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劉紫蘇想過無數次和師兄情愛一生的畫面,等到她和師兄還鄉之時,她就卸下腰間長劍,接管家中商會,從此遠離江湖,做一個普通的百姓。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她等啊等,等了不知多少天,等到最後,那個娶她回家的師兄沒有等到,倒是等到了一個罪不容赦的賣國賊。

面對突然出現的紫衣女子,慕容灼灼不免皺了皺眉頭,沉聲說道,“看來這位姑娘是王先生的熟人啊。”

不等王謫元開口,面前的紫衣女子率先開口,“王謫元,你個欺師滅祖,賣國求榮的狗東西,你給我滾出來!”

邊上的回烈怒火中燒,當即提刀而出,“看來是找王先生的,若是王先生不便出面的話,末將可以代勞,看看這丫頭到底有何本事敢在此阻攔我二十萬大軍。”

“回烈將軍!”聽到回烈自告奮勇要去迎戰劉紫蘇後,王謫元趕緊阻攔,“這女子名為劉紫蘇,乃定州劉家商會小姐,也是在下的同門師妹,與在下青梅竹馬,她今日來此想必是有些誤會,即是同門之事,就不勞回烈將軍費心了,在下前去即可。”

慕容灼灼略微頷首,眼神陰翳,語氣中多少有些不耐煩,“那就勞煩王先生了,大軍北歸在即,行軍萬不可耽擱,若是半個時辰內先生還是未能說服劉姑娘,那本將軍可就不客氣了。”

王謫元聞言尷尬一笑,點頭應下。

王謫元翻身下馬,緩步走出,昔日如意郎君在見面,望著眼前依舊風流倜儻的師兄,劉紫蘇眼神神情黯淡,眼神中滿是氣憤和鄙夷,“師兄,你是什麼時候和北蠻勾搭上的,別忘了你身上的傷就是拜他們所賜,國仇家恨在身,你居然卑躬屈膝,投降外敵,王謫元,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師兄嗎?”

王謫元先是沉聲嘆氣,隨後衝著小師妹說道,“紫蘇,別怪師兄,師兄也不想做這個人人唾棄的賣國賊,可是你知道當時我在北蠻收的是什麼苦嗎?我沒有辦法,我只是想活下來,活著回來見你,不要和我說我沒有骨氣,我連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了,哪裡還在乎這點骨氣。”

眼前的紫衣女子實在是不敢相信這種懦弱的話居然是從自己師兄口中說出來的,“王謫元,我沒認錯人吧?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我之前怎麼沒有發現,你是這麼無能的一個懦夫。”

“師妹。。”王謫元還想說話,只見劉紫蘇直接拔劍而出,劍鋒之上真氣晃動直挺挺的衝向王謫元,“你閉嘴,你別叫我師妹,從今往後,你我之間再無瓜葛,所有恩怨一刀兩斷。”

“師妹,我早就告訴過你,現在的大奉是打不過北蠻的,內鬥不止,奸臣當道,君臣猜忌,試問這樣的大奉那什麼和北蠻抗衡,慕容將軍已經答應我了,只要拿下定州,那師兄我就是靖州節度使,只要你跟我走,到時候你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節度使夫人,如此還能保全劉家和天師府,如此一舉兩得之舉,何樂而不為呢?”王謫元也是將厚臉皮進行到底了,昔日的天師府第一天才,為了苟全性命和這點功名利祿,居然甘心賣國,遺臭萬年,此刻的劉紫蘇只覺得無比震撼,此時的她甚至不知道眼前的師兄到底還是不是之前那個意氣風發的王謫元。

“王謫元,你住嘴!我劉紫蘇可不像你一樣軟骨頭,我是天師府弟子,大奉百姓,哪怕我今日死在這裡,也絕不會投降。”劉紫蘇說罷一劍刺出,直抵王謫元心口。

磅礴劍氣眼看就要衝到王謫元面前,王謫元絲毫不為所動,真氣外溢擋在身前,任憑劉紫蘇如何施展,就是不得寸進。

一旁的回烈看到如此情景,當即就要拔刀助戰,被慕容灼灼攔下,“別急,這女子和王謫元的關係非同一般啊,先看看情況再說。”

“嘭。”真氣鼓盪,劉紫蘇被震退數米,此時的她想起之前的自己居然天真的以為自己的師兄是個臨危不懼,捨生取義的大英雄時,就感到無比暗惱,更可恨的是這個敗類居然還奪走了自己的身體,如此屈辱讓她是悔不當初。

屈辱加身的劉紫蘇在來之前就下定了必死的決心,今天她站在這裡直面王謫元和北蠻大軍就沒想過能活著回去。

“王謫元,去死吧!”劉紫蘇一聲怒吼,劍身之上真氣縈繞,宛如靈蛇吐信一般直衝王謫元而去,王謫元看著劉紫蘇怒聲說道,“師妹,不要再胡攪蠻纏了,你不是我的對手,你我師兄妹一場,我不想殺你。”

“轟。”真氣相撞,毫無疑問,劉紫蘇再度被震退。

都說女子是水做的,在聽到王謫元近乎無情的話後,劉紫蘇瞬間淚如雨下,痴痴的看向王謫元,“師兄妹?原來在你眼中我只是你師妹,你個大騙子,”

