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延從一開始就在拼命,慕容灼灼說是北蠻少壯派領袖毫不為過,不僅在北蠻王庭有著不俗地位,就連實力都是天下頂尖,若是不以命相爭,何來勝利一說。

寧延身後真氣滾動,勢若驚鴻。

龐大真氣奪體而出的瞬間,寧延隨之一掌拍出,直衝慕容灼灼那顆人頭而去。

慕容灼灼舉刀,怒吼衝出,兩人在半空再度激烈交鋒,若非四周有風沙龍捲阻攔,此種交鋒的真氣罡風足以掀飛半個戰場。

浩瀚如海的真氣自寧延丹田外溢,在寧延身前匯聚成一層真氣護罩。

一聲巨響,慕容灼灼一刀砍在了寧延面前的真氣護罩上,趁此機會,寧延反手就是一拳,拳風剛勁,攜卷真氣罡風直衝慕容灼灼面門而去。

慕容灼灼被迫後撤,抬手擋住這一擊,炸響如悶雷,慕容灼灼的護腕應聲碎裂。

趁著慕容灼灼後撤的機會,寧延得理不饒人,再度匯聚全身真氣砸出一拳。

“嘭!”爆鳴聲響起,寧延重拳砸在慕容灼灼的刀身上,慕容灼灼牙關緊咬,怒目而視,“寧延,中原奉朝早已破敗不堪,你到底再堅持什麼!”

真氣衝撞結束,寧延起身再度發出一掌,強大爆鳴聲傳來,“慕容灼灼,我在為了身後的千萬百姓堅持,為了大奉武者骨子裡的倔強而堅持!”

嗡鳴之後,兩人再度分開,這兩個在自己國家實力頂尖的武者在土龍山前激烈交鋒。

真氣碰撞,身法對抗,他們這對宿敵,今日終於有了交手的機會。

寧延深呼一口氣,曾經的他何曾幻想過今日,何曾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為了這個國家站出來,保護身後傷痕累累的家國。

戰場中央的寧延與慕容灼灼戰鬥而不分勝負,戰場之上,真氣瀰漫,各路武者大顯神威。

張卿金槍出世,一槍橫掃,無人可擋,帶著身後的宿山宮弟子一路殺下去。

身後一股寒芒襲來,張卿眼神一冷,長槍立在地上,整個人撐著長槍轉了個身,剛好將那一股真氣寒芒躲開,穩下身子後的張卿向前方看去,竟是一女子。

女子看到張卿後,直接提槍衝了上來,沒有半句話,兩人見面便是決死之鬥。

北蠻長老門的白櫻,同樣是槍道高手,兩人交手自然也是分外激烈,難分伯仲。

雖然張卿生父是槍王袁震山,但是他的槍法卻遠遠不如深得袁震山親傳的林北陽,但是有宿山宮獨門秘術《乾元訣》支撐,倒也能彌補一些槍術上的缺陷。

白櫻之所以選擇張卿,自然也是看出了張卿的槍術並不成熟,而深諳槍術之道的她對付這種門外漢,自然是得心應手,但是兩人交手後,白櫻才發現事情並不簡單,張卿槍術雖然差些,可是真氣卻格外雄渾,自己接連出槍,都能被他擋下,兩人交手自己是佔不到一點便宜。

滿頭白髮的張卿揮舞金槍,金槍之上真氣閃爍,每一槍衝出都會讓白櫻感到無盡的壓力。

兩人戰場交手,長槍碰撞,鏗鏘聲不絕於耳,這邊的白櫻一記秋風掃落葉,長槍橫掃如月鉤,看到長槍襲來,張卿抽身後撤,躲開這威力不俗的一槍。

一槍不中,白櫻繼續前衝,借力轉身,再度劈砍一槍,張卿體內真氣盡數而出,聚於手中金槍之上,長槍前指,槍出如龍,真氣前衝。

兩股真氣撞在一起,發出劇烈的爆鳴聲,兩人同時被震開。

趁此間隙,張卿才看清與自己交手的竟是一名女子,隨即咧嘴輕笑,“這北蠻也是沒人了嗎?竟然派出一女子出戰。”

白櫻甩出一個槍花,而後看向面前的白髮中原男子,她不得不承認,男子雖然槍術不如她,可體內真氣遠在自己之上,

“你們中原尚有女子從軍,我們汗國為何不可?”白櫻用不算流暢的大奉官話說道。

如此,張卿也不再多說什麼,神色逐漸認真起來,“那姑娘,可就別怪我張卿手下不留情了。”

“找死!”白櫻牙關緊咬,揮槍衝出,每一槍都是衝著張卿要害而去,招招致命。

雙方再度交手,每一次的過招都會引起劇烈的真氣波動,不止他們,整個戰場之上都是如此,真氣罡風不斷,每時每刻都在死人,有大奉的將士,也有北蠻的將士。

白櫻憑藉高超槍術很快就找到了張卿的破綻,然而當他匯聚全身真氣發出這絕殺一槍的時候,一股龐大到這真氣罡風襲來,讓她不得不後撤。

當事人的張卿起身,長槍槍尖直指白櫻,“姑娘,你不是我對手!”

