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綠樹新雨潤天街,一場陰雨讓燥熱的夏天變得涼快了起來。

刑部大牢門口,雨滴答滴答的落下,落在甬道兩旁的禁衛軍身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刑部官員將寧延帶到大門口,在刑部大牢待了三天,這三天裡寧延整個人看上去都憔悴了不少。

“寧少爺,就送你到這裡了,這幾天多有得罪。”刑部官員衝著寧延拱手說道。

寧延微微頷首,往外走去,站在甬道出口,寧延回頭看向刑部大牢,又想起昨天那個老頭子給自己說的話,真是太可惜了,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老頭到底是誰,所犯何事,居然被關在了刑部三年,哎,人家不願意說,他也沒有辦法。

“小延子。。”刑部大牢門口,關耘兒的聲音響起,寧延回過頭,一眼就看到了寧楓和寧頌兄弟兩人,還有那個最疼他的二姐。

“二姐?”寧延又驚又喜,直接往外跑去,關耘兒趕緊拿過傘幫寧延擋雨。

“二姐,你和二哥什麼時候回來的。”寧延驚訝的說著。

關耘兒沒有好氣的拍了寧延一下,撅著嘴說道,“臭小子,你出事那天就回來了,真是的,一回來就聽到你被刑部帶走的訊息,嚇死我了都。”

“對不起啊,二姐,我不知道你們回來。。”寧延摸著腦袋尷尬的說道。

說話間,寧楓和寧頌也走了過來,寧延趕緊行禮,有寧頌在,他還是得乖乖的,“二哥,三哥,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寧頌扶起寧延,抱歉的說道,“也怪我,要是那天我攔著你,或者把二哥回來的訊息早點告訴你,你也許就不會遭這罪了。”

“沒事的,三哥,就算你告訴了我,我估計也攔不住。”寧延笑著說道。

“都什麼時候了,還笑,快回去吧,爹孃都擔心著呢。”旁邊的寧楓無奈說道。

“是,二哥。”

。。。

寧延出獄的事情傳到了皇宮。

高遠正在看書,國師就派人送來訊息,高遠微微點頭,“我知道了,沒什麼事你就先下去吧。”

送訊息的太監恭敬的點了點頭,隨後又拱手說道,“國師說了,讓您這段時間務必將寧延招於麾下,現在是最好時機。”

高遠放下經書,看著小太監,強忍著不耐煩說道,“我知道,你下去吧。”

“那屬下告退。。”

小太監走後,高遠氣呼呼的將經書摔了出去,嚇得旁邊的宮女趕緊跪地,不敢說話。

“本太子幹什麼都要插一手,真以為我離了你就不行了嗎?”高遠怒氣衝衝的吼道,發洩完後,深呼吸一口氣,捂著胸口說道,“去,把書撿回來。”

旁邊的宮女訕訕的把經書放在案几上,高遠長嘆一聲,“準備一下,本太子要出宮。”

皇后寢殿裡,二皇子急匆匆的闖了進來,臉色很是著急。

“母后,寧延從刑部放出來了,這好好的,為什麼要放出來啊。”二皇子一進來就大喊道。

皇后聽後,輕輕揮了揮手,“把湯放在桌上,你們先下去吧。”

“是。”身後的宮女將一碗雪蓮鳳爪湯放在桌上,作揖退下。

等到寢殿沒人後,皇后才開口說道,“怎麼?不放出來,難道讓刑部查下去嗎?再查下去什麼後果你不知道嗎?薛遜可是你父皇一手提拔起來的,要是沒有你父皇的指示,他能放寧延出來?”

“父皇要放寧延出來,難道父皇知道是咱們下的手?”高陵皺眉說道。

“不然呢,在殷都什麼事情能逃過你父皇的眼睛,這事情就到此為止吧。”公孫雲屏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緩緩說道。

高陵有些不甘心的看著公孫雲屏,“母后,就這麼放過寧延了,這也太便宜他了吧。”

公孫雲屏笑了笑,看著自己的傻兒子無奈的說道,“當然不會了,不過不能在殷都動手了,這寧延不簡單,咱們得從長計議一番。”

“昨天早上,父皇把太子叫去正德殿了,把胡統勳放了出來。”高陵坐在旁邊桌上,氣呼呼的說道,“母后,這父皇已經開始幫太子鋪路了,咱們得抓點緊啊。”

“不就是一個胡統勳嗎,小小農司有什麼可怕的,你現在得穩住了,不要自亂陣腳,母后和你舅舅都會幫你的。”公孫雲屏淡然說道,緩緩起身,“別忘了,真正在朝堂上有話語權的還除了丞相之外就是五府六部了,拿下了這些,害怕皇位到不了你手?”

