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半步神仙境的雷亢山出手便是一記風刃龍捲,帶著萬千匹練之力直衝寧延而來,寧延一把推開吳子椎,自己借力後撤,被孔真玄接住。

就在兩人離開的位置,地面上被卷出一個數米深的巨坑。

“老東西,那可是你徒弟。”寧延厲聲大喊道,就剛剛雷亢山那股龍捲之力,要是寧延不推開吳子椎,吳子椎早就被削成肉泥了。

雷亢山轉身右手前置,半空中的青色真氣藉助狂風匯聚,在吳子椎面前化成一張巨大的手掌,雷亢山憑空握手,只見巨大的手掌就好像老鷹捉小雞一樣將吳子椎舉起,高舉半空之中的吳子椎嚇得大喊師父,可是一旁的雷亢山卻好像聽不到一樣。

“哈哈哈,寧延,你不是想殺了這小子嗎?既然你不下手,那老夫替你殺。”雷亢山目光一冷,右手揮動,疾風更勝,雷聲滾滾,烏雲中電閃雷鳴。

“嘭。”一道手臂粗細的閃電從半空劈下,不偏不倚直接劈在了吳子椎的天靈蓋上,電光激盪如白晝,那一刻,整個江北鎮似乎都充斥著吳子椎痛苦的哀嚎,可是被雷亢山拿捏的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吳子椎在半空痛苦哀嚎,整個人都被劈成了血人,而一旁的雷亢山卻在大笑,這笑聲讓寧延感到恐怖和憤恨,這雷亢山根本沒把吳子椎當作徒弟。

“徒兒,別怪為師心狠,要怪就怪你爹吧,你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了。”雷亢山目光陰冷,緊接著一道水桶粗細的雷電從天而降,巨大的轟鳴聲掩蓋了吳子椎的哀嚎,一道奪目的白光閃過,吳子椎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黑色粉塵。

“老東西,你不配為人。”寧延大喊著,吳子椎也許死也沒想到,自己會死在自己師父手裡,還是如此悽慘的死法,落了一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處理完吳子椎,雷亢山目光陰冷,看向寧延三人,“接下來就該你們了。”

說罷,右手一揮,半空中的驚雷再度閃耀,直接衝著寧延劈下來,這種速度的雷電寧延根本無力抵擋,只見聶紅衣衝到寧延面前,右手持劍渾身瀰漫著血紅色真氣,替寧延擋下這滾滾驚雷。

然而僅僅只是一個照面,聶紅衣的長劍就碎成了無數快,整個人被振飛出去,撞在身後石樁上,面罩之下,鮮血狂噴,直接暈死了過去。

“聶姑娘。”連聶紅衣靈殼境的修為才只能抵擋雷亢山的一擊,這次寧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他直接運轉全身氣息,可是還沒有抵達聚魂境的他,連真氣都無法凝體而出。

一道藍色的真氣再度將寧延包裹,是孔真玄,孔真玄目光深邃如星空,兩隻手結印,空中呢喃著寧延聽不懂的咒語,然後無數道藍色真氣盾甲就這麼擋在了寧延頭頂,足足九塊藍色盾甲。

“儒家心法,連儒家都牽扯進來了嗎?”雷亢山一看就知道是儒家心法,不過到也不在意,暗歎一聲後,再度發力,一道比剛才還要粗的雷電傾斜而下,這一刻,整個江北鎮都能感受到地動山搖。

江北鎮的發生的一切雖然殷都百姓無法得知,但是看到城西那邊的天色異樣以及時不時傳來的巨響,大概都猜到那邊可能發生了什麼。

站在寧府高臺上的寧致憂心忡忡的看向江北鎮,哪裡天色及其陰暗,滾滾驚雷聲他站在府裡都聽得心驚膽戰,旁邊的寧鶴也是一樣擔心,剛從皇宮出來就發現了江北鎮的異樣,兩人都不由得開始擔心起寧延的安危。

“用延兒和吳家少爺作誘餌逼吳家身後的半步神魄高手現身,這次實在是太委屈延兒了。”身為父親,寧致開始為之前覺得寧延是個紈絝荒誕之徒而開始內疚,要不是寧鶴和寧延那天晚上把這些計劃說出來,他是打死不敢相信這麼多年寧延都在偽裝,為的就是讓皇宮覺得他們寧家沒有多少威脅,畢竟當初風靡一時的大奉五國公如今在殷都的就剩下了寧致。

寧鶴寬慰這父親,“爹,你別擔心了,宋先生早已前往江北鎮了,有他在延兒不會有問題的;咱們家確實欠延兒很多,他為這家犧牲太多了。”

現在他們父子兩人也不能輕舉妄動,尤其是寧致,他的一舉一動都在皇室的注視下,他現在能做到就是希望寧延能夠平安回家,哪怕到時候他在做一個紈絝也無所謂。

。。。

皇宮中,高禎同樣也注意到了江北鎮的異樣,站在露臺上,手握香爐,一邊聞著沁人心脾的桂花香,一邊說道,“禮國公家五公子在江北鎮?”

