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柱子師傅,我看你年齡不大,可你這做飯的手藝著實不低,你這都是從什麼地方學來的?”

何雨柱淡淡一笑,卻沒有開口。

坐在他對面的楊廠長,著急忙慌的給他使眼色。

何雨柱看見了,只當沒看見。

不是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他要好好想一想。

他總不能告訴在座的諸位領導,他手藝之所以這麼好,是因為他已經活了一輩子了,現在是他活著的第二輩子?

那他非得被當成傳揚封建迷信的反動派,當場被抓起來不可。

“柱子,還傻愣愣的坐著幹什麼,領導問你話呢,趕緊答話。”

楊廠長急得跳腳。

嗔著瞪了何雨柱一眼。

又笑著對中山裝男人解釋道。

“領導可千萬別見怪,因為今天在場的都是大人物,來之前我特地交代了柱子,讓他多做事少說話,沒想到他竟這麼實在。”

楊廠長心跳的砰砰砰的。

也不是他小題大做。

主要是何雨柱已經是第二次不搭領導的腔了。

在座的這些領導,哪一個不是被捧著敬著,他們即便是和大領導坐在一起,大領導說話也得是和風細雨的。

偏偏就是這個何雨柱,也不知道他是真看不出來,還是故意裝傻。

嘴巴緊得就像個蚌殼一樣,撬都撬不開。

何雨柱憨憨地笑了兩聲。

低眉順眼道。

“回領導的話,我做飯的手藝都是祖傳的,我爺爺就是廚師,他曾經和我說過,說我像豆丁大小時候,就總是拎著一把刀找東西切,我的刀功和廚藝,都是從小跟在我爺爺身邊,耳濡目染練出來的。”

中山裝男人看著何雨柱。

心裡對他滿意的不得了。

楊廠長哪裡知道。

他性格其實不怪。

他只是不愛話多的人。

尤其是屁話賊多,啥事兒不幹的廢人。

他心裡真正稀罕的,就是像何雨柱這樣,身懷真本事,卻從來不叫在嘴上說的人。

這樣的人最對他的脾氣。

他今天真是太高興了。

吃到了夢寐以求的紅燒肉,還吃到了失傳的清宮八大御菜之一開水白菜,還結識到了何雨柱這樣的人。

他非常滿足。

他爽快的拍著何雨柱的肩膀。

“柱子的師父真是不錯,以後可要經常到家裡來做客。”

“還有……”

他笑著扭頭看了一眼楊廠長。

刻意提高了聲音。

“別學你們廠長那草木皆兵的樣子,我沒那麼可怕,只要處久了,你就知道了。”

楊廠長尷尬的鬧了個大紅臉。

何雨柱低著頭。

壓住唇角的笑。

上一次在五星級酒店,他主持的國宴,兩隻手都數不過來,什麼樣的大人物沒見過。

各種各樣性格古怪的大人物,還不都被他的廚藝治得服服帖帖的。

他或許一開始猜錯了中山裝男人的性情。

可兩句話之後,他就知道底在哪裡了。

像中山裝男人這樣的人,你在他面前越是客套,越是話多,他心裡就越是對你生出芥蒂,變著法子折騰你。

就像剛才,他幾次三番嚇唬楊廠長,拿言語擠兌他一樣。

何雨柱乖覺的點頭。

依舊不開口。

一頓飯吃的風生水起,又精彩紛呈。

臨結束之際,楊廠長狠狠的鬆了口氣,將手背在身後,衝何雨柱豎了個大拇指。

中山裝男人還稀罕的拉著何雨柱的胳膊,交代秘書先生。

“你用我的車,把柱子師傅和楊廠長送回去。”

“對了,酒櫥裡還有幾瓶好酒,給柱子師傅和楊廠長裝著,讓他們也嘗一嘗。”

說完。

他看了楊廠長一眼。

又補充道。

“家裡倉庫還有特供的茅臺,給柱子師傅搬一箱走。”

何雨柱一聽特供茅臺四個字,眼睛立刻亮了。

這玩意兒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

要是能放到幾十年之後。

那一瓶酒可就是半套房。

值了大錢了。

何雨柱樂呵呵的抱著一箱子酒,跟楊廠長上了車。

把他們送到了軋鋼廠門口。

進廠之前,何雨柱特地將茅臺酒的箱子拆開,一箱子六瓶的茅臺酒,他拿了兩瓶給楊廠長。

楊廠長推舉著,不肯接。

“領導同志交代的非常清楚,這酒是給你的,你就收著。”

他拍了拍胸口,長長舒了口氣。

“我的天哪。”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可真是一點沒錯,我每次陪著這幾個領導吃飯,這心裡都像是有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的,就害怕有哪裡做得不對的地方,惹了領導不高興,為了自己的前程不說,搞不好還得賠了軋鋼廠的未來。”

“可領導召喚我又不能不去。”

楊廠長讚許的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

“今天真是多虧了你。”

“柱子,你可真是神了,我看你是把這幾位領導的性情摸得透透的,他們咋能那麼喜歡你呢?”

“我在那位領導家裡走動了好幾次,從來都只見別人給他送東西的,還是第一次見他把自己的東西送人,而且我還有份,這可真是沾了你的光了。”

楊廠長也不是誇張。

領導做到中山裝男人那個程度。

確實只有收禮的份兒。

放眼整個龍城,能讓他送禮的,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

可今天,他不止親眼看到了中山裝男人送禮,而且這禮物還有他的一份。

中山裝男人說的也很清楚。

酒櫥裡的酒有他的份。

特供的茅臺,那是給何雨柱的。

雖然現在中山裝男人不在他面前,可他就是有八個膽子,也依舊不敢收何雨柱遞給他的兩瓶酒。

那不是特供的好酒,而是催命符呀。

楊廠長拎了自己的酒。

匆匆道:“柱子,你這可不是給我送酒,你這是要我的命。”

“這特供茅臺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可千萬別再往出送,要是讓領導知道,你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他說完就跑。

逃的比兔子還快。

何雨柱不以為意。

他可不像楊廠長那樣,害怕中山裝男人。

這特供茅臺,既然送給了他,就是他的怎麼處置那也是他的事情。

不過,楊廠長不要也好。

他本來就捨不得送。

不過是看在楊廠長是領導的面子上,如果一瓶都不往出拿,臉上實在有些不好看。

現在這樣,反倒正中他的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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