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誇他畫技的時候啊!啊啊啊!沈楓腦子快燒了,糾結地抓著曹禹說了白天的事,他盯著雪千曲發花痴,還被人當場抓獲,然後被傅教官罰跑圈。

槽多無口,曹禹看著他非常無語,心裡還很酸,“阿楓畫別人都不畫我,是不是我長得不好看?”

你還鬧?!沈楓無奈,只好坦誠,“不是,我早就畫過你了。”

曹禹眼睛發亮,“給我看看?什麼時候畫的?”沈楓害羞起來,戳著手指不想給他看。

曹禹不依,“阿楓給我看看嘛,看看嘛~”沈楓被他磨的受不了,“好好好,給你看,等會兒。”說著噠噠噠跑到樓上去,他藏在臥室裡了,都沒隨身帶著。

沈楓沒留神,跑下來才發現居然畫了這麼多張曹禹,一下子扭捏起來,一把塞給曹禹,背過身不好意思看他反應。

曹禹抱著厚厚一沓畫卷,心裡震動,小心地放在一邊,展開一張張地看起來,畫上的人傳神至極,簡直像是留影一般,卻比留影更多幾分細膩,只把當時畫面裡最出彩的地方保留了下來,讓人一眼就能捕捉到重點。

曹禹一張張看過去,最早的一張是他和沈楓初識之時,戰鬥時的姿態,冰雪劍意朝著沈楓發出致命一擊,漫天冰雪裡表情冷酷的男子,看過來的眼神帶著輕蔑和憐憫。

而後的每一張,隨著他們交往漸深,各種各樣的他,曹禹手指輕顫,不知道沈楓有沒有注意到,這些畫中,逐漸帶上了某種特殊的情愫,便是不認識的人看一眼便能看出來,畫畫的人對畫中人有怎樣的感情,都快溢位來了。

心燙的像融化一樣,沈楓這個傢伙,總是慢騰騰磨磨蹭蹭的,很少回應他,時常讓他無奈,偶爾會懷疑,他是不是根本不喜歡他,都是被他逼著在一起的。但沒想到他溫吞膽怯的舉止之下,竟然是熾烈地像熔漿一般的情感,曹禹眸子染上溼意。

有兩張畫很特別,一張是他閉著眼,渾身被血色結晶纏繞著,曹禹手指落在畫中自己的胸口上,這裡應該還趴著有一個人的。還有一張,是他閉上眼的半張臉,另外半張臉被陽光吞噬,看上去是在親吻著誰,瑰麗的眼妝格外清晰,旁邊被補了一隻振翅的蝴蝶。曹禹摸著畫面下方的空白,這裡應該還有個人的,被他逼在角落裡。

沈楓背對著他心裡攪成一團,天吶他怎麼畫了這麼多他,他會不會笑他,還有幾張還挺……那個時候他們都還不太熟呢他就畫他了,啊啊啊他在幹嘛,怎麼把畫全部給他看了!

他怎麼不說話,看這麼久了都,他!怎麼!不!說!話!他不說話!!沈楓心裡愁腸百結,各種想法都冒了個遍,就是沒敢回頭看曹禹一眼。

曹禹盯著沈楓焦躁的背影,露出一個笑來,不同於以往輕蔑的、調戲的、溫柔的、霸道的,是發現一直拿爪子撓他踹他的小貓其實乖乖地縮在他懷裡,所有的掙扎都是在說,“你真的喜歡我嗎?再確認一下行不行?”他真的好歡喜,歡喜的想要感謝神明。

“阿楓。”曹禹喚他。

沈楓揪著衣袖轉過來,低著頭不敢看他。曹禹走過來,“阿楓,看著我。”

沈楓抿著唇,視線一點點往上爬,像是艱難攀爬的螞蟻,隨時想撤退,曹禹等著他,等著他爬上來,等著他鼓起勇氣看向他。

沈楓對上那雙深藍色的眸子,像漩渦一樣吸引著他,如同遙遠深海里神秘的海妖,傲慢不可一世,又高潔純粹,愛恨都坦然,他無可避免會被吸引,只要旋渦靠近一點,他就會跳下去。

“沈楓,我想將你的名字寫進族譜,與曹禹並列,生同衾死同穴,你願意嗎?”

男子穿著貴氣華麗的紫鳶服,身姿挺拔,精緻的妝容和通身的桀驁,一看就是世家大族金尊玉貴養出來的錦衣子,來自神秘強大的北斗,與他其實是兩個世界的人,因為交流會偶然相識,命運交織,竟要與他許下這樣的誓約。

沈楓眼睛裡泛起水霧,他這樣對著他笑,這樣看著他,這樣期待他,這樣期盼與他的未來,他怎麼會不願意呢?

