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徒見嶽奇上前,笑笑衝他點點頭,嶽奇嘴角微微一抿,目光趁著身姿動作輕輕一掃,掠過李順那邊,裴司徒展顏一笑,似乎雪花有些大了,微微擺了擺鬍鬚,嶽奇哈哈一笑,微微一拱手,“老大人可看出這是什麼東西?”

裴司徒微微一笑,“嶽天使又看出什麼了?”

天使?嶽奇一怔,天使?咱家才不是鳥人呢!內朝的使者一般都稱中使,持節奉旨出使藩國才被那些化外蠻子尊敬為天使,意思是天朝上國的使者,裴司徒此時如此稱呼嶽奇,有種親近的意味,若是沒有李在的事情攪在中間,對於一個朝中重臣的示好,嶽奇要好生應對才是,但是李在這傢伙的事情攪亂了嶽奇的心情,嶽天使?這句話傳到李在耳朵裡,那傢伙能笑的滿地打滾你信不信?

嶽奇微微搖頭,再次灑脫的一拱手道,“老大人客氣了,嶽齊不敢稱天使,老大人與義父同朝為官,老大人不嫌棄,請直呼我嶽奇就是了!”

不遠處巨大的篝火噼啪作響,一團巨大的火焰升起,似乎映著裴司徒眼睛一亮,他帶著笑意道,“呵呵,仇公精誠幹練,乃是內朝肱骨,老夫久在外奔波,傾慕久已,若得閒暇,必將相邀一聚。”

嶽奇笑道,“老大人請了,義父此時就在大河對岸,只是這大河初封,只怕要斷航幾日了。”

裴司徒雪白的鬍鬚沾著些許雪花,帶著一絲絲莫名的喜感,他呵呵一笑,“仇公辛勞,朝廷要務當先,來日方長啊!”

嶽奇也笑,“日久天長,單憑老大人吩咐!”

裴司徒笑著擺擺手,“依著仇公,老夫也算痴長几歲,稱嶽內使一聲賢侄可好?”

嶽奇微笑拱手,“嶽奇謝老大人厚愛,老大人若不嫌棄,請直呼我嶽奇即可!”

說吧兩人都是哈哈一笑,裴司徒伸手拉過嶽奇的手腕,“嶽奇賢侄啊,你來看,這水怪異獸到底是何方異種,老夫一時竟然看不出它的來歷!”

李在到底從大河裡弄上來一個什麼東西?圍繞著丹同渡諸多紛擾的事情都應為大河斷航可以暫停一下了,嶽奇也有時間和心情來觀察這個奇怪的異獸了。

首先這貨絕逼不是鱷魚,雖然它很像鱷魚!

嗯?等等,好像有點像揚子鱷,揚子鱷是不是鱷魚呢?嶽奇不確定,他就是這麼微微一怔的功夫,裴司徒就笑道,“嶽賢侄似乎有些眉目?”

嶽奇心裡微微凜然,這裴司徒好敏銳的眼力,他面上不露聲色,微笑如初,“老大人,你也是知道的,我昔日曾在嶺南呆過一段日子,南邊山川河流沼澤眾多,林間有虎豹巨蟒,水澤之間有鱷魚噬人,被氓民視作蛟龍,只是。。。”嶽奇圍著水怪異獸龐大的身軀走了一圈,“這東西也大的離譜了,我見過最大的鱷魚也沒這東西一半大,而且鱷魚的頭大多是扁的,可這東西頭確實隆起的,尾巴雖然有鱗片,卻又有點像蟒蛇。。。”

嶽奇趁著火光,仔細觀察匍匐在河灘上的異獸,周圍的人按捺不住好奇心,不少人慢慢都圍了上來,嶽奇隨手拿了一個火把,靠近異獸觀看,這東西有兩個粗壯的前肢,後肢卻像是魚鰭,嶽奇看看的出神,裴司徒卻輕步走了過來,輕聲慢語道,“這東西爪有三指,三個爪。。。”

嶽奇一怔,三個爪?什麼三個爪?旁邊李順這時也走了過來,哂笑道,“什麼三爪五爪,一條孽畜罷了,難不成還會是翻雲覆雨的蛟龍?”

