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蒼同城的虞兮檸等了許久終於在三月份等到了寧延回家。

回到寧府的寧延見到素素後,雙方如同失散多年的姐弟重逢一般,欣喜之情溢於言表,在素素被寧老夫人接回寧府的時候,老夫人就告訴寧延從今往後素素就是寧家人了,多年以來雖然素素明面上是寧延的侍女,可寧延一直拿她當親姐姐。

三人絮絮叨叨的說了許久,從素素口中,寧延也是知道了去年鎮南關戰況的慘烈,在對周秉業將軍的犧牲感到惋惜的同時,寧延開始重新審視起了那個不久前加入地蟒軍的司徒閣主。

“景春心底不壞,我能感覺到,他這次是真的長大了。”素素還在幫著司徒景春說話。

寧延撲哧一笑,看著素素笑著說道,“我可從沒說過他有壞心思,而且這小子能主動要求參軍,說明是個有本事的人,素素姐,這小子目前來看還不錯。”

素素眨了眨她那秋水長眸,輕聲一笑,“現在景春也進了軍營,這以後還得請公子好生照顧才行。”

寧延回頭看了看虞兮檸,虞兮檸投過去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寧延接著話茬打趣道,“這個素素姐你就放心吧,那可是你看中的人,我可不敢馬虎對待。”

“什麼叫我看中的人,公子你可別瞎說啊。”素素的臉噌一下就紅了。

寧延直接替素素戳破了那層窗戶紙,“那小子是喜歡你的,而且素素姐你心裡也有他,要我說啊,你們乾脆找個合適的時間就在我這裡把婚事辦了吧。”

素素沒有否認,只是臉紅的更厲害了,“其實這一趟來定州我原本的打算只是想見見公子你和虞姑娘,並沒有想過要久留,至於公子你說的婚事,我。。我還沒考慮。”

“還沒考慮啊。”寧延細細想了想,“現在司徒景春進了定州軍,一年半載的肯定是回不去了,素素姐你總不能一個人回交州吧?所以要我說啊,這婚啊就在這結了吧。”

“行了行了,哪有人一回來就催著人結婚的。”虞兮檸忍不住白了一眼寧延,拉著素素的手說道,“素素姐,別聽他瞎說,你就按你的打算來。”

寧延攤了攤手,“我這可不是瞎說啊,要不是本少爺出面,韓瞻那木頭現在都不一定能把柳姑娘帶回家呢。”

“柳姑娘,是柳恩嗎?”素素抬頭說道。

寧延拍著桌子說道,“看吧,我就說除了韓木頭,誰看不出柳姑娘是個女兒身啊。”

素素聽後,掩嘴一笑,“公子你啊還是不懂女人,碰到真心喜歡的人,害羞和受點委屈是在所難免的。”

寧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旁邊的虞兮檸,“某些人就不是這樣啊,我看她從青州追我到項州的時候,那可一點都不害羞啊,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來找我的呢。”

虞兮檸當即毫不客氣在這個嘴賤的寧延腰間擰了一下,疼的寧延呲牙咧嘴,“就你話多,當初要不是為了你,我犯得著這麼受苦嘛。”

“我夫人那可是女中豪傑,大膽追愛,這為夫都記得呢。。”寧延趕緊賠著笑臉說道。

“呦,大少爺不說本少爺了,現在知道自己是有婦之夫了?”虞兮檸撅著嘴打趣道。

寧延趕緊端起桌上的茶水,笑嘻嘻的捧著茶水遞給虞兮檸,“夫人面前,不敢造次,來夫人喝茶。”

虞兮檸滿心歡喜的接過寧延遞來的茶水,“今天是素素姐在,我給你留個面子。”

“那是那是,我夫人最會給人留面子了。”

聽著這對打情罵俏的年輕夫婦,素素也是笑了出來,腦海中一番思索過後說道,“其實公子你說得對,現在我也不可能一個人回交州,可是一直留在項州我又不能一直賴在寧府不走吧。”

“誰說不能的,以後這府邸就是你素素姐的府邸,你就安心住著,等日後你和司徒景春結婚了,我在給你蓋間大宅子,保證讓你體體面面的嫁到司徒家。”寧延拍著胸脯說道。

“公子你又說笑了。”素素搖頭說道,但是有寧延這句話,她心裡還是很高興的,“我現在又不是寧府的丫鬟,哪有一直住在寧府白吃白喝的道理;不過這些天我在蒼同城街道上轉了轉,發現西街頭有一間空店鋪,我準備把那個店鋪盤下來,開一個酒樓,你看怎麼樣?”

