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第一人稱if番外】2

在加入組織,為組織獻出一份代表個人敬意的禮物之後,我被追殺了。

被同事。

被一位代號是琴酒,每次一見面,便像是一顆成熟的辣椒的銀髮同事。

是銀髮烏鴉。

他千里追殺我。

把我從東京攆到紐約,從巴黎趕到薩摩亞,從希臘追到加拿大。

我很冤枉:我不是已經宣佈組織對東京警局的覆滅負責了嗎?不獎勵我就算了,居然還追殺我。

辣歸辣,卻實在是不可理喻。

難道是不滿意?

於是我v他50,讓他看看……啊不是,於是我啃了啃各地警局,欣慰地幫助他們解決了最差一屆的難題和尊嚴問題,宣佈組織對此負責,讓世界看看組織的實力,讓組織看看新人的實力,讓他看看我的實力。

果然有成效:他追得更緊了。

唉,組織都登上世界級恐怖組織的名單了,居然還不滿意,不可理喻,真是不可理喻。

但我天性寬容。

於是越發努力,格外認真地在沿途每一個地方留下自己經過的痕跡,並宣佈組織對這些恐怖襲擊負責,爭取不讓任何一個恐怖組織搶走我的成果。

並清理掉不知死活、真的敢搶成果的傢伙們。

三個月後,組織榮登世界級恐怖組織的榜首。

我很欣慰。

效果更加卓然:琴酒瘋了一般地追我。

這還不滿意?嘖,挑剔。

他追殺我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於是把他的許多仇人也招惹了過來。

其中最跳的是一個fbi的長髮傢伙,還有一個很少露面,卻常常冷不丁陰一下我的金髮公安。

不愧是fbi和公安,能不能都死一死啊?

三位選手都非常出色,賽道截然不同,為了獲得導師轉身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琴酒是直截了當型,追殺我的時候,是調動世界各地的組織成員實時獲知我的動向,認為哪裡的組織成員和警方死了,我就在哪裡。

笑死,我還不會延遲清理嗎?

fbi長髮傢伙的賽道有些特殊,是預知型。

他開了。

他不僅開了實時掛,還開了預言掛,居然能推測出我下一步要去哪個菜園子啃菜,並在菜園子門口蹲守我。

老實說,有點影響遊戲平衡了。

我想舉報。

愛陰人的公安傢伙是最煩人的,一直暗暗觀察,時不時就猛地伸爪子撓一下,雖然撓不死我,但很煩。

真以為自己黑一點,就是縮在黑色垃圾桶裡的黑貓嗎?

貓好歹還可愛呢!

有本事追殺我,有本事留長髮啊!不知道自己在三個人裡是唯一一個短髮的嗎?多不合群啊!

一個個的都很煩,更煩的是,他們長髮和短髮之間,居然不互相歧視,開始聯手了。

是的,一個跨國罪犯,一個fbi,一個公安,居然聯手了,展開了一次公開聯合三打,試圖把我一網打盡。

聯手就算了,一網打盡就算了,他們居然以為我躥進了芭蕾舞團進行躲藏。

笑死,能不能醒一醒,他們是誰啊。

一個可是國際罪犯,託我的福在國際上有了赫赫威名,是世界第一恐怖組織的第一打手。

一個是令人聞風喪膽的fbi混蛋,只要喊著開門fbi便可以合法踹開任意一扇房門。

一個是名聲一片狼藉的公安雜碎,只要拿著證件露出冷笑,連議員都得冷汗淋漓大喊著不要對我嚴刑拷打啊。

居然以迫不及待的態度一窩蜂地湧進芭蕾舞團。

別以為頭髮長和染個金毛就可以跳小天鵝了,這麼迫不及待,是為了追我嗎?是為了看小天鵝吧,呸,一群無恥之徒。

我只能離開芭蕾舞團,憂傷地虛空夾煙,吐一圈白氣假裝菸圈,在漫天大雪中落寞離去,深沉地留下導師發言,“我是不會為你們轉身的。”

但狗咬狗打起來除外。

大概是因為彼此心知肚明自己和其他人那麼著急闖進芭蕾舞團是想幹什麼,於是惱羞成怒,狗咬狗打起來了。

那叫一個雷光電閃天崩地裂,像是百斤大魚一樣勾引著釣魚佬,這我能忍住?

