的人,沒有人比秦淮如那個當媽的,和眼前賈張氏這個當奶奶的更清楚了。

賈張氏不過是嘴上叫嚷。

她心裡又能有多少底氣?

根本就不用李四平說什麼。

李四平本來還滿臉複雜,看著何雨柱想說話。

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賈張氏一下子癱軟在地。

哇哇大哭。

她這一回可不是演戲了,而是哭的真情實感,鼻涕眼淚橫流。

“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呀?”

“我們捧梗兒有沒有被人打傷,這究竟是為了什麼,他怎麼闖出這麼大的禍,他就老鼠大的膽子,他怎麼敢?”

賈張氏自言自語。

“一定是被裡頭那些壞東西教壞了。”

“我的孫子,我的乖捧梗兒,他就是被你們倆給毀了呀。”

賈張氏說話。

掙扎著爬起來就要朝何雨柱和李四平面前衝。

只可惜,她身子發抖腿發軟,沒有堅持,兩步趴的一下,再次趴倒在地。

本來就鼻血橫流的,臉上更是劃出了兩道血口子。

一下怎麼被血糊了整張面容。

何雨柱簡直想笑了。

沒想到賈張氏,居然把捧梗兒不成才這種事情,都怪在他和李四平身上,難不成捧梗兒的脾氣秉性,是他和李四平教的嗎,是他教的捧梗兒偷雞摸狗,上不敬老人,下不愛幼童,成天走雞鬥狗招人嫌的嗎?

“賈張氏。”

“你要是腦子清醒這個時候就不要胡鬧,哭天抹淚的,還是趕緊想辦法吧。”

“受傷的人現在就在醫院躺著,人家家屬馬上就到,想要讓捧梗兒免了這一次災禍,你們家可得拿點誠意出來。”

李四平言盡於此,可實際上他沒說。

捧梗兒這次想要免災,逃出這一劫,恐怕整個賈家都要脫層皮了。

賈張氏一下子矇住。

對。

她得找人問問,李四平說的是真是假。

李四平肯定是騙她的。

捧梗兒的性子也就是小偷小摸,弄點好吃的,打打牙祭,他不是敢打人的性格。

李四平肯定是騙她的。

可她找誰呢,現在有誰能幫她?

賈張氏舉目四顧,悲傷從心底而起,這偌大的院子裡,她居然找不到一個幫忙的人。

她能找誰幫忙呢?

賈張氏雙目無神,在院子裡看了一圈又一圈。

哇的一下痛哭出聲。

這一下,可算是驚動了滿院子的人,那些爬在窗根底下看熱鬧的也不躲著藏著了,紛紛從屋裡走出來。

不過他們也不靠近,只是站在房簷下。

倒是三大爺閻埠貴。

賤嗖嗖的又靠上來。

“這怎麼回事,最近咋回事?”

何雨柱沒有理閻埠貴。

他倒是不害怕也不擔心了,非常好意思的直接跑到了李四平身邊,又問了一句。

這一次,何雨柱沒有阻止。

按照李四平所說,捧梗兒在裡頭闖了大禍,李四平口口聲聲說出來的這些話,都表明了被捧梗兒打了的那個人身份非凡。

可這最近是個什麼非凡法?

“四平,這捧梗兒在裡頭打的究竟是什麼人?”

李四平半天沒說話。

唉聲嘆了一下。

他也覺得這個事情邪門的很。

秦淮如家就像是招上的什麼東西一樣,捧梗兒那個小子平時也是走雞鬥狗的,攪和得大家不安生,可他確實如賈張氏所說,屬於小錯不斷,大錯不犯那種。

真要讓他做出什麼時候不是的事情,他是幹不出來的。

可這才被關進去幾天。

他就已經打了不止一次架了。

之前那幾次也就算了。

可今天他惹的這個人,實在是有些要緊。

李四平看了一眼癱軟在地的賈張氏。

拉著何雨柱和閻埠貴往旁邊走了兩步,壓低聲音。

“那小子自從被抓進去之後,就打了好多次架了,不過前兩回都是挨挨擦擦的,惹的也不是要緊人物。”

“我看那小子也是個有眼力勁兒的,在裡頭拜高踩低的那一套做得非常順溜。”

“可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像是被什麼東西附了身了一樣,突然就瘋了,專挑裡頭難啃的硬骨頭招呼。”

難啃的硬骨頭。

那按道理來說捧梗兒是惹不起的。

只要是在裡頭待過的人都知道,即便是在看守所,那都是有牢頭的。

牢裡那些當老大哥的一般都是拳頭硬,為人陰狠的。

怎麼可能被捧梗兒那個小雞仔打趴下。

要倒黴也是捧梗兒倒黴才對。

怎麼反倒是別人受了傷?

何雨柱正想問,李四平就已經開了口。

“你們是不知道,最近,我們在外頭辦案子,碰到了一件棘手的事。”

李四平往頭上指了一下。

又壓低了聲音。

“上頭最近出了一件大案子,我們這些人忙前忙後的,抓進去了不少人。”

“但偏偏這個案子現在還看著方向在慢慢審,沒有一個能立刻定罪的,這家有個小孩子,因為害怕關在看守所裡受了委屈,有人是專門打了招呼,才把他送到少管所的,就想著少管所關的都是一幫小破孩兒,我們的人在看著點兒。”

“至少能保證人家小孩子不受什麼侮辱。”

“誰成想……”

李四平後來都說了些什麼,何雨柱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但他明白了一件事。

秦淮如家,這次怕是上大麻煩了。

既然是沒有立刻定罪,不能立刻定罪,看著風向慢慢審的人,那自然就是連李四平他們這樣的人都惹不起的。

這家的小孩子恐怕金尊玉貴,從小到大連油皮都沒有破過一塊。

這次卻栽在了捧梗兒手裡。

賈張氏一口一個鱉犢子的叫他,恐怕他這回也該明白真正的癟犢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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