“好啊。”虞兮檸第一個拍手錶示支援,“素素姐你要開酒樓啊,那我肯定是全力支援,以後我要是嘴巴饞了就去素素姐你的酒樓,到時候你可得好吃好喝的招待我啊。”

“那是當然。”素素笑著說道。

“素素姐你別說開酒樓了,開什麼店我都沒意見,那件店鋪你就不要操心了,過幾天我讓徐小子差人把官府批文送過來,到時候你直接帶著批文去店裡就行。”寧延聽罷,直接一口氣應了下來。

“你姐我這些年也攢了些銀錢,這店能開起來的。”素素搖著頭說道,雖然開店的錢對於寧延這個州牧來說不值一提,但是她還是想靠自己來開這個店,畢竟自己投資的店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店。

寧延聽出了素素話裡話外的意思,知道素素性格要強後,也就沒再繼續說下去,只是樂呵呵一笑,“那我就等著素素姐你的好訊息了,到時候我帶人去你店裡給你捧場。”

“好,沒問題。”素素會心一笑。

素素要開酒樓這事有寧延從背後照顧,那自然是沒什麼問題,不過不等素素這邊把酒樓開起來,寧延就接到了飛鴻密信,而且信上的內容看的他是眉心一緊,他甚至不知道這個訊息該不該告訴虞兮檸。

在一番糾結後,寧延也是深知紙是包不住火的,索性就直接告訴了虞兮檸。

這個訊息就是,虞白頡被任命為大奉戶部尚書,即日任職,按照飛鴻情報上所說,最多一個月後,虞白頡就會以戶部尚書的身份出現在太和殿上。

寧延將這事告訴了虞兮檸,正在梳妝的女子聽完之後,故作輕鬆的說道,“我爹之前的信上就說了,他已經有所預料,我相信以我爹的能力,就算是在殷都也會沒事的。”

寧延輕輕站在虞兮檸身後,將一把珠釵插入女子盤起的髮髻上,低頭說道,“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連累了你爹。”

女子忍者淚意說道,“這又與你無關,你道什麼歉。”

寧延沒有往下說,只是輕輕的站在夫人身後,呆呆的望著鏡子裡的出塵美人。

她問道,“那你現在有沒有後悔來定州,做了定州牧,走了這條你本不想走的路?”

寧延沒有沉默,繼續看著鏡子裡的虞兮檸,神色堅定的搖了搖頭,“我不後悔,為了寧家,為了我爹拿命都要守住的大奉,我不後悔。”

虞兮檸笑了,她就知道她所喜歡的寧延是一個不管碰到什麼難題都會直言面對的人,虞兮檸抬手輕輕牽起寧延的手,感慨道,“既然你不後悔,那我也不會後悔嫁給你,我相信我爹也不會後悔把我嫁給你,他看人一直很準。”

寧延輕輕俯身抱住女子,“兮檸,謝謝你。”

虞兮檸輕聲搖頭,拉著寧延那雙變得不在細膩光滑,而是有些粗糙的雙手,悄然淚下。

。。。

大家都不喜歡坐牢,勞裡陰暗潮溼,似乎人們一提起牢獄裡的犯人,眼前就會不自覺的想到評書上那些凶神惡煞的殺人犯,然而誰又能想到即便是貴為丞相的寧楓也有過兩次牢獄之災,昔日的揚州牧白向庭更是在刑部大牢一待就是五年,而太武十八仙更是在入了大牢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在牢裡待了大半年的陸涼慶今天終於是得到了解脫,牢裡的官差為了讓陸涼慶能走的體面的,特意給他找了一身新衣服,沐浴淨身之後,陸涼慶穿上新衣,走出大牢,看到大牢外的燦爛陽光後,他笑的很開心。

樂秦留著陸涼慶的目的就是為了董太后母子的行蹤,如今她們行蹤大體已定,陸涼慶也就沒有了利用價值,而且這陸涼慶還是寧家軍舊部,於公於私,這陸涼慶都留不得。

獄卒將陸涼慶押到刑場,對於死亡這位早年征戰沙場的州牧心中並無波瀾,寧家軍出來的,就沒有一個怕死。

“陸大人,刑場規矩,吃點東西吧,吃完好上路。”旁邊負責行刑的刑部官員嘆氣說道。

看著獄卒拿上來的酒肉瓜果,陸涼慶抬頭說道,“有黃酒嗎?”

“去給大人那來。”刑部官員轉身吩咐道。

片刻後,獄卒便拿了一罈黃酒走了過來,滿滿一大杯黃酒入喉,辛辣感撲面而來。

“真痛快啊!”陸涼慶少有的紅了臉,隨後長舒一口氣,“死之前能喝上一口黃酒,到了地府見了閻王爺,也能說自己是項州軍了。”

“大人,你可還有話要說?”刑部官員耐心問道。

陸涼慶大笑一聲,“武將殺敵,文官治政,我陸涼慶這輩子是值了,比起躺在床上窩窩囊囊的死去,我陸涼慶還是想要死在刀下,這樣才痛快!”

“活著的時候沒有逞過英雄,現在老了,要走了,怎麼都得逞一次英雄,免得丟了我項州軍的臉,去了閻王殿讓人瞧不起。”

“來來來,我陸涼慶的這顆不過幾斤重的腦袋,送於你們了。”

“時辰已到,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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