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混蛋

降谷零:“……”

他只知道自己在和黑麥威士忌緊張對峙的時候,組織沒查到什麼有用的情報,那名報密者被不耐煩的琴酒一槍斃了。

事後覆盤時還慶幸自己趕到得及時,為說明諸伏景光非臥底的組織成員拖延到了時間,制止了黑麥威士忌迫切搶人頭的行為。

哪怕在得知黑麥威士忌是fbi後,他也還是心有餘悸,甚至更捏了把冷汗:fbi是能幹得出槍殺臥底同行上位這種事的啊!

但聽起來,怎麼組織也捏了把冷汗……

“可是,”他很快關注重點,“那個fbi不是因為、”

另一個原因則是:都加入組織了,還不需要擔心身份問題,這找不到機密,只能尋求他人的幫助……未免太廢物了吧?

他停下,提供了片安靜的餘音。

一條未來不會喜歡廢物。

一條未來:“.”

這很奇怪,對此,赤井秀一隱隱有猜測,只是不確定。

邊回憶著赤井秀一的答覆,諸伏景光邊轉述,“但沒過多久,再次出現時,諸星先生的傷還沒有徹底好全,他便已經痊癒了,”

一旦組織展開竭盡全力的大肆追殺,他也就只能勉強活個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年,殺殺組織百千波追兵,再以德報怨,為一些組織高層提供激動人心的早晨叫醒服務。

諸伏景光確實有其他的看法。

“你應該對未來在警校裡的表現印象深刻,”諸伏景光道,“無論訓練多麼艱難,哪怕隱隱瀕臨人體極限,他仍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不過:“就算發現,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的吧,就像你的警校同學,”

“更復雜的是,”他的聲音低了下去,“‘撒旦’是一隻有韁繩的野獸,”

組織很怕一條未來發瘋,不僅怕他發瘋,還怕他藉機發瘋,怕他睜著眼睛信誓旦旦地說些‘因為今天的烏鴉叫了十三聲,不吉利,我懷疑是組織在操控烏鴉暗搓搓晦氣我,生氣,不管了,發瘋!’之類的鬼扯理由。

準確的說,是沒有見過一條未來像普通人一樣,在受傷後需要恢復一段時間。

在非遊戲狀態,一條未來是很好殺的,他只有一條命。

“都這麼怕了,”一條未來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假裝自己現在的笑容並非微笑,也假裝並沒有感受到琴酒的凝視,“要是我,我肯定幹掉這麼一個不可控的炸彈.”

“為什麼?”

“諸星先生認為當時的‘彌賽亞’處於一種很奇怪的狀態:是一位活人,可看起來已經死去了.”

“你再過分一點,就涉及人身攻擊了,”他懶洋洋地揮手,“算了,拜拜.”

“不過,”諸伏景光又道,“fbi應該沒有刺殺那位先生,只是試圖調查那位先生並逮捕.”

“他的性格也有些,”諸伏景光再次說出大家都知道的事,只是點到即止,接上自己的推測,“他和‘撒旦’,大概是從小在一個很封閉的地方長大的,很少和外界接觸.”

那是一隻人形天災。

其中一定是有什麼原因。

唯有一個例外:‘彌賽亞’。

此時無聲勝有聲。

他詢問:“一直以來,組織在追尋什麼?”

這就很奇怪了。

哪怕錯的根本不是他們兩個中的一個,不是被帶走的那個孩子的錯,也不是被留在父母身邊的那個孩子的錯,而是組織的錯。

“……我不知道他的韁繩是由誰操控的,也不知道他在十七歲,第一次製作出血案時,情緒是自己成功執行了任務的欣喜,還是有那麼一絲絲的悵然,有沒有帶著渾身的血液,期待地盯著他的親人,索取一個獎勵的擁抱.”

這些,降谷零都記得。

“他是在‘撒旦’去世之後,遇到的‘彌賽亞’,”他組織著語言,“當時‘彌賽亞’大概是在執行警方任務,在有意接近fbi,但他的手段和在警校時期截然不同,幾乎不像是一位警方,而像、”

“啊,”諸伏景光道,“這個,”

他再三停頓,語氣複雜,慢吞吞地提醒降谷零,“諸星先生說,‘就算你試圖刺殺那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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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改口,“都沒有透過‘彌賽亞’去接近那位先生的打算.”

警方廢物,卻罪不至和一條未來相提並論。

咦?

