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洪鐘般的聲音在半空炸響,嚇得黑衣人和梁楷同時一愣。

“是誰,給我滾出來。”梁楷大喝道,目光兇惡的看向張卿,“你還有幫手,正好,今天,我要讓你們全部死在這裡。”

“就憑你,也想讓老夫死?張蒯啊張蒯,沒想到你們宿山宮內居然有這麼一個老混蛋,今天老夫就替你殺了此人,也算是還了當年的人情。”半空中聲音再度響起,緊接著一道金光直衝梁楷面門,梁楷趕緊躲開。

下一秒,一個老叫花子帶著一個小叫花子還還出現在眾人面前,梁楷看到此兩人後,眉頭緊蹙,還以為是自己搞錯了,知道下一秒,看著老叫花子一躍而起,懸空而立,身後真氣瀰漫,才明白,就是此人。

“你是何人?”看著老叫花子的行為舉止就知道不是常人,梁楷也不傻,沒有必要給自己樹立那麼多敵人.

但是此時的袁震山冷哼一聲,看了看梁楷身後倒地不起的劉荊以及劉荊身邊的張卿,祖臉色大變,“今天,老夫陪你過幾招。”

說罷,天空中的金光在起來,一道濃郁的金色氣息緩緩從四周散開,這金光迅速將在場的眾人包裹,將整個客棧包裹在內,好像有個結界一般將客棧內和客棧外隔絕開來。

這下樑楷不淡定了,這一招不就是神魄高手的領域結界嗎?

當你步入靈殼境,你就成為了高手,擁有遠超一般武者的實力和修為;當你步入半步神魄,你就可有運轉真氣牽引天地異象來增強自己實力,威震對手;當你步入神魄境,你就可以凝氣成界,構造自己的領域或結界,成為真正的高手。

然而整個大奉武林,又有幾個神魄高手呢,難以置信,如今自己面前這個老叫花子居然是一個神魄高手。

此刻的梁楷大感不妙,身後的黑衣人也皺起來眉頭。

一瞬間,整個結界形成,將眾人圍在了結界內,在神魄高手的結界中,除非神魄高手自己釋放結界,要麼只有神魄高手死亡,否則絕不可能離開結界頒佈,曾經就有不少武林高手被神魄高手的結界硬生生困死。

“我們一起聯手,不然今天誰都走不了。”梁楷盯著黑衣人喊道。

此時的黑衣人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他們兩個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必須齊心協力。

劉荊有些驚愕的看著四周的結界,然後疑惑的看著張卿,“少主,你還認識神魄高手?”

此時的張卿好像沒有聽到劉荊的話一樣,目光盯著眼前的老叫花子,他不敢相信,因為這個人的臉龐他在夢裡夢了無數次,那是他生父的樣子。

他到現在都記得自己在上山時,父親跪地痛哭的樣子,他到現在都記得母親為了讓他見到父親,被真氣所傷,不治身亡的樣子。

而此時,自己的父親在自己最危險的時候站了出來,這張臉龐雖然滄桑了許多,但是他依然能認出來,這就是自己的父親,槍王袁震山。

“少主,少主。。”劉荊大喊著張卿。

此時的張卿紅著眼睛看著劉荊,牙關緊咬,“劉爺爺,這個人就是送我來宿山宮的人。”

“什麼?”劉荊大驚,看著眼前的神魄高手,愣住了,“這。。這。。”

“您知道的,當年我因為筋脈閉塞命懸一線,是宮主將《乾元決》傳授於我,為我疏通筋脈,傳我武藝;而當時送我來宿山宮的就是此人,我的親生父親,袁震山。”張卿說著這眼淚就掉了下來。

“啊?”劉荊雖然意外,但是不敢用力,一用力,後背就疼,“是。。是槍王袁震山?”

“正是。。”

劉荊意外的看著半空的老叫花子,“當年槍王太華山一戰後就下落不明,現在算來,當時你來宿山宮的時間,正是那個時候。”

張卿雙拳緊握,眼淚直流,“這麼多年了,我找了他二十年。”

劉荊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知道雖說這些年宿山宮宮弟子一直叫張卿少主,可是張卿就是沒有喊過張蒯一聲爹,因為在他心裡,一直都記的這個爹。

。。。

袁震山怒目而視雙手一揮,龐大的金色真氣席捲而下,瞬間將梁楷和黑衣人吞噬,梁楷和黑衣人使出渾身解數才勉強頂住袁震山一擊。

梁楷渾身充斥著銀色真氣,身上的長袍直接被強大的真氣撕成碎片,手臂上青筋暴起,嘴角逆血直流。

而那個黑衣人也好不到哪去,雙手頂著強大的真氣,七竅流血。

此時的袁震山也只是揮出一掌而已,隨後袁震山大喝道,“螢火之光,也敢於日月爭輝。”

“小子,借槍一用,你且看好了,為師只使一次。”袁震山大吼道。

旁邊的林北陽直接卸下身後的銀琥青珀槍丟給袁震山,“師父,接著。”

“嘭。”袁震山一把接住長槍,撕開長槍身上的布條,金色真氣下,長槍好似游龍出洞一般,只見袁震山揮舞著手中的銀琥青珀槍,長槍在他手上,或挑,或刺,或橫掃,或豎劈;一招一式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山洪傾斜一般磅礴大氣,每一招都好像帶著千斤之力。

銀琥青珀槍上金光璀璨,劉荊在下面看著目瞪口呆,感嘆道,“這就是槍王嗎?”