。。。

戰場因為各方勢力的加入而被分割成了無數塊,這邊張卿還在和白櫻血戰,另外一邊的聚賢莊幾乎快殺到前沿戰場了。

蘇敏與琅岐坎和百里重霄合兵一處,與琅岐坎再度相逢,百里重霄顯得興奮不已,“狼主,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哈哈哈。”

琅岐坎手握月闕,真氣外溢,一邊殺敵一邊回覆道,“但我可沒想到你竟然會來,這趟過來,路途可不近啊。”

“當年寧兄能走遍大奉十八州,我百里重霄不敢妄言能向寧兄那樣,但是來戰場殺敵,我百里重霄還是能做到的。”百里重霄哈哈大笑,手下三個傀儡配合墨家機關術,愣是殺的北蠻軍節節後退。

百里重霄來到琅岐坎面前,看著在前方揮舞大劍的蘇敏給琅岐坎使了個眼色,“狼主,你小子眼光可以啊,找了個這麼好看的中原媳婦。”

琅岐坎搖頭苦笑,“什麼媳婦,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只是朋友而已。”

“嘖嘖,我看可不像普通朋友。”百里重霄繼續打趣道,“我看你的眼神一直放在人家身上,生怕人家受一點傷,這可不是普通朋友能做出來的。”

“這麼些年不見,你話怎麼這麼多啊,閒的沒事就趕緊去幫忙多殺些北蠻子。”琅岐坎無奈的說著。

百里重霄嘿嘿一笑,凌空而起,落在神宵碧血頭頂,衝著琅岐坎喊道,“狼主,喜歡就抓點緊,到時候被別人搶走了再後悔就晚了!”

琅岐坎輕聲搖頭,而後揮劍衝出,來到蘇敏身邊,兩把神劍陣前飛舞,銀色劍氣如皎月,藍色劍氣似星辰,兩股劍氣在戰場上猶如雙龍騰飛,在戰場上自在穿梭,定睛看去,竟是有些不輸於戰場的絕美之感。

一門心思在戰場上的蘇敏似乎並沒有感覺到這一絕美畫面,只是在看到琅岐坎來到後,衝他點頭示意。

徽山冢的弟子也是不甘於落後,他們在掌門李長賀的帶領下,來到戰場最中央的位置,與項州軍將士一起,抵擋正面的北蠻軍功山壓力。

數以萬計的武林人士齊聚土龍山,一場空前絕後的大戰在土龍山上演。

。。。

半空的狂殺龍捲之中,慕容灼灼與寧延惡戰正酣,兩人都被彼此打出了血性,寧延白衫染血,慕容灼灼鐵甲開裂,這邊慕容灼灼一拳砸在寧延臉上,那邊寧延反手一腳踢在慕容灼灼胸口。

每次簡單的碰撞都會引起強烈的真氣碰撞,看著身上的鐵甲被寧延真氣震開,慕容灼灼一把扯掉身上的鎧甲,露出裡面的貼身華貴紫衣。

寧延吐出一口淤血,直接抬手擦去嘴角的血漬,兩人懸立半空,身上真氣都已消耗大半,寧延雙眼金光驟起,磅礴真氣自丹田湧出,衝入身後金身之中。

此時的寧延則眼睛半閉,稍稍頷首,像是佛陀。

身後九環真身同樣頷首,乍一看當有佛家菩薩低眉之意。

慕容灼灼的黑色巨蟒張開血盆大口,俯衝寧延而去。

巨蟒可吞天龍,金身可鎮大地。

二者相撞,真氣鼓盪三千里。

真氣席捲之後,天地寂靜,風沙潰散。

慕容灼灼與寧延同時落地,雙臂顫抖的寧延七竅流血,而他面對的慕容灼灼猛地吐出一口淤血。

莊十月和池明淵趕緊衝上來護住寧延。

那場風沙中的搏鬥除了兩人外無人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只知道當風沙潰散後,兩人都是身受重傷,慕容灼灼低頭看著手中的佩刀,彎刀已然碎裂。

