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延和慕容灼灼的第一次見面,並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劍拔弩張,不死不休,除了雙方的口頭威脅外,一切都很和平。

看著二十萬北蠻軍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北撤,寧延心中也不是滋味,但他知道以他們現在的能力想一口吃掉這二十萬大軍根本不可能,但就像慕容灼灼自己說的,他們日後必會再見,再見之時,那勝負手可就是個未知數了。

一旁的劉紫蘇盯著北蠻大軍北撤的方向,雙拳緊握,眼淚忍不住掉下來,說到底她還是個小姑娘。

寧延輕聲說道,“為了一個人渣掉眼淚,你的眼淚也太不值錢了。”

劉紫蘇回過頭,看到寧延後,擦掉眼淚,頷首說道,“小女劉紫蘇多謝寧公子救命之恩,大恩無以為報。”

“劉小姐,多年未見,怎麼?連本公子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寧延回首一笑,當劉紫蘇看清寧延的容貌後,心中猛地咯噔一下。

“是你!你。。你居然是寧家五公子!”剛剛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的劉紫蘇看著回過頭的救命恩人,不由得驚撥出聲。

當年北蠻一別之後,寧延讓他帶一對孤兒寡母回大奉,將那對孤兒寡母交給項州將時候,她就帶著手下回到了定州,回來路上週舫隱隱猜測這個寧公子的身份會不會和項州寧家有關係,不過身為寧家公子,非富即貴的,怎麼會去北蠻那麼危險的地方,想到這裡的劉紫蘇也就沒在多想,只是將這一事當作是一巧合。

想到這麼多年在項,定二州聞名遐邇的五公子寧延就是當年同自己一同北上的公子哥時,劉紫蘇就不由得暗諷自己,她眼中的王謫元是一個俠肝義膽,鐵骨錚錚的當世英傑,卻不曾想他卻做個叛國賣祖的敗類;而她眼中那個有些本事卻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卻是此時能當著二十萬大軍救下自己的真正英雄。

想到這裡的劉紫蘇不由得苦笑出來,“你為什麼要救我,你應該讓我去死。”

“你這態度也變的太快了吧,再怎麼說我也是救了你的命的。”寧延似乎又變成了之前那個公子哥,“算上北蠻那次的話,我救你兩次了,話說你準備怎麼報答我啊?”

“報答?”劉紫蘇沉聲一笑,目光冷冷的看向北蠻大軍撤走的方向,“你想讓我怎麼報答?以身相許?”

“噗!”寧延直接笑噴,“劉大小姐你可別,我可是有家室的人,雖然我知道喜歡我的姑娘很多,但你可是定州堂堂劉家商會的大小姐,劉老爺子和我也是有些交情,讓你做小我可過意不去。”

“想的倒挺美。”紫衣姑娘不免笑了出來,“只是我這身子已經不乾淨了,做小也不夠格。”

這話說完寧延算是明白為什麼剛剛劉紫蘇會那麼拼命了,臉上神情也嚴肅了不少,“那就好好活著,等著時機為自己報仇。”

劉紫蘇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一直被晾在邊上的池明淵見不得女子落淚,直接咳咳兩聲說道,“還以為來可以好好活動活動筋骨,哎,只可惜了這慕容灼灼也是個慫蛋。”

“日後機會自是少不了。”寧延皺眉說道。

有慕容灼灼在這大奉的安生日子怕是過不了多久啊。

大哭一場的劉紫蘇發洩完情緒後便與寧延辭行,經此之後,他對寧延的態度也有了不少改觀,不管怎麼樣那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劉紫蘇走後沒多久,許慕梁就帶著項州軍來到了平牢關,接替了平牢關防務,而隨著慕容灼灼撤出定州,東西兩線的魏懷英和慕容隼也相繼撤兵。

太武二年九月,隨著慕容隼血衣軍撤出山海關邊線,這場戰爭也正式宣告結束,史稱“太武之亂”。

然而就在北邊戰事尚未結束之時,遠在中州的殷都卻發生了一件轟動全國的大事,那就是董太后和彭翊王在前往巴州的路上遇刺,馬車跌落懸崖,等到巴州牧帶入去找到時候,山崖下的屍體已經被野獸啃成了白骨。

故事還得從董太后出宮那天說起。

。。。

中州,殷都皇宮。

太后出行的場面雖然不及高陵御駕親征的時候那般規模宏大,但也不算小,皇宮正德 門門口,太后車架早已備好,在御林軍的護送下,太后抱著剛會走路的小王爺來到皇宮門口。

而在正德門門口,於公明,寧楓,車鳴三位先帝託孤大臣早已再次恭候多時,一身白衣素裳的太后緩緩出現在門口,三人急忙拱手頷首道,“我等參見太后。”

年輕的董太后稍稍欠身,“這次出行辛苦三位大人了。”

