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闖金鑾殿是要殺頭的,當然,垂拱殿也不能隨便闖的,是誰這麼大膽敢未經召見就闖了進來?而且還大呼小叫的,嫌命長了麼?

皇宮真的是不能隨便進入的,但也有例外,有幾個人是可以隨時進入皇宮的,孟忠是有這項殊榮的人之一。他是最近才得到這項殊榮的,今天是他第一次使用這項殊榮。

不過,第一次使用這項殊榮入宮見駕就被當值太監擋在垂拱殿外,原因是皇帝正在接見其他臣子。

孟忠無奈只好在殿外候著,不過,他倚老賣老,雖然在門外候著,卻是悄悄貼近殿門聽裡面的動靜。

偷聽皇帝說話那可是大罪,別的人絕對不敢這樣做,而且門口的太監也絕不敢裝沒看到。但孟忠不一樣,他可是皇上的“新寵”,歷代以來,哪個武將有隨時見駕的殊榮?他是第一人。

孟忠已來了一會兒,龍廣寧質問呂文寬是不是收了那小子好處的時候他就到了,開始他還以為呂文寬徇私舞弊被皇上知道了,但聽到呂文寬說和那小子是結義兄弟時,他馬上就知道了那小子是誰了。

他很奇怪呂文寬這麼遠跑來幹什麼,總不會也是為了獻幾盞燈吧?他相信,馬漢山也一定送了呂文寬火水燈的。如果呂文寬真的是為了這事兒來,那就真的該罰了,這成何體統?一個守城將軍擅離職守,就是為了送燈?砍頭都是應該的。

但聽下來,似乎並不是他想的那樣子。

孟忠還沒弄清楚呂文寬進京面聖幹啥,殿裡皇帝說要見馬漢山,呂文寬要獻皇帝不要見,慌亂之下,卻是亂用詞語…他忍不住了,只好闖了進來,他怕呂文寬這貨,越說越不清楚,無端的給馬漢山惹麻煩。

有人擅自闖進來,龍廣寧剛要發火,抬頭一看竟然是孟忠,驚喜道:“孟愛卿,你的傷好了?太醫院的人不是說……。”

“有勞皇上記掛,感謝皇上關懷,老臣的傷已無大礙,因為老臣遇到奇人了,御醫們沒辦法的事,那奇人片刻功夫便完事了,而且,他的藥還有奇效,只用藥兩天,傷口便已開始癒合。本來,他囑咐老臣臥床休息的,但有些事我必須見駕,所以……。”孟忠又要給馬漢山做廣告了。

“啊?那奇人是神醫啊,他是誰?在哪裡?朕要賞賜他。”龍廣寧大喜。

他還真的是大喜的,畢際遇太老了,雖還掛著職務,但實際上已處於致仕的狀態。在可信的主戰派武官中,現在資格最老而且百分百忠心的就孟忠了。孟忠是他寄予大希望的人,所以,聞知孟忠被暗算受傷時,他十分的憤怒,得知孟忠是被倒鉤箭所傷,他更是命太醫院全力以赴救治。無奈,御醫們竟然沒有穩妥的辦法取箭。

也難道龍廣寧這樣的,因為許希是孟家以私人交情請治的,說白了就是許希是偷偷給孟忠出診的。既然是偷偷的出診,自然不能往上彙報的。所以,太醫院給龍廣寧的訊息,還是三天以前的訊息,所以龍廣寧忽然看到孟忠沒事人樣,自然是吃驚的。

“皇上,那奇人就是那小子呀。”孟忠抱拳回道。

“那小子?啊,就是那小子?那小子竟然還會治病?”龍廣寧再次吃驚。

“皇上,那小子說他只會療傷不會治病,我見過他療傷的方式,簡直是驚世駭俗,若被那些腐儒們見著,一定又口誅筆伐,說什麼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什麼的,離經叛道什麼的……。”呂文寬插話說道。

“他的療傷方式很特別嗎?”龍廣寧更驚奇了。

“確實很特別,皇上,你知道他是怎麼取出我身上的倒鉤箭嗎?他是用切的,直接把我的肌膚切開把箭拿出,然後再用針線縫合…這樣的療傷方法,真是聞未所聞,見未所見。”孟忠感嘆道。

清創、縫合等最基本的療傷程式,在古人看來卻是驚天動地的。對於古人來說,不僅僅是這種療傷手法獨特,最主要的是,被“聖人”洗腦的古人認為,剪頭髮都是對父母不敬……。

所以,又怎麼能切割肌膚呢?

