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為了愛與正義

“在今早,你聯絡了fbi?”

降谷零重複。

他端著酒杯,拇指指腹在杯口處摩挲過,沾上了些溼潤的酒液,“‘你’?”

不是警方聯絡了fbi,是諸伏景光。

那麼:“‘fbi’?”

諸伏景光私人聯絡的,是fbi,還是……

“是諸星先生,”諸伏景光的眼睛低下,去注視自己散發著琥珀色的酒杯,“他會在三天內到東京.”

諸星先生是指諸星大。

他曾是組織代號成員之一,代號為黑麥威士忌,是fbi派進組織的臥底,在身份暴露後撤出了組織,從此在組織的視野中銷聲匿跡。

諸星大是一個假名,這位fbi探員的真名是赤井秀一。

是連黑色世界的傢伙都統一認定心狠手辣的冷血傢伙。

如果是前者,那在一條未來呼吸著洋溢滿陽光的空氣時,組織的爪牙大機率就在附近,為他提供保護和監視。

哪怕一條未來是在和警方合作後,偽裝進入的組織,在結束臥底任務時,也需要為一些事付出責任,承受處罰。

一開始,諸伏景光是不同意的,尤其是分享的情報還被指定了是‘撒旦’和‘彌賽亞’的。

‘在加入組織將近一年後’。

比起‘撒旦再次行動,xx地百人死亡’之類足以震撼世界,將全世界的注視都牽引過來的慘案,還是對臥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更令組織接受。

赤井秀一可是fbi,諸伏景光則是霓虹的警方,按理而言,他們是不可能揹著fbi和警方進行私下聯絡的。

“他想要和我們共享‘撒旦’和‘彌賽亞’的情報.”

誰知道的東西多還不一定的,各自的情報中有沒有大篇幅重合的東西也不一定。

他當時才剛剛成年,在逃離的時候,是以什麼方式逃離的呢?

諸伏景光解釋自己為什麼會以私人的方式和赤井秀一聯絡,“諸星先生曾和‘彌賽亞’共事過一段時間,瞭解他的一部分過去,”

因為‘撒旦’。

一向在意保密原則,不願在各國警方視野中出現,發現了有個別優秀的警方察覺到自己的存在、會立刻滅口的組織之所以容忍了臥底的存在,是因為一條未來做了些什麼、說了些什麼,讓組織在權衡之後,只能容忍。

降谷零很不希望是前者,他相信以一條未來的實力可以做到後者,可理智告訴他,大機率不會是後者:一條未來在警校期間,沒出現什麼被黑手黨追殺的情況。

酒吧里人來人往,喧鬧的伴奏、歌聲和打情罵俏的聲音都將降谷零的聲音壓住,他停頓了半響,才在耳邊的安靜中詢問:“那,我們的身份……”

只是當時,他認為是‘撒旦’從一條未來那裡聽說了自己的存在,於是搞出了一些說不清是照顧還是針對的痕跡。

……那組織一定會關注他的同學,將警方的臥底行動看得清清楚楚。

但是,“他說,“

正因很好推測,降谷零才不願接受:‘撒旦’是什麼人?

要扮演這樣的傢伙,還要為臥底們提供庇護,一條未來很可能必須要做一些符合‘撒旦’的事,令組織不對他的身份產生懷疑。

更何況,降谷零負責的還是情報工作。

這句話有點繞口,有點燒cpu,降谷零卻立刻反應過來了一條資訊:從一開始,組織就知道赤井秀一是fbi。

這兩個孩子,一個孩子從出生開始便被組織帶走,另一個孩子則在兩位一條警官去世後被組織帶走,他們一起在組織中長大。

如此一來,便有一個問題:組織既然知道,幹嘛像逆來順受的綿羊一樣,被薅住皮毛了,居然連咩都不咩一聲,便默默忍受了臥底?

可符合‘撒旦’身份的事……

“未、‘彌賽亞’說服組織的方法……”

或者說,是意識到了,卻不太想接受:

因為一條未來。

他無法理解。

而與之相對的是,在偽裝罪犯訓練時,他在東京簡直如魚得水,像是獲得了很多隱晦的幫助。

簡直比a片裡沉睡的丈夫還要逆來順受。

至於一條未來究竟做了些什麼或說了些什麼,參考他目前的身份,也很好推測:……‘撒旦’的行動可也是違反組織隱於陰影的原則的。

且這位fbi不一定知道一條未來重要的秘密。

以組織的規模和手段,一條未來的逃離,必然萬分艱難。

在提到一條未來時,他停頓了一下,因不止在談私事,最終叫出的是綽號。

反正各國警方都不瞭解組織,它完全可以不著痕跡地直接剷除臥底們啊,何必讓臥底走到隱隱接觸機密的位置?