李順風度翩翩,衣衫華貴精美,短鬚搭理的整整齊齊,言行舉止帶著凜然的貴氣,說話間他還用穿著快靴的腳用力的踹了踹沙地上的異獸,龐大的異獸一動不動,李順咳嗽了一聲,微微有些尷尬,心裡也暗暗心驚,他力氣還是蠻大的,剛剛踹的那一腳用力也足,可是地上這東西竟然紋絲不動,這異獸該有多重?能把這麼大一個異獸從河裡拖上來,那個李在的力氣又該有多大?

李順心中凜然,面上絲毫不動聲色,圍著水怪異獸緩緩的踱步,口中笑道,“司徒大人、嶽奇兄弟,你們可看出這是什麼東西嗎?”

裴司徒笑著拂去鬍鬚上星星點點的雪花道,“還沒有頭緒,嶽賢侄說這東西有些像南方的鱷魚,李將軍怎麼看?”

嶽賢侄?李順目光微微一凝,有意無意的目光掃過嶽奇,口裡呵呵笑道,“嶽兄弟說的也是,這東西就算不是鱷魚,也脫不了多少干係。”

嶽奇笑著搖頭,“李兄,這麼大鱷魚,我可是從來都沒見過,你看這東西體型巨大猙獰,嘖嘖,你看著這巨口尖牙,這利齒都有小兒手臂粗細了,老大人、李兄,你們說著異獸頭部隆起,是不是它的角?”

裴司徒撫須一笑,“老夫還沒有頭緒,李將軍呢,又是如何看?”

李順卻沒有應和裴司徒的話,他和嶽奇幾乎同時都是側耳傾聽,遠處傳來大隊馬匹賓士的聲音,李順面目一肅,“暗夜無光,風雪交加,如此不惜馬力,難道有什麼急事?來人,速去打探!”

周圍圍觀的人群裡有兩個勁裝大漢,越眾而出,“遵命!”然後一手扶著橫刀,一手打著火把朝馬隊聲響傳來的地方跑去,嶽奇淡然的不動聲色,裴司徒笑笑擺擺手,示意圍上來的衛護後退,無需警戒,嶽奇只是淡淡的撇了一眼那邊就不在留意,裴司徒笑問道,“嶽賢侄好像毫不在意啊?”

嶽奇笑,“大河上下,盜賊四起,有什麼好稀奇的,呵呵!”

“盜賊四起?”旁邊李順去人群裡轉了一圈又回來了,手裡已經拎著一把寶劍,還未出鞘,在火光下劍鞘上金光閃爍,鑲嵌著寶石琉璃各色珍奇,奢華不可方物,聽了嶽奇說大河兩岸盜賊四起,李順冷笑了一聲,“朝廷軍威所向,什麼盜賊不束手就擒?就是不知誰家的蟲子,不知時節,到處亂竄,嗡嗡作響,惹人生厭!”

李順是神武衛大將軍,也有捉拿盜賊保境安民的職責,嶽奇說盜賊四起,無疑當面打臉,李順自然不高興,嶽奇哈哈一笑,待李順走到跟前,用力的拍拍他的肩膀,“李兄所言極是,我在外行走的時候,看見惡人行歹事作惡,伸伸手就不知道打了誰家惡犬,傷了誰家主人的顏面,世道艱難啊!”

此時馬隊奔襲的聲音到了寨子外面停了下來,聽聲音應該有不少馬匹因為路滑而摔倒,但只能聽到馬匹嘶鳴的聲音,卻沒有聽到騎馬的人呼痛的聲音,裴司徒和嶽奇兩人對視一眼,裴司徒笑道,“雪夜奔襲,陣型不亂,來的都是精銳啊!”

嶽奇點點頭,“精銳的騎兵難得,來的約有數百人,還有車架馬車?”