“真的?孟卿,他真的把你的肌肉切開了?但你現在…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龍廣寧震驚,前幾天太醫回報,孟忠雖然中箭的地方並不是要害,但因為流血過多,箭又長時間未能取出,所以情況嚴重。

可現在…這老傢伙精神得很啊。

“回皇上,前三天做的手術。事實上,取箭後第二天,我就覺得很輕鬆了,可以下床了。本來昨天我就要進宮的,但家裡擔心傷口會破裂,所以把我盯得死死的……。”孟忠確實是昨天就想進宮了,一來是向皇帝請罪未能按時到任,二來感謝皇上派了御醫。

孟忠昨天被兒子們綁在床上了,今天傷口看上去癒合的非常不錯才讓他下地的,他卻是乘兒子們不注意,悄悄的就進宮了。

“看看…讓朕看看用針線縫合的傷口……。”龍廣寧的好奇心還真是挺重的。

“皇上,這樣不好吧……。”孟忠被皇上的好奇嚇著了。

古人有些思想是很奇葩的,比如即使是夫妻,也不能隨便在對面方面裸露身體的,下級或下層人在上司或尊貴的人面前,比如臣子在皇帝面前袒胸露乳,那是一種不敬,大不敬。

龍廣寧要看孟忠的傷口,孟忠被嚇到了。

“快點。”龍廣寧堅持。

孟忠不敢抗命,他也不那麼在乎酸丁腐儒的那一套,所以他把衣服解了一半,露出肩上的傷口。

傷口已癒合,當然不是痊癒了,只是傷口的肌肉已長出新皮肉連在一起。傷口邊上的血跡已幹,規則的縫合線與傷口拼在一起就如一條蜈蚣爬在孟忠的肩膀上。

“還真是用線縫合的啊,這線…線怎麼可以和皮肉生在一起?”龍廣寧終於看到這種“驚世駭俗”的療傷方式。

“回皇上,那小子說,這線是要拆掉的,如無意外,大概十天就可以拆線。”孟忠一邊撫著傷口一邊說,“皇上,其實御醫們束手無策的時候,我已有了心理準備,沒想到最絕望的時候,那小子來了……。”

“那小子真是一個妖孽啊。”龍廣寧感嘆。

“不,皇上,我覺得那小子是一顆福星,可以助我大頌成就千年偉業的福星。”孟忠把衣服穿好,鄭重的說道。

“福星?千年偉業?”龍廣寧盯著孟忠,有些激動的說道,“孟愛卿,此話怎講?”

“對,福星,是上天派來輔助皇上的福星。”孟忠十分嚴肅的說道,“我大頌這些年多災多難,戰火不斷,天災連年,正所謂物極必反,災難到了極度的時候,天必祐之,上天憐我大頌百姓,自然要降下福星的。”

孟忠這話,說了等於沒說一樣,簡直就是廢話。

但古人就吃這一套,什麼事都可以歸到老天爺頭上,只要和老天扯上了關係,那人們就信了。當然,首先要信的是皇帝老兒,因為他是天之子,如果他不信天,又如何有他這個天子呢?

所以龍廣寧對孟忠說的,深以為然。

但是,這福星又如何助大頌呢?龍廣寧很是迷惘。

“孟愛卿,朕欲讓那小子為朝廷效力,但呂愛卿卻說不可,說那傢伙不會受別人控制,不受朝廷控制,還是我大頌的福星嗎?”龍廣寧甩了甩衣袖,回到他的龍椅上坐下。

是啊,不為朝廷效力,又怎麼是福星?但孟忠也知道,那小子絕不可能當奴才的,在那小子眼裡,那些什麼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簡直就是狗屁。

“皇上,要讓他給我大頌出力,卻不一定要控制他啊。實話說,常山的話我是贊同的,莫說那小子,大凡有驚世之才的人,哪個又受別人控制驅策了?幸運的是,那小子畢竟是愛我大頌的,要讓他為國出力,卻也是不難的。”孟忠很自信的說道。

孟忠所以這樣說,並不是他比呂文寬更瞭解馬漢山,而是他更懂人心,他很清楚,像馬漢山這樣的人,想把他當普通人那樣看待,許他高官厚祿,然後把他當奴才一樣使用,那是絕不可能的。

但他也看出馬漢山的弱點,那小子喜歡談生意。

生意就是交易,只要還想做交易的人,自然就有辦法讓他為國效力。

“哦?孟愛卿快說…哦…愛卿進宮,也是為了那小子?”龍廣寧終於明白為什麼孟忠傷還沒好就進宮見駕了。

“皇上,我進宮不是為了那小子,是為了我大頌。”孟忠頓了一下又說,“不過,我大頌要富強,要光復河山,卻也少不了那小子。”

呵呵,他當然不能說因為那小子進宮見駕的,他只能說為國為皇,但無論為什麼,始終與那小子有關係…他這種“辨證”的說法,簡直令人無語。

不過,作為皇帝,龍廣寧喜歡聽孟忠這樣說。

“哦?孟卿且說朕聽聽。”龍廣寧道。

“因勢利導,給他想要的交換我們想要的。一個安定繁榮的國家,對他來說,也是最好的,我相信他肯定也有這種想法。”孟忠頓了一下又說,“據臣所知,那小子深不可測,誰都不知道他腦子裡裝了些什麼,他似乎隨時可以生出一條妙計,又隨時可以造出一件妙物,更是可以有練兵之策,強國之謀。所以,皇上,這個人,我們必須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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