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surprise(二合一)

fbi調查員趕到的速度很快。

事實上,說是三天,他們在第二天的深夜便抵達大使館,和常住在東京的fbi進行了會面,詳細談論‘撒旦’。

此次執行任務的調查員共有三十二位,其中大部分為普通調查員,有三名高階調查員和一位特工監督。

會議是在凌晨三點開啟的。

會議室燈火通明,每位與會人員都獲得了一份資料夾,一位高階調查員負責主持會議,先給十分鐘的集體觀看資料時間。

羅根便是普通調查員之一,他坐在較為靠前的位置,以非常嚴肅的心態,翻開了檔案。

【居民區襲擊案】

【案件時間:,04:12。】

【案件地點:xx町x丁目。】

【倖存者:無。】

倖存者,無。

這意味著,所有遭遇了襲擊的人,都沒有受傷,而是乾脆利落地死掉了。

哪怕早已在來時瞭解事件的大概,在看到這條資訊的時候,羅根還是心中一沉,他戰術性調整了一下坐姿,無聲抬頭環視四周,很快發現同事們陸陸續續都戰術性調整坐姿起來,便又低頭看去。

案發後,由東京警方進行了現場整理,又在第二起恐怖襲擊後,由fbi介入協助處理,案發經過和襲擊者的行動路線已經大致覆盤而出。

襲擊者是從一個十字路口開始出發的,他選擇的第一個襲擊目標離馬路很近,但並不是距離馬路最近的房屋。

第一處有三具屍體,分別在門口和客廳的兩端,從屍體情況推測,第一具屍體剛開門,完全沒反應過來,第二具屍體有向前進的反應,第三具屍體跪下求饒。

這一份命案現場還原的標註是:【受害者攜帶三把槍支,丟失三把,根據指紋檢驗,一把在第二起命案現場、一把在第五起命案現場、一把在第六起命案現場,彈匣均已空。】

每一分命案現場,都和第一起命案現場類似。

區別只是其他的命案現場不再有開門被突襲的死者,其他死者都是在明知道自己遭遇襲擊的情況下,明明白白地去死的。

從屍體情況推測,這些死者中不乏隱藏埋伏試圖反襲擊者,反抗者,亦有投降求饒者,還有落荒而逃者。

落荒而逃者中,有試圖跳樓逃跑、卻摔在地上,被襲擊者追下去擊斃的人,也有提前離開房屋逃跑,卻被襲擊者在陽臺遙遙擊斃的人。

甚至還有狗急跳牆撥打了報警電話的人。

他們最終都獲得了一個稱呼:死者。

整理檔案的人相當貼心,詳細描寫了每一位死者在死之前的東西,並標註上[1起1處]這種代表著在第一起命案第一個死亡的標號,還在旁邊附錄了彩色的照片。

按警方趕到的速度看,拍攝照片時,屍體們一定還沒有涼透。

……再廢物的警方,也不可能在這種程度的恐怖襲擊之下,當十二個小時的縮頭烏龜,十二個小時,是屍體涼透的時間。

也就是說,這是新鮮熱乎的照片。

看著看著,羅根再次調整坐姿,用一隻手剛剛沒碰到照片的手撐起下巴,自然而然地用一部分手指擋住嘴巴。

他儘量不去掃那些照片和黑白分明的大片文字,以遏制自己有些可笑的反胃感。

是的,反胃感。

是人類最本能,對於自己同類像是屠宰場裡的豬一樣被一個一個隨意幹掉的排斥、恐慌、畏懼、憤怒等等情緒所綜合牽動起來的反胃感。

面對其實並不算太過血腥,甚至沒有分屍的命案現場照片,一位fbi調查員居然升起反胃感,是有些丟臉的。

羅根只能儘量忍著不適,匆匆翻看完第一個恐怖襲擊案,又看向字型大了些許的總結部分,隨意掃了幾眼,綜合著說出自己的推測,“襲擊者是一位冷血的屠夫。”

