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看著寧延,眉頭緊鎖,從寧延的穿著打扮就能看出,眼前的公子不是一般人。

“這位公子,此言何意啊?這人證物證都在此,何來信口雌黃一說?”典當鋪的老闆起身,皺眉看向寧延。

在他看來,這也許就是一個多管閒事的富家少爺,稍稍對付一下就可以,但是他沒有想到,他這次是碰瓷碰到鐵板了。

寧延緩緩走上前,看著趴在地上的九九嘴角的血漬,頓時火冒三丈,但還是強忍著怒意,轉身看向那個老闆,“你真的確定這荷包是你的?”

老闆咳咳兩聲,“這還用說,肯定是我的。”

“公子。。”九九看著寧延,眼淚不由得掉下來,寧延冷笑一聲,“當真可笑,這白鶴飛仙荷包所用的絲線是青州特產的青絨絲,紋飾手法也是北方特有的廣口式;敢問老闆,你說這是你的,難道是你不辭萬里從青州購得?”

“咳咳,公子好眼力啊,確實如此,這是老夫年輕的時候遠赴青州所得。”那個典當鋪老闆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

寧延繼續笑著說道,“這樣啊,您再仔細看看,這荷包開口絲線可是三縱紋,這三縱紋什麼意思你應該清楚吧。。”

“什麼?”老闆愣了愣,三縱紋可是官家特有的飾品紋飾,為的就是和普通百姓區別,但老闆很明顯疏忽了這一點。

“這麼說來,老闆是和青州官家有聯絡了?又或者說是這荷包來路不正?”寧延一字一句的說著,說的老闆心虛無比。

“哼,毛頭小子,在此誣陷老夫,來入啊,等待會官府來入了,將你一同關入大牢。”老闆激動的大喊著。

“嘭。”寧延直接一腳揣上去,直接將老闆踹的撞在身後的牆壁上,這一腳就連老闆旁邊的家丁都沒有反應過來,這時百姓紛紛四散開來,這些百姓都不傻,他們來可是衝著看熱鬧來的,一旦動起手來,尤其是武者動手,他們可不敢保證他們能安全存活。

“你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的,你想幹什麼?”旁邊的家丁扶起老闆,指著寧延大喝道。

“嗡。”寧延體內一股真氣瞬間衝出,嚇得家丁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寧延緩緩扶起九九,將桌上的荷包塞到九九懷裡,“拿好了,別再被人搶走了。”

“你幹什麼,這可是我的東西,你憑什麼送給那個賤人。”老闆氣的大吼道。

寧延直接伸手,一股真氣衝出去,直接撞在老闆胸口,老闆瞬間噴出一大口逆血,“別逼我動手殺人。”

“住手。。”就在寧延說話的時候,一眾官府衙役衝了過來,剛剛手持大刀,將寧延團團圍住,為首的衙役直接衝著寧延大喊道,“快住手,休要傷人性命。”

此時,老闆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樣,直接跪地大哭了起來,“大人,大人您可算來了啊,您可要替小人做主啊,這公子上來不分青紅皂白就將小人暴打一頓,還搶著走了小人的寶貝,實在是目無王法,欺人太甚啊。。”

“說的還一套一套的,真正目無王法的人是誰還不知道呢?”寧延冷哼道。

九九被嚇得躲在寧眼神後不敢吱聲。

那個衙役也知道這個老闆是什麼人,對他的話也沒有全信,而是看向寧延,皺眉道,“這位公子,解釋一下吧。”

寧延大喊道,“此人欺壓良善,見財起意,強取豪奪,為了一個荷包,竟然將我身後這位姑娘打的遍體鱗傷;而後更是恬不知恥的倒打一耙,說是這位姑娘偷走了他的東西,試問,這種人渣還留著幹什麼,繼續禍害百姓嗎?”

寧延的話,讓老闆瞬間緊張不已,“你胡說,這明明就是我的。”

“我可以證明,這荷包不是他的。”虞兮檸和素素走了過來,好在來得及時,剛剛好趕上這一幕。

“兮檸姐姐。。”九九看著虞兮檸,眼眶瞬間溼潤。

“哦,你作何證明。”那個衙役饒有趣味的看著虞兮檸。

虞兮檸走到九九身邊,看了看九九佈滿淤青的雙手,不由得怒從心起,惡狠狠的看了看眼前的老闆,然後輕聲說道,“將錢袋先給我吧。”

九九點了點頭,將荷包還給虞兮檸。

虞兮檸拿出錢袋,看向老闆,“你且看好了,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荷包,我能證明這個荷包不是他的,而是我送給九姑娘的。”

“什麼。。”這下老闆徹底懵了,還真是有人送給這個窮鬼的,這。。

說罷,只見虞兮檸將錢袋翻開,露出裡面的紋飾,轉身看向老闆,“你既然說這是你的,那你可知道這裡面紋有什麼?”

