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生死博弈
吳有德笑得很瘋狂：“夠了嗎？不夠的讓我們再放一朵燦爛的煙花！”
“住手，住手，給我住手！”侯爵瘋了似地喊道。
這一刻，什麼優雅、什麼從容，在他身上蕩然無存。
吳有德按著那個按鈕：“現在，可以好好談談嗎？阿里謝.希爾曼閣下。”
侯爵看向赫伯特，眼裡是壓抑不住的痛惜：“這就是你想要的？回答我，赫伯特.希爾曼，這就是你想要的？”
赫伯特的眼裡滿是痛苦，他嘶聲說道：“我親愛的哥哥，你用了十年時間教會了我一個道理，為了更大的勝利，必要的犧牲必不可少！”
侯爵閉上眼，握緊拳頭。
他身體在瘋狂顫慄。
然後慢慢平靜下來。
他睜開眼，臉上再沒了半點憤怒、痛恨、仇視。
他的臉，平靜無波。
他看著吳有德，說：“你確實擁有了和我談判的資本。說吧，你們想要什麼？”
吳有德微笑道：“在談判之前，我想先展示一下我方的籌碼。”
他從懷裡取出一副地圖。一副哈德城的軍用地圖。
這精確度極高，黎子夕甚至能從地圖中找到自家的祖傳餃子店。
現在這副地圖上，畫滿了紅叉叉，將整副地圖染成了一片紅。
吳有德得意地說道：“一個叉，就代表著十公斤CL高爆炸藥。炸掉乾龍大廈，我們只用了五十公斤CL，請諸位仔細看下，這裡只有五個叉。”
而地圖上，省議會大廳，十個叉；時代購物廣場，二十個叉；市政府中心，十幾個叉；甚至眾人所在的位置，城堡，零零散散有八九個位置，最少三十個叉。
最過分的是，地圖邊緣處，哈格里大壩，直接塗滿一片紅。
哈格里大壩，攔截哈里湖的水，聚成了一個面積達100平方公里的巨型水庫。哈格里大壩一旦被摧毀，半小時內，滔滔洪水將沿哈里河而下，淹沒最少大半個哈德城！
所有人相顧駭然。
一位貴族夫人再禁受不住，她失魂落魄地起身離開，嘴裡喃喃說道：“我一定是在做夢遊，這是個噩夢。我要回去，躺在床上，一覺醒來後，什麼都不會發生。我要回去！”
所有人看著她，沒人出聲，沒人拉她。
看著她走到城堡門口……
然後，一聲槍響。
她的頭像西瓜般，被爆掉！
最壞的猜測被證實了。
叛亂份子已經控制了侯爵府。
但到底都是經過大風大浪的大人物，沒人驚呼，也沒人失態。他們臉色慘白地坐在那，等著對決的結果。
這決定著他們的站隊！
吳有德得意地問：“我的籌碼足夠了嗎？侯爵先生。哦不，前任侯爵先生。”
侯爵點了點頭：“夠了。我只有一個問題，你們是怎麼把這麼多的CL偷運運進城，便佈置在各處要害？特別是哈格里大壩，那裡駐紮了整整一箇中隊的暴烈虎戰士。“
赫伯特答道：“你對家族、對政府、對自治領、對暴烈虎的控制，遠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嚴密。”
侯爵搖了搖頭：“我承認這麼些年，你在自治領擁有非常深厚的影響力。我也承認帝都的那些人對自治領的滲透，比我預料中的要嚴重的多。但，這些還不夠！”
吳有德給出了答案：“技能！隨著異獸迴歸、靈能爆發，共和國各地誕生了大量的靈能術士，許多古老的職業重現人間。共和國政府在這方面做了非常多的工作，將他們納入到管控之中。事實證明，有些技能在某些時候確實好用。比如媚惑、偽裝、變形、控制等等。”
侯爵嘆道：“我明白了。說吧，你們想要什麼？”
“很簡單。希爾曼家族宣佈，放棄世襲侯爵爵位。除財產權外，放棄一切特權！包括，對希爾曼地區的統治權。”
“你嘞？”侯爵看向赫伯特，他諷刺地說道：“我親愛的弟弟，告訴我，你能從家族的毀滅中得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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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的延續。共和國總議會將承認我為省議會的總議長，任期兩屆。等十年後再進行民主選舉，由民眾決定，新行省的統治者。”
“就這？你要的報酬可真少，赫伯特。我早就說過，你不擅長做生意。“
“那也比你放縱希爾曼，被一個外人毀滅要強！現在這樣，至少我們能保留財富，還有名譽。”
“你就這麼相信帝都的政客，會兌現他們的承諾？相信我，他們有一百萬種方法，讓你當不了一天的總議長。”
“這不需要你操心。”
“這是談判的底線。”侯爵一字一頓地說：“如果家族註定一無所有，那我寧願希爾曼全部毀滅。”
赫伯特看向吳有德。
