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慈這一段時間覺得很閒。

商鋪有人打理,她近期又不想擴充套件什麼業務,於是她就天天過起了米蟲的生活。

六月的泉州還不太熱,姬清慈就坐在院子裡曬曬太陽。

書意就拿來一個拜帖遞給她:“夫人,是林傑的母親林大夫人來拜訪。”

姬清慈坐直身子說:“請她進來吧。”

說完她自己也站了起來,走向門口,去迎接一下林大夫人。

慎哥幫著林家打官司這件事情,她是參與了的,因為慎哥並沒有瞞著她,就連證人都被他放在了府裡。

她走到門口,就見到林夫人並沒有馬上進來,而是指揮著幾個下人正往院子裡搬東西。

那一箱一箱的東西晃花了姬清慈的眼,她連忙走上前幾步笑著說:“林大夫人,你這是要把家都搬過來嗎?”

林大夫人看到她過來,就過來行了禮笑著說:“都是一些不值錢的東西,是我家鋪面裡就有的,沒有多少。”姬清慈卻看得出林大夫人見到她好像有些緊張。

姬清慈就笑著說:“好了,你先跟我進去,我讓書月她們幫幫忙。”

林大夫人看著她身邊的兩個丫環,笑著點點頭。

她只所以自己看著,那是因為她帶的這些個下人都是她新買進來的,她有些不放心。

可是總督夫人身邊的這兩個丫環要是幫忙看著的話,她就放心了。

於是她就囑咐下人說:“你們就聽這兩位姑娘的話,小心地把東西搬進去吧。”

林大夫人送的這些禮物裡有不少是泉州的絲帛和特產,還有一些是貴重的藥材,因為林家本身就有藥鋪生意。

這次他們母子多虧了閩王,而閩王殿下並沒有單獨開府,他現在的身份還是總督府的大公子。

所以,這次她就是特意來謝恩的。

姬清慈把林大夫人請進了屋,兩個人落了坐,書秋和書春忙著倒茶,上瓜果。

林大夫人是第一次來總督府,姬清慈的地位又高,她心裡的那種剛進府時的緊張感並沒有去掉多少。

想她只是一個商人的妻子,士農工商,商人的地位是最低的。

而總督夫人出身於侯府,又嫁到了國公府,現在還是皇上封的一品賢德夫人。

她這樣一個商戶出身的小婦人和賢德夫人一比簡直是雲泥之別。

這讓她心裡怎麼能不緊張呢?

姬清慈為了打消她的顧慮就笑著說:“林小公子被夫人教養的很好呢,聽閩王說,他的書讀的非常好。”

提到兒子,林大夫心裡就鬆了一下。

再加上賢德夫人面帶微笑,隨意溫和,嘮家常一樣的語氣讓林大夫人的心裡感到好受了不少。

心裡的緊張感不覺又去了一些。

她也笑著說:“謝謝夫人誇獎,可是考試時他還是被閩王殿下給比了下去。”

想到兒子那次因為第一次考了第二,心裡有些沮喪的小樣子,林大夫人的心裡就是一陣柔軟。

不過還好,那孩子不是一個嫉妒的性子,他沒有考過閩王殿下,他心裡也認。

那時兒子還不知道那個考試超過自己的小同窗就是當今皇后的長子閩王殿下。

大概正是因為兒子性情淳良,所以閩王殿下才願意幫兒子一把的吧。

姬清慈笑笑,並沒有接話,而是拿了一個杏子送到她面前:“來,吃一個,這杏子熟的很好。很甜的。”

林夫人感激地接過來嚐了一口,嗯,是很好吃。

林大夫人的嘴裡吃著杏子,又想起自己本來是來感謝閩王殿下的。可是現在自己卻連來意還沒有道明呢,真是太失禮了。

她連忙吃完杏子,就站起來又行了一個大禮:“賢德夫人,民婦是來感謝閩王殿下的。要不是閩王殿下出手,夫君的冤屈永遠也不能昭雪,林家的產業也不會拿回來。”

姬清慈就親手把她攙扶起來說:“林大夫人,你快坐下吧,不用這樣客氣的。”

林大夫人的眼裡含著淚花說:“我們母子都以為這一輩子只有等傑兒考上進士才能有希望翻身。可是我們母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一天。要不是閩王殿下。說不定....”她沒有說下去。

她說不下去了,想起母子倆的艱難,她不禁掩面輕泣。

姬清慈卻沒有立即勸她,她聽慎哥說過林小公子的事情。這位林大夫人的日子著實過得不容易。

人是需要宣洩的,她並不覺得這有什麼。

林大夫人突然就意識到自己的失禮,自己這是做什麼?怎麼還在賢德夫人面前哭上了?