“是,根據來信,寧延設計綁了吳道雄家公子,估計是要問出一些關於單家的事情。”旁邊的韓仲宣緩緩低頭說道。

“嗯?這吳道雄還真不是一個聰明人,不僅葬送了他自己,還葬送了吳家。”高禎皺眉說道,“這個寧延不簡單啊,看來有句話得改口了。”

“哦?還望陛下明示。”

高禎將香爐放到旁邊的案几上,盯著遠處的江北鎮上空,“寧家有五子,五子皆才俊。”

。。。

江北鎮。

孔真玄衣衫破爛,手臂鮮血直流,擋在寧延面前,寧延嘴角一陣腥甜傳來,突出一口血沫,“老東西,今天你若殺不死我,來日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孔真玄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為擋這一擊,他體內真氣已經耗盡,靈巧境和半步神魄雖差一境,但實力卻差了十倍還多,能擋住雷亢山一擊,已然是極限了。

“公子,老夫今日怕是保不住您了,還望公子勿怪。”孔真玄有些內疚的說道。

寧延扶著孔真玄,他和聶紅衣,呂雲廷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相識不過半月,但這三人為了自己,一個身死他處,兩個重傷倒地,就這份情誼,不管是不是他二哥的意思,他寧延都記下了。

同經生死者,當永生不判。

聽到寧延的話,雷亢山大怒,這次半空中雷鳴更勝,水桶粗細的雷電在寧延頭頂匯聚,眼看著就要砸下來,一陣熟悉的聲音卻突然從遠處傳來,和雷亢山剛才的聲音不同,這聲音空洞悠揚。

“用半步神魄的修為為難一個後生晚輩,不合適吧。”

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雷亢山聽到後大驚,他的氣息已經籠罩了整個江北鎮,居然能有人在不被自己發現的情況下來到了這裡,那就說明這個人的修為絕對不比自己低。

正當雷亢山凝神準備尋找聲音的主人時,一個聲音從旁邊屋簷上傳來,“別找了,在這。”

這聲音寧延太熟悉了,不就是自己從小捉弄也不生氣,甚至在自己惹寧致生氣的時候站出來替自己說話的那個人。

老宋頭拎著一個酒葫蘆,躺在屋簷上,渾身邋遢,頭髮亂糟糟的,給人感覺就像是一個乞丐,可就是這個乞丐讓此刻的雷亢山皺起來眉頭。

“老宋頭?”寧延嘴角一彎,“你,你來這幹什麼?”

孔真玄凝眉說道,“能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這裡,此人最少也是半步神魄境。”

聽完寧延大吃一驚,再度看向屋簷上的老宋頭目光都變了,這個從小就知道喝酒餵馬打哈哈的邋遢老頭,居然在孔真玄眼中是一個半步神魄的高手。

老宋頭收起酒葫蘆看著寧延咧嘴大笑,“五小子,老宋頭來了。”

說完腳底一滑,直接從屋頂摔了下來,還把一隻鞋留在了屋頂上,直接趴在了地上,跟一個喝多的叫花子一樣,好不滑稽。

寧延剛剛激動的目光再度變得無語,得,還是那個原汁原味老宋頭,看向孔真玄,“這真的是半步神魄境?”

孔真玄重重的點了點頭,這是半步神魄?寧延有些懵,同是半步神魄,看人家在半空翻雲覆雨,執掌雷電,一招一個靈殼境高手,而自己身邊的這個邋遢老頭卻是連從屋頂下來都要摔一跤,說兩人同是半步神魄,估計是個人都難以相信吧。

老宋頭趕緊起身,用僅存的右手拍了怕身上的塵土,衝著寧延咧嘴一笑,“五小子放心,老宋頭來了,我帶你回府。”

孔真玄急忙拱手,老宋頭趕緊搖頭,“別別別,你比我年齡大,這一拜我可承受不起。”

雷亢山看著眼前如此無視自己的老頭,心理上又怒不敢言,在不知對手底細之前貿然出手,只會讓自己被動,可是就如此格局來看,寧延今天是鐵定帶不走了,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要保留一些半步神魄的尊嚴。

“敢問你是何人?為何來此壞老夫的好事?”雷亢山厲聲說道。

老宋頭看了看雷亢山,不屑一笑,然後對寧延說道,“五小子,就這老東西不讓你回去。”

寧延點了點頭,“老宋頭,你。。你。。你真的是半步神魄高手。”

老宋頭嘿嘿一笑,露出一嘴黃牙,然後隨意抹了抹臉上的汙垢,說道,“難道不像嗎?”

“這確實不太像個高手啊。”寧延忍不住笑道。

一旁的雷亢山眉頭緊皺,半空中響過一陣驚雷,“敢問你是何人?”

老宋頭轉身看向雷亢山,右臂往半空一指,空氣中一股黃色真氣瞬間從天而降,一直懸在寧延頭頂的那股真氣驚雷就好像泥牛入海一般被黃色真氣吞噬。

“老東西,你特麼在敢這麼和我說話,信不信我打爛你的嘴。”老宋頭怒目道。

頭頂之上,一道八芒星陣緩緩出現,一頭黃色真氣幻化的巨牛慢慢從陣法中走出來,仰天長嘯一聲,神牛從天降,四蹄生風,黃牛舞清風,輕哞化玉簫。

卻說黃牛長行歌,來日飄零久伴,風雲載酒歸紅塵,生死朝暮只一瞬。

這時,一旁的孔真玄緩緩開口,眼神中充滿了驚訝,“八芒清風鎖乾坤,九牛二虎碎雲霄。你是縱橫聖者——宋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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