吳有德聳了聳肩：“你知道，有些東西可以說，但是，絕對不能放到檯面上。”
“我不相信私下的承諾，在很多時候，那只是毫無意義的囈語。”赫伯特正色說道：“到這個時候了，如果你還拿不出正式的、具有法律意義的書面檔案，那我只能認為，你們所有的承諾都是一派胡言。那麼……”
“我會退出這次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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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有德手撫額頭，一臉無語的表情：“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能退出？”
“能！”赫伯特斬釘截鐵地說：“如果我的背叛保證不了家族最基本的利益，那麼，我會選擇死亡！”
吳有德……
他看著赫伯特，心裡感嘆，這真是個為了家族而不惜一切的瘋子啊！
也正因為這樣，他才能為自己所用。
所以，他真的會這麼做！
糾結了片刻，吳有德問：“如果我出示了你要的檔案，我們的目的就能達成？”
“他一定會答應，”赫伯特正色說道：“沒人比我更瞭解他，他是真的熱愛這片土地，所以他絕不願看到洪水淹沒城市；他是真的熱愛他的領民，所以他絕不想領民們因為家族的內亂而失去生命；他是真的熱愛他的家族，所以他絕不想看到這座城堡毀於一旦！所以，他不得不答應，他必須答應！”
“我說的對嗎？我親愛的哥哥。”
侯爵閉上眼，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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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佳娜緊張地看著他。
局勢非常明顯，侯爵府全面落入下風。
自治領要變天了！
吳有德適時地提醒道：“真正的聰明人，在這個時候會選擇重新站位。只有愚蠢的人，才會死抱著一艘要沉沒的大船不放！”
人群一陣騷動。所有人都在猶豫。終於，有人走向吳有德。有人來到侯爵身後。更多的人，原地不動。
選擇吳有德的人，比選擇侯爵的人明顯要多。
吳有德催促道：“現在告訴我你的選擇，阿里謝.希爾曼。”
侯爵睜開眼，長長一嘆。
副議長李子森等人急聲說道：“侯爵，不能屈服啊！自治領所有的領民，願與希爾曼家族同生共死！“
“不用說了！”侯爵斷然說道：“希爾曼家族存在的意義，就是守護這片土地。如果這片土地都毀滅了，那希爾曼家族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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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死死盯著吳有德：“我可以答應你們的條件，但我必須看到你們的承諾。不然，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吳有德終於放下心來。
成敗本就在侯爵的一念之間。若是侯爵不顧忌領民死傷，他們，必死無疑！
好在，成了！
吳有德從懷中掏出一個合金盒子，他輸入密碼，按下指紋，開啟劍蓋。
盒子裡躺著一份檔案。檔案所用的紙張極是特別，浮突著一朵朵豔麗的紫荊花。
這是皇室御用紙張，非重大命令不可使用。
吳有德開啟檔案。檔案末尾，有七個龍飛鳳舞的簽名。
吳有德展示給赫伯特看。
赫伯特隨手接過，他仔細端詳了片刻，點了點頭：“檔案真實，具有法律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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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吳有德優雅地聳了聳肩：“恭喜我們，大功告成！”
“是啊！”赫伯特的眼裡滿是感慨，他微笑著說道：“恭喜我們，大功告成！”
然後……
然後赫伯特大步，走到侯爵面前，和侯爵並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