她突然覺得這位賢德夫人竟然有讓人非常容易放下戒心的能力。

自己第一次見她,竟然就如此信賴並且毫無設防地就在她的面前掉了眼淚。

她不好意思又有些惶恐地說:“夫人,是民婦不好,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在您的面前,我就是想哭一哭。”

姬清慈就笑著說:“人之常情,這也沒有什麼,無礙的,哭一哭,心裡會舒服一些,總憋著也會憋出毛病來的。”

她這一說,本來已經忍住了的林大夫人,眼淚竟然又落了下來。

唔,賢德夫人怎麼會這麼體貼人。她,她更想哭了怎麼辦。

姬清慈就含笑地看著她,也不說話,直到林大夫人把情緒完全控制下來。

這次林大夫人的情緒終於平靜了下來,她也不緊張了。

她由衷地誇讚說:”閩王殿下被夫人和總督大人教養的真好!”

姬清慈逗她:“不是因為閩王給你們母子幫了忙,你才說他好吧?”

林大夫人瞪著一雙大眼睛說:“哪裡會,您都不知道呢,泉州的百姓可是對你們府上的閩王殿下和嶽公子讚不絕口呢。”

姬清慈當然知道泉州百姓在議論些什麼。

她不能接觸下層的百姓,但她府上又不是沒有人去打聽。

或是都不用打聽,讓他們出去辦一圈子事情,所有的資訊就全送到她面前了。

姬清慈看著放鬆了神情林大夫人,就轉了話題說:“林夫人家裡可是都安頓好了?”

提到這個,林大夫人的神態就顯出了一絲無奈:“不瞞夫人說,當年夫君在時的下人,這幾年大都讓他們給攆的攆,賣的賣。已經不剩下幾個了。我這又重新從外面採買了一些人,可是這些剛進府的人,我又不瞭解,也真是難呢。”說完林大夫人又嘆了一口氣。

姬清慈寬慰她說:“這事情也不用著急,慢慢的總會好起來的。”

林大夫人遲疑了一下說:“這些倒還好些,只是那些個鋪子裡的掌櫃們都是這幾年新換的,我一時半會又找不到新的可信的掌櫃來替換他們,這才是最難的。”

姬清慈點頭:“對,生意這一塊確實要有信得過的人才好。要不,你去找一找原來給你夫君做事的那些人,看有沒有現在正好沒有差事。或是雖然他們現在有了差事,卻幹得並不如意的。你不妨去找找他們。幸許他們當中有願意再回來幫幫老東家的。”

林大夫人眼睛一亮:“對啊,夫人,我可以找找他們。”

不過她馬上又垂頭喪氣地說:“可是我一個婦人卻怎麼好到處去打聽他們,又哪裡能夠找得到他們?”

姬清慈看了她一眼,林大夫人說的這個問題確實也很實際。

林大夫人想了一下抬起頭來說:“賢德夫人,民婦。”

姬清慈笑著打斷她說:“打住,不要自稱什麼民婦,我又不是什麼女王。”

林大夫人先是一愣,繼而就不好意思地笑了。

她遲疑著說:“我,我想求夫人幫個忙,可是又覺得這事情太堂突了。”

姬清慈就說:“沒事,你就直接說吧,只要我能幫上的。”

林大夫人說:“我倒是知道兩個掌櫃的,原來夫君在時非常信任他們,可是後來就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我想請夫人幫我查一下這兩個人。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太麻煩了?”

姬清慈就想了一下說:“好,我幫你查。”

既然慎哥想要儲備這位林小公子,那姬清慈也樂意幫忙。

林大夫人沒有想到姬清慈這麼爽快地就答應了,她感激地說:“夫人,謝謝您?”

姬清慈笑著說:“不用客氣。萬事開頭難,等你一切都走上正軌就好了。”

這件事情,姬清慈當然是讓嶽一去查的。

只是那兩個掌櫃的其中一個後來離開了泉州不知道去了哪裡?

現在只有一個林大老爺的本家,他也不在泉州,而是去了福州。

因此嶽一又跑了一趟福州,後來就把這人給挖了回來。

然後嶽一又從這個人的口中又知道了另外幾個掌櫃的去處。

這些人當中有的人在外面做得好,得了主家的重用,不願意回來。

不過也有兩個一聽說老東家要重新啟用他們,就回來了。

有了這幾個忠心的老掌櫃的幫助,林大夫人的生意才慢慢地又順了手。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姬清慈確實幫了林大夫人的大忙。

一來二去的,姬清慈和林大夫人卻也挺談得來,也就慢慢地成了朋友。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林府尹自從審判林傑的案子沒有秉公執法被抓包後,就一直心裡惴惴不安的。

他不知道閩王殿下會如何發落自己。

可是他等了一個月,也沒有等來閩王殿下對他的處置結果。他的心也就漸漸地安定了下來。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並不是慎哥不處理他,也不是慎哥把這件事情忘記了。

這一段時間慎哥一邊在海防營裡上值,一邊卻派出了全一等人去調查林府尹的事情。

結果不調查不知道,這一調查就調查出了林府尹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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