寧延體內真氣勃發,仙山茸再度發威,滔滔真氣正不斷修補著自己重傷的身體。

慕容灼灼起身,低頭看著地面上自己吐出的淤血,倍感意外,抬頭看向寧延的目光充斥著不可思議。

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被寧延重傷。

“慕容將軍,你還要再戰嗎?”寧延怒目而視,聲如雷震。

慕容灼灼剛準備開口,回烈縱馬趕到慕容灼灼身邊,著急忙慌的翻身下馬,來到慕容灼灼面前,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大將軍出事了,火野山谷被燒了!”

“什麼!”慕容灼灼的臉色一下子變成了豬肝色,而後抬頭看向寧延,“哈哈哈,寧延,你果真好手段啊!”

“火野山谷之仇我慕容灼灼記住了,你等著,這絕不會是我們之間的最後一次見面。”慕容灼灼不甘心的抬頭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土龍山頂,厲聲下令道,“撤!”

“戰爭永遠不可能解決兩國矛盾,唯有和平才是存世之道,慕容將軍,還望三思。”看著慕容灼灼遠去的身影,寧延在大聲喊道。

只是,慕容灼灼到底能不能聽進去,那就無人知曉了。

寧延目送慕容灼灼離開後,看著身邊的莊十月和池明淵,沉聲問道,“火野山谷怎麼回事?地蟒軍這麼快就到達火野山谷了嗎?為什麼沒人通報?”

“不可能,舒鈞將軍是今天早上剛走的,就算再快也不可能現在就到火野山谷。”池明淵低頭沉思,而後衝著寧延說道,“公子,火燒火野山谷的,或許不是我們的人,而是另有他人。”

“火燒北蠻糧倉是陳先生的錦囊妙計,難道這天下還有人注意到了這一點,與陳先生想到了一塊?”寧延感慨道,“若真是另有他人出手,那簡直是無形中幫了我們大忙啊,一定要好好感謝感謝。”

北蠻大軍狼狽撤退,陸平遠收回真氣落在寧延身邊,烏雲散去,陽光重新照在了土龍山上,寧延沉聲道,“告訴舒鈞,快速趕赴火野山谷,看看是何人在幫我們,順便接應他們安全撤退。”

“是。”莊十月應聲退下。

陸平遠深呼吸一口氣,目視前方,“寧州牧,土龍山之困已解,這場戰爭,你打贏了,這下你可安心了。”

“這還得多虧了老天師的錦囊妙計。”寧延頷首苦笑,“多謝老天師了。”

陸平遠搖頭說道,“為國為民之事,老夫絕不含糊,但這並不表示你我之間兩清了。”

寧延撲哧一笑,點了點頭,“好,那等回定州後,晚輩一定登門請罪。”

陸平遠捋著鬍鬚說道,“那老夫就等著了。”

將目光放在戰場上,寧延看著眼前戰場上疲憊不堪的將士,大喊道,“我們勝利了!”

“勝利了!”一開始的大家還有些愣神,不敢相信他們居然打贏了,但很快土龍山上就人聲鼎沸,歡呼聲不斷,喜極而泣者更不在少數。

然而這聲勝利了幾乎是項州軍折損殆盡才換來的結果,從年初激戰到盛夏,這場仗他們打贏了。

糧倉被燒,就算慕容灼灼還想打,也沒有足夠的後勤了,與其冒險在此,還不如保全實力,儘快撤退,以謀他日再戰。

按照陳令樞的推測,慕容灼灼此番回撤之後,圍困北門關的魏懷英在沒有人牽制土龍山之敵的情況下自然也會撤退,如此此番項州危機可解。

回撤的路上,慕容灼灼心情差到了極點,嚇得旁邊的回烈大氣都不敢出,在聽到身後土龍山將士們的歡呼後,慕容灼灼連殺人的心都有了,強忍怒氣的慕容灼灼厲聲道,“是寧延的那支隊伍繞到了火野山谷。”

“回大將軍,據逃回來的兄弟說,偷襲他們的是一支輕騎兵,他們速度極快,殺完人後就扔火把,毫不拖沓;屬下猜測,這是一支訓練有素,實力強悍的輕騎兵,整個項州,也可以說整個中原奉朝,這麼厲害的輕騎兵只有一支。”回烈低頭說道。

說到這裡,慕容灼灼突然停下腳步,而後臉色更加難看,“項州疾風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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