“他大約二十五歲至五十歲,處於壯年期,是一位熟手,從頭到尾冷靜得可怕,沒有受過傷,”他提高音量,“沒有在案件現場留下自己的痕跡。”

“血液、唾液、頭髮、指紋、足跡,等等等等,都沒有,”

“但幸運的是,可以從死者傷口位置來推測他的身高,大約一米八至一米八三,誤差不會超過兩厘米。”

頓了頓,羅根又補充,“當然,前提是他沒有刻意壓低槍口,或穿高跟鞋子。”

“不過,”他聳肩,“我個人認為身高數值的真實性存疑。”

理由很簡單,“一個如此熟練的老手,假如想徹底隱藏自己的痕跡,是不會忘記偽造身高的,而我們沒有足跡去驗證真實性。”

“這是一位預謀已久、近乎無懈可擊的兇手。”

羅根重複,“近乎。”

他環視四周,微笑起來,“他看似沒有暴露任何資訊,但其實已經暴露了最至關重要的一點:身份。”

“我建議讓東京警方徹查東京的無身份人員,重點記錄任何疑似退役人員的傢伙,同時提取檔案,在退役和在役的人員名單中進行篩選,從中找出一些優秀的人。”

“相信我,這樣一位恐怖的襲擊者,絕不是寂寂無名之輩,哪怕是退役人士,上官也會仍記著他的。”

“假如他狂妄些,沒有離開東京,那大機率會找到他的一些蛛絲馬跡。”

這些推理很合理,其中不少和檔案上的觀點不謀而合,是fbi和東京警方目前的主流觀點。

負責主持會議的高階調查員a滿意點頭,投去讚許的目光,又掃過另外兩位同事,對上司露出微笑,“推測得很好,羅恩,不過有一點需要糾正,”

他翻了翻檔案,“把年齡區間整體向後推移十年,限定為三十五歲至六十五歲。”

“不要太過謹慎小心了,二十五歲太年輕了,哪怕他最近幾年還在打仗,也不太可能做出如此……出色,我很不想用出色來形容,這個詞非常不合適、但又非常合適。”

“只有老兵,才能打得出如此漂亮的仗,這是需要時間來磨鍊的,太年輕的年輕人可不行。”

說著,高階調查員a斟酌了一下詞彙,又道:“而把範圍的最大數定為六十五,是個有些大膽的預測,或許很多人都不太贊同,”

“但,檔案上提到了一點,各位應該已經注意到了:命中率。”

“這位襲擊者很熟手,有些開槍的果決和準頭都令我吃驚,可同樣,也有一些開槍的準頭令我吃驚,在維持著高命中率的同時、他還維持著低命中率。”

這個說法很矛盾。

但所以看到檔案的人都瞭然地理解了。

高命中率是因為:每位被打中者都死了,且屍體身上至多隻有三個槍口。

說明兇手最多隻花三槍,便在行走、閃避等等之間,精準命中了敵人的要害部位。

還是一人面對兩三位敵人的情況下。

低命中率則是因為:……事實上,沒有打中敵人的子彈並不少。

而且多數圍繞在敵人的屍體附近。

高階調查員a慎重推測,“假如是一位手抖的老兵,便很合理了,不是嗎?”

很有道理。

眾皆點頭,紛紛信服。

連特工監督都微點頭,示意贊同。

“當然,”高a再次露出一個笑,“從這一點推測,便可以驗證羅根的猜想:身高造假。”

他信誓旦旦:“別說六十五歲的霓虹人了,就是三十五歲的霓虹人,一米八以上的傢伙也令人印象深刻。”

“要是東京有符合要求的傢伙,東京警方肯定已經把他逮捕歸案了。”

“那麼,老兵是可以踩著過高的鞋子,從二樓跳到一樓,補槍,再繼續行動大殺四方嗎?”

