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今天天氣有些陰沉,烏雲密佈,吹過的風中夾雜著水汽,感覺空氣都是溼漉漉的。

正午時分,素素幫寧延整理好衣服,今天的寧延神情格外嚴肅,讓她都有些不太習慣。

素素看著寧延的神情,想要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來到寧府門口,寧延深呼吸一口氣,剛剛準備轉身離開,寧頌就跑了過來,“延兒,你這大中午的要去哪啊,我有事跟你說呢。”

“三哥。”寧延恭敬的行禮,擠出一絲笑意,“三哥,有事情等我回來再說,我現在有些事要辦。”

“現在?很著急嗎?”寧頌疑惑的看了看寧延,“算了吧,現在告訴你肯定耽擱你事,那你就先去吧,記得早點回來。”

“放心吧,三哥,我肯定早點回來。”寧延呵呵一笑,轉身離去。

別說早點回來,現在連能不能回來都是問題。

。。。

今天是夏季難得的陰涼天,街上行人也比往日要多一些,叫賣的商販大聲的喊著自家的貨物。

寧延走在街頭,走著走著,迎面一個頭戴斗笠的男子緩緩走來,男子蒙著面,目光一直盯著自己。

“終於來了。”寧延喃喃自語,緩緩停下腳步,轉身看去,身後出現兩個同樣裝扮的黑衣男子,有一男子還戴著眼罩,三人徐徐走來,四周的百姓也察覺到了一樣,四散走開,叫賣的商販也趕緊收拾好攤子躲到一旁。

涼風吹過,寧延長髮隨風飛舞,三人成犄角之勢將寧延緊緊包圍。

寧延目光陰冷,運轉真氣,淡黃色真氣凝聚在手心之中,看向眼前的男子,“還不動手?”

“殺了他。”老大一聲令下,三人手中鷹爪手套同時出現,直衝寧延而來,速度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嘭。”一面巨大的藍色真氣盾甲出現在寧延四周,孔真玄單手負在身後,站在屋頂,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幕。

“又是這個老頭。”老大皺眉說道,上次他們也見識到了孔真玄的實力,這次再見面可以說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刷。。”空氣中閃過一道紅色聲音,劍氣瀰漫,三人急忙躲閃來來,聶紅衣站在寧延身前,執劍而立,英姿颯爽。

劍氣四溢,寧延緩緩走出來,看了看三個黑衣人,“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

“上。”三個黑衣人再次發力,一聲聲巨響從街道上傳來,這次真氣碰撞的激烈程度比起滏河江畔不知要強烈多少倍,這次三個黑衣人是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態度來的,龐大的真氣不斷撞在孔真玄的真氣護盾上。

而寧延這次沒像上次那樣慌亂,而是鎮定自若的站在原地,任憑四周真氣肆虐,自己巋然不動。

“哐。。”腳下的地板被震裂,聶紅衣徑直衝上去,長劍之上滿是紅色真氣,一招一劍,殺氣十足。

然而三個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滾滾真氣爭相交錯,銀色氣息在半空瀰漫。

瞎眼老大緩緩升空,銀色真氣化作滾滾利刃,配合著男子手中的鷹爪,衝向寧延。

“轟。。”孔真玄一個邁步,一道藍色陣法出現在身前,銀色真氣撞在藍色陣法上,發出陣陣轟鳴。

孔真玄左手結印,右手控制著藍色盾甲,寧延站在街道中央,目光死死的盯著另外一頭的街道,他在等,等那個決定戰局的人出現。

“呀。”又是一道銀色真氣,真氣再寧延四周肆虐,寧延依舊有恃無恐,看著寧延淡定自若的樣子,兩個黑衣人暴怒到了極點,身後的空氣不斷的被真氣撕扯發出嗡嗡的聲音。

“嘭。”又是一道藍色真氣,孔真玄雙手結印,詭異的陣法紋路在寧延頭頂出現,少頃,又是一層藍色盾甲。

“大哥,怎麼辦?這烏龜殼不好破啊。”老二凝眉說道。

“不好破也得破,上。”老大怒吼一聲,再度衝了上去。

就在這時,一架轎子緩緩走來,寧延見狀,嘴角一彎,終於等到了。

此時,三個黑衣人都楞住了,難道還真的有不怕死的來多管閒事。

就在靠近戰場的時候,一道洪亮的聲音在半空炸響,“敢擋本官之路,找死。”