忍不了,真的忍不了。

導師轉身了!

我第一個趕到現場,進行實時觀看,時不時鼓掌喝彩,為每一位暫時優勢者發出應得的歡呼。

他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誤以為我是在嘲笑他們,於是再次聯手打我。

哦,更正一下,不是‘再次聯手’,是一直在聯手。

怎麼有人假裝打架,故意勾引人啊!

能不能對無辜的看熱鬧群眾友好一點啊!

沒辦法,我只能還手。

我們從東京打到紐約,從巴黎打到薩摩亞,從薩摩亞打成伯恩山,從軟毛梗打成粗毛柯利,又從芬蘭拉普打成奶牛貓。

天昏地暗,地暗天昏。

最終,我冷靜了下來。

不是想冷靜,是被籠子關住了只能冷靜,在懸崖邊帥氣槍戰是有報應的,報應就是和宿敵一起自由落體幾秒,紛紛驚恐‘我不會要和這種玩意死在一起吧?!’,再進籠子冷靜一下。

懸崖靠下方有一個小洞穴,很籠子。

就是挺陰間的,這種地方居然能有洞,不過我很感動。

我在洞裡處理傷口,赤井秀一掛在洞外看我處理傷口。

他垮著一張臉,看起來怒極了。

我懂,他不愛看我,我也不愛他看我。

於是真誠建議:你解開被藤蔓勾住的右手護腕,再努力蹬蹬腿,藤蔓就斷了,加把勁就能摔下去哦,拜拜啦。

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冷著眼睛地盯我,凡是我的話都當狗叫處理,不聽我的建議。

唉,冤枉。

我問赤井秀一,你為什麼非得逮著我咬呢?去咬琴酒啊!

我們萍水相逢完全路過兩個世界的人,伱是兇殘豺狼人人喊打的fbi,我是無辜清白走在街上都會獲得鮮花的普通路人,為什麼非要追我呢?

赤井秀一還是冷著眼睛,像是生氣極了,咬牙咬了半天,才擠出來一句話,“把我家搬空的路人?”

我:“啊?”

“我們第一次真正見面,是在三年前,我的公寓樓下,”說到這裡,赤井秀一頓了頓,再次咬牙,“你對我招手,說是我鄰居請來的搬家工人,給我發名片,說現在的年輕單身人家裡都空蕩蕩的,不成樣子,如果我有搬家和購買傢俱的需要可以打給你。”

“……我開啟家門,發現家裡空蕩蕩的。”

是真的空蕩蕩,風吹過都帶著無聲的淒涼。

“沒有一個傢俱,只剩下八扇門和一個壁爐。”

都被我搬走了。

門拆起來難,壁爐是真搬不走,於是沒帶走。

但我往裡面塞了一個炸彈。

但他沒說。

那就等於我沒塞。

而且:“但我不是又給你搬回去了嗎?”

我有些不解,“你太記仇了吧。”

赤井秀一:“……”

他大概又怒極了,還是冷冷地盯著我,只說關鍵詞,“三十萬。”

“我給你打了三十萬美金,你才把傢俱還回來。”

“在一年後。”

我點頭,“你就說還沒還吧。”

他:“……”

“是你先追蹤我的,”我不忘宣告,“你追蹤我幹嘛?”

他:“你幹掉了幾個警方小隊。”

我洗耳恭聽,“所以?”

他:“我是fbi。”

我還是洗耳恭聽,“所以?”

“……為什麼追蹤你,你不是很清楚嗎,”他的眼睛非常冷,大概知道自己在強行狡辯,句子和句子之間完全沒有關聯性,於是很快又咬牙進行下一個無理取鬧的質問,“給我妹妹送花的路人?”

我:“啊?”

