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書房裡,裴景淮站在落地窗前,拿著手機,聽著周木對他免費給他提供了酒店住宿的仗義之舉,感恩戴德的歌頌。

他指間夾著一根剛點燃的煙,一邊聽一邊慢悠悠地抽著,煙抽了一半,周木的廢話卻還沒說完。

裴景淮就想不通,周木每天到底哪來這麼多話說。

“周木,你還有別的事嗎?”

周木嘰嘰喳喳的又是一堆奉承,裴景淮皺了下眉:“你不用工作嗎?”

周木:“我初九才上班……”緊接著他又說起了一些有的沒的事。

裴景淮:“我的意思是,可以掛電話了。”

周木:“景淮,景淮,老裴啊!我還沒和你說完我那天去天橋底下買早餐……”

裴景淮結束通話了電話,並出於對周木的瞭解,他果斷把手機鈴聲調成了靜音。

回到桌邊,裴景淮深吸了一口煙,把菸蒂捻滅在了方形的水晶菸灰缸裡,他在椅子上坐下,一邊開電腦,一邊翻起了摞在桌邊的檔案。

休息了幾天,工作積了一堆,他自認為不是一個工作狂,可也耐不住每天被工作追著跑,想偷懶都偷不了。

放在桌邊的手機,螢幕一會兒亮一會兒滅,裴景淮掃了一眼,全是周木發來的訊息,看來這人是非得給他講完,那段他在天橋底下買早餐的奇遇記不可。

葉知讓半夜下樓來喝水,還見裴景淮的書房裡亮著燈,她放輕腳步沒打擾,倒了杯水就上樓了。

第二天一早,早飯還沒吃完,葉知讓就迎來了寒假開學前的預科補習。

根據新舊家教老師的交接安排,她要接受的預科補習科目分別是:數學,英語和只需要再學半年的理綜。

一堂課兩小時,全天滿課……

葉知讓叫苦不迭,但裴景淮卻十分滿意。

根據家教老師給他的推算,預科到開學前,葉知讓正好能學完三分之一的課程,開學後再根據學校的教學安排,查漏補缺以及提前預習,也就是說所有的知識點,都能保證讓她學兩遍。

如果這樣再考不好,考不及格……

不用裴景淮說,葉知讓都知道自己會被罵的多慘。

讓裴景淮滿意的除了課程安排,還有新來的這位家教老師,雖然是個男的,但他是許如曄做教授後帶的第一個研究生。

蘇城本地人,家庭背景乾淨,為人性格古板木訥,一絲不苟,除卻本職工作和專業上的問題,是多一句廢話都沒有。

履歷優秀,一個人能教全科,更讓裴景淮滿意點頭的是這位老師會四門外語,本科時,還去英國做過交換生,在口語方面不僅能對答如流,還有一口標準的倫敦腔。

葉知讓對這些不瞭解,她只知道自己的苦日子來了。

上課時,裴景淮和許如曄還有來湊熱鬧的周木,一直坐在他們對面旁聽。

有三尊大佛監督她學習的場面雖然眼熟,但常歷常新。

老師緊不緊張她不知道,反正她是再困也不敢注意力不集中。

上數學課時,一道例題,她是怎麼學也不理解,老師耐心的給她講了三四遍,就是聽不懂,她正困惑著,周木突然笑出了聲:“小讓讓,實在不會,咱就別理解了,直接背下來吧,以後照貓畫虎,說不定還能得幾分。”

他這話一出口,就被裴景淮瞪了一眼,周木笑笑,聳了下肩:“我又沒說錯,你家小孩就不是學數學的這塊料,你把她逼死了,該不會的還是不會,該不明白的一樣不明白。”

許如曄默默補充了一句:“我覺得周木說的有道理。”

葉知讓苦著張臉,趴在了桌上,老師用筆敲了敲她的練習冊:“看題。”

一天的課程結束,葉知讓只覺她三魂少了七魄,半條命都沒了,可轉頭一瞧,桌邊還有幾本老師留下的練習冊,上面勾畫的幾頁題,夠她做一會兒了。

裴景淮把一杯熱牛奶放在了她手邊:“喝了,補補腦。”

葉知讓趴在桌上沒動,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但在學習的問題上,她小叔對她那是絕對不可能會心軟的,並且根據她的瞭解,裴景淮一直認為,她數學考不及格,理科學不明白,並不是因為她笨,而是因為她不夠努力,只要努力到位,早晚有一天她能考過宋霽川……

葉知讓也不知道小叔對她的這種自信,是從哪來的,反正他的執念目標就是,下次家長會,他身為葉知讓的家長,風頭要蓋過宋霽川他媽。

說起宋霽川,從那天葉知讓拒絕了他初八一起出去玩的邀約後,就再沒了訊息。

葉知讓想,他大概也挺忙的,畢竟想要人前顯貴,就得人後努力。

裴景淮敲了敲桌面,打斷了她的思緒:“喝完牛奶,趕緊寫作業,下學期要是再考不好,我就把你丟給周木,讓他安排你進落雲樓刷盤子,給我還錢!”

“還錢?”

裴景淮在她身旁坐下,隨手翻了翻嶄新的練習冊:“家教補習一小時二百,我還管老師兩頓飯,再加上交通費,你自己算算你一天花我多少錢?在樓雲樓洗盤子,據我瞭解,月薪四千五,你一個月賺的,夠幾天的補課費?”

葉知讓不想看他,她用額頭抵著桌面,發出了今天最疲憊的一聲長嘆,習難學,錢難賺,小叔如果變債主,她在落雲樓洗一輩子盤子,估計都還不起欠他的債……

裴景淮拍了下她的後腦勺:“還愣著?學啊!”

葉知讓抬了抬手:“我學,我學,我現在就學!”

裴景淮把牛奶杯子又往她手邊推了推,葉知讓坐起身來,額頭上還印著一條壓痕,她嘆了口氣,又看了裴景淮一眼,這才不情不願的端起杯子,小口小口的喝起了牛奶。

初七晚上,周木給裴景淮打來電話,哭訴自己被抓回家了。

裴景淮嗯了一聲,剛想結束通話,突然想起了前兩天收到的周家晚宴的邀請函上寫了葉知讓的名字:“周木,你給我個解釋。”

周木道:“嗐,這事兒啊是這樣的,年前我爸擬邀請名單的時候,問我小讓讓的身份,我想著,那個葉寒到底不是什麼光彩人,索性就直接和老爺子說她是輕寂哥的女兒。老爺子也沒多問,可能也覺得合理,畢竟也只能是有血緣關係,你和你家老爺子才能對她這麼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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