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說好說,小弟的工地裡現在有數千人在上工,白少俠要哪一個,跟管事的工頭說一聲直接帶就是了。“呵呵,要索人啊,白兄就變白少俠了。

“馬賢弟應該知道我要什麼人。”白勝英微笑說。

“白少俠太抬舉我了,其實我的腦子愚鈍得很,實在不知道白少俠要什麼人,還請白少俠明示。”馬漢山一本正經說道。

他最煩別人彎彎繞了,什麼事直接說不就完了啊,為什麼一句話的事總是用百句話來繞呢?

“我們要師兄,希望馬寨主能幫忙。”白勝喜也受不了了,直截了當的說道。

“噢!你們師兄啊,姐姐,我想你…你走錯地方了,你要找你們師兄,應該去官府找,烏家莊的人都在官府手上。”馬漢山笑說。

“我們知道,但我們沒那辦法從官府那兒要人,但馬寨主可以。”白勝喜頓了一下說,“如果馬寨主能幫這個忙,我們重酬。”

“哦?重酬?先說說給什麼吧……。”馬漢山的眼神在白勝喜身上掃來掃去,滿眼的邪氣,想什麼不言而喻的眼神。

“當然是…生酬…你…你看什麼……。”白勝喜雖然還是處子,但她又不傻,當然明白這是什麼眼神,不由氣得滿臉通紅。

白勝喜越氣,馬漢山就越得意。

說實話,要從胡榘手上要一個人並不難,馬漢山相信只要開口胡榘不敢拒絕,反正,白勝英的師兄又不是主犯。

不過,無論多容易,他也是要回報的,他得聽聽白勝英他們的“報酬”是什麼。這對兄妹來的蹊蹺,雙方也沒交情,如果沒相當的回報,他才不會當義工。

“如果馬賢弟能幫我們這個忙,回報是一條重要的訊息,烏光傑與海盜的訊息,我想,馬賢弟一定會感興趣的。”白勝英笑說。

“哦,你是想說烏光傑勾結的不是海盜,其實是東胡水師嗎?”馬漢山看著白勝英說。

馬漢山的臉色漸趨嚴肅,果然,白氏兄妹果然不簡單,他們竟然也知道這事?他們的身份又是什麼?西峽朝廷的人?

白勝英大吃一驚,他想不到馬漢山居然知道此事。

“呵呵,這只是面上的事,深層的事,馬賢弟想必更有興趣。”雖然心裡震驚不已,不過,白勝英表面上還是雲淡風輕的。

更深層的事?嗯?難道烏光傑勾結東胡人的事,背後還有什麼內情不成?

馬漢山看了一眼白勝英,白勝英給他一個自信的眼神…好吧,現在問他,這廝一定不會說的。但他為什麼一定索要他師兄呢?難道,他師兄…馬漢山可以肯定,白氏兄妹找他們師兄,絕對不是清理門戶那麼簡單。

“好吧,我可以試試,但是,我不敢打包票。”馬漢山淡淡的說道。

“那當然,這種事,誰也不敢說一定可以。”白勝英十分體諒。

“OK,那…那你們在臨安園住下還是…哦,主要是小弟晚上還有事,所以沒空陪兩位了。”馬漢山站起來說。

“不用…不用麻煩馬賢弟,我們住城西客棧,也不遠,隔河相望。”白勝英也站了起來,人家都送客了,他又不傻當然明白。

城西客棧就在大運河西岸,和城西瓦肆靠在一起,確實是和臨安園隔河相望。

晚上,馬漢山又變成了看山大師住進了雷峰塔的僧舍。

皇帝拜塔的事在社會流傳,雷峰塔因此名聲大振,聲名遠播,竟然成了臨安最著名的旅遊和朝拜的地方,每天遊客香客不斷,佈施、香火錢,每天如流水一般流進了管理雷峰塔僧人的腰包裡,現在雷峰塔的僧人富得流油。

很多虔誠的人是從很遠地方來的,到達的時間有早有晚,最重要的是,有些人一拜就是一天,晚上下山自然是不安全的,於是,僧舍加建了,大和尚們竟然又幹起客棧的生意。

“看山大師請……。”這裡的和尚頭兒,自然知道看山大師又要來了,所以,早早就在山門等候了,“我們大家都知道,看山大師一定還會再來的,所以,看山大師住過的房間,一直都不許任何人入住,而且,每天都會有人打掃……。”

哎呀,這個大和尚不錯哈,拍得本大師十分的舒服。不過,你大爺的,雷峰塔有今天,那也與老子有關的,你吃了肉,也得讓老子喝點湯啊。

馬漢山看到雷峰塔“生意興隆”,心裡就開始打主意要分一杯羹。他認為,和尚嘛,五大皆空,錢財對他們來說阿堵物,是修行路上的羅剎修羅,身邊太多銀子不利修行啊,得幫幫他們。

“上師客氣了,敢問上師法號。”馬漢山裝模作樣的豎掌行了一個佛門之禮說。

“貧僧承悟,繼承徹悟的意…看山大師請。”和尚頭對馬漢山甚為恭敬,他很清楚這位看山大師是來幹嘛的,貴人啊。

承悟這大和尚,六根不淨啊,居然跟俗人一樣奉迎拍馬,對一個假和尚如此恭敬,對得起佛祖嗎?

