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章熙來到殷都後,便一頭扎進了國子監,對父親孔真卿執掌國子監期間的遺留問題進行了處理,在孔路顏步入儒家聖人之後,孔章熙更是再無後顧之憂,開始一心為大奉培養人才,在此期間,於公明,魏正淳等人展露頭角,在眾多國子監學生中格外矚目。

同時孔章熙也因為自己的才學和見識在國子監逐漸立起威嚴,但是此時的他,也要面臨一個大難題,那就是自己女兒孔盈和寧家三公子寧頌的事情。

早在來殷都之前,他就答應寧延在殷都會照顧寧家,讓寧家在殷都官場的情況有所好轉;然而當他來到殷都之後,才發現如今寧家的局面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簡單,在殷都官場除了丞相之外,幾乎人人都和寧致不對付。

而這裡面的緣由一經打聽便可得知,除了有寧致的原因外,皇室暗中的推波助瀾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這不來不知道,一來才清楚,這殷都的水是真的深;而就在此時,孔盈給自己提出要和寧頌成婚,這可讓孔章熙頗有些猝不及防。

孔盈和寧頌的關係早在前城的時候他就知曉,對於此,他也沒有大的問題,只是現在自己剛剛在殷都站穩腳跟,貿然和寧家聯姻,豈不是將自己推上了風口浪尖,更何況自己執掌的還是國子監,這要是被皇室得知,那還指不定該如何想。

想到這裡,孔章熙也有些沉默,若是不來殷都,他也不會考慮這麼多;但是既然身居此位,那有些事情就不得不考慮的多一些。

“夫子,府外寧家三公子寧頌求見。”孔章熙正在思索該如何解決孔盈和寧頌的事時,管家走進來拱手說道。

孔章熙微微頷首,“請他進來吧。”

不管怎麼樣,對於寧頌,他還是頗為賞識的,和對於公明等人的欣賞不同,對於公明的欣賞偏向於官場政治;而對寧頌的欣賞就單純的是因為他在學術方面的造詣。

若不是如此,他當初也不會把那些儒家典籍交給寧頌。

少頃,寧頌便走了進來,看到孔章熙後,躬身拱手道,“學生寧頌拜見孔先生。”

孔章熙稍稍頷首,“寧三公子請起,我並未收你為徒,你也不必妄自菲薄,自稱為我的學生。”

“先生傳道受業之恩,學生沒齒不忘,雖無師生之名,但卻有師生之實,晚輩尊稱您一聲先生並不過分。”寧頌繼續拱手說道,行為舉止謙恭有禮,不失風度。

對於寧頌的一番回答,寧頌微微頷首,“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強於你,說吧,來見我有什麼事。”

寧頌起身,深呼一口氣,衝著寧頌拱手道,“先生,學生此次前來是為和盈兒婚事而來,我對盈兒喜歡已久,盈兒也對我頗有心意;如今我們都已至談婚論嫁之齡,所以學生特意前來提前,希望先生可以將盈兒嫁於學生,學生在此保證,一定會對盈兒好,絕不辜負她。”

寧頌這一開口就是提親,倒是把孔章熙嚇了一跳,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微微頷首,起身皺眉道,“三公子,男婚女嫁都是大事,不是你我三言二語就能決定的,再說了你們寧家和我們孔家在殷都都不是一般家庭,若是聯姻勢必會引起注意,所以今日你提親的事還得容我細細思索一番。”

“先生,還請您相信我的誠意。”寧頌著急的說道。

孔章熙伸手打斷寧頌的話,稍稍一笑,“此事不是相信與不相信的問題,而是此事事關大局,不可兒戲;寧三公子,你可知道你娶了盈兒對你們寧家的影響有多大嗎?”

“我知道。。”寧頌別過腦袋,皺著眉頭說道。

孔章熙無奈嘆氣,“既然你知道,那你還要一味成婚,且不說對寧家影響有多大,就我也很有可能受到牽連,更何況盈兒。”

“先生,你放心,我會保護好盈兒的,一定不會讓她有事。”寧頌大聲說道。

孔章熙微微一笑,“保護,在這裡不是你說保護就能保護的,三公子,關於你和盈兒的事情我會仔細考慮的,在此之前還請你也仔細想想,這個婚到底該不該成。”

聽到孔章熙的話,寧頌無奈的拱手道,“謝謝先生,學生明白了。”

孔章熙起身,繼續說道,“若是可以的話,我是支援你和盈兒的,只是現在非常時期,有些事情我不能不考慮,所以,這事我很抱歉。”

