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不是工藤新一嗎?

兩位同學有些遠,全接上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降谷零隨口詢問:“這幾天都有慶祝嗎?是今天去還是過幾天?”

“天已經黑了,今天去有點晚,不如過兩天去吧?”他若有所思地提議,又去瞥一條未來,“剛好,大家最近幾天都有空,可以多找點人聚一聚,辦點聯誼什麼的?”

“你知不知道隔壁同學們都對你很好奇,只要是長得面善看起來好說話的都會被搭訕詢問關於你的事,我們幾乎全被問過.”

‘隔壁的同學’是指警校裡的女性警校生,因為課程緊急,這一屆的男性警校生還額外出新意地增加了很多往屆都沒有的新訓練專案,平時和女性警校生訓練時碰到的機率幾乎為零。

但還是能碰到的。

每次碰到,降谷零他們都會被搭訕詢問自己的個人資訊和一條未來相關的資訊。

但此刻,和白色罪犯對視的一瞬間,一條未來本來要翻出去把那傢伙薅回來的手頓住,緊急地停下來已經發出的力道。

這個理由……

一位有秘密的罪犯,當然不太願意接觸警方嘍,又有偵探在,如果心虛怕在空中被抓,哪怕在雪夜脫離人群很可疑,也是不會上直升飛機的。

“而且,我覺得你大概不會再參加這種日常的活動了,沒有‘下次’.”

而是在想……

他大笑著,突然鬆開了扣著艙門的手向下躍去,肥胖臃腫的身體也驟然撕裂開,在空中轉為了一抹白色。

鈴木園子睡覺的時候是側著微蜷縮身體的,臉側向了一條未來,一側的臉頰壓在手背上,嘟起了幾分,褐色的短髮垂下來,擋住了她另一側的臉頰,但沒有擋住她線條明顯的脖頸。

刀子般的風從敞開的機艙門狂吹進來,睡夢中的人都動了動眉頭、被驚醒,前面裝死的幾位組織人員不得不扭頭轉過來,隨時準備履行本來的滅口任務。

降谷零用餘光看了看一條未來,謹慎地耳觀鼻鼻觀心,“偷的鬼冢教官的.”

他疑惑地動了動紅色的眼睛。

那恐怕會印象深刻記憶銘心,三十年後的凌晨三點,也會突然有幾個警方人員猛地坐起來憤憤出聲:‘不是,他有病吧!’。

同學們的眼神更加尊敬,從看勇士的眼神,變成看世界第一勇士的眼神,又變成看已經去世的世界第一勇士的眼神。

萩原研二:“會關注這種問題的人吧?”

一條未來不答反問:“你是在故意挑釁我?”

他側首去看諸伏景光,微笑,“你覺得呢?”

只會坐立不安來回轉圈,還會開啟電視蹲新聞,時不時便要打電話確認一下一條未來有沒有搞出什麼事,還探探教官口風確定真的沒發生什麼事。

“轉移話題的時候請不要擅自用讀心術,”降谷零看了看諸伏景光,又看了看一條未來,“那我通知大家了?”

原因也很明顯,因為他比較帥氣。

其他班同學就算了,怎麼連鬼冢班的同學在非訓練時間都不敢去找一條未來啊?這傢伙難道真的恐怖到……

睡不著一點。

“但是我去的話,”伊達航非常誠懇,“無論是制止未來同學惡行、向教官通風報信、還是群毆未來同學的時候,都可以多一份幫手吧?”

一條未來:“.”

一條未來退出遊戲,還在思考著伊達航的話,他思考著:鈴木園子對自己有好感嗎?

降谷零:“……”

下端的粉色要深些,上端的粉有些白。

他說真心話:“我其實有點想象不出來未來同學參加聯誼的樣子.”