高a掃過兩位同事,主動說出這一點,又想了想,贊同點頭,“是可以的。”

他看向特工監督,垂首,“事實上,我在紐約見過許多退役老兵,他們大多已經年邁,卻依舊有著不輸年輕人的豪爽和幹練。”

比如您的父親。

他如此明示著,卻又沒有真的把這句恭維說出口,只微笑著停頓了幾秒,在收穫特工監督的微笑後,又環顧四周,適當對羅根特意未提及的部分進行了補充,“還有一點需要在意,”

“這些死者,大部分都為黑色人員,其中一部分是通緝犯,一部分並未被通緝,但是經常摸槍的熟手,還有一部分,警方查不到身份。”

他鄭重道:“而死者,亦是有備而來,他們是在最近集體搬去附近的。”

“他們雙方都對彼此知情,只是襲擊者佔據了上風,選擇了一個死者未料到的時間進行襲擊。”

這意味著一件事,“我們要考慮兇手的作案動機了。”

“還有一點,”一位坐在旁邊的高階調查員b以思索的口吻開口,“我注意到在第一起恐怖襲擊案的附近,曾發生過一起命案,且和恐怖襲擊的間隔很短,在二十分鐘內。”

“那起命案的死者是一位警方人員。”

“一位職業組,”他強調,“四五十歲,在年輕時已經是警部,現在卻是警部補的警方人員。”

職業組之類的東西,紐約的fbi們是不太理解的,但他們能聽懂意思:這位警方人員降職過,有異常。

高階調查員b側臉對向特工監督,開口說話時微低頭,“根據線人彙報,這位警方人員和黑色勢力有聯絡。”

他微笑,“我翻閱了檔案,東京警方似乎忘記了這一點,沒有提到。”

“我認為,這是線索之一。”

“確實,”高a贊同,微笑著恭維,“東京警方還是有些拎不清,幸好你在東京有線人啊。”

“不過,你怎麼在……”

“噢,”他露出瞭然的神情,沒有立刻說出口,只以特工監督看不見的方向,擠眉弄眼地做了一個揶揄的表情,口頭上則緩緩道,“您向來對霓虹感興趣,想要尋找一兩位優秀的幫手,我想起來了。”

大部分調查員都已經耳觀鼻、鼻觀心了,紛紛低頭看檔案。

羅根同樣,他用餘光瞥到自家上司的揶揄神情,自動翻譯:噢,您父親也是老兵,曾經來過霓虹,說不定為霓虹人的身高率奉獻出貢獻呢,哈哈,那你在東京有線人就合理了,可能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嘛。

這揶揄非常下三濫,又沒有直接出聲,無法反駁。

高b的臉色立刻陰沉下去。

“咳,”第三位調查員不動聲色地開口,打破有些莫名安靜的會議氣氛,“看來諸位都很適應東京。”

“我以為大家會因長時間的奔波而有些疲倦的,沒想到居然這麼精神奕奕,全身心地投入到案件中,”他用感嘆的語氣,對特工監督道,“多虧了有一位主心骨在,我們才能如此放心大膽地推測。”

這是在提醒:醒醒,現在不是在紐約了,撕什麼頭花,再撕也獲得不了多大的利益,讓上司不快就麻煩大了。

氣氛緩和了一些。

起碼錶面緩和了一些。

高c又看了眼時間,看起來頗為疲倦地捏了捏眉頭,“東京時間三點多了,”

他年紀比較大,便故作出自己疲倦強撐的樣子,詢問特工監督,“您看……”

“都休息一下吧,”特工監督其實也疲倦了,不然不會一直不說話,“先休息三十分鐘,再喝咖啡精神精神,討論第二起恐怖襲擊事件。”

“還有一點,”他也捏了捏眉心,“假如襲擊者沒走,得知我們要來的訊息,是有可能出手的。”

普通罪犯,當然不可能因為警方查案就動手,但這次的目標是普通罪犯嗎?