裴司徒點點頭,“有馬車,那就是了,只能玉泉山來人了,想必是山上得了訊息,派人來支援了。”裴司徒轉身對李順道,“李將軍,此地距離玉泉山不遠,什麼樣的盜賊輕易也不敢在此地生事,尤其是現在,玉泉山七星聚首,天下矚目。”

說著話裴司徒遠眺一眼剛剛歸雲觀主離去的方向,“像這歸心道人,橫空出世,勇武非凡,丹同斬蛟龍的威名,勢必天下矚目。”

李順面上怒容一閃而逝,還未說話,旁邊嶽奇悠悠道,“七星聚首,魔星降世,呵呵,誰是魔星呢?”

裴司徒和李順都是一愣,魔星?場面一時冷寂,渡口那邊寨子裡傳來聲響,老太監陳宏志陰柔的聲音道,“玉泉山上哪位道長帶隊?”

一個響亮的聲音道,“不敢稱長,晚輩寧魁,歸塵師尊座下弟子,奉師尊之命前來候命,請問大伴,師叔何在?可曾安好?”

陳宏志笑道,“道長辛苦了,兩位主子都好,你叫人安靜點,不要擾了主子清淨,把人手撒出去,爺今日可是博了一個好彩頭!”

“是,寧魁明白!”來人的聲音小了一些,渡口這邊就有些聽不清楚了,李順派去打探情況的兩個家將這會也回來了,穿過圍觀的人群徑直來到李順跟前抱拳道,“啟稟將軍,是玉泉山來人了,還有不少黃羊觀護衛!”

黃羊觀護衛?裴司徒和李順乃至嶽奇都心思一動,黃羊觀是皇家道觀,供奉道祖老子,行事低調聲名不顯,可是東西兩京真正有底蘊的達官勳貴、豪族門閥,無不對黃羊觀側目不已,而黃羊觀也是天都長安少有的禁地之一。

大行皇帝憲宗李純,自幼聰慧,通達明智,第三天子之說傳為美談,其父親順宗繼位不足百日就病體孱弱,中風失語,在外朝內苑重臣一致擁護下,永貞內禪,李純順利登上皇位,其得位之順、得位之正,為本朝開國至今所未見,眾人皆祝禱陛下洪福齊天。李純榮登大寶之後,朝廷內外交困,風雨飄搖,宮廷不寧,皇族紛爭不斷,內苑紛擾,殿中省內侍省分統神策左右軍傾軋不休,朝堂之上,宰輔重臣之間互為朋黨,攻訐無度,政務癱瘓,國庫空虛,藩鎮叛亂此起彼伏,征戰不休,憲宗李純審時度勢,任用賢良,改革弊政,勤勉政事,堅決打擊叛亂的藩鎮,取得了元和削藩的巨大成果,致使中外鹹理,紀律再張,出現了中興大唐的盛況。但憲宗皇帝晚年崇仙好佛,欲求長生不老之藥,曾因迎接佛骨貶斥韓愈,食用丹藥性情大變錘殺內監等,元和十五年,憲宗皇帝駕崩於大明宮中和殿。

黃羊觀本是皇家道觀,在黃羊觀掛冠為道是皇族女眷修行之地,帝之嫡女永嘉公主便在黃羊觀為道士,憲宗皇帝駕崩之後,出人意料的是,內侍省太監陳宏志竟然也入黃羊觀為奴,更是將一支精悍內侍帶入黃羊觀,是以黃羊觀護衛,東西兩都謠傳,皇家內衛梅花烙也隱藏在黃羊觀,這數十年來,無數人窺伺黃羊觀,但招惹黃羊觀的人都沒有好下場,黃羊觀護衛功不可沒。

此時聽聞黃羊觀護衛出現在這裡,無論是裴司徒還是李順都是心中一凜,兩人對視一眼,哈哈一笑竟都不接這個茬頭,嶽奇低著頭,像是很用心的觀察沙灘上的水怪異獸,隱約之間,嶽奇感覺似乎有些奇妙,好像有什麼一絲藍色的光?藍色的光?嶽奇凝神細看,不是錯覺,水怪異獸龐大軀體匍匐在河灘沙地上,異獸下面的沙子是泛著隱約的藍光?