“嗡。”一個身影手持長戟直接衝了出來,金色真氣伴隨著破空聲瞬間衝到戰場。

一聲巨響在街道中央響起,煙塵四起,一身長袍的衛玉樓持戟而立,身上的金色氣息緩緩散去,這一出來,天空瞬間一聲驚雷。

“天地異象,半步神魄。。”瞎眼老大猛地嚥了一口唾沫,驚恐萬分的看著衛玉樓。

衛玉樓看向寧延,“寧延。”

寧延趕緊拱手行禮,“學生正是寧延,曾在御軍府學習兩年,有幸得見先生陣容,但先生應該對學生沒什麼印象。”

衛玉樓笑了笑,相反,自己對這個中途退學的紈絝子弟印象還挺深,究其原因嘛,還不是因為寧鶴。

衛玉樓轉身看向三個黑衣人,怒吼道,“當街殺人,真當殷都無人不成?”

“大哥,怎麼辦?”老三有些慌亂的說道,他們不過是靈殼高手,跟聶紅衣和孔真玄交手還可以,一旦面對半步神魄的高手,那他們是絕對沒有勝算的。

“上了那小子當了,快走,走。。”老大當機立斷,直接就要走人,然而三道金色真氣柱直接攔在三人面前。

“這裡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衛玉樓凌空而起,身後彷彿出現一個身穿金甲的將軍虛影,氣息肆虐,空氣驟然變得急促凌厲起來。

“金甲傍身,兵家。。。”孔真玄喃喃自語道,寧延笑了笑,看來他大哥沒有騙他。

“喝。”衛玉樓一聲怒吼,金色真氣瞬間佈滿全身,徑直衝向三人,一聲聲悶響不斷響起,頭頂金光閃爍,地面酣戰不停。

煙塵滾滾,空氣中四溢的真氣讓寧延再度看到了半步神魄高手的恐怖,剛剛聶紅衣和孔真玄兩人合力都打不過的三人居然被衛玉樓一個人壓著打,而且還是碾壓。

“喝。。”衛玉樓大喝一聲,抄起長槍直衝瞎眼老大而去,老大身體銀光閃爍,伸出鷹爪想要硬扛著一槍,然而這半步神魄的一槍威力無窮,絕非他一個靈殼境就可以擋得住的。

“噗嗤。”鮮血狂飆,黑衣老大一隻手撐著地,額頭上冷汗直流,那隻戴著鷹爪的右手早已經被衛玉樓的金色真氣攪得粉碎,化成無數肉泥散在了空中。

“大哥。。”兩人同時喊道,雙眼充血,直勾勾衝向衛玉樓。

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衛玉樓再度出槍,不屑的冷笑一聲,長槍橫掃,金光掃過,樸實無華的真氣瞬間將兩人掃飛,重重的跌落在地,地面都被砸出兩個大坑。

兩人癱軟在地,七竅流血,這下別說運轉真氣,連站起來都費勁。

衛玉樓緩緩落地,長槍在手,長舒一口氣,“多少年沒有打的這麼爽了。”

寧延衝著衛玉樓拱手,“多謝司君大人。”

說罷,一把拿過聶紅衣的長劍,緩緩走向三人,目光中滿是決絕和殺氣。

寧延來到斷臂老大面前,一把撕去男子的面罩,淡然一笑,“要殺我?是二皇子讓你們來的?”