“承悟看山,看山頓悟。承悟大師,本僧覺得,你的法號一般般,你的師父實在文化有限啊,本僧認為,叫頓悟要好得多。你看啊,看山頓悟,本僧是看山,你是頓悟,我們就是哥倆好了,然後我請皇上多來雷峰塔幾次,以後我們就大家發財齊享富貴了。”馬漢山亂拉硬扯,胡言亂語,無非是把自己和雷峰塔的“生意”扯上關係。

扯上關係,自然是為了分錢了。

“是,是,看山大師見解獨到,說的確實甚為有理,回頭,貧僧品明佛祖,把法號改為頓悟。看山頓悟,真的是妙啊…看山大師,看山在前頓悟在後,小僧覺得以後該稱大師為師兄。”大和尚承悟真的是個妙僧…不對,應該說是一個俗僧,媚俗的和尚。

馬漢山驚倒了,他想不到,居然還有人比自己還要不臉了,自己都四五十歲了,居然稱小僧,居然要叫一個十多歲的假和尚為師兄?

“看山大師…難道…難道貧僧高攀了?”承悟和尚看著驚愕不已的馬漢山說。

“頓悟師弟,你…你叫錯了,你我既然是師兄弟,你該叫本僧師兄,而不是大師。”哼,你都不要臉,我馬漢山還怕啥?就收下你這個老師弟又如何?什麼?我不是和尚?那又怎樣?誰規定一定要和尚才能做和尚的師兄的?

“是,是,師兄說的是,謝謝師兄教導。”承悟和尚掏出一張銀票塞給馬漢山說,“看山師兄,這是小僧的見面禮,萬勿推辭。”

哈哈,他媽的,真是天開眼了,一直以來總是老子給別人送禮,想不到今天竟然能收禮了,而且還是一個大和尚送的銀子。

真和尚不化緣不索要香火,反而送假和尚銀子,真他孃的天下奇聞,馬漢山心裡樂得嘎嘎直笑。

“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他孃的大概也不是好和尚吧,說不定和老子一樣是個假和尚。”馬漢山站在僧舍門口看著告辭離去的承悟和尚背影在心裡說道。

次日一早,王憐花來了。

皇城司是皇帝老兒龍廣寧的最貼身的護衛力量,無論是公開出行還是微服私訪,皇城司都一定會派人打頭陣對沿途進行危險清理,王憐花是皇城司提舉,他親自來一點都不奇怪。

“王大人,你知不知道擾人清夢是一件非常令人討厭的事?”馬漢山很不爽的把王憐花迎進了房間。

“馬寨主……。”王憐花剛說三字,就被民漢山大聲喝止,“王憐花,這裡沒什麼馬寨主,這裡只有看山大師,你是眼瞎了,還是腦子壞了。”

額,全大頌敢直呼皇城司提舉的大名,估計除了龍廣寧,馬漢山就是第一人了,畢竟,皇城司的成立,初衷就是針對百官的,得罪了皇城司的頭兒,能有好日子過嗎?

王憐花臉色一變,想要發火,猛然想起皇上來拜塔的目的就是來見這位看山大師,如果自己把這事搞砸了,讓別人知道皇上所謂的拜塔還願只是為了與這傢伙見面,那自己就混到頭了。

“看山大師,本官…錯了…請勿見怪。看山大師,你準備好了嗎?拜塔馬上就要開始了。”王憐花暗暗擦了一下滿額的冷汗。

“行了,行了,我知道該做什麼,皇帝老兒不是要午後才拜嗎?現在才什麼時辰,你急什麼。”馬漢山沒好氣的說道。

你大爺的,皇帝老兒散朝後再來,到這裡都午時了吧,現在才剛剛巳時,你急毛啊。

“既然看山大師已有準備,那本官先去其他地方看看。”王憐花每次見到馬漢山都被懟的一肚子氣,但卻又偏偏無法對這混蛋上手段,真是肺都要炸了。

“等等,老王啊,最近和胡家小姐的進展怎樣?”他想躲,馬漢山卻不讓他躲,不是馬漢山喜歡做媒,實在是因為,皇城司提舉這位置很重要。

“看山大師,汝是僧人,俗世的事還是少管吧。”王憐花氣哼哼的道。

“呵呵,我說過,要保這媒的,你得好好準備聘禮和謝媒紅包啊。”馬漢山調戲道。

“哼……。”

巳時末,皇帝龍廣寧到了雷峰塔,所謂的拜塔還願,自然有人去做,他依然在上次見馬漢山的地方見馬漢山。不同的是,上次喝茶,這次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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