聯誼是什麼?彼此年齡適合的男性和女性一起用餐,帶著認識交往的初衷和彼此交談閒聊,洋溢著青澀又甜美的戀愛意味的聚會。

顯然,這位偽裝中的罪犯先生自信自己不會被警方抓到。

但好旺盛的求生欲。

就像是一條未來最近以偵探的身份出行時,遇到的其他女性一樣,都只對他懷有面對偵探的尊重之情。

他真的沒在想那個居然一點都不怕被記仇,膽敢對一條未來說出這種話的人究竟是誰。

他還在下墜,披風被風吹得飄揚而起,隨著他淡定的揮手告別,眼鏡下,那張年輕又帥氣的臉露出了肆意的笑,“拜拜啦!”

對此,降谷零隻能:“.”

他側身坐在駕駛座上,背脊抵住車窗,很漫不經心,“你是怎麼追上女朋友的?”

“在聯誼上面對女孩子時,最好,”伊達航說著,又改口,“面對男性時也是,最好不要,”

“我都可以,問諸伏同學吧,”一條未來語氣隨意,想了想,又改口,“算了,為了諸伏同學不喪失擇偶權,還是下次再聯誼吧?”

松田陣平小聲:“這句話可以直接去掉不確定的語氣,用信誓旦旦的語氣說吧?”

挑釁前輩?

說出來了,你說出來了,就算大家都知道你已經‘不行,我記仇了,得找個方法搞諸伏一下’,但是也不用這麼光明正大地說出來吧?松田同學會抗議的。

這種帶有罪犯氣息的話,是可以說的嗎?

“啊,”像是剛發現一樣,紅鯡魚懊惱皺眉,“遭了,忘記了.”

“不要故意逗大家.”

思考著,一條未來在座位上側首,看到了睡在自己旁邊的鈴木園子。

“我覺得,”他嘆氣,“還是叫上大家一起吧,要符合東京的熱鬧氛圍嘛.”

前排,一位組織成員下意識驚撥出聲,“怪盜基德!”

又不得不補充,“‘未來的戀人’是指以後的戀人的意思,不是說伱的戀人,”

太發揮無償治療低血壓的天賦技能了。

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他突然伸手推開了艙門,像一尾靈活的魚一樣搖曳了出去,讓空蕩蕩的座位承受了一條未來的手刀。

“那倒沒有,”紅鯡魚輕快地回答,“挑釁你的話,我直接針對鈴木小姐,不更簡單有效嗎?”

假如對方對你有好感的話,那麼儘量在對方面前表現好的一面,適當地和對方聯絡和見面,對方喜歡自己什麼,便多展示那一面。

“零,你什麼時候買車的?我想很久了,之前好像沒看到你開過.”

那確實沒恐怖到讓人不好接近,只是訓練狀態和非訓練狀態差別太大,又厲害得不像正常人類,疏離感很強,最重要的是,很會撒手沒,很多時候連同班同學都找不到。

理由很簡單:他這種人,同學們怎麼可能不腹誹?肯定一天腹誹個二十五小時嘍。

“假如未來同學去參加聯誼,而你們中有人不去,在宿舍裡,真的可以睡著嗎?”

怎麼只懟他?過分了!

那雙經常閃爍著明亮光芒的綠色眼睛閉著,睫毛帶了幾分淺淺的褐色,很長,隨著輕淺的呼吸而時不時微動一下,被臉壓住的那隻手有幾根手指露出來,指甲上沒有塗抹什麼顏色靚麗的指甲油,只有代表人類健康的粉色。

降谷零:“……”

“因為不久之前,有人告訴我,”一條未來又道,“‘你看起來真不是個東西,但我的女朋友很喜歡你,所以我愛屋及烏也喜歡你,你可以和我的女朋友、和我一起深入發展一下嗎?’,我聽不懂,但大受震撼,有些好奇,”

一條未來沒有回答,向駕駛座靠了幾分,動了動鼻子,佯裝出聞嗅的動作,“咦,我好像聞到了一種不太好的尖銳氣味,降谷同學,你不會在心裡悄悄罵我吧?”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真的死,”一條未來用手指敲了敲耳機,又側首,示意駕駛座和副駕駛座的警方,“警方還在,他們沒聾,聽得到.”

但怎麼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他,好像是他說的這種無節操發言一樣!

