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辰見張子涵還沒回來,便去車廂連線處找他,來了一看,耐克男也在,兩人一人蹲一邊低著頭玩手機,像象棋的楚河漢界一樣。

江北辰拿出黃鶴樓,抽出一根遞給張子涵,“少抽一點,給你抽就是浪費,沒幾包了。”

憨子嘿嘿一笑,順手接過來夾在耳朵上。

江北辰又轉過頭,再拿出一根遞給耐克男,“兄弟,來一根不?”

耐克男猶豫了秒,還是接了。

江北辰自己也點上一根,深吸一口,吐出一縷青煙,平靜地說:“宏泰汽車這個企業不錯,民營前三強,以後只要大方向不走錯的話,很有前途。”

心裡想的卻是大方向能走對的傳統車企恐怕不多。

因為上輩子已經驗證過了。

兩個空間的大背景沒什麼區別,那麼局勢的演變就應該差不多。

除非我這個穿越者有能力來攪局。

耐克男聽他誇自己的工作單位,與有榮焉。

這種情況也正常,好多大公司的職員下班了都不捨得摘掉工牌,只為了在地鐵或公交上迎接旁人羨慕的目光。

耐克男剛丟了臉,已經矜持了許多,他假裝謙虛地道:“哎呀,一般般啦,我進去幾年了,也才混了個小領導。大企業講資歷,難混的很。”

“你認識王靜姝嗎?”

耐克男驚訝道“市場部的王組長,你認識?”

“我姐。”

耐克男這才真誠起來,“哎呀,不打不相識啊,都是朋友,都是朋友。來來來,抽我的。”

一邊說一邊掏出口袋裡的煊赫門,遞一根給江北辰,還不忘了給張子涵也遞一根。

“兄弟有品位!抽菸只抽煊赫門,一生只愛一個人。”

“哈哈哈,哥們有研究哈。”

這時,列車員推著餐車過來賣盒飯了。一路上傳來“腳挪一下,腳挪一下”的聲音。

耐克男自告奮勇地要請全部人吃盒飯,江北辰提醒他等下一趟,會便宜一點。

他好不容易找到表現的機會,哪裡會放過,慷慨地說:“趁熱吃,別計較這些小錢,錢是王八蛋,花了再去賺!”

“兄弟真灑脫,我就欣賞你這種凡事看得開,生活才能嗨的態度,我跟你比都略遜一籌!”

“兄弟,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還年輕,等你到我這個年紀,說不定比我混得還好。喂!,賣八寶粥的,來三罐啤酒。”

就這樣六盒盒飯,三罐啤酒,擺在餐檯上了。

三雙懵逼的大眼睛盯著江北辰,全部閃爍著迷茫:一支菸的功夫,局勢變化的太快了。

江北辰招呼他們:“吃啊,都有,一場誤會,大兄弟請客。對了,還沒請教怎麼稱呼?”

“陳龍,耳東陳,恐龍的龍。兄弟你呢?”

“叫我小江就行了。”

感情互相名字都不知道,卻像認識多年的老朋友了。

酒足飯飽之後,三男的鬥地主,三女的繼續聊天。

之前他們已經互相介紹了自己的身份。

“陳法蓉”名字叫童珊珊,粵東音樂學院的學生,開學就大四了,也在一個大學城。

“行李架上有一把吉他,是你們誰的?”

“我的,我彈著玩的,不是很精通。”譚蒹葭熟悉了之後就沒那麼高冷了。

“那你彈多久了?”

“彈是彈了幾年,都是自己摸索,沒找老師教過。彈和唱都是業餘的。”

“那你有時間了來我們學校聽課呀,我們音樂學院實力很強的,出過好多行業大拿。對了,你們是親姐妹,那小江是你親弟弟嗎?”

“額,是表弟。”杜鵑想著解釋江北辰和她們的關係太複雜,萍水相逢的人沒必要交淺言深,就找了一個理由。表弟嘛,不同姓正常。

“哦,他蠻有趣的。”

“是嗎,他有趣嗎?他氣人才是真的。”譚蒹葭立即提高警惕,“你別被他的假象迷惑了。”

“哦,我怎麼感覺他很好相處的樣子,也許你們姐弟之間太熟悉了吧?”

杜鵑瞥了一眼正在眉飛色舞鬥地主的某人,心想:“你有這麼大魅力嗎?自從落水以後,就好像什麼都會了?

開車開得賊溜,打鼓打得飛起,寫小說也能寫到新書榜第二,雖然還一分錢沒賺到,但下個月上架了不就可以賺錢了?

難道你以前是沒有刻意表現嗎?莫非福利院裡真有什麼奇人異士?”