李順笑呵呵的走了過來,也不理會那兩個家將的稟告,“嶽兄弟可是看出來?”

嶽奇很清楚,不管是老謀深算的裴度裴司徒還是勳貴豪族的李順李思平,對於黃羊觀的事情都不願意牽涉,那個家將的稟告,就當沒聽到沒這事,嶽奇微微一笑,“李兄,你看這裡,這地上的沙子似乎有什麼古怪?”

“咦?”李順順著嶽奇的指點往地上看,還未說話,裴司徒就過來了,“地上這砂礫怎麼有些藍光?”

雪花飄落,沙地上陰影斑駁,在火光下閃爍,但是沙地上的藍光雖然微弱細不可查,但是一經注意確實顯眼無比,“只有這異獸身下的沙地有藍光,莫不是壓著什麼東西?”裴司徒道。

“這個好辦!把這東西挪個地方不就知道了嗎?”嶽奇還未說話,李順已經把手一揮,四五個壯漢就走了過來,嘗試著把沙灘上的異獸挪挪地方,嶽奇隱約感覺哪裡有些不妥,卻又一時弄不明白什麼地方不對勁,就笑笑和裴司徒往後面站站,給李順的人讓出點地方.

四五個壯漢,咬牙切齒,手拉肩扛,使出吃奶的力氣,河灘沙地上那水怪異獸龐大的軀體紋絲不動,這東西到底有多重?圍觀的人全都駭然,李順感覺面上無光,把手一揮,“再多來些人,加把勁!”

又有幾個壯漢從人群裡出來,圍著異獸的軀體,想要把這東西挪開,嶽奇皺起了眉頭,隨著十多號壯漢齊心協力,那水怪的軀體被抬了起來,周圍的眾人看的真切,水怪的下顎地方確實有一道清晰的藍光,在鋪著薄雪的沙地上無比惹眼,這是什麼?

“那是什麼?河神顯靈了!”這異獸竟然會發出藍光?周圍無數的人齊聲驚呼,圍觀的人群譁然,有人驚恐後退,更有人忙著往裡面擠著看,場面近乎失控,李順眼神大亮,,難道有什麼奇異寶物現世?“快,再來些人手,把這東西再抬高一點!”

又衝上來幾個大漢,十幾號人齊聲呼號,才把水怪異獸抬離地面,幽蘭的光芒大盛,李順嶽奇還有裴司徒離得近,看得真切,這龐然大物的下頜有一個碩大的空洞,藍色的光就是從那個洞裡發出來的,嶽奇謹慎的湊近觀察,“這個破洞估計就是李在弄出來的,李在竟然真的被這異獸給吞了?呵呵,那蠢女人知道了,只怕會嚇個半死!”

“誰?蠢女人?”旁邊裴司徒心思轉動,口中不住讚道,“真悍勇無雙也!”

李順則急切道,“快看看,是什麼東西發出如此神采?”

說罷不待人回覆,上前一步就要抵近觀察,散發幽蘭光澤的破洞在水怪異獸的下頜,現在被十幾個壯漢抬起,可那空口還是在下方,李順自持身份,怎能屈身?就再次喝令道,“你們幾個把這東西翻過來,讓老子瞅瞅水怪的肚皮!”

裴司徒看了一眼嶽奇,嶽奇眉頭緊鎖,裴司徒咳嗽了一聲,“嶽賢侄?何事憂慮?”

嶽奇搖搖頭,“我感覺有些不對,但還沒有發現那裡不妥,不對!這東西還會動!”

嶽奇看的真切,就在一圈護衛準備把這水怪翻個個的時候,那水怪異獸一直不動的利爪忽然動了下,抬著水怪的護衛們最先發現,這些人都是一驚,“將軍,這東西還會動!”