“啊?”老闆著急無比,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話。

虞兮檸冷笑道,“這荷包裡面紋有虞字,是我出門之時,家中長輩贈予,而在不久前我將它送給了九姑娘;所以,你可看好了。”

說罷,虞兮檸便將那荷包內部展示了出來,果然,翠綠色的陣線勾勒出一個虞字,就鐫刻在荷包一角,看到這個虞字,那個老闆徹底懵了,這下是真的倒黴了。

衙役走過來,仔細的看了看那個錢袋,然後揮了揮手,身後的衙役將刀收回去。

“大人,現在能結案了嗎?”寧延看著老闆,不屑的說道。

衙役衝著寧延等人拱了拱手,“抱歉,誤會你們了。”

說罷,便走到老闆身邊,看著老闆失魂落魄的神情,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下跟我回去吧。”

看著老闆被五花大綁的帶走,寧延可算是鬆了一口氣,這種人就該去大牢裡反思反思,省的為禍百姓。

虞兮檸再度將錢袋還給九九,輕輕的擦拭著九九臉上的傷痕,心疼無比,“沒想到這錢袋給你反而害了你啊。”

九九不停的搖著頭,雙眼淚汪汪的看著虞兮檸,“沒事的,兮檸姐姐,謝謝你們。”

寧延看了看素素,微微頷首,“是你讓虞小姐來的。”

“不是素素,是我碰到了素素,追問之下才說出來的,你也太冒失了,直接動手,萬一出點什麼事,當街殺人這個罪名夠你喝一壺了。”虞兮檸沉眉說道。

寧延搖頭笑了笑,“又不是第一次了,有分寸的,走吧,先帶九九看傷。”

一行人來到寧延他們所住的客棧,讓孔真玄幫九九看了看傷口,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可把寧延嚇了一跳,九九瘦小的身軀上,滿是淤青;能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下如此毒手,那個老闆也算得上是禽獸了吧。

“這該死的,就應該殺了他。”寧延雙拳緊握,氣呼呼的說道。

韓瞻看著九九,無奈搖頭,“如此一個衣冠禽獸,九姑娘,你為何要委身於此?”

“我。。我沒有辦法,除了他那裡,我沒地方去。”九九掉著眼淚,委屈的說道,“剛開始他對我確實還挺好,我一直將他當作恩人,直到他看到了兮檸姐姐送我的錢袋,我才知道他的真面目。”

寧延一聽就明白了,這老闆一開始就沒安好心,就算不是這錢袋,時間長了,終究會暴露出他那禽獸的本性;這荷包倒也算是救了九九,讓他早日逃離,若是假以時日,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這就是現在的大奉啊,到處都是衣冠禽獸,那些自詡為正道的君子對這些從來不是制止,而是選擇沉默。”柳恩在旁氣的渾身顫抖。

“寧公子,兮檸姐姐,謝謝你們,真的很謝謝你們。”九九流著眼淚,不停的說著謝謝。

虞兮檸緊緊握著九九的手,輕輕的安慰她,“沒事了,九九,睡一覺吧,一覺醒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睡吧。”

。。。

有這麼一個女孩,在她出生前一個月,父親意外跌落山崖,不治身亡;母親懷著萬分悲痛將她產下,卻因大出血而死;這個女孩生下來就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只有爺爺奶奶和她相依為命,家中接連的大喪壓垮了這個本就清苦的家庭。

女孩長到三歲的時候,爺爺也因為過度辛勞與世長辭;奶奶也瞎了眼睛;後來一個道士路過她家,告訴她奶奶,這個女孩天煞孤星,八字陰曆,乃陰曹厲鬼轉世,實乃大凶;這話將奶奶嚇得半死,慌忙求問如何能解,道士給出一卦,告訴女孩奶奶,厲鬼轉身,兇福相依;須經歷九十九難,方能還清前世說換罪孽,迎來福報。

為此,女孩奶奶給女孩起名九九,希望她能扛住這九十九難,最終換來福祉。

女孩七歲那年,奶奶與世長辭,自此這個家就真的只剩下了女孩一人;她叫九九,村裡人都叫她厲鬼,同齡的孩子欺負她,村裡長輩看不起她;但她始終沒有放棄,因為她相信奶奶的話,相信奶奶告訴她的,只要經歷了九十九難,就能迎來福報。

九十九難,她已經不知道自己經歷了多少苦難了;她只知道,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有屬於自己的福報在等著自己,一定。。

她叫九九,窮苦一生;但她始終相信,九九終能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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