高陵聽後,恍然大悟,“對啊,母后我怎麼把這些給忘了。”

“你啊,還是不夠沉穩,好了,你先回去吧,這些事情有母后和你舅舅幫你處理,你就做好你自己該做的就行,別讓高遠把你比下去了。”公孫雲屏看著高陵,無奈的說道。

高陵笑了笑,“好嘞,那就交給母后了,兒臣先下去了。”

公孫雲屏坐到桌前,喝了一口湯,砸吧著嘴,“還不錯。”

。。。

寧府。

寧致書房。

寧延低著頭,磨磨唧唧的走進來,“爹,我回來了。”

“見過你娘了?”寧致起身,無奈的說道。

“見了。”

“回來了就好,好好去休息吧。”寧致點頭說道。

寧延抬頭看了看寧致,鼓足了勇氣說道,“爹,我有個事情想和您商量一下。”

“爹知道,你二哥都給爹說過了,你要離開殷都是吧。”寧致將手中的毛筆放下,長嘆一聲。

寧延意外的點了點頭,但一想是寧楓又不覺得奇怪了,自己的這點伎倆是瞞不過寧楓的。

“二哥,二哥都和您說了啊,那您的意思是。。”寧延小心的問道。

“為什麼要離開殷都?”寧致轉身看向寧延,看向寧致的目光,寧延第一次覺得父親的眼神這麼有震懾力,“躲避刺殺,在殷都太危險了,想出去避避。”

“就這麼簡單?”寧致皺眉看向寧延,“沒有別的理由?”

“沒有。”寧延當然不能告訴寧致離開殷都是為了躲避皇室招攬,只能這麼說,當然了,這麼說無論是對寧致還是對皇室那邊都是一個很好的藉口,不然他也就不會謀劃這一切了。

“離開殷都後,去哪裡?項州?”寧致沒有再繼續追問。

“遊歷天下,增長見識,也想二哥那樣,走遍大奉河山。”寧延不假思索的說道。

對於寧延這番話,寧致倒是有些意外,“你在殷都害怕刺殺,若是去了外面,就不怕刺殺了?”

“我。。”寧延不知道作何解釋。

寧致無奈的搖了搖頭,“也罷,出去也好,準備什麼時候走,我和你娘給你準備一下。”

“不用準備什麼,爹,我三天後就走。”

“這麼著急?”寧致意外的說道,“不多待幾天?”

“不了,待的越長,看到您和娘後也就越難走了。”寧延搖頭說道,是啊,他不得不早走,他若是這一走,寧老夫人肯定捨不得,而且皇室那邊也不給自己多留的時間啊,思來想去,還是離開的越早越好。

“既然你要走,那爹就告訴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聽完後,還能堅持你的想法。”寧致嘆氣道。

寧延一聽,疑惑的看著寧致,“爹,您想說什麼,孩兒聽著呢。”

“爹知道,這麼多年,你們兄弟幾個一直對當年的朔州刺殺案耿耿於懷,尤其是你;爹也知道,你們兄弟幾個一直對爹不肯追查有意見,其實你們不知道,爹遠遠比你們更在意,暗地裡也查了不少,也有了一些眉目。。”寧致緩緩說道。

寧延的眼睛瞪得老大,“你說什麼,爹,你查出來是誰幹的了?”

“是一個叫中府的組織,這個組織以三朵流雲為記,行蹤詭異,飄忽不定,想要調查他們實屬不易。”寧致看向寧延,眉頭緊蹙,“而且,他們很有可能和皇室有關。”

“皇室。。是陛下對寧家下的手?”寧延雙拳緊握,手臂上青筋暴起,現在他開始明白為什麼當初寧致不讓自己查下去了,這越查越可怕,越到最後結果越讓人難以接受。

“不一定,沒有證據,只是推測。”寧致看向寧延,緩緩說道,“爹告訴你這些,並不是希望能留下你,也不是希望你報仇雪恨,一查到底;而是讓你離開殷都的時候,沒有心事,同時也讓你知道,外面世界兇險萬分,沒有了爹和你幾個哥哥在身邊,你可一定要保護好自己,遇事多長點心。”

“知道了爹,那中府的事情,我幾個哥哥都知道嗎?”寧延低著頭說道。

“就你二哥知道,這也是你二哥告訴爹的。”寧致緩緩說道,走到寧延身邊,拍了怕寧延的胳膊,“就告訴你這些,三日後,安心離開殷都,不要再掛念家裡。”

“爹。。”

“此番離家,一路兇險萬分,你們兄弟幾個的事情,就由你們自己解決,但你記住了,若是在外遇到危險,無論在哪,只要你叫一聲爹,爹就會來。”

“不管是誰,爹都不允許他傷害你,這殷都雖大,但困不住爹。”

寧延雙眼通紅,看著這個經常為了自己去給別人低聲道歉的爹,心裡一陣酸楚難受,“爹,你放心,孩兒一定會再回來的。”

寧致也紅了眼,輕輕揉了揉寧延的腦袋,“好小子,長大了,去吧,去做你該做的事。”

“是,爹。。”

此番離京,實屬無奈,為保家人平安,為求寧家聲譽,孩兒不得不離京;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望二老珍重身體,勿為孩兒擔心;這一走,縱使經歷千萬風險,也絕無二話;這一走,不願他事,只願家人平安,喜樂安寧。

長路漫漫,前程路遠,我自當砥礪奮進,延路而行,絕不後悔。

風嘯長林起,白馬出殷都;

萬里荒原平月色,千家種樹少年歌。

我叫寧延,大奉禮國公之子,殷都第一紈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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