是被視為叛逆卻終要歸家的孩子,在組織的默許下,暫時性地離開‘荒廢的血色花園’,還是和組織徹底決裂,再也不回組織?

“這正是我要說的,”諸伏景光道,“我並非是在一開始便知道真相,是在加入組織將近一年後,才慢慢地察覺出來一些奇怪的異常點,在組織中發覺到了未來的痕跡,”

諸伏景光低著眼睛,看著繽紛的彩色燈光在酒液中暈染出斑斕的絢麗色彩,語氣平靜,咬字很輕,“他是在知道組織知道自己是fbi的情況下進入組織的.”

一位在荒廢的花園中經過血液的灌溉肆意生長,成長為了‘撒旦’,一位則在血色花園中艱難忍受,憑藉著回憶中的陽光和雨露,成長為‘彌賽亞’,又在長大後逃離,重新沐浴在陽光雨露之下,是幾乎截然不同卻同源的一體兩面。

哪怕一條未來在離開警校後便去了fbi,按時間來算,赤井秀一和他相處的時間,大概遠遠超過諸伏景光和他相處的幾個月,但關係的親近程度和相處時間的長短沒什麼必然聯絡。

這個資訊直截了當地戳中了他最擔心的問題:組織,知不知道他和諸伏景光的身份呢?

從下載解壓了諸伏景光的情報壓縮包,得知一條家有兩個孩子、且都加入了組織開始,降谷零便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聽語氣,諸伏景光是認為自己過於遲鈍,發覺的時間太長。

降谷零:“……”

不好意思,他加入組織快七年了才發現……

“你沒有察覺到很正常,”大約是察覺到了微妙的沉默,諸伏景光又道,“組織奉行的主旨是神秘,神秘到連組織成員都不知道自己的同事有哪些,每位組織成員可以接觸到的代號成員都很有限、且不重疊,”

“我常接觸的組織成員是琴酒,你常接觸的組織成員是貝爾摩德,”

“……所以你沒有察覺到,很正常.”

他停頓了一下,的語氣有些微妙,“而當你和琴酒開始接觸時,便察覺到了,不是嗎?”

“如果之前和琴酒接觸的人是你,說不定你會更快地察覺到,只需要一兩個月,而不是一年.”

嗯?

這話很奇怪。

諸伏景光不是第一次將一條未來和琴酒聯絡上了,也不是第一次說出如此奇怪的話了。

說得好像一條未來和琴酒是關係默契的同伴一樣。

但怎麼可能。

……不會吧?

縱然一條未來在警校期間充分地發揮了不當人的狗東西精神,降谷零也無法想象他偽裝成‘撒旦’,在任務途中做一些符合身份的必要偽裝事件的樣子,更無法想象他會和那個冷酷無情,組織裡出了名的冷血傢伙是同伴的樣子。

“他不是‘撒旦’,”諸伏景光道,“要打消組織的懷疑,必然很艱難,我猜測,可能是出於某些原因,他和琴酒有一定的合作,”

“……關於‘偽裝撒旦’的合作.”

“琴酒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知道我們是他的朋友,協助他偽裝成‘撒旦’,也協助他避開我們,”他的語氣再次微妙,“正因為知道,琴酒對我們的態度才很奇怪,那麼嫌惡,卻又萬分重視一樣提供幫助,”

“比如,”

客廳裡的燈光彩得晃眼,斑駁的光照在諸伏景光的臉上,沒有照清他的神情,他將燈光關上,周圍迅速陷入了一片深邃的黑暗。

黑暗中,唯有手機螢幕的光在淡淡地揮灑著,勉強勾勒出他繃緊的下頜,他對著手機另一端的降谷零道:“我身份暴露的那一次.”

