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對沖,那西羌軍自是不必多說,在南北兩線同時失利的情況下,他們迫切的需要一場勝利來找回場子,若非如此,完顏鳳鴿也不會親臨戰場,若是再敗,那十萬西羌軍三路全敗,他完顏鳳鴿這張臉都得仍在徵山原;定州軍的將士也是憋著一股氣,尤其是僅剩六千人的雪龍軍,即便穿著重甲行動不便,那也是拼命的往前衝,雪龍軍一戰成名,舒鈞和韋雄刀都迫不及待想要用一場大勝向天下人證明定州軍能打的不僅有雪龍軍,還有他們地蟒軍和重象軍。

裝備精良的定州軍將士怒吼如雷震,很快就從寧延身邊穿過,朝著對西羌軍直衝而去。

聽著耳邊將士的呼喊聲,寧延心中不住動容,這就是戰場,熱血男兒揮灑鮮血的地方。

兩軍很快就撞在了一起,廝殺,血腥,怒吼,瀰漫在整個戰場上。

韋雄刀扛著大刀一馬當先,戰場的衝殺把他骨子裡的戾氣全部激發了出來,望著最前面扛著狼尾旗的西羌軍將士,嘴角瞬間上揚,大喝一聲,“殺!”

隨後那扛旗的西羌士卒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撲面而來的大刀一刀抹了脖子。

韋雄刀一馬當先,他身後的重象軍將士不約而同的看向自家大將軍,同時大喝一聲:殺!

舒鈞也不含糊,一騎當先,帶著身後親兵直衝西羌騎兵而去,這其中就有司徒景春。

這算不得是司徒景春的第一次打仗,當年在交州,他也是上過戰場的,來之前他想過與西羌的戰鬥是殘酷的,但是沒想到會這麼殘酷,大軍衝刺,看似是熱血難涼,激情拼殺,可實際上就是以命換命,前一刻還在身邊的兄弟眨眼間就被一刀砍了腦袋。

要想讓身邊的人活下來,那他就得拼命殺敵,他只有殺的越多,身邊的人才會越安全。

舒鈞回頭看著司徒景春,沉聲道,“景春,跟緊我。”

司徒景春點了點頭,默默的拔出腰間的嶽光劍,劍光閃耀,真氣瀰漫,司徒景春直接躍馬而起,長劍劈砍,一劍落地,地面震顫,來不及躲開的西羌軍直接被劍氣攔腰斬成兩截,一招滅敵近百人。

舒鈞愣住了,這就是司徒景春的實力嗎?

在重象軍和地蟒軍身後,一支身披黑甲,頭戴圓盔的大軍緊隨其後加入戰場,這支黑甲大軍不止有騎兵,還有步兵,槍兵,這便是與大家初次見面的平遠軍鎮將士,軍鎮的將士結構與定州五軍不同,他們更講究一個協調配合,在練軍的時候,寧延就告訴楊寅,他需要的是一支全方位發展,能進行多兵種同時作戰的大軍,而楊寅也是不負所托,將一支一萬餘人的平遠軍鎮將士交付給了寧延。

五萬西羌軍迎戰四萬餘人的定州軍,本以為會是一場很膠著的拉鋸戰,可事實上,完顏鳳鴿太小瞧定州軍了。

身為西羌儲君的完顏鳳鴿自然不會沒有絲毫準備的就和寧延打這場惡戰,在他身後的金甲親衛中,站著兩位周身充斥著肅殺氣息的清瘦老者,即便是面對硝煙瀰漫的戰場,兩位老者也是面不改色,神情閒適。

完顏鳳鴿深呼吸一口氣,這兩人可以說是他最後的底牌了,完顏鳳鴿眯眼道,“你們也上去吧,那定州軍中的高手能殺多少殺多少。”

面對這種近乎於自殺的指令,兩位清瘦老者竟是半點猶豫都沒有,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韋雄刀越殺越興起,臉上掛滿了血汙,手握大刀的韋雄刀目標明確,直奔那輛八馬穹頂車,就在他不斷朝著完顏鳳鴿逼近的時候,突然一股殺意襲來,一位清瘦老人持槍而來,老者槍尖瀰漫著沖天殺意,直衝韋雄刀心口而去。

韋雄刀神色凝重的提刀格擋,長槍槍尖抵在韋雄刀刀面上,真氣碰撞,火花四射,巨大的力道推著韋雄刀不斷後退,後退途中,韋雄刀牙關緊咬,嘶吼一聲,“老東西,給老子滾!”

說罷,韋雄刀右臂猛然抬起,大刀側斜,長槍順勢滑倒地上,老者借勢以長槍為依託,轉身一腳,直接踩在韋雄刀大刀上,悶響襲來,韋雄刀一個趔趄,後退數步,這一套下來,韋雄刀直接被打退近百米的距離。

老者抽槍指地,身上透露著一股韋雄刀並不陌生的沙場氣息,但還夾雜了一絲殺伐果決的江湖之氣,是個江湖入軍的武夫。

只可惜韋雄刀那也是真刀真槍幹過仗的,身上的殺氣也是不遑多讓,先是冷笑一聲,隨後持刀而起,“這才有意思,老東西,來,爺爺陪你玩玩。”

老者眉頭一皺,長槍猛然抬起,向前一點,身形瞬間衝出,韋雄刀直接凌空一刀,氣息厚重,一刀劈下,與長槍之勢撞在一起,一聲悶響,老者側身再度掃出一槍,槍身真氣濃郁,彎出一個詭異的弧度,朝著韋雄刀衝去。

