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常何面露驚慌之色,長孫無垢低喝道:

“慌什麼?不過百人而已,王爺那邊能對付的了。命你的人做好準備,等太子和齊王一入宮門,就將大門緊鎖。”

“可是……”

“常將軍,已經到這個時候了,開弓沒有回頭箭,難道你還有僥倖心理?”李文斌冷笑道,“就算你現在想要反悔,恐怕也來不及了吧?”

“卑職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因為對方勢大,所以才……”

“常將軍,那邊的大箱子你開啟,裡面是我為你準備的寶貝。”

常何開啟了一旁的一口箱子,發現裡面密密麻麻的堆滿了十幾個瓦罐,也不知道里面裝著什麼。

“東西雖然少了點,可我相信,一定會給他們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李文斌吃力的拿起了一個瓦罐,比劃道,“你用火把將這根布條點燃,然後用力的將其丟入人群密集處即可。”

“喏。”

搬著這數十個瓦罐離開,長孫無垢好奇地問道:“文斌,那裡面裝的什麼?”

“是兒子特意為太子和齊王手下準備的大禮。”

這時候李建成和李元吉已經率領百餘貼身衛士進了玄武門,向著臨湖殿而去——過了臨湖殿,再穿過幾座宮室,才是李淵所在的太極殿。

常何見狀,命令手下軍士,將玄武門的大門關閉了起來,轟隆隆的聲音傳出老遠。

李建成聽到身後的聲音,扭頭一看,心裡頓時升起一陣不祥預感:“三弟,這玄武門為何在白天突然關閉起來了?”

“臣弟也不知道,莫非是父皇的旨意?”

“如果真有這樣的事情,常何他會提前通知本宮的。不對,有詐!”

一勒馬韁,李建成大喝道:“三弟,恐怕我們上當了,速速撤出內城。”

李元吉是又驚又疑,他心裡恐怕還在擔心,莫非是太子提前的卸磨殺驢,想要幹掉自己了?

那常何乃是大哥的心腹,所以他就故佈疑陣,想要連二哥和自己一起幹掉?

要知道李元吉之所以能鐵了心的幫著李建成,那就是因為李建成曾經向他許諾,只要能登基為帝,就立他為皇太弟。

不管怎麼樣,現在離開內城是必須的,李元吉掉轉馬頭:“太子,你往東宮去,我回齊王府。”

“駕!”

一夾馬腹,李元吉就要竄了出去,二人隨行的衛士也都兵刃在手,企圖護著他們闖出去。

可就在這時忽然聽到了李世民的聲音:“太子殿下,四弟,父皇要本王來迎接你們,你們這是要往哪裡去?”

“二哥,我腹中突然疼痛,惟恐君前失儀,請您轉告父皇,兒臣去去就來。”

李元吉還傻乎乎的跟李世民說話,可李建成早就已經嚇得是魂飛魄散,催馬狂奔,企圖逃走。

“追!”

李世民一聲令下,和尉遲恭一起帶人衝了上來,手下的軍士和太子齊王的隨行衛士迅速混戰在一起。

“秦王,你食君之祿,卻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李元吉大吼一聲,搶過一副弓箭,企圖將李世民射殺。

只不過他現在已經是心浮氣躁,居然連著拉了兩三次弓都沒有拉開。

李世民見狀,哈哈大笑,也取出了弓箭,卻將箭矢對準了正策馬狂奔的太子李建成……

……

東宮翊衛車騎將軍馮立不斷大聲吆喝著,催促常何開啟玄武門大門,只不過回應他的只有城頭如雨點般落下的箭矢。

“馮將軍,不能再等了,看樣子秦王秦王已經準備了許久,就等待今日了。”

齊王府副護軍薛萬徹找了過來:“快點下令,讓手下的二郎們衝吧!”

馮立一咬牙,大聲喝道:“諸將聽令,攻打玄武門,救回太子殿下與齊王。臨陣退縮者,殺無赦!”

他一方面命軍士不斷的衝擊城頭,又令數百人拆毀附近宮室,就地製造簡易的攻城器械。

太子六率和齊王府衛士加起來近兩千人,雖然玄武門是內城門戶,修築的是易守難攻,可城頭上人數太少,不過一會功夫,就被壓制的動彈不得。

攻城軍士此時已經有不少攀爬上了城頭,而在這時,長孫無垢帶領著一支預備隊突然殺出。

這位秦王妃此時如同戰神降臨一般,手持一柄長劍,劍花上下翻飛,面前堪無一合之敵。

將最後一個齊王府衛士一腳踢下城頭,長孫無垢大聲喝道:“今日為王爺血戰者,人人厚賜財帛,官升三級。立下大功者,必定列土封侯。”

“如有違背今日誓言,定讓我長孫無垢萬箭穿心而死!”

“秦王萬勝!”

“秦王萬勝!”

略略受挫的軍心再次被凝聚起來,守在玄武門城頭的秦王府軍士喝掉了分給他們的那一份烈酒,頓時感覺全身熱血沸騰,就連身上的傷痛好像也輕了許多。

李文斌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套明光鎧套在身上,拿著一柄長劍奮力的鼓舞士氣,全然不顧背上的傷勢。

“常將軍,常將軍,我給你的那些瓦罐呢?你為什麼不用?”

“小王爺,現在形勢危急,你快回去城門樓裡吧,不要出來,刀劍可是不長眼睛的。”

眼見著自己被輕視了,李文斌拿起了一個瓦罐,用火把點燃了上面的棉布條:“睜大了你的狗眼好好看著。”

奮力的將瓦罐擲出,丟進了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轟的一聲響,隨著瓦罐碎裂的聲音,一道暗紅色的火焰沖天而起。

隨即一聲聲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聲從下方傳來,幾十個全身被包裹在火焰中的火人在地上不停的翻滾慘叫。

一些同袍想要撲滅他們身上的火焰,卻發現這種奇怪的火焰如同跗骨之蛆一般,除非自行熄滅,否則根本就是毫無辦法。

最讓馮立和薛萬徹感到恐懼的是,這些火焰居然還能流淌,沾在身上就幾乎可以宣告這個人已經可以被放棄掉。

不只是人,那些剛剛取來的簡易攻城器械也被一把火給焚盡了。

又是接二連三的瓦罐從城頭被丟下,將整個玄武門外的一大片地方化作了一個人間煉獄般的存在。

雖然一道道熱浪不斷襲來,可馮立和薛萬徹卻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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