硬座真是難熬,坐也坐不好,睡也睡不好。

在眾人發誓以後再也不坐硬座的時候,車終於到站了。

於是又想想還是難熬了一點,畢竟節約了一兩百塊錢呢,下次沒什麼急事的時候還是坐硬座吧。

眾人收拾行李下車,陳龍拍著江北辰的肩膀豪氣的說:“小江,有我幫的上忙的地方,儘管call我!”說完晃了晃手上的高配三星手機。

江北辰同樣豪氣地說:“開玩笑,來到粵東這裡,相當於來到龍哥的地盤了,我有時間了就去找你喝酒。”

陳龍擺擺手,先走了。

眼睛裡都是留戀,真好看,可惜了。

張子涵捅捅江北辰,問道:“北辰鍋,真去找他啊?”

江北辰笑笑:“隨口說說,有棗沒棗先打兩杆子。說幾句話又不花一分錢。”

張子涵嘿嘿一笑:“北辰鍋,你和以前不一樣了。你以前都是冷酷到底的。”

“我又不是羽泉。百合休想綠我!”

“羽泉是誰啊?”

“羽是一汪綠色的泉。”

“啊?”

……

火車站出站口,和童珊珊揮手告別。

大堂哥張有道看見他們後,趕緊上來幫忙拿行李。

他一邊接過杜鵑和譚蒹葭的拉桿箱,一邊囑咐眾人:“你們跟著我後面,不要和那些拉客的說話。我們直接到公交站臺那裡上車。也不要隨地吐痰,被帶紅袖章的看到要罰款的。這個火車站亂的很。”

眾人都還好,只有譚蒹葭些微有些緊張。

她趕緊抓住姐姐的胳膊,小心翼翼的跟著眾人。

不一會兒就不停有人上來搭訕。

“帥哥,去哪裡,我的車就停在路口。”

“帥哥,住宿嗎?有熱水,有空調,還有電腦房。”

“帥哥,去玩一下?很近的,前面不遠,小妹剛來沒多久。”

張有道一聲不吭,埋頭往前走。

拉客的人就把目標盯上張子涵,“小兄弟,去玩一下,保證好玩!”

張子涵臉漲得通紅,囁喏道:“我還是小孩子。”

“啊,童子雞,童子雞好啊,不僅不收你的錢,還倒給你封個紅包。”

江北辰在後面哈哈大笑:“哥們,我也是童子雞,我保證留著,到時候流落街頭的時候來跟你換口飯吃。”

拉客的人看他滿臉放蕩的笑臉,淫笑道:“你當哥們眼瞎啊,你要是處,全中國就沒有處了。不過你這個長相,處不處都無所謂,大把富婆願意倒找錢給你。”

聽他們越說越露骨,譚蒹葭生氣了,她跑過來狠狠地瞪了拉客的一眼,在江北辰腰上使勁一掐,把他拉走了。

“靠,這麼漂亮的女朋友在身邊,還這麼風騷?老天真他媽的不公平,只要長得帥,雞兒就能吃到菜啊。”拉客佬摸了摸滿臉褶子的臉,連連嘆息。

譚蒹葭還在生氣,他小聲警告江北辰道:“江北辰,你要是敢亂來,我就……我就告訴我姐,讓她把你……把你……”畢竟害羞說不出口,於是舉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狠狠地比劃了一下。

江北辰呵呵笑道:“你姐肯定捨不得。”

譚蒹葭大怒,再次在他腰間毫不留情地使勁掐下去。

“我叫你嬉皮笑臉,我叫你嬉皮笑臉!”

江北辰趕緊逃跑,好漢不吃眼前虧。

譚蒹葭想追,在眾人面前又不好意思和他打鬧,只有悄咪咪地過去挽住杜鵑的胳膊在她耳邊小聲告狀:“姐,江北辰不是個好人。”

杜鵑笑了,“咦,咋不喊北辰哥了?”

譚蒹葭恨恨地說:“他的生日又不確定是哪一天,以前是給他面子,從今以後我只叫他江北辰。”

眾人搭乘公交車來到張有道提前幫他們租好的房子。

房子是康橋村裡的農民房,康橋村是粵東有名的服裝集散基地。整個村子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竟陵市或竟陵市周邊的從事服裝縫紉的打工仔。

張有道和他老婆陳蓉在這裡做老鄉的快餐生意。馬路對面就是光鮮亮麗的高樓大廈,有商場,有酒店,有寫字樓。馬路這邊是低矮破舊的筒子樓,亂七八糟的電線,骯髒的街道。

馬路那邊生活著市民,馬路這邊生活著農民。

馬路那邊雖然靚麗,但不一定是天堂;

馬路這邊雖然破敗,但不一定是地獄。

天堂裡不僅有神,也有鬼;

地獄裡不僅有鬼,也有人。

漂泊的人們明明生活在遠遠不如自家環境的地方,為什麼卻不願回家?因為繁華就在一路之隔的對面,看似觸手可及,其實只是一個虛幻的泡影,就像吊在驢子嘴前的胡蘿蔔,你窮極一生也沒辦法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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