韋雄刀大刀在手,氣勢不弱,直接迎面衝了上去,刀背橫擋直接擋掉了老者這一槍的氣息,隨後猛然掠地而起,如同惡虎一樣撲向老者。

長槍對大刀,優勢在於一寸長一寸強,槍身輕巧,只要拉開距離,便能借助靈活機動的特點不斷折磨使大刀的韋雄刀,防敵百招,必有一疏,只要抓住這個疏,那韋雄刀就是必死,高手過招,一招破綻便足以致命。

韋雄刀當然不會任由這西羌老狗如此折磨自己,同樣的,他若是能與這西羌老狗近身格鬥,那他一刀就足以讓這老狗沒有還手之力。

所以兩人搏鬥更像是韋雄刀不斷逼近,而老者不斷想要拉開距離的一場拉鋸戰,期間鏗鏘聲不斷,罡風四溢,四周的定州軍將士和西羌軍將士都不約而同的為兩人讓出來一塊百米之地。

西羌老者也是遇到了對手,身影騰挪之時,不停的揮槍刺出,韋雄刀那臉上滿是狂傲之氣,殺到興起的他直接扔掉了頭上的鋼盔,露出一個大光頭,這下本就面像兇狠的他看上去更像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霸。

老頭不言不語,一槍接一槍的刺出,韋雄刀似乎是被這小打小鬧弄得心煩了,厲聲喊道,“老狗,你也忒不上道了,老子沒空陪你玩了。”

這句話說完後,西羌老者才猛然反應過來韋雄刀沒有用全力,韋雄刀本想留些真氣去找完顏鳳鴿的麻煩,可是著西羌老狗實在是太不痛快了,既然如此,那他韋雄刀就幫你痛快痛快。

韋雄刀身影在戰場上迅速移動,速度之快讓西羌老者瞠目結舌,眨眼間,韋雄刀就出現在了老者身後,一刀砍了上去。

老者後背發涼,猛然回頭抬槍,一聲巨響,老者如同流星墜地一般狠狠的砸在地面上。

塵土飛揚,地面一陣巨響,老者直接砸出一個深坑。

韋雄刀落地,提刀衝入煙塵中,老者剛剛起身,巨痛纏身的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一張凶神惡煞的臉舉著一把大刀朝自己衝過來。

老者眼睛瞪得老大,想要抬槍橫擋,但是這次,韋雄刀沒有再給他機會,大刀從天而降。

連人帶槍,一齊劈成兩半。

大刀落地,地面被劃出一道足有一丈深的裂縫。

韋雄刀淡然的走出煙塵,煙塵散去,深坑中被一分為二的屍體格外瘮人。

韋雄刀拖著帶血的大刀繼續朝著戰場走去,只可惜被這西羌老狗這麼一攪,那八馬穹頂車竟是消失不見了,深感可惜的韋雄刀吐了一口唾沫,憤憤道,“老東西,壞老子大事。”

既然殺不到完顏鳳鴿,那韋雄刀的怒火就只能由那些西羌軍來承擔了,如入無人之境的韋雄刀帶著重象軍的將士是越戰越酣,殺的西羌軍毫無還手之力。

在戰場的另一端,舒鈞同樣被一名西羌老者找上了,老者手握長劍,在舒鈞一刀砍翻面前的西羌騎兵後,那老者突然殺出,內力雄渾的老者直接持劍從背後襲來,一直盯著舒鈞的司徒景春大喊一聲,“小心。”

舒鈞猛然轉身,看到一長劍襲來,急忙揮出手中長柄刀格擋,這西羌老劍士常年修習劍術,足有一甲子的劍道修習讓他頗為自負,認為這一劍必殺的西羌老劍士並未使出全力,這也給了舒鈞活命的機會,這一劍被舒鈞抬刀擋下,“鏗鏘”一聲,劍上的真氣衝來,整個人口吐逆血,瞬間倒飛出去,不過好在是撿回了一條命。

一擊不中,那西羌老劍士竟是再度催動真氣,無數青芒真氣匯聚在劍尖,顯然是要一擊滅敵,就在他衝向舒鈞的瞬間,一個人一把劍赫然擋在了舒鈞面前。

那老劍士的青芒劍氣竟被一年輕小將擋住,他那在西羌江湖小有名氣的利劍被少年手中的長劍輕而易舉的壓彎,老劍士察覺不對,剛準備抽劍離開,結果一聲悶響,整把劍被瞬間崩斷。

要知道司徒景春手中的嶽光劍在十大名劍中排名第三,你那小小西羌的江湖劍豈能擋得住。

司徒景春趁勢衝出,強大真氣直逼西羌老劍士,佩劍斷裂的老劍士瞬間慌亂,轉身往後奪路跑去,可是他那速度終是太慢。

司徒景春持劍衝出,嶽光劍從後背穿透老劍士的胸膛,鮮血飆飛。

嶽光劍抽出,西羌老劍士直勾勾倒地,死的不能再死。

司徒景春來到重傷吐血的舒鈞身邊,伸出右手。

舒鈞搖頭苦笑,他知道司徒景春厲害,沒想到這小子這麼厲害,舒鈞拉著司徒景春的手站起來,右手撐著長柄刀刀柄,“你小子,那天還是留手了啊。”

司徒景春輕聲一笑,“那您又不是西羌兵嘛。”

舒鈞苦笑一聲,接著忍著巨痛大喝道,“地蟒軍將士,繼續衝!”

“殺!!!”越戰越猛的定州軍將士大舉衝殺,殺的西羌軍節節敗退。

而此時的完顏鳳鴿在看到局勢不對後早就離開了戰場,撤回了徵山大營。

經過一天苦戰,被完顏鳳鴿丟在徵山原的五萬西羌軍將士最後活著離開徵山原的不足一萬。

冬雪未消的徵山原,遍地屍體,鮮血將黃沙染成了紅色,空氣中的血腥味聞的人連連作嘔。

徵山原一戰過後,定州軍的名聲必將傳遍大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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