“我追你的第一個月,”他冷冷道,“你找到了我的妹妹,提前三天,每天一封威脅恐嚇信,又和她見面,給她送花。”

我想起來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頭,“不好意思,我送炸彈威脅恐嚇的時候,是以為她是男的。”

啊不是,他沒提炸彈,那我就是沒送。

“她虎牙還蠻好看的。”

我好脾氣地耐心解釋:“送花是因為帶刺的玫瑰嘛,她很刺,意像,意像你懂不懂,好吧,我就知道,你是個不懂風情的男人。”

“所以呢?”

赤井秀一大抵真的是完全不懂的,他又沉默了,用眼睛冷冷地盯著我,陷入自知自己在無理取鬧、但還是想無理取鬧的沉默。

唉,男人。

他又冷冷道:“你偷了我一把槍。”

我:“啊?”

“這不對勁啊,兄弟,”我誠懇道,“你說過的,我們在你家樓下和你打過招呼,你看見了我的臉,那怎麼還可能會被我偷槍呢?”

“在看見我的第一瞬間,你就應該把我摁倒了,不對勁,這不對勁,你有什麼頭緒嗎?”

我狐疑,“難道你還酗酒?”

並在肩膀額頭點了幾下,敷衍地做了一個祈禱手勢,“吸菸喝酒還汙衊我,下地獄吧,你這個作惡多端的男人。”

赤井秀一:“……”

他又開始瞪我了,是真的咬牙切齒,才擠出一句話,“三個月前,你流竄到混亂地帶。”

“你穿著一件帶有press字樣的馬甲,頭髮凌亂,臉上抹著黑色的灰,綁著層層疊疊的繃帶,偽裝成戰地記者採訪我。”

“我們遇到了敵人。”

“我在保護你,你……帶著我的槍,直接走了。”

他的眼睛是冷的,我的眼睛是誠懇的。

“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

我真的很誠懇,“我槍裡的子彈用完了,他們那麼多人,我總不可能犯蠢上去單挑群體吧?只能找你拿槍了,誰讓你追我追到落單的。”

是報應。

而且,“我不帶槍就走,是無法自保的,一定會遇到危險,你不是fbi嗎?要保護民眾。”

“雖然我拿走了你的槍,但是你保護了我啊。”

“這可真是一筆劃算的買賣,我們雙贏。”

赤井秀一:“……”

他不說話,眼睛讓我想起來他在北極追我的那一個月,簡直是天寒地凍,令人感嘆。

我知道,他一定是深深地為自己的無理取鬧而感到了痛苦,於是安慰,“沒關係,不用自責,不用謝。”

“幫你解決槍,是我應該做的事,我只是一個習慣性隨手做好事的好人而已。”

我想了想,又道:“我熱情幫助了不止一個落單的人。”

比如一位金髮褐膚,受到戰爭摧殘的可憐群眾。

比如一位銀色長髮,頭髮多了些被子彈灼傷痕跡的可憐群眾。

在戰亂區還熱情幫助他人,我可真是個好人,連我自己都深深地為自己所感動了。

大概是老天也覺得感動,天上開始飄雨,細碎的雨像是一枚枚長長的針,打在各種各樣的物體上,發出清脆又沉悶的響聲。

我是從赤井秀一的臉上,率先發現了下雨的。

冰冷的雨水在他的臉上胡亂地拍。

我們相對沉默。

我努力表達友好訊號,對他露出開朗的笑。

在蔓延的沉默中,他冷不丁地狗咬呂洞賓,是東郭先生的狼,接受到友好訊號,卻還是語氣不太好地甩出一句話,“你比五年前伶牙俐齒多了。”

“謬讚謬讚,”我謙虛,“每天進步一小步,人類的一大步。”

想了想,又抓住重點,“五年前?”

“說實話,親愛的,我早就覺得你有點神經,不僅一直無理取鬧,還屢次露出破綻,你明明說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三年前我替你搬家的時候,怎麼現在又說五年前了?”

“五年前,”赤井秀一側首,避開了輕飄飄的雨水,咬字清晰,“你裝成一個六歲的小姑娘,在網上交男朋友。”

“……”

他微妙地停頓了幾秒,咬字更加清晰,叫我:“艾達。”

我:“……”

他:“……”

沉默再次蔓延開。

我緩緩、緩緩道:“老兄,你是否有些變態了。”

他擰起眉,看起來有些疑惑,“是你變態才對吧。”

“不,”我搖頭,“你居然記一個六歲的女孩子記了五年,這難道不變態嗎?”