“沒關係的,先生您說的我都明白。。”寧頌有些失落的拱手道。

此時的他才明白不僅僅是寧家,就連孔家都是一樣,自己和孔盈的感情比起這個所謂的大局來說什麼都不是;換句話說,他們都是犧牲品。

。。。

隨著寧頌失落的走開,孔章熙萬分無奈。

恰在此時,得知寧頌來府上提親的訊息後,孔盈激動無比,但是最後的結果卻不盡人意。

來到孔家外面,寧頌長嘆一聲,今年冬天很冷,冷到連一絲溫度都沒有。

“頌哥哥。。”正當寧頌失落的準備離開的時候,孔盈從府中追了出來。

看到孔盈的寧頌有些失落的轉過身,此刻他有些沒臉見孔盈,“盈兒,你怎麼出來了。”

“你好不容易來我家一趟,為什麼不見我就走啊。”孔盈努力笑著,但是已經知道事情經過的她心中同樣也是失落和心酸。

“我。。我。。”寧頌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孔盈的問題,“對不起,盈兒,我不是故意不見你,只是。。”

“我知道,不就是我爹不同意你我的婚事嘛。”孔盈故作輕鬆的說道,“也沒什麼的,我早就想到了這個結果。”

“什麼?”寧頌回頭,看著孔盈的眼神中滿是愧疚,孔盈雙眼微紅,緩緩說道,“其實我什麼都懂,當初我執意跟著父親來殷都就是為了見你,但是來了後,才發現,終究是我們太天真了。”

“盈兒。。”寧頌看著這樣的孔盈格外心疼,忍不住將她擁入懷中,“你放心,我一定會娶你為妻,一定。。”

“承君之心,換之卿心。。”孔盈喃喃道。

這句話出自儒家經典《萬山乘夜》,全段共四句。

承君之心,換之卿心;許君一諾,致死不滅。

孔盈也抱住寧頌,眼淚忍不住掉下來,這個結局不是最好的結局,對他們來說最後的結局不該是這樣。

。。。

江南揚州。

此時的寧延還不知道殷都發生的這些,今天的廣陵天氣晴朗,難得的好天氣,正準備出去走走,就被素素攔下。

“少爺,您快去隔壁的典當鋪看看,出事了。”素素著急的說道。

寧延不解道,“一個典當鋪能出什麼事啊?”

“還記得九九嗎?”素素皺眉說道,“九九被扣在典當鋪了,那個老闆還要將她送官,押入大牢。”

“什麼?”寧延一聽,就明白了,九九那個小姑娘,本就是清苦之人,怎麼可能做出傷害別人的事,現在居然還要送官,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寧延聽後,直接轉身往外走去,目的地直至隔壁的典當鋪。

還不等他趕到,典當鋪門口就圍滿了人,裡三層外三層的,議論紛紛。

“哎,好好的孩子,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啊,真是的。”

“人家老闆看她可憐收留她,沒想到這好心當成驢肝肺,養了一個賊啊。”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啊,世道變了,人心難測啊。。”

。。。

四周百姓議論紛紛,寧延往典當鋪門口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地上趴著一個滿臉淚痕的姑娘,小姑娘哭的雙眼通紅,在她面前,一個肥頭大耳的男子正襟危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喝著茶,而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一個小荷包格外引人注目。

這不是虞兮檸送給九九的錢袋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眼前這個正襟危坐的人肯定是這家典當鋪的老闆無疑了,此時旁邊管事的家丁開口說道,“各位鄉親父老,不是我們老闆心狠,這情況你們也看到了,人贓並獲,這個小妮子家裡窮,我們老闆看他可憐,便收她在店裡打雜,不僅管吃喝,還給銀錢;這小妮子倒好,不感激我們老闆就算了,還反過來頭我們老闆的東西,這個白鶴飛仙荷包就是證據。”

“我沒有,我沒有,這不是我偷的,是一個姐姐送我的。”九九竭力的喊著解釋道,然而這解釋卻在此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家丁直接大吼道,“還敢頂嘴,你也不看看你什麼樣子,能有這個荷包的小姐非富即貴,人家憑什麼把這麼貴重的東西給你;再說了,這荷包本就是店裡的東西,都死到臨頭了還嘴硬,等府衙的人來了,看你的嘴還硬不硬。”

寧延算是聽明白了,說白了就是仗勢欺人,見財起意,看到九九好欺負,就想把這錢袋據為己有罷了。

“光天化日之下,信口雌黃,兩位,不怕天打雷劈嗎?”寧延聲音很大,瞬間在人群中炸響。

很快四周的目光就聚焦在了寧延身上,寧延冷眼看著那個老闆,目光中滿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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