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日上三竿的時候,在迷霧峽峭壁上的小山洞內酣睡的那三個人,劉興錘第一個醒了過來。舒服地展開了雙臂、同時有點費勁地睜開了惺忪的睡眼,這個平日裡行事粗放的劉興錘,今天卻突然變得心思細膩了許多……

望著從洞口投射進來的那束刺眼的陽光,他猛然憶起:昨夜裡揹回來的那隻揹簍呢?還有更要命的是,在揹簍裡的那個嬰兒呢?現在怎麼沒有聽到一點聲息?

劉興錘幾乎不敢再往下想了,他急忙用那隻粗糙的大手拭擦了一下眼睛,張開眼向周圍四處緊張地搜尋著……不對頭,真是有些不對頭哇——那隻揹簍到底哪去了呢?

哦,找到了!劉興錘立馬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一躍而起,三步並作兩步地竄到斜倚在石壁根兒的那隻揹簍跟前。然而,就在他伸手掀開那上面的竹蓋子的時候,一雙粗大的手卻猝然僵化了!

呈現在劉興錘又大又圓的眼睛前面的是:一隻空空如也的揹簍,那裡邊其實啥也沒有。這真是活見鬼了!那隻揹簍既然就在這裡,裡邊的嬰兒又怎麼會不翼而飛呢?

情知其中必有古怪的劉大個子,馬上憋得臉色紅紫紅紫的,像個昨夜裡掛了霜的茄子。忙活了一宿,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子呢?劉興錘氣得急吼一聲,立馬把其他兩個人也吵醒了。

“怎麼啦?錘子哥。”陸習反應最快,他立即察覺到事情必有大大的不妥。

“什麼人……你是……什麼人?”朦朦朧朧半醒過來的“大餅”,居然把剛才夢境中想說的話也捎帶了出來。

“大餅,你還在說什麼夢話呢?”陸習伸手擰了一下駱乙炳的耳朵,順帶“批評”了一句。

“老三,你幹嘛搞我?”“大餅”頓時有點懊惱,還沒起身的他,順勢抬腳踢向了陸習的“猴子屁股”。

陸習立即靈活地閃避開了,身子旋轉了半圈,一把抓住了老二的腳踝,趨勢下猛力往外拖拉。就這樣一來二去,兩個人一時間糾纏在了一起……

“好啦!快別鬧了!”劉興錘本來就急火攻心,看到兩個師弟還在兀自嘻鬧——那股子怒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陸習平日裡最怕他大師兄,聞言立即乖乖地住了手,快步走了過去——也瞧一下,那隻揹簍裡面到底有什麼古怪?

看到眼前裡邊空無一物的揹簍,陸習頓時也是一籌莫展。他沉思了良久,突然覺得眼前一亮——對了,莫非剛才老二的夢話裡面有些名堂?

原來,在昨天夜裡,大概就在他們三人在山洞裡吃完了飯、剛剛睡下不久的時候……當時,駱老二其實還沒睡著,而他身旁的老大和老三卻都已然鼾聲大作了。

在半睡半醒的那個當兒,駱老二感覺到黑暗中有一個瘦瘦高高的人影——悄無聲息地溜進了山洞裡,沒過一會兒又很快地溜走了。至於那個人到底進來之後幹了些啥事情,他卻實在是一無所知……他只依稀記得在夢中有這麼一個情景——見到那個黑影就要溜走時,他自己心裡一急,就衝著那人大吼了一句話:“什麼人……你是……什麼人?”

今天早上大夥兒都起來之後,看到這隻空空如也的竹簍,沉穩的駱老二馬上又聯絡起昨夜殘存的那些印象,於是大膽地作出了推斷:昨夜確是有人進洞盜走了嬰兒!

這樣殘酷無情的結果,當場讓“三匹夫”覺得手足無措,接下來他們還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找師父去!”還是小師弟陸習反應快,一下子想到了中肯的主意。

“也好,這樣吧,二師弟、三師弟你們兩人先悄悄地返回鎮上那間……”說到這裡,劉興錘用眼神代替了有聲的語言——反正師兄弟三人你知我知、心知肚明就足夠了。

“好,那麼,大師兄你呢?”老二、老三異口同聲地問道。

“我這兩天在嘉興那邊還有點事要去辦一下,就一個人先過去了。這樣吧,三五天之後,我們還在這裡聚集。”

“一定,我們一定來。”說完,三兄弟就分成兩路,各自辦事去了。

……

香爐峰上,木屐道長興之所至,在道院前面的那片松林裡舞起了“松風劍法”。木屐道長這套業已達到了七八層功力的劍法,施展開來猶如行雲流水一般,當場讓在旁邊觀看的劍術大家辛追虎,也不禁喝彩叫好。

幫師父拿著外袍的小瞳歪起小腦袋,用明澈的眼光望向辛追虎,突然問道:“辛大俠,你跟我師父兩個人,究竟誰更厲害一些?”

辛追虎一聽,微笑不語。

這一老一少的身後,立著一棵百年老松。一隻貪吃的小松鼠眨巴著滴溜溜的眼珠子,正蹲在樹上起勁地剝開一隻松果的外殼。此時恰好一陣微風拂過,那種溫柔的撫摸更讓那隻小松鼠感到透體的愜意……

就在那陣微風剛剛拂過去的那一個瞬間,一帶軟刃被悄然抽出,幾乎同時辛追虎足尖稍稍用力點地——整個人倏地凌空飛起!

還沒等到小瞳反應過來,剎那間他耳朵裡只聽得“嗽”、“嗽”、“嗽”數聲——待到那聲音平息,辛追虎已經笑吟吟地跳落到原地,只是手裡多了一件活物。

那是啥?小瞳定睛一看——哇塞,那可不得了!原來辛追虎手中提的,竟是一隻渾身上下光光溜溜的小松鼠!想來剛才辛追虎的那幾劍,竟全然是給小松鼠“剃度”之用。

這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又不如見一下真章。對於辛追虎快劍之名,小瞳之前也不是沒有聽說過,然而真正見識到其出神入化的境界——卻實實在在是今天才算是見識到了。

那麼,這位使劍快得出奇的辛大俠,跟眼前劍法如風的師父——到底哪一個更勝一籌呢?一時間,小瞳又開始犯迷糊了。

過了一會兒,木屐道長終於收劍靜立,面色略微有些紅潤。

披上了外袍之後,木屐道長關切地問辛追虎:“辛老二,你昨晚半夜裡——到底忙什麼去了?”

“不忙、不忙,只是去抱回了舊主的小兒。”辛追虎覺得對他,倒是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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