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阿顏”蘇九微著實被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竟是趙成毅。
“五殿下。”蘇九微驚訝過後忙行禮。
“阿顏,你不必行禮,我們是朋友,不需這麼見外。”趙成毅滿臉喜悅,一雙眼睛直勾勾看著蘇九微,裡面蘊藏著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溫暖和柔情。
“五殿下,我們還沒到那麼親近的地步,你不要喚我阿顏。”蘇九微低頭,淡淡說道。
“沒關係,你習慣一下就好了。”趙成毅覺得這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
雙喜冷眼看著趙成毅。
若不是礙於他的身份,她幾乎就要衝上去給他一陣拳打腳踢,前腳在皇帝面前拒婚,害的小姐淪為整個京都的笑柄,後腳又對小姐獻殷勤。
就算是同一個人,在趙成毅眼中也是不同的,這樣的男人一看就慣會以貌取人,不是個好東西。
小姐可千萬要遠離!
蘇九微不欲多說,回道:“五殿下,我出來許久,該回去了。”
“你是來參加宴會的嗎?”趙成毅明知故問,連忙開口,分明只是想多和她說說話。
蘇九微點頭。
劍心詫異地看了眼趙成毅,今晚是皇后娘娘設宴,這些女子也都是官家女眷,殿下這樣問顯得他不太聰明的樣子。
蘇九微心底嘆息,怎麼就在宮中遇到這位了?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就是蘇九微,要是她告訴他,他會不會一氣之下不管馬三娘了?
頭疼,真是頭疼。
“小姐,夫人派人來請了。”雙喜看了眼遠處的小丫鬟,催促道。
“我送你。”趙成毅忙上前領路,心中暗自高興,這下就能知道她究竟是哪家姑娘了。
“殿下,請回吧!”蘇九微疏離拒絕道。
“我……”趙成毅還想說什麼,身後傳來聲音將他的話打斷。
“五殿下,陛下有請!”有小太監匆匆而來。
趙成毅不悅地看過去,小太監戰戰兢兢,看的出皇帝心情不太好,“五殿下,陛下已經等你好久了。”
一聽說五皇子進宮,皇帝便派人來尋,偌大宮廷尋了好一會兒才找到,皇帝可是也等了好大一會兒。
“我等會下再去!”趙成毅蹙眉不悅道。
轉身還要和蘇九微說什麼,卻見她早已經走遠。
趙成毅心中鬱悶,吩咐劍心道:“你去要一份今天入宮人員的名單,我倒要看看哪個月姓人家是本殿下不知道的!”
“是!”劍心領命而去。
趙成毅猶不捨地跟著小太監離開。
心中暗自盤算著。
所以上次在右相府出來的女子就是她,他當時並沒有看錯。剛剛月冰顏面對蕭夜離,笑容明媚,神情自然,完全不像自己所見到的那樣冷漠疏離。
就像兩個不同的人,在兩個不同的世界,扮演兩種不同的角色。
趙成毅一路的心不在焉,還沒有到養心殿,周公公便來傳話來了,讓趙成毅立刻回府禁足一月。
“五殿下可聽明白了?五殿下?”周公公見趙成毅心不在焉,心中一急,提高聲音喊道:“五殿下!”
“啊,什麼!周公公,可是父皇有什麼旨意?”趙成毅如夢初醒。
周公公無奈又將剛剛的話重複一遍。
趙成毅一急,“可是,可是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等我做完了,再禁足可好?”趙成毅滿臉急迫,信誓旦旦保證道:“很快,就一會兒!”
“五殿下,陛下的口諭是立刻。”周公公面無表情,甚至連說話的語氣都沒有情緒。
“我,我自去跟父皇解釋!”趙成毅說著就要越過周公公去養心殿。
周公公掃了眼周圍的侍衛,斥道:“陛下有令,命五殿下立刻回府禁足一個月。”
侍衛得令,將趙成毅團團圍住。
趙成毅心有不甘,明明月冰顏就在宮中,他卻來不及跟她說幾句話。他咬牙忍住想要逃跑的衝動,任由一群人護送他回了五皇子府。
回到府中趙成毅久久不能平靜,在院子門口來來回回走了無數次,終於在月上中天時等來了劍心。
“怎麼樣?劍心,拿到了嗎?”劍心是頂了送飯丫頭的職務才進來的。
這次不止皇帝生氣,就連惠妃也氣的不輕,吩咐不準給趙成毅送飯吃,要他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
不過終究惠妃不忍心,半夜又吩咐劍心帶了一碟點心給趙成毅吃。
趙成毅看到劍心眼睛一亮,欣喜道:“名單帶來了沒?”
劍心穩穩端著手裡的核桃糕,生怕被大力的趙成毅打翻。他穩了穩身形點頭說道:“這是惠妃娘娘送來的點心,殿下快吃些。”
“還吃什麼?”趙成毅根本沒心思吃東西,他腦子裡全是月冰顏,接過劍心手裡的核桃糕,拽著劍心進了屋子。
進屋後他將核桃糕隨手一放,急切說道:“快拿出來我看看。”
劍心這才伸手入懷,拿出兩個厚厚的冊子。一本是官員及家眷,一本是歌姬舞姬。
趙成毅將歌姬舞姬那本隨手一丟,直接翻看官員及家眷那本冊子。
原本還信心滿滿越看越精神的趙成毅看到最後竟然失望至極,他不解地望著劍心,“這裡面根本沒有月冰顏這個名字,你是不是拿漏了?”
劍心撿起另外一本冊子,看了一半回道:“殿下有沒有想過,月冰顏這個名字本來就是假名?”
趙成毅劍眉一挑,自己被騙了?
趙成毅猶不死心,再次翻開冊子一個一個認真看,仔細看,把京都官眷所有女子的容貌都在眼前過了一遍,不知道容貌的就讓劍心一起辨認。
最後無功而終。
趙成毅頹然坐在地上,腦子裡飛快掠過在皇宮見到月冰顏的情景。
她認識右相,身邊也有丫頭,臨走前那丫頭說的是:夫人來請了。
這分明不是歌姬或者舞姬的樣子,怎麼就找不見人呢?莫不是登記出了錯誤?
他很快打消這個念頭,皇宮重地,層層把守怎麼可能出這種低階錯誤?
“那就只有去問右相了!”
趙成毅迅速起身,就要奪門而去。
“殿要下去哪裡?陛下派了人在府門口守著!”劍心連忙喊住。
趙成毅止步。
“而且屬下剛剛出宮時,聽說右相大人還在養心殿和陛下商議國事!”劍心又補充道。
“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劍心你真的把冊子都拿來了?”趙成毅認真看著劍心。
劍心想了想說出了一個不可能的可能,他緩緩的小心翼翼的開口,“殿下有沒有想過,還有一個人我們都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