一條未來想了想,又想了想,忽略琴酒的個人情緒,有些驚訝,“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以代號成員的身份跳槽去警方?”

但也正是因此,他好像天生叛逆,無論是什麼不可能的事,都可以頂著一臉輕鬆又燦爛的笑容做到,一點弱點都沒有。

從始至終,他都是活蹦亂跳的。

諸伏景光:“這是諸星先生說的.”

“那他們應該多多少少取得了些成果,否則組織不會把那個傢伙踢出去,”降谷零努力讓語氣正常,“可能是調查到了那位先生的資訊.”

降谷零突然遲疑起來,陡感不妙,“你不會是要說……”

就算不確定,他也明白了一條未來會在一些小的方面幫他,卻不會在大的方面幫他,比如直接給他共享關於那位先生的情報。

這是真的。

“不怕我真的叛變嗎?這可是一個洗白的好方法.”

“像是一位窮途末路的猖狂罪犯.”

非常熟悉的,他再次遲疑起來,應聲的時候有些慢吞吞的。

“沒有吧,”一條未來思索著,“但看起來,組織現在很忌憚我啊?連我、”

但人類這種生物,就是會有一些屬於倖存者的愧疚感。

“對了,”一條未來詢問,“考沒考慮過要幹掉我?”

一條未來回頭。

“是因為……”

不、不會吧

降谷零:“……”

這和一條未來一點都不符合。

琴酒的反應卻是冷淡的,“哦.”

“第二天也不會有肌肉痠痛之類的正常身體反應,”

那麼‘彌賽亞’,便是從灰色中蔓延而出,一開始還沾染著灰撲撲的血色,越舒展卻越光輝燦爛,明明個性惡劣,靈魂卻像一枚閃閃發光的紅寶石,是源於灰,目睹黑暗,卻成長脫變的白色。

“他沒有痛覺.”

琴酒:“……”

“你之前沒和我說過這些……還有其他可以告訴我的嗎?”

“或許還會帶有愧疚,”諸伏景光道,“因為組織沒有帶走自己,而是帶走了他,讓他沒有了正常的生活,”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要說‘警校同學’這幾個字,還是有些困難的,有點對警方的汙衊。

“但我知道,‘彌賽亞’也有韁繩,是‘撒旦’.”

“從一開始,他便不是衝著偽裝打進fbi內部去的,是在遷怒fbi,衝著品嚐死亡的味道去的,不止一次地遊走在死亡邊緣,連被狙擊槍狙擊的時候都是一臉微笑,”

很巧合的是:“我們好像也沒有見過他受傷.”

“我向諸星先生旁敲側擊過,他告訴我,在紐約的時候,‘彌賽亞’受過一次很重的傷,是在一場飆車中.”

琴酒沒有帶一絲一毫的歧視,只是陳述事實,“你頂多裝個幾個月,就會被發現真面目.”

琴酒頗為意外地抬頭,“什麼?”

還有:“他喂松田吃過一種效果很好的止痛藥.”

他從灰色中蔓延而出,像是一張紙一樣,在尚且年少的年紀便任由他人塗抹,喪失了正常生長的權利,喪失了擁有正常三觀的權利,看起來是一個人類,卻是一隻懵懂的野獸,只要被放開脖子上的繩索,便會造成宛如地獄駭景般的血腥場面,令組織都無法接受。

當然是在追尋永生……等等……

但確實比遊戲玩家狀態下的一條未來好殺!

大機率是因為耐不住,起了玩心,蠢蠢欲動地動了動爪子。

“那我先走了,不要再來找我,我真的怕警方誤會.”

……雖然在氣人程度上一騎絕塵。

‘只是’。

但都沒有試圖去尋找一條未來,直接詢問這位現在在組織中佔據了非常高地位的代號成員。

不是因為暴露了自己是臥底,叛逃了出去,直至今日還在被組織追殺嗎?

按諸伏景光的說法,組織應該會睜隻眼閉隻眼,根本不會出現‘發現黑麥威士忌是fbi臥底’的事啊?

其實‘韁繩’是誰,很好猜測。

他隨口道:“組織考慮考慮唄?其實我很好殺的.”

琴酒又點燃了一支菸,語氣很淡,“其他人或許還會糾結死後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但你完全不需要考慮吧.”

降谷零想了想,回答,“因為他沒有痛覺,哪怕受傷了也可以正常活動,可以不著痕跡地掩飾過去吧?”

