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報警聯絡我

“未來同學居然會手語。”

安室透在駕駛座上猛然驚醒。

他坐起來了一些,低低地張口呼吸著,閉上眼睛,還能回憶起諸伏景光說這句話時的樣子,若有所思、眼睛微動,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因為降谷零而不知道、所以無法猜到的事,和一條未來有關。

車子沒有開暖氣,窗戶是緊閉的,不知何時,外面開始下了雪,鬱鬱蔥蔥的森林全部覆蓋上了一層寂靜的白色,一種無形卻可以清晰感受到的冷蔓延而來,把車子營造成一個陰冷又狹窄的沉悶不透氣空間。

安室透把車窗摁下去一些,側首看向窗外,嗅到了有幾分冰涼的冷空氣。

他遙遙地看著那棟山間別墅,開啟車門,進入守林人的林中小屋。

附近人跡罕見,連遊客都很少,除了定時供應和採購,守林人常常一兩個月都見不到一位外人,按理來說,無論是‘降谷零’,還是‘安室透’,都不會來此。

前者是無憂無慮的警校生,畢業後前途一片光明,彷彿像是已經亮了一個月,亮到玻璃都滾燙的光明。

後者是悄無聲息的組織代號成員,是連組織成員都厭惡的情報竊取者,常常混跡在各種有機密情報的地方,冷不丁地便會奪走目標人物最重要的秘密。

他不應該來這種荒山野嶺,更不應該在明明知道不能靠近、一靠近就會被察覺到,應該理智遠離的情況下,遠遠跟著那位帶著一名孩子的毛利小姐來到這裡,還只待在遠處,不敢靠近,

但他還是來了。

以‘安室透’的身份,來追查‘降谷零’的同學。

人類的感情是一種很奇妙的因素,往往可以促使人做出一些和理智截然相反的行為。

在一開始捕捉、感知到一條未來的氣息時,安室透還曾過激地再三靠近過去,一點也不怕對方察覺到自己的存在,甚至就是想要對方察覺到自己的存在。

把自己目前的身份、一條未來目前的身份、警方高層的意思、三者交織而出的艱難處境統統壓成最沒有存在感的東西。

但現在……

安室透點燃木屋中的壁爐,喚來了一絲逐漸濃郁的溫暖。

他摸出手機,用快凍僵的手指摁鍵發出了一條訊息:【便利店的那個孩子,】

【確定目標人物無法熟練地使用手語?】

‘安室透’這一個身份的聯絡人是風見裕也,很快,風見裕也便回覆,不止回覆了一條,還把之前的資訊都轉發了過來。

有按要求選了幾個無法開口說話、只會手語的孩子讓安室透進行最終指定的,有已經在合適的時機送孩子抵達指定地點、並撤銷了周圍的所有人員和監視的,有事件結束,前去接孩子,孩子複述的對一條未來的感覺。

她曾相當肯定打過手語:[那位哥哥不會手語。]

原因是:[會手語的人可以一眼看懂我是在說什麼,可不會手語的人會進行各種猜測,這種猜測是很難偽裝的。]

就像是會精通某一遊戲的人,是很難偽裝成對這款遊戲一竅不通的人的,在一些言語上的措辭,如玩家們對某一地點的默契稱呼,會露出破綻,要想百分百偽裝,不僅需要自己謹慎地斟酌每一個字,還需要一位大大咧咧沒有心理準備、不會在一開始便警惕挑刺的被欺騙者。

小孩子便是那款有心理準備、會警惕挑刺的被欺騙者,她非常確定,一條未來會一些手勢,但絕沒有到會手語的地步,更沒有到精通手語的地步。

在這些訊息之下,是風見裕也這一次的回覆,他欲言又止:【降谷先生,您已經詢問第三遍了。】

安室透:“。”

誰讓最近一段時間總是做夢,常常夢見一些離現在沒有幾年、卻彷彿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還非常鮮豔生動,連一條未來看似禮貌,其實是有些漫不經心地放鬆,於是敷衍了幾分的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簡直身臨其境。

安室透自己都不知道,原來自己曾經觀察得那麼仔細。

他閉上眼睛,思考了片刻,又睜開眼睛,摁鍵編輯出一條新資訊:【幫我去做一件事,去警校的檔案室裡……】

編輯到一半,安室透停住。

他定定地看了幾秒,又把螢幕上的字跡一個又一個刪除,更改了想法:算了,警校檔案室有些特定,風見去,一旦引起注意,便會令高層警覺。

‘九條未來’死亡的事,直到現在,他還沒有查清楚,不確定真相究竟是什麼,只能從目前的資訊推測:一條未來比他們更早地成為了臥底,正在追查‘撒旦’。

追查組織已經派了兩位同屆同班警校生,這已經夠危險的了,是理論上絕對不可以的事,很可能會發生一折折倆的事,警方不會如此發瘋,連派三位同屆同班的警校生去追查組織。

只有‘撒旦’。

一條未來追查的,只能是在東京造成了三件血腥地獄,短短一個月便聞名世界的‘撒旦’。

也唯有‘撒旦’,他才會收斂一切惡劣的惡趣味,像是一灘沒有波動的冷水,悄無聲息地隱入黑暗,彷彿真的徹底死去,從來沒有聯絡過降谷零。

降谷零轉了轉手裡用於和警方聯絡的手機,又停下來,摸出了另一部手機,開啟收信箱。

這部手機最新的一條收信是五年前,是一位有些陌生的警校同學發過來的兩條簡訊。

第一條簡訊,他侷促地說明好像沒有在一條未來的忌日看到過安室透,於是說著‘降谷同學是最近比較忙,沒空嗎?在我的印象裡,你不是冷酷無情的人’之類的話,吞吞吐吐地進行猶疑的試探:是不是一條未來其實沒有去世,只是去執行特殊任務了?

發信的時間是凌晨三點半,大概對方剛喝完酒,有種語無倫次感。

第二條簡訊的發信時間則是下午,是道歉的,大概是對方已經酒醒,發現了自己發的胡言亂語簡訊。

曾經,安室透看這兩條簡訊時,感想是有些複雜的,因為對方試探的,是他有某幾個瞬間想起過的。

現在,安室透看著這兩條簡訊,停頓了許久,都沒有動。

他看著來自五年前的簡訊,看著五年來空空如也,沒有收到任何一封資訊的收件箱,過了很久,才拿起聯絡機給風見裕也發去一條資訊:【如果任務目標報警,通知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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