沒等他抗議,便看到一條未來突然看向諸伏景光,目光銳利了起來,“等等,你在想什麼?”

其他被高空刀風硬生生刺醒的,在匆匆一瞥間看到了那抹張揚又瀟灑的白色,紛紛驚呼,“是怪盜基德!”

他坐在一條未來的正後方,一側是艙門,一側是那位別墅的主人。

他迎來了所有人看勇者的眼神,於是語塞了一下,才接著說下去,“面對戀人和崇拜物件的時候,人類是最柔軟的狀態,這種時刻假如受到了傷害,怒氣值飆升,那,”

也沒在想誰那麼離不開一條未來,有女朋友都要在一起。

從她跳出來的刷存在感的時候。

白色遮擋住了紅鯡魚的身體,他再次出現時,已經不再是那個胖胖的年輕男人,而是一副白色禮帽、白色西裝和披風、單邊眼鏡的裝扮。

“怪盜基德怎麼在這裡?!”

是很震撼。

看著看著,一條未來突然抬眼看向後排,“有事?”

他以為這位紅鯡魚先生會不上直升機的。

他不想幫助警方,也覺得哪怕當著警方的面訴說自己的罪行、廢物的霓虹警方也是抓不到的,但就像面對一個新的貓抓板一樣,他很難不躍躍欲試地手癢。

這個確實。

伊達航再一次成為勇士,誠懇地說出自己的想法,“你好像真在好奇我怎麼追到女朋友的.”

“但還是完全不像是會關注這種問題的人,”諸伏景光握起勇士的利劍,“很奇怪.”

直升機的聲音很吵,哪怕戴著耳機也能聽見嗡鳴聲,實在不是一個睡覺的好地方,可現在是睡覺的時間點,又在漫長的趕路中,沒有其他事可做,大部分的人都在睡覺。

紅鯡魚似乎一無所覺,“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田中小姐是兇手的,偵探?”

但車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在這方面,一條未來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自信到一條未來活動了一下手,有點手癢了。

“有什麼問題嗎,降谷同學?”

雖然他們不敢當面打擾,也不敢主動湊到當事人面前去刷存在感,但會試圖和降谷零他們打好關係,旁敲側擊些一條未來的喜好,有些人甚至帶有‘請對未來同學說些我的好話吧,我很崇拜他!’這種吹枕邊風的想法。

“未來,你,”諸伏景光組織措辭。

哦,不怕警方聽到。

紅鯡魚掛在機艙門上,有些驚奇地後怕,“哇,好果斷的進攻,還好沒有太過靠近鈴木小姐呢,”

紅鯡魚先生被噎了一下,旋即,又笑了起來,“你果然早就發現我的不對之處了,你上了直升機便直接睡覺,我還以為你沒有發現呢.”

“其實我也很好奇戴著眼罩該怎麼走路,”一條未來面不改色,“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打碼同學,你能教教我嗎?”

好爛的藉口。

降谷零在開車時偷看副駕駛座,“呃,那個,”

他放空大腦,勉強找到一個話題,“零,”

回憶著被搭訕時的情形,降谷零不由得補充了一句,“……哦,還有我們班和其他班的同學.”

“有女朋友還參加什麼聯誼啊!!!”

伊達航默了默,才道:“我和我女朋友是在大學時認識的,”

“好像,”松田陣平坐直了,“不像是,”

“怪不得田中小姐會忌憚你,大改了行兇計劃.”

“參加聯誼的人說不定會有未來的戀人呢,”伊達航道,“還是不要太,”

如此想著,他從後視鏡看向後座,發現後座上的同學們都齊齊露出了一眼就能看出和自己同樣想法的表情。

恕降谷零直言,他覺得一條未來能把聯誼變成崇拜者交流大會和受害者互相安慰大會。

更何況是一位特意湊到他面前,哪怕他‘睡覺’都不離開,耐心等他醒了湊過來挑釁一下的罪犯。

別墅的主人在呼呼大睡,他在端詳一條未來,獲得突然的注視和詢問,他也沒怎麼意外,像是知道這位偵探一定會發現自己的偷偷觀察一樣,“未來先生好像很安心,上了飛機便直接睡了,一點都不擔心直升機會發生意外或兇手會掙脫束縛控制直升機撞過來,又或者……”

“而且不止這傢伙不像是會有女朋友的樣子,伊達同學你也很不像會有女朋友的樣子好嗎!”