“但你這麼說,好像有其他的看法.”

臥底和臥底之間,並不是百分百情報互通的,聯絡過於緊密反而可能會導致一起殉職,降谷零知道這件事,可以接受諸伏景光從前不告訴自己這些,但關注還未告知的那些資訊。

“‘彌賽亞’想的話,一定可以接觸到組織的重要機密,可以輔佐各國警方消滅組織,但他沒有做.”

諸伏景光又詢問,“而在組織顯然把‘撒旦’當成燙手山芋的現在,組織可以直接剷除偽裝成‘撒旦’的‘彌賽亞’,但組織也沒有做.”

在一條未來轉身,慢悠悠地走到巷子中間部位時,琴酒再次開口叫住他,“阿爾薩斯.”

‘撒旦’對‘彌賽亞’那麼重要,他連fbi這種純受害者一方都可以遷怒,可以溜著一群fbi玩,為什麼對組織,卻沒有真正打蛇打七寸的行動?

哪怕‘撒旦’並非因組織而死,他也可以像遷怒fbi一樣遷怒組織啊?

“可以稱得上‘封閉式’的地方很多,可能是一些荒僻的山村,卻也很少,只要有人類活動便會留下痕跡,組織可選擇的地方很少.”

他冷淡到像是在東京灣丟了十年的水泥屍體,“伱想玩弄東京警方,讓他們誤以為你是察覺到了組織存在、被組織追殺的偵探?”

一條未來的建議是誠懇的。

這是赤井秀一沒有直接詢問一條未來組織機密的原因之一。

他像是釣魚佬常出沒地方的魚,看到魚鉤便警惕了起來,“你總是說些不可思議的話.”

降谷零也安靜了下來。

他們或早或晚,都明白了組織知道自己的臥底身份,自己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肆無忌憚地打探情報,並在默不作聲地暗自打探機密。

這倒是真的。

琴酒隱隱有種微妙的兔死狐悲感:組織更罪不至此!

停頓了一下,他側了側首,才把大聲嘲笑壓成比較不明顯的小幅度嘲笑,“連我在意的同學和同事,你們都可以容忍,一副生怕我受點刺激亂髮瘋的樣子.”

“諸星先生的原話是‘假如沒有親眼看到他受傷,那在又見面時,恐怕會覺得他從未受過傷’.”

“啊,”諸伏景光道,“這個,”

而‘撒旦’,則是黑色。

面對他的時候,所有人都回歸最初始的身份,不是‘fbi’,不是‘警方’,不是‘程式設計師’等等,而是脆弱的人類。

他對fbi,顯然也沒有歸屬感。

肯定有一些是還未告知的。

“你真的叛逃,組織會停止活動三個月,為你表達真誠的祝賀之情.”

有些人到底有沒有點數,就算全世界百分之八十的黑方都洗心革面改過自新,個別人也白不了哪怕一點好吧?

他言簡意賅,“你叛.”

諸伏景光不直接詢問一條未來機密,在得知了真相,也不主動去碰面,彷彿不知道的原因則很簡單:他大概,可能,也許,應該,知道了一條未來為什麼不直接動手幹掉組織的大部分組織成員。

而這一點,恰巧,所有的警校生都知道。

他忽略雜亂因素,陳述事實,“所以你沒必要玩把戲,直接敲門,一五一十地說你想從良,就可以達到你偽裝進入警方陣營一年後的效果.”

因為:“無論是你,還是那個fbi,好像都沒有透過未、”

假如血緣,是一抹包容性很強的灰色。

無論‘撒旦’再如何不正常,再如何野獸,甚至可能會在某些時刻激起普通人的恐怖谷效應,可在‘彌賽亞’的眼中,他始終是自己的親人,是可以平等交流的物件。

“這是一種複雜的情緒.”

降谷零記憶裡的一條未來,完全可以用‘意氣風發’和‘天之驕子’來形容。

“他認為‘彌賽亞’只對‘撒旦’有歸屬感,對組織沒有,但……他沒有對付組織的行為,”

“沒事不要亂想些已經和你完全無關的事,比如絕對不可能的死亡.”

突然,他掐滅了煙,帶上了點彈舌,“……我不是在鼓勵你讓別人死亡,更沒有鼓勵你再弄出些地獄人間圖,不要給我一副若有所思躍躍欲試的表情啊混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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