天有不測風雲,作為臥底,當然有身份暴露的風險了,諸伏景光的身份便暴露過。

那是一個很微妙、很措不及防的時刻,諸伏景光剛執行完一個任務,在向琴酒講述任務執行過程,並領取下一個任務,卻意外看到了琴酒手機螢幕上彈出的新訊息。

訊息是一位代號成員傳送過來的,說明了自己察覺到組織中有臥底,並在一番聰明的調查後,追查到了諸伏景光的身上,請示琴酒該如何處理。

手機的螢幕燈光很亮,亮到整個車都彷彿變成了聚光燈下的舞臺。

世界也很安靜,安靜到琴酒和諸伏景光像是同時死了。

他們一個沉默不語地注視著自己的手機,久久無法回神,完全可以去棺材裡和原住民比賽一動不動,就是臉色有些精彩,一個則久久凝視琴酒的手機,靜靜思索著人生的道理。

在安靜了大約幾分鐘後,他們一個把黑屏的手機裝進口袋裡,淡定頷首,像是普通公司接受到了對職員的舉報一樣,語氣平靜地說了些組織大概會在三天後開始調查這條情報的準確性,讓諸伏景光最近先休假等待組織處理的話。

一個把視線收了回去,淡定地連連點頭,說了些雖然組織在面對有臥底嫌疑的組織成員時從來沒有調查過,都是直接一槍斃了,沒有多少調查經驗,但自己相信組織一定會好好調查還自己一個清白,最近這段時間會好地待在東京,老實待家考察,等組織決定。

……

諸伏景光很不理解,一向鐵血戰士,堅定維護組織純度的琴酒為什麼沒當場崩了自己,而是放自己跑路。

在情報不足時,他不能去賭‘琴酒是撒旦的人,知道他是一條未來在意的朋友,於是包庇他’,只能判斷:組織要放長線,釣大魚。

於是啟動了緊急訊號,示意警方絕不能妄動和聯絡自己,像是一位因暴露而驚慌失措的警方臥底一樣,匆匆逃離,又被組織成員追上。

在做這些時,諸伏景光其實已經做好了自己死亡的準備,提前將自己的所有痕跡都儘量清理乾淨了,確保哪怕自己死亡,警方、同事和自己的家人也不會暴露任何資訊。

然後在天台上被追上。

“……當時,追上我的那位代號成員是黑麥威士忌,”諸伏景光又停頓了許久,才慢慢道,“在我要開槍自盡時,他突然伸出手,遞給我一枚手槍子彈.”

“那枚子彈很普通,”

可意義不普通。

“他說……”

在又一次的停頓中,諸伏景光閉上了眼睛。

彷彿幻聽到了天台的冷風聲,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從樓梯間陡然響起的匆匆腳步聲。

他的身上還有著僅存的,需要毀滅的情報:和警方聯絡的手機。

赤井秀一或許是可信的,可追趕而來的腳步聲很可能是組織成員,他們是不可信的。

手機,必須銷燬。

可就在諸伏景光扣動扳機之前,赤井秀一將攤開的手掌又往前伸了些,明明聽到了腳步聲,臉色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他說:“那個傢伙會替伱擺平.”

“你完全沒有必要殉職,”說話的時候,那位fbi的臉上隱隱有些像是冷嘲的笑意,“就算你試圖刺殺那位先生,只要沒有當場死亡,那個傢伙也能替你擺平,”

“你以為組織不知道你的身份嗎?”

“琴酒也提醒過你,讓你那些警方同事在三天之內處理好你的資料,令你的背景在面上過得去,大家都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假裝不知道吧?”

“他們不會試圖激怒‘撒旦’,或再次激怒一條未來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赤井秀一的咬字發音有些奇怪,似乎是額外注意了一下措辭,又不太滿意自己說出的措辭。

“要不要試一試,腳步聲的主人,要麼是和我們身份一樣的傢伙,”他詢問,“要麼是看見你欲開槍自盡,立刻大喊‘組織已經調查清楚,蘇格蘭先生您並不是臥底,請冷靜一下’的組織成員?”

腳步聲衝了上來。

是降谷零。

在看清諸伏景光正在用槍口對準自己,要開槍自盡的瞬間,他的表情發生變化,出現了一瞬警方人員的驚慌。

連一秒都不到,便轉為了一位代號成員對赤井秀一比自己還要趕到的不滿和冷酷。

他和赤井秀一舉槍相對。

又是一道急促的腳步聲衝了上來。

一位組織成員連滾帶爬地躥上天台,拼命大喊出聲:“蘇格蘭先生!組織已經查明您並非臥底!”

“請您息怒,膽敢汙衊您的傢伙已經被琴酒先生處理了!”

“三位都冷靜一下放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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