他篤定:“一定是.”

“追女孩子的話,其實並不難吧?最重要的是看對方的心願,假如對方對你有好感的話……”

像風中搖曳的燭火,好像因此而產生的男女之情隨時會不穩定地轉成友誼的單純欣賞之情。

諸伏景光:“……”

不只是幾乎沒和一條未來見過面的同學,就算是那些經常和一條未來見面同學,也對一條未來相當好奇。

雖然整句話的意思就是指一條未來的戀人,但如此直白地說起來,有些奇怪。

降谷零眼都不眨地腹誹著旁邊剛剛撒手沒過一次的傢伙。

“我.”

“雖然你平時就好奇心很強的樣子,”松田陣平也披上勇士的盔甲,“還一點都閒不住,活力充沛,經常翻翻這個撓撓那個,”

後排的人同樣睡著,只除了胖乎乎的紅鯡魚先生。

“雖然沒有成功阻止命案……”

松田陣平舉手投降,肅然起敬,“我突然對鬼冢教官滿懷愧疚,原來我們外出訓練時,他居然是這種心情嗎?”

可降谷零和諸伏景光被記仇也很明顯,像是降谷零是那個口出狂言的人一樣,也像是諸伏景光剛剛短短几秒便想象出了些絕對需要打碼的東西一樣。

降谷零:“所以,你……”

“哦,”一條未來問,“你還沒跑啊?”

更更更更沒有在想:果然,居然能說出這種話的傢伙,還是應該儘早踹開為好。

太慘了!

“別趁機中傷我,我又不是一次只能記仇一個人的npc,”一條未來瞥過去一眼,又語氣隨意地往下說,“不過伊達同學確實不像是會有女朋友的樣子,”

更更更沒想‘你不是個東西’到底是一條未來拒絕後,對方對他的傷心指責,還是一條未來對對方的幽怨指責。

他一邊遞眼神過去‘你究竟想了什麼?說出來讓大家聽聽啊!反正都被記仇了,大家一起死個明白啊!’,一邊口中問伊達航,“伊達同學是怎麼追上女朋友的?我也很好奇.”

看起來,這是一位藝術型的罪犯。

有勇士在說話,“呃,聯誼和訓練還是不太一樣的,未來同學,”

“但遇到了一位很有意思的偵探,倒是不錯,”

諸伏景光:“……”

更沒在想一條未來今天不太高興的真正原因是不是這種事。

更更沒在想是不是原話不是如此,是一條未來不高興了自己改了改發言,才把‘你是我弟弟,我們密不可分,很喜歡你,我女朋友也可以很喜歡你,所以我們一起深入發展一下吧’,改成了‘你不是個東西,我不喜歡你,但我女朋友喜歡你’。

又別稱:找逮型罪犯。

可一條未來……

一些罪犯會在案件現場留下獨有的痕跡,或作案時會穿專門的裝束,這類特殊的罪犯大多是藝術型罪犯。

轉移話題太明顯了。

對這種花裡胡哨的同行,一條未來是不怎麼感冒的,秉著‘尊重祝福別死我家門口’的理念,連碰到都會繞開,以免血濺自己身上。

很隨口一說,像轉移話題,不像真心詢問。

“我在想,”諸伏景光知道的太多了,太具有想象力肆意發揮的空間了,秒懂的也很多,必須竭力控制,才能控制住自己不立刻脫口而出一些譴責的話,“那個,”

奇怪之處在於:“不過,我感覺未來同學確實不像是會有女朋友的樣子……”

肯定是有的。

“怪盜基德……”

是,怪盜基德?

一條未來想:……不是工藤新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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