寧楓起身後,衝著身後不遠處的一男一女點了點頭,片刻後,楊昭肆便帶著容貌甚佳的文昭旻走了過來,楊昭肆一身紅甲,衝著董太后抱拳行禮,“末將楊昭肆奉寧丞相之命護送太后南下,太后此行儘可放心,有末將在,定會保護您和小王爺平安無事。”

董太后微微一笑,“辛苦楊將軍了,那身邊這位姑娘是。。”

寧楓解釋道,“太后,此行南下路途遙遠,還要穿行蜀道,路途艱辛,文姑娘底子乾淨,手腳勤快,同時對琴棋書畫都有所涉獵,有她同行,路上不僅能照顧太后,同時還能排憂解乏。”

“小女文昭旻見過太后。”身背豎琴的文昭旻衝著董太后作揖行禮。

“寧丞相,辛苦你了。”董太后稍稍頷首後,便在寧楓等人的注視下走上馬車,文昭旻緊隨其後,一行人在楊昭肆的保護下朝著殷都城外走去。

楊昭肆走在車隊最前面,車隊穿行殷都街區之時,一雙眼睛正死死的盯著身旁從面前走過的馬車,這雙眼睛的主人在看到馬車出城之後便起身離去,在一個幾乎沒人注意到的角落裡放飛了一支白鴿。

出了殷都城門,車隊一路南下,當走到全是入雲高峰的橫斷山脈時,楊昭肆勒馬停下,翻身下馬後來到太后車架前拱手道,“啟稟太后,前方就是橫斷山脈了,這裡地勢崎嶇,路途艱險,前方不遠處有客棧,屬下建議您和王爺在客棧多休息幾日後再出發。”

董太后從馬車車窗上探出腦袋,看著遠處雲霧氤氳的橫斷山脈,稍稍點頭,“也好,連日奔波卻是疲憊,就依楊將軍所言吧。”

“是。”隨後楊昭肆便掉轉馬頭朝著西邊的客棧走去。

董太后一行入住客棧,為了保證太后安全,楊昭肆讓隨行手下全部守在客棧四周,不得離開半步。

晚飯結束沒多久,客棧內就傳來了悠揚的琴聲,琴聲入耳,如鶯燕啼鳴。

楊昭肆坐在客棧下面的椅子上,一邊喝著大葉茶一邊聽著樓上文昭旻的琴聲,說真的他也好久沒有聽到過文昭旻彈琴了,在這山間客棧中聽到心上人的琴聲,是幸福也有些心酸,畢竟著琴聲不是為自己而彈。

房間內的董太后靜靜的聽著文姑娘彈琴,此曲名為《鴛鴦》本是歡樂輕快歌頌鴛鴦夫婦不離不棄的琴音在董太后眼中是那麼的沉重,隨著琴聲的悠揚起落,董太后不免淚沾滿裳,她想起了高遠,那個故去的可憐天子。

一曲終了,看著董太后紅著雙眼坐在一旁,文昭旻急忙起身作揖請罪,“昭旻不知何處惹得太后傷心,實屬無心之舉,還望太后贖罪。”

董太后擦了擦眼淚,徐徐起身,搖著頭說道,“問姑娘,不是你的錯,是你琴彈得太好了,讓本後想起了故去的先帝。”

文昭旻抬頭看向董太后,眼神中滿是心疼,同時苦命女子,董太后是夫君故去,而她卻是愛而不得。

“太后。。”文昭旻還想寬慰兩句,但太后卻笑著說道,“文姑娘,請繼續吧。”

文昭旻雙手落琴上,輕輕頷首,琴聲再度響起,婉轉悠揚,繞樑三日不絕。

夜幕來臨,一群黑衣人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客棧外,一陣布穀鳥的聲音響起,黑衣人首領心領神會的發出一陣蛐蛐叫聲,片刻後,兩個黑衣人從陰影中跳出來,單膝跪地,拱手道,“回稟將軍,客棧裡的車隊正是董太后的車隊,隨行將士二十人,為首的名為楊昭肆,實力尚未可知。”

“知道了,你們繼續在這裡盯著,有何異動及時彙報。”黑衣人老大目若冷星,沉聲說道。

兩個黑衣人手下拱手離去,黑衣人轉身說道,“其餘人隨我進入橫斷山脈,伺機動手。”

“將軍,為何我們不在這裡動手,那橫斷山脈中全是懸崖峭壁,動起手來多有不便啊。”身後的手下疑惑的說道。

“這裡地形開闊,人多眼雜的,萬一留了一個活口回去或者被人發現了,你想過後果嗎?”為首的黑衣人不爽的說道。

“是,屬下明白了。”

盯著客棧看了許久後,黑衣人才放心的帶著手下前往橫斷山脈埋伏。

此時的客棧內,楊昭肆站在院中,看著身後月光下的橫斷山脈,心中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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