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漢山和史利遠見面的地方是城東一個非常不顯眼的小酒館,誰都想不到,大頌朝大名鼎鼎的史相竟然和大名鼎鼎的商界奇才馬漢山見面,並且選擇這麼一個小酒館。

和馬漢山一起來的是蘇櫻,當然是坐馬車來的,不過,今天坐的並不是那輛馬漢山專用馬車。

四輪馬車的推廣非常成功,現在臨安城及附近州府都開通了客運服務,臨安及附近州府的官員及有錢人,都以擁有一輛瓦缸寨出品的四輛馬車為榮。一向被人們垢病的四輪馬車所以這麼受歡迎,主要是因為這款馬車的優異效能,這款馬車不僅把人們擔心的轉向問題解決了,更讓人們感受到以往任何車輛沒感受過的舒適及速度。

包了軟皮的車輪,以及複雜的防震系統,結構考究的座椅系統,全都是這個時代最先進的設計,因為這些先進的系統,使得這款四輪馬車發揮出人們連想都不曾想過的效果,舒適是馬漢山最初要製造四輪馬車的第一要求,現在這款馬車的舒適度雖然不能和馬漢山前世的轎車比美,但在這個世界,確實已達到夢想般的效果。至於動力方面,比馬漢山前世的轎車簡單,配一匹馬還是兩匹還是四匹,都可以,大頌朝不像隋唐時期那麼多無聊規定,拉馬車的馬數量還與身份有關,在大頌朝你喜歡用幾匹拉車是你自個的事。

史利遠是大頌朝最權勢的人的,他當然也買了馬車的,他專用的那輛馬車,是訂造的,當然是最豪華的級別,也是很特別的。不過,今天他也如馬漢山一樣,並沒駕自己專用的那輛車來。陪史利遠來的是霍休,作為史利遠的智囊,在這種時刻,他是必須到場的。

馬漢山故意遲到了片刻,他所以這樣做,是想給這個大頌朝最有權勢的人深刻的印象。

雖然,馬漢山早就在相府與史利遠見過,但說實在的,史利遠早就忘了他了,所以,史利遠竟然沒責怪馬漢山遲到。

大人物見面,所有的細節都很講究的,馬漢山用遲到來告訴史利遠,以前一段時間以來,雖然大頌朝是他這個相爺說了算,但未來的大頌朝,他這個相爺想過得好,得記住還有馬漢山這號人。

馬漢山的意圖,史利遠還沒在意,但霍休卻看明白了,他有些不爽,所以,史利遠請馬漢山坐下後,他竟然不給馬漢山倒茶。

史利遠不可能放下身架給馬漢山倒這杯茶的,馬漢山也不可以自己倒,蘇櫻可以倒,但這個時候她是不主動倒的,沒小二在,這倒茶的任務就是霍休的,但他故意不給馬漢山倒茶,用以回敬馬漢山的遲到。

“史相,不知傳見在下,有何指教。”霍休不倒茶,馬漢山就不喝了,拿出菸斗點燃,然後十分淡然的說道。

史利遠看了一眼馬漢山,然後轉頭對霍休說:“怎麼不給小馬倒茶。”

霍休裝作才醒悟的樣子,哦的應了一聲,然後給馬漢山倒茶,順便還給馬漢山說了句道歉的說話,馬漢山笑了笑,沒說話,看著史利遠等他說話。

本來,霍休是想給史利遠掙點威勢的,沒想到卻掙來了尷尬,這個姓馬的果然難搞。

史利遠見馬漢山根本無視霍休的小動作,只好打著哈哈說:“哈哈,哪來指教,所以請馬總喝酒,主要表達感激之情。”

馬漢山咧嘴一笑說:“哦?表達啥感激之情啊,既然是請喝酒,酒呢?”

呵呵,馬漢山還真是大頌第一牛人,誰敢對史利遠這樣說話啊。

“啊,哈哈,老夫真是忘了…來人…上酒,上最好的醉仙釀……。”史利遠只能用笑掩蓋尷尬。

小二應了一聲馬上來,然後門簾一掀,送進來一壺醉仙釀,霍休提起酒壺想倒酒,馬漢山卻說且慢。

馬漢山看著滿臉不解的史利遠說:“史相,這酒就是我造的,什麼時候都有得喝,所以,你還是請我喝茶吧。”

呵呵,沒酒的時候說要喝酒,酒來了卻說要喝茶,這分明是整人嘛。史利遠和霍休的臉色都不好,但是,他們並不好發作。

真的不好發作啊,今天來是幹嘛的?是來求人的啊。

霍休不得不給馬漢山倒茶,不過,當他把茶倒好,一直沒說話的蘇櫻卻說話了。

蘇櫻吸了一下鼻子說:“這茶真好,不過,好像也是瓦缸寨出品啊,算了,還是喝白水吧。”