“我願意。”

曹禹慢慢靠近,輕輕摟住沈楓,像第一次接吻一樣小心而溫柔,細細吮著親過無數次的唇瓣,沈楓抬起手,一點點抱緊他的肩膀,微微張嘴主動回應著。空氣越發粘稠,兩個人越貼越近,鼻尖抵在對方臉上,交換著彼此的味道。

不知道誰的腰帶落在地上,一樓的人影消失,紫鳶服落在樓梯上,曹禹的帽子掉在臥室門口,門沒關緊,隱隱綽綽能看見混亂的影子。

沈楓紅著臉抓著枕頭,“我明天還要軍訓呢。”

“好。”男子聲音帶著滿足,曹禹親暱地咬他的指尖,真的好喜歡他身上的氣味,清淡乾淨,唔,讓阿楓用他的沐浴用品試試,肯定更香吧?

“抱你去洗澡?”

沈楓推了曹禹一把,“不行。你晚上回你自己房睡去。”

曹禹笑起來,想親沈楓被他用手擋住,委屈地控訴,“阿楓這就開始嫌棄我了?”

沈楓瞪他,“為什麼嫌棄你心裡沒點數嗎?一邊去。”

曹禹笑的開懷,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尚早,我問問葉晨副將是否方便拜見太女殿下,把畫送上去,後面恐怕幾天都沒法回來。”他把那群五年級的丟在學城沒管呢,今天第一天還行,後面得一直看著他們,真麻煩。

沈楓眸子睜大,“太女?”什麼玩意兒?動動腦子就能知道這個頭銜什麼意思,好傢伙真是好傢伙。曹禹“咳咳咳”,說順嘴了,貼到沈楓耳邊,“阿楓就當沒聽到。”說完下床去翻傳訊玉簡,聯絡葉晨。

從沈楓的衣櫃裡扒拉出一件外袍,兩人身高只差兩指,穿著很合身,曹禹收拾起地上的其他東西,又跟沈楓說:“阿楓,你和我共用沐浴用品好不好,我喜歡你身上有我的香味。”

沈楓臉色微紅,看著穿著他衣服的人,“好,知道了。”曹禹碎碎念,展現出非同一般的囉嗦,一會兒想在這裡加個裝飾,一會兒想把那個換個顏色,沈楓真服了他,反正他也不太在意這些,“行行行,都依你,趕緊去吧你。”還說他話多,他自己也一樣,忒事兒。

聽著浴室裡水聲嘩啦,沒一會兒離開的腳步響起,門被關上,沈楓慢慢從被子裡爬出來,臉紅的冒煙。

……

明玄清不知道曹禹怎麼會來找她,她和曹禹的姐姐曹英認識,和曹禹倒是真沒什麼交集。曹禹不是五三四九、仇言那些憨貨,之前去看四部幾個人的時候,也不過隨便聊聊,她對曹禹印象不深。

“拜見太女殿下,太女夫殿下,卑職是來請罪的。”曹禹雙膝跪地俯首,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明玄清挑眉,前幾天傅榮也這麼跟她請罪,搞什麼鳥東西,不會又和雪雪有關吧?“哦?你何罪之有?”

曹禹說:“內人無狀,擅自畫了太女夫殿下的畫像,還冒犯了太女夫殿下,故卑職前來請罪。”

明玄清看向雪千曲,雪千曲眨眨眼,什麼東西?不知道。明玄清問:“什麼畫像?呈上來。”有沒有罪就看畫成什麼樣了。

曹禹遞上去,明玄清緩緩展開,是一張雪千曲微微側過臉冷漠一瞥的畫像,格外傳神,將畫中人美豔的容貌盡數凸顯,畫卷展開的一瞬間便豔光四射,卻又不顯得繁複過度,喧賓奪主,最奪目的是那個眼神,帶著刺破紙面的鋒利,冷淡之中,明玄清竟然能看出點無語來。

輕笑出聲,明玄清看著雪千曲,“雪雪?”誰讓你這麼無語的,太逗了。這個角度,雪千曲立馬想起來,“是獵院的沈楓。”把沈楓盯著他看然後被傅榮罰去跑圈的事情說了下,明玄清笑更大聲了,怎麼個事兒啊哈哈哈哈!簡直槽多無口。

曹禹依照從自家長姐口中瞭解到的太女殿下,猜測他主動認罪殿下大機率不會生氣,但是殿下樂的哈哈笑他是真沒想到,莫名有點尷尬起來,又覺得好笑,阿楓那個小呆瓜。

“哈哈哈,太逗了。”明玄清止住笑意,突然想起什麼,驚奇地看著曹禹,“內人?沈楓怎麼變成你內人了?”雪千曲也驚奇,丹鳳眼微微睜大看向曹禹。

被兩個人驚奇地盯著看,曹禹臉慢慢紅了,“卑職與他兩情相悅,已互許終身了。”

明玄清眨眨眼,靠婚戀推進兩地關係的大計還沒推進就已經有人成功執行了?“你姐知道沒?”