而旁邊的張卿則是眼淚直流,渾身顫抖,就這一招槍法他在夢裡看了許久,今天終於見到了,“爹。。”

“受死。。”袁震山目光瞬間變得兇狠起來,整個人和長槍融為一體,從天而降,長槍好似游龍張開巨嘴,一瞬間就將梁楷和黑衣人吞噬,黑衣人大吼道,“撐住。。”

梁楷也悶聲大喝,渾身真氣往外溢位,可是自己的真氣和天地異象在神魄境的槍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不。。”梁楷不甘心的大吼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計劃眼看成功了,卻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個高手,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嘭。”狂暴的真氣四散開來,整個結界內好像火山爆發一樣,張卿和林北陽直接被龐大的真氣震退,張卿還好,林北陽若不是袁震山有心護他,只怕現在都已經被狂躁的真氣攔腰斬殺了。

當真氣稍微平定後,張卿起身往戰場中心看去,只見地面上一個數十米的深坑緩緩出現,而梁楷和黑衣人則同時躺在坑裡一動不動,梁楷眼睛瞪得老大,到死都是張著嘴;旁邊的黑衣人就慘了,七竅流血,臉色猙獰,死的極其痛苦。

這就是神魄境,面對兩個半步神魄的高手,只需要一槍。

袁震山緩緩落下,收回真氣後,將銀琥青珀槍扔給林北陽,“槍不錯。”

說完看了看張卿,有些自責的低下頭,四周的結界緩緩退下,結界中發生的一切外界根本感知不到,即便裡面是天崩地裂,外面也依舊一派祥和。

結界散去,原先的客棧已經徹底變成廢墟了,張卿盯著袁震山,雙眼通紅。

林北陽看到張卿看著袁震山,推了推袁震山,“師父。。”

袁震山不為所動的嘆了一口氣,他不敢抬頭,他不敢面對自己的兒子,他心中有愧。

劉荊緩緩站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大喊道,“前輩留步,今日大恩,宿山宮來日必報。”

袁震山沒有理會,轉身準備離去,就在這時張卿突然大吼道,“爹。。”

這一聲爹喊的袁震山心中猛地一震,喊得袁震山心裡一陣酸楚,眼淚直流,渾身顫抖。

張卿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是眼淚還是掉個不停,“爹,別走。”

林北陽想要攙扶袁震山,可是袁震山伸手示意他推開,林北陽只能退開,只見袁震山慢慢的轉身,慢慢的抬起頭,看著張卿,幾度張口,又死活張不開。

父子兩人中間隔著的不僅僅是這座深坑,還是二十多年的自責和愧疚。

這一幕,袁震山想念了二十年,從丘山山腳到洛州城,但是當這一切真正出現在自己面前時,自己心裡的自責和怯懦又讓他不敢承認這一切。

“卿兒。。”袁震山含著淚喊出來這句二十年沒有喊出的名字,而聽到這兩個字的張卿瞬間淚崩,看著袁震山不停的點頭。

袁震山含著淚笑了,此刻他的笑是發自內心的,林北陽看得出來,袁震山是第一次這麼發自內心的開心。

“爹。。”張卿作勢就要衝過來,但是被袁震山直接攔住,“別過來,卿兒。”

“爹。。”張卿紅著眼大吼道。

“現在你是宿山宮少主,請注意你的身份。。”袁震山說這話的時候,心如刀絞,這刺痛讓他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旁邊的劉荊也趕緊攔住張卿,“少主,現在不合適。”

“那是我爹,那是我爹。。。”張卿大吼道,眼淚鼻涕一股腦的全流了下來,看著袁震山格外心疼。

劉荊也紅了眼,“若是你還想和你爹重聚,就聽爺爺的,此時不要相認,一切等回去再說,嗯。”

張卿看了看劉荊,劉荊衝著他直點頭,“相信爺爺。”

張卿雙拳緊握,大吼一聲,“啊。。”

袁震山知道這不僅僅是張卿此刻的不甘和怒火,更是他二十年來的委屈和思念,他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因為即便在此,他都無法給兒子回應;即便兩人近在咫尺,他都無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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