額,要酒,上酒了,然後又說要茶,茶倒好了,又說喝白水。他媽的,什麼意思啊,玩人嗎?霍休恨恨的看向馬漢山,發現這小子居然眯著眼在笑,他打了一個激靈,暗道,不好,差點兒就上他們當了,小混蛋不僅是要在心理上壓倒相爺,還要激相爺生氣呢。

“好,好,喝白水好,在下聽說,喝白水是最健康的,那些在深山修道的人,喝的都是白水,最妙的是晨露,喝多了真的可以成仙的。”霍休一邊說,一邊又給大家換上了白水。

史利遠剛才還真的差點兒就發火了,好不容易把怒火壓下,暗地裡呼了一口氣,端起白水喝了一口,放下杯子說:“嗯,還別說,喝白水還真的另有滋味。”

“相爺,是什麼滋味啊。”馬漢山一邊吐煙一邊問史利遠。

史利遠又氣了,日,哪有什麼滋味啊,老子只是隨便說一句好順臺階下來而已,你王八蛋專門問一句,成心要老子難看啊。

“小馬先生,白水有佛性,心情不一樣,喝到的味道就不一樣,所以相爺喝到的滋味,未必和小馬先生喝到的滋味一樣。”霍休為史利遠解圍。

馬漢山笑容更盛,看著霍休說:“那麼,霍管家喝到的是什麼滋味?”

“在下喝到的是酸味,因為心裡不爽利啊。”霍休說。

“哈哈,我猜,相爺喝到的是苦味吧,因為相爺心裡悶著火。”馬漢山大笑道。

史利遠知道,今晚無論怎樣演,都無法在場面上佔主動了,算了,反正今晚是有求於人的,就讓這小混蛋佔一次便宜吧。

“馬總果然睿智,本相確實是喝到苦味,但卻不是因為悶火而喝到苦味,而是因為捂著愁而喝到苦味。”史利遠說。

馬漢山嗞嗞的吸著菸斗,緩緩的吐完了煙說道:“相爺在我大頌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傾朝野,富甲一方,又兒孫滿堂,何來愁啊。”

史利遠一喜,馬漢山這樣接話,表示開始談事兒了,他嘆了一口氣說:“唉,別人看著本相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尊崇無比,但馬總你忘了高處不勝寒這詞了麼?”

“相爺,現在剛入夏,越來越熱啊,哪來寒,哈哈。”馬漢山當然知道史利遠說的是什麼愁,但他裝傻。

日,怎麼聊成這樣了,史利遠心裡,但一時卻不知道怎樣把想法說出來,難道直說麼?他媽的太丟臉了。

史利遠端起杯子把杯中白水喝光,重重的放下杯子說:“馬總,本相有一個問題請教。”

他是豁出去了,直接說算了,不然這樣很難受。

沒等馬漢山接話,霍休接過史利遠的話頭說:“我知道相爺的問題,我代相爺說吧,相爺是不是想問,在高處怎樣才能不被冷著呢。”

馬漢山沉默,他很清楚史利遠約自己的意思,但他在考慮,這老貨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

“難。”馬漢山說。

“難並不是沒辦法是不是?”霍休說。

馬漢山看了一眼史利遠,說:“相爺認真的?”

“皇上要整頓吏治,小馬先生認為皇上是不是認真的?”還是霍休說話。

“朝政大事,我一個小商人哪懂?”馬漢山淡淡的說道。

“小馬先生的科學門包羅萬有,聽說,有一個學科叫政治學,這政治學,不就是研究政事的麼?”霍休對科學門也是有了解的。

馬漢山又裝了一斗煙,點燃後說:“那我得好好研究一下皇上的新政事。”

“小馬先生認為,相爺該如何處之?”霍休有點生氣,媽的,小王八蛋,相爺都這樣了,王八蛋居然還端著。

馬漢山忽然笑了,他吸著煙說:“相爺在當誰的官?他還想當誰的官?”

“相爺當然是當皇上的官,相爺不想當誰的官。”馬漢山問的簡單,霍休卻回答的有點像玄。

“當皇上的官,跟著皇上走不就可以了嗎?”馬漢山又道。

“就這麼簡單?”霍休說。

“難道非得複雜才行?”馬漢山說。

“這路該怎樣走?”霍休繼續問。

馬漢山沒馬上回答,他在默默的吸菸,他得好好想想,史黨人多勢眾,朝裡朝外各個機構都有史黨的人,不可能全都拿掉,那樣的話,整個大頌都會陷入混亂中。哪些該拿掉,哪些該拉攏,真的不是那麼容易確定的。

“路好找,只是路上肯定會有很多阻撓,那些阻撓的人,或許可以帶著一起上路,或許不行,不行的清理掉是最好的,不過,也許,不能全部清理。給你們建議,抓大放小,清庸留能吧。”馬漢山本來是不想說的具體的,因為他並不想承認和龍廣寧有什麼牽扯,但史利遠今天晚上表示要改弦換轍,他不得預設了與龍廣寧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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