王謫元並未多言,而是真氣滾動,周身真氣迭起,怒聲吼道,“劉紫蘇,你若再執意糾纏,就休要怪我手下無情。”

劉紫蘇一把抹掉眼角淚痕,左手猛地拔出頭頂珠釵,一瞬間長髮如瀑般灑下,清冷美人如水中芙蓉,就連看遍世間美女的慕容灼灼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只見劉紫蘇緩緩丟掉手中珠釵,右手持劍,長劍斬發斷情絲,三千青絲如柳絮般緩緩飄落。

這一劍斬斷了劉紫蘇的青絲,也斬斷了她的情絲。

長髮變短髮的劉紫蘇看起來更加英姿颯爽,那本就清冷的目光也更加決絕。

“王謫元,今日我便要替師父清理門戶。”話音未落,劉紫蘇便持劍衝出,對於自己的師妹王謫元實在是太瞭解了,這個師妹決定了的事十匹馬也拉不回來,只是旁邊的慕容灼灼就盯著自己,他若是故意放走了劉紫蘇,難免慕容灼灼對自己起疑心,現在的他只剩下北蠻一條路了,所以他絕不會輕易放棄這跟救命稻草。

既如此,那就只能對不起師妹了。

眼神中殺意盡顯,王謫元右手猛地抬出,掌心處真氣匯聚,“師妹,對不住了。”

“嘭。”一掌轟出,真氣碰撞聲驟然響起,以劉紫蘇的實力根本擋不住這一掌,就當王謫元都認為自己師妹死無全屍的時候,一陣突兀的笑聲在不遠處響起。

“嘖嘖嘖,原來你就是天師府養出的大敗類王謫元啊,這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如此漂亮的姑娘你都下得去手?還真是為了討好你個狗主人什麼事都能幹出來啊。”真氣漣漪散去,眼前的山頭上,一白衣勁裝的少年公子正毫無顧忌的嘲笑著面前的王謫元,而他身邊手握銀槍的中年男人則穩穩的將劉紫蘇放在一旁。

王謫元瞬間怒火中燒,看著眼前不過二十出頭的男子,大吼道,“哪來的臭小子,找死是吧。”

王謫元雖然未能認出寧延,但有人認出了他,看到寧延的一剎那,回烈整個人就跟打了雞血一般,瞬間怒吼道,“寧延,休得放肆。”

寧延!站在俊逸公子身邊還未回過神來的劉紫蘇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男子,寧延這給名字身在定州的百姓無人不知,他們劉家和項州許多商戶都有生意往來,關於寧家的事情她聽的不少,尤其是寧延這個名字,她更是久聞其名,今日救她的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寧家五公子寧延,這倒是讓劉紫蘇多少有些驚訝和意外,只是,這寧家五公子的聲音讓她想起一個闊別許久的故人。

“呦?這不是回烈將軍嗎?多年未見,怎麼今天還是這麼狼狽啊?這次又來要我命啊?”看到回烈的寧延忍不住打趣一番。

此時盤膝坐在馬上的少年公子緩緩出現在寧延的視野中,回烈這種人都只能站在地上,而這個人卻能如此有恃無恐的坐在馬背上,那他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當初在北蠻,慕容灼灼可沒少給他使絆子了。

兩人的見面就好像是命中註定一般,北蠻是兩人的第一次交手,很遺憾,寧延完璧而歸,還順走了北蠻十二國器之一的東皇鍾;而這次則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

“小子,你找死。”被嘲諷的回烈怒火中燒,尤其是他想到當初公主耶律青樓被這小子輕薄的畫面,這怒火就不由自主的燒了起來。

慕容灼灼抬手攔下回烈,輕聲一笑,衝著寧延拱手,做了一個標準的中原禮,“寧公子,我們終於見面了,若是沒猜錯,拿下平牢關的項州將軍正是您吧。”

“慕容灼灼,你知道的還挺多。”寧延沉聲看向慕容灼灼,此時的慕容灼灼身後還有二十萬大軍,而他寧延身後就只有一個池明淵,若是這個時候慕容灼灼下令拿下他,那他寧延能否脫身還真說不好。

被認出身份的慕容灼灼也不意外,只是一笑,“很好,我喜歡有價值的對手,寧延,你算一個。”

“慕容將軍,當初在本蠻你有無數次的機會殺我,但你沒殺成,今天我回到了大奉,你就更不可能殺死我了,在這裡奉勸你一句,不要自尋死路。”寧延沉聲說道,語氣不卑不亢。

慕容灼灼也沒有多說什麼,望著寧延徐徐點頭,“我相信能殺你機會還會有的,也相信不久的將來,我們還會再見,那個時候鹿死誰手就不得而知了。”

“若是你以侵略者的身份來我大奉,那我想無論如何你的結果都是一個死字。”寧延看著慕容大將軍,語氣堅決。

慕容灼灼聽後也不生氣,倒是慷慨一笑。“那我們拭目以待。”

“撤。。”說完話後的慕容灼灼直接下令全軍繼續北上。

旁邊的回烈看到寧延好不容易離自己這麼近,瞬間有些不樂意了,“將軍,這寧延。。”

“他身邊的那個人是個高手,若是你不想死的話,就給我閉嘴。”慕容灼灼眉頭緊皺,氣呼呼的說道。

聽到慕容灼灼話後,回烈趕緊拱手認錯,“是,屬下明白了。”

“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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