男子雙眼血紅,死死盯著寧延,“你敢算計我們,該死,我就是做鬼也不會。。”

“噗嗤。”長劍劃過男子咽喉,一道鮮血噴濺在寧延臉上,還是熱的。

老大雙眼眼球凸出,倒在地上,張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喉嚨處的鮮血不斷湧出,寧延淡定自若的來到坑中,右手緊握長劍,長劍上還有血珠。

衛玉樓看著眼前一幕,饒有趣味的說道,“是個狠角色。”

聶紅衣驚訝無比,這可是他見到寧延第一次殺人,而且如此果斷,“好狠的心。”

“殺伐果斷,謀略在身,這樣的人確實容易惹人忌憚。”孔真玄緩緩說道,看著寧延的神情也是異常深沉。

老二胸口劇烈起伏,每起伏一次,嘴角都有血漬溢位。

“你們不說我也知道,肯定是高陵派你們來的。”寧延半蹲在坑邊,長劍抵在男子脖頸,“他要殺我,那我便讓他知道,我不是他想殺就能殺得了的。”

說完,再度一劍劃過,老二當場死亡,寧延起身,目無表情的來到老三的坑邊,老三看著大哥二哥死在自己眼前,雙眼死死盯著寧延,“寧延,你不得好死。。”

“明明是你們要殺我,卻還對我說出這種話,嘖嘖,真是奇怪。”寧延故技重施,將長劍放在動彈不得的老三脖子處。

“既然高陵送給我這麼一份大禮,我寧延自然也得回禮,你們的腦袋就是我給高陵的回禮。。”說完,目光一冷,長劍劃過,鮮血飛濺。

“不要。。”街頭,楊昭肆的聲音傳來,但還是晚了一步,鮮血濺在寧延臉上,寧延衝著楊昭肆攸然一笑,起身將劍扔給聶紅衣,“你好像說的晚了。”

楊昭肆眉頭緊鎖盯著寧延,快步跑到三個黑衣人身邊,但三人都已經沒了呼吸,在察覺這邊有劇烈真氣出現的一瞬間,楊昭肆就趕了過來,他知道,這就是那天毀了滏河江畔的那些人,然而當他火急火燎趕到的時候,恰好趕上了眼前的一幕。

“原來,那天滏河江畔是因為你。”楊昭肆起身,雙拳緊握,盯著寧延。

寧延毫不避讓,也同樣盯著楊昭肆,臉上的血漬讓他多了一絲兇狠。

“人報我之以李,我還人之以桃;但若是有想傷我者,我必讓他十倍奉還。”寧延一字一句的說道。

“昭肆。。”就在兩人緊盯著彼此的時候,衛玉樓走了過來。

看到衛玉樓,楊昭肆撇開目光,躬身行禮,“衛先生,學生楊昭肆見過司君。”

“不要怪他,人是我打傷的,他們當街行兇,刺殺禮國公之子,被本官撞上,這案子很好破吧。”衛玉樓淡淡說道,身邊的轎伕走過來,接過衛玉樓手中的長槍。

“先生,這些人和那天的滏河江畔一案有關,學生追查許久,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了線索,人卻被殺了。”楊昭肆憤憤的說道。

寧延搶過楊昭肆的話,冷笑道,“本少爺算是聽明白了,不就是要找個冤大頭嗎?狗官,我就在這,有能耐你帶我回去啊。”

“寧延,你不要太過分了,他們三人都是你親手殺的,這事你肯定逃不了干係。”楊昭肆怒氣十足的說道。

衛玉樓看著寧延,再看了看楊昭肆,“你們之前見過?”

“有過一面之緣。”寧延冷笑道,隨後衝著衛玉樓躬身行禮,“衛先生,今日之事多謝您出手相助,等日後有機會,學生必親自登門拜謝。”

衛玉樓稍稍點頭,“好,本官等著,接下來的事情本官就不插手了,你們自行解決。”

楊昭肆鬆了一口氣,還以為衛玉樓要給寧延撐腰呢,“恭送先生。”

衛玉樓起身離去,聶紅衣趕緊護在寧延身旁,警惕的盯著楊昭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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