“什麼?什麼還會動?”李順奇道,還未等他明白過來,抬著水怪異獸的護衛不知道是誰慘呼一聲鬆開了手,水怪龐大的身軀重重的砸在沙灘上,咔嚓傳來清脆骨骼碎裂的聲音,啊。。。受傷的護衛高聲慘叫,水怪龐大的軀體翻轉著跌落,啊。。。更多的護衛猝不及防被巨大的力道摔倒、砸傷,更有一個倒黴的傢伙被水怪那粗壯的尾巴抽在胸口門面上,連慘呼都沒有發出,只聽見骨頭破碎的聲音傳出,接著整個人就凌空飛了出去。

好巧不巧,水怪龐大的軀體翻滾的方向剛好是嶽奇李順他們站立的地方,李順反應很快,隨手拔出那奢華的寶劍,劍光一閃就迎了上前,嶽奇則轉身伸手扶著裴司徒道,“老大人,情形不對,速退!”

說罷,不待裴司徒說話,帶著裴司徒急速的後掠,裴司徒的護衛大聲呼號著,衝過來護住老大人,待腳下站穩之後,裴司徒笑著對嶽奇道,“嶽賢侄好俊俏的身手!”

嶽奇一笑,“老大人過譽了,老大人是坐而論道者,晚輩是一介武夫奔波勞動,沒有一把力氣怎麼行?”

裴司徒手撫鬍鬚呵呵一笑,“一介武夫?皇宮內苑臥虎藏龍,嶽賢侄不愧為其中翹楚,今日得見,老夫幸亦!”

此時水怪那邊火星四濺,李順手持利劍,在異獸的軀體上瞬間斬出數劍,但見水怪異獸軀體上的鱗甲火星四濺,竟然不見破甲?龐大的軀體在河灘上翻滾,迫使李順不住後退,李順一邊揮舞利劍無用的劃出道道火星,一邊大聲呵斥,“來人,快來人,捉著這怪獸,大功一件!”

此時,從渡口寨子那邊疾馳而出無數人影,迎著河灘上火堆,赫然是十幾個勁裝背劍的道士,為首道士魁梧挺拔,速度最快,凌空一個飛躍,就落到河灘上,“諸位噤聲!勿要驚擾了貴人清淨。。。這是什麼東西?”

此時那水怪翻滾的勢頭慢了下來,李順手裡的利劍揮舞的法度還算嚴謹,只是被水怪翻滾的勢頭所迫,不斷後退,步履有些凌亂,利劍斬在水怪軀體上,除了濺出火星似乎沒什麼用?道人說話的功夫,李順卯足了力氣,大喝道,“看我斬妖除魔!”

唰的一劍斬下,水怪翻滾的勢頭停下,可是就聽啪的一聲,李順手中鑲珠嵌玉的利劍竟然斷了,李順。。。長吁一口氣,傲然道,“可算是把這東西拿下了!”

道人犀利的目光轉瞬掃視一片狼藉的河灘,又出聲道,“這是什麼東西?”

河灘上亂成一團,嶽奇忽然就笑了,他輕笑道,“這是什麼東西,估計只有李在明白了!”

嶽奇在哪裡都是風度翩翩,如同一顆暗夜明珠一樣惹眼,寧魁偏偏在他說話之後才注意到他,寧魁一眼看見嶽奇,便驚疑不定,執手施禮道,“閣下是何人,與我家小師叔可有淵源?”

嶽奇微微一笑,“如果你家小師叔是李在的話,我可見過李在光屁股的樣子哦!”

寧魁。。。旁邊裴司徒在家將護衛的簇擁下走了過來,笑道,“嶽賢侄,和歸心道長很熟?”

嶽奇搖搖頭,“不太熟,不過在很久很久之前,我們可是好朋友,呵呵,非常非常要好的好朋友!”

嶽奇神情似有惆悵又似有緬懷,總之一副很有故事的樣子,竟讓老謀深算的裴司徒看不出端倪,寧魁則再一拱手道,“原來是小師叔故人,寧魁失禮了,我看此處有不少傷者,容我先行救死扶傷。”

“道長就自便,”嶽奇點點頭,“不過呢,看見那個怪東西嗎?那是李在從大河裡撈上來的東西,李在的刀還在那東西肚子裡,你小心看管了!”

寧魁一驚,“難道是蛟龍嗎?也只有小師叔這樣的勇士才能斬蛟屠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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