不是。

特工監督淡淡道:“都用點心。”

他宣佈,“休息。”

有些緊繃的會議室立刻鬆了下來,大部分人都在請示後出去了,剩下的人中,一部分人閉目養神,一部分人假裝用心看檔案。

羅根的視線轉了轉,看向自家上司。

收穫一個不動聲色的頷首後,他拿起手機,也請示出門,找了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撥通電話,“喂,情況如何。”

對方用口音濃重的英語回答,“目前fbi提前到達的訊息還未洩露,東京警方這邊還在等約定的時間到來。”

大使館的大部分割槽域都是亮著燈的。

羅根正準備說話,餘光瞥見下方大廳的燈光閃了閃,像是接觸不良一樣,熄滅了一瞬間,又再次亮起。

他下意識轉頭看去,皺著眉頭多看了幾眼,有些不滿,但還是先抓緊正事,簡單聊了幾句結束通話電話後,便開始舉著手機斟酌彙報措辭。

當然是向上司的老大彙報。

在外出跨國辦公,同事中還有不太對付的平級同事時,高階調查員不太方便出來,不然稍不留神可能會遇到一些憋屈只能忍著的麻煩。

羅根還是有點眼力見的,會懂事出頭排憂解難。

他靠在小陽臺的邊緣,一邊注意著附近的走廊,警惕有同事過來,一邊千斟酌、萬斟酌地編輯簡訊。

先把事情詳細複述,再從中挑選抉擇不會令人不耐煩的有資訊內容。

這很考驗能力,比命案還要考驗能力,畢竟出現了重大案件、又沒有及時破案,是可以被撈一把的,還能支稜支稜,但假如惹起某些人的厭惡,那後半輩子就完蛋了。

羅根斟酌著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要不要把揶揄保留:雖然有點不道德,但fbi的傢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一點是公認的。

此次來東京進行外出的fbi傢伙中,羅根敢保證,幾乎個個都是豺狼,各個有不乾淨的行為,碰白色藥物交易和沾點紅色都是正常的。

底層fbi們都如此,可以反推出派出他們,來插手東京案件的一些上司們也不太乾淨,不會在意道不道德的問題,當成笑話一樣討好著打趣說說,似乎還可以。

……算了,這位上司有位朋友是將軍之子,多做多錯。

最終,在休息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五分鐘時,羅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衣物,把彙報發出去,向會議室快步走去。

會議室亮著燈,門縫微開著手指寬,遠遠看去,能看到裡面的座位好像坐滿了,大家都在或趴或躺地閉目養神,等待休息時間結束。

他心中一緊:已經特意沒踩最後兩分鐘的點了,怎麼還是晚了。

不是應該最後五分鐘才開始陸續進人嗎?這些傢伙不講武德!

羅根快步走過去,匆匆推門而入,“抱歉,我……”

一股微妙的氣味撲面而來。

會議室裡確實幾乎坐滿了。

說是幾乎,是因為除了羅恩的位置,每個位置上都有人。

但他們不是按原來的順序坐的,也不完全算是坐著的,更沒有交談和眼神交流,他們……

是屍體。

有些屍體是仰頭坐在座位上的,像是酣睡,身上的衣服頗為褶皺,還有不少血。

有些屍體是趴在桌子上的,血流了一桌子。

還有些屍體是垂頭坐著的,頭幾乎像是要掉了一樣。

這只是死亡明顯的屍體。

大部分的屍體都是好乾淨的,脖子沒有匕首劃過的血痕,看不出來死因是什麼。

羅根:“……”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便僵住,大腦一片空白。

在一片寂靜中,他聽到了關門聲。

從身後傳來的。

於是,羅根僵硬著緩緩扭頭。

他看到了一位站在門後的年輕人。

年輕人是黑髮紅眼的,看起來至多十六七歲,穿著一套黑色的棒球服,戴著棒球帽,摁在門上的手戴著黑色的露指手套。

手套在指根處止步,僅護住了掌紋,指紋則有紅色的創可貼來護住。

創可貼本來是褐色的。

黑髮年輕人的側臉有一道鮮明的濺射狀血液,幾乎是擦著眼睛濺過的,讓他看起來像是從地獄中爬出的撒旦一樣。

他想了想,“npc先生,surprise?”

還沒花呢,全滅而已,基操啦

和直升機、新幹線比起來小場面啦,琴酒一定會五星好評的!<BR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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