“而且還是一個沒和你聊過天的六歲女孩子!”

他:“……”

大概是啞口無言了,過了半響,赤井秀一才說出更變態的話,“我看了你的所有聊天記錄,”

“你刻意引誘一批批傢伙前赴後繼地和你見面,然後……”

太變態了,我聽不下去了,當場喊停,“等等,你用詞可以正常一點嗎?怎麼說的好像我看上了他們腰子啊!”

“他們的腰子都是正常的好嗎!”

赤井秀一冷笑,“只是差不多都死了而已,還有一個傢伙沒死,斷了。”

那是一個喜歡短髮小姑娘的傢伙,我和他手牽手一起歡快回家後看到了許多照片,非常不爽。

於是他斷了。

我深深點頭,感嘆,“我可真是正義啊。”

赤井秀一:“……”

他深陷於我的正義中,沉默了,過了半響,才突然罵我,“你是一個瘋子。”

“鈴木小姐口中的你……”

我露出了友好的微笑:“你說什麼?”

我女朋友經常誇我笑起來很帥氣,我深以為然,並推測赤井秀一大概被帥到腿軟了,否則不會突然向後靠一些、幾乎整個人都緊繃在半空中,像是一支蓄勢待發的箭一樣,準備好了應對我的突然襲擊。

“你說什麼?”我禮貌重複,還是微笑,“我沒有聽清。”

並誠懇認錯,“很抱歉,送你妹妹花看起來是挺變態的,雖然沒有你變態,但我認輸了,勉為其難地承認我更變態。”

“沒那麼變態的fbi先生,你該不會去送我女朋友花了吧?”

赤井秀一沉默了。

冷冷的雨水還在他臉上胡亂地拍,雨水看起來像是一個又一個無傷大雅的小惡作劇。

我盯著雨水,開始思考怎麼搞死他。

他居然還有臉問我,“你笑什麼?”

“原來你知道被人靠近軟肋的滋味,”

“不,我應該糾正一下,”赤井秀一說,“你知道作為受害者的滋味。”

“你清楚地知道警方害蟲和警方的區別,在長達將近十年的流浪中,都沒有對非罪犯的人下過殺手,是在東京警局的覆滅中才開始的毫無顧忌的殺戮,”

他問我:“你遭遇了第二次刺激,理念發生了轉折,在你開始向好的方向邁步的時候,第一次是警方害蟲帶來的秩序破壞感衝擊,第二次是什麼?”

理論很專業,可以聽得出來他很變態,很喜歡可愛的小艾達,一年中起碼有三四個夜晚會在深夜中醒來,腦子裡的第一想法是思考我種種犯罪行為下的根本邏輯。

這是一位很專業的fbi,讓我想起了逮捕我的那位fbi,曾經也是如此板著臉好像很深惡痛絕著我、卻又說會盡量為我申請出監獄的機會,結果剛轉頭出監獄就被意外撞死。

我很久沒見過味道如此純正的fbi了。

可愛。

太可愛了。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又覺得因為他可愛而笑起來有些挑釁,不符合我一貫的友善態度,於是捂住了,低頭默默笑。

他:“……”

“……”

“……你笑什麼?”

我抬頭,一臉正經:“啊?”

“你在笑,”他冷著臉,像是在和胡亂拍的冰冷雨水比冷,“你在笑什麼?”

不是吧阿sir,管天管地還管別人笑啊?

我想了想,“絕對不是因為你現在的樣子很好笑,我應該是在替你的同事笑吧。”

“你又把定位器放在護腕裡了吧。”

“讓我猜猜,定位器上有竊聽器吧?你同事們都聽見了,肯定在笑,我笑笑怎麼了。”

“人不可貌相,你看起來一本正經,居然有公開play這種癖好,我笑很正常的啦。”

他的臉色變了。

別說,更好笑了。

於是我對他微微一笑,再次以示友好。

再請假一天,9號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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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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