曹禹點點頭,“家姐催著把人趕緊帶回去,讓卑職儘快提親。”

“你這速度可以啊。”明玄清誇讚道,目光落在傳神的畫卷上,“你二人既有意成親,想來他願跟你回北斗定居,你回去問問沈楓,可欲做宮廷畫師?如此畫技,埋沒了當真可惜。”

她從未聽聞沈楓此人的名字,卻有如此技藝,實在精妙,不同於傳統的流派,寫實中帶著畫者情緒的描補,頗為動人,她很喜歡。

曹禹大喜,若有宮廷畫師的身份,想落戶北斗就輕而易舉了,連忙感謝,“殿下不計較沈楓冒犯之罪已是大恩,竟還願賜予職位,卑職不勝感激。”

明玄清擺擺手,“行了行了,你家的小花痴孤準他看,準他畫,回去吧。”

我家的小花痴?曹禹鬧了個大紅臉,簡直想打個地洞鑽下去,對明玄清好感爆漲。怪不得長姐說殿下想要拉攏人簡直易如反掌,一言一行皆是魅力所在。

“卑職告退。”曹禹的背影帶著落荒而逃的意味,吹著冷風才讓臉上熱度退下。有心想將訊息親自告訴沈楓,又掛念他恐怕已經入睡,發了條訊息,“阿楓,你睡了嗎?”

等了一會兒,沒有回覆,曹禹想他恐怕已經睡了,“我不回來了,直接到學城去,過幾天見,有好訊息同你說。(?′ 3`)?”

沈楓確實已經睡了,夢裡全是些不可言說的畫面,他揮著小皮鞭按著曹禹,讓他又哭又叫的,沈楓嘴角露出笑意,說起了夢話,“阿禹,抬起來……”

……

曹禹夜行到學城時,已經月掛中天,街道上安安靜靜的,曹禹換了個模樣,走到了深夜仍舊熱鬧的碼頭,有人和他打招呼,“曹工頭,忙完回來啦?”

曹禹發出中年人略帶沙啞粗糲的聲音,“忙完啦,俄帶來的‘貨人’怎麼樣?還勤快不啦?”

打招呼的人拿出一大袋銅錢塞進曹禹手裡,比了個大拇指,“都是…這個!特別能幹,那幾個個子小的搬了快兩千石,差點驚掉俺下巴!”

這人將煙槍遞給曹禹,問:“曹工頭,您跟俺透個底,這幫人來頭某問題吧?俺只是個做苦力的,可不想惹上事!”

曹禹面色如常地吸了一口,嘴裡包含著薄薄一層星力,用不知道哪地的方音回道:“放心,有問題俄也跑不掉。真就是犯了事流放的一大家,以前走鏢的,有幾分本事在身上,都被廢了,好不容易來到勺洲,脫掉罪籍,想掙點錢重新開始,只能搞搞苦力咯。”

這人拿回煙槍,“嘿呀,這世道,東邊的某律法,世家當皇帝,西邊的打來打去,剛種了地就被馬踏,還好勺洲算安寧,有學宮的大人在,也能過點小日子嘍。”

曹禹點點頭,“是咯是咯,不講嘍,俄克看看他們。”

曹禹特地託人專門劃了塊住處給五營一隊的學生們住,說是住處,其實就是幾間破瓦房連在一起,磕磣地連屋頂都是破的。剛走過來,一個灰撲撲的麻袋砸到曹禹腳下,曹禹淡定地背上身,姿勢同碼頭的工人們沒有半點區別,嘴上罵著,“啊儂,小姑娘脾氣忒大嘍。”

走進其中最大一間屋子,所有人五營一隊的人都在裡面,全部盯過來,個個穿著樸素的麻衣,髒兮兮的還帶著補丁,莫可兒氣炸了肺,“曹教官,你把我們丟在這裡搬磚幹苦力算怎麼回事?訓什麼啊?還打扮成這副鬼樣子,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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