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州軍來了一支活閻王組成的步兵!這個訊息傳到徵山西羌軍大營的時候,完顏鳳鴿都愣住了。

一萬西羌騎兵,被一萬步兵打的幾乎全軍覆沒,剩下不到一百人還是狼狽而回,人家連一半傷亡都沒有?

完顏鳳鴿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人都是懵的,隨後趕緊派人去查這支軍隊的底細,此番交手後,完顏鳳鴿再也不敢小覷寧延,別看這小子年紀不大,但這手裡能打倒是不少。

只不過完顏鳳鴿等來的並不是雪龍軍的底細,而是項州軍全線進攻的噩耗,根據斥侯來報,項州軍大軍壓境,從三個方向進攻,直逼徵山大營而來。

西羌軍,徵山大營。

完顏鳳鴿本想用一萬騎兵去探探寧延的底子,看看這寧家五公子到底有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厲害,結果這不試不要緊,一試直接把自己一萬騎兵試沒了。

半年前,完顏鳳鴿帶著二十萬大軍出征鎮西關,立下豪言要破關入奉,在馬四娘明裡暗裡的幫助下,完顏鳳鴿也算是戰果頗豐,從許慕梁到寧鶴,從西壘營到長河營,放眼兩國交戰歷史,這都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但是這些戰果的代價就是二十萬西羌軍打到現在折損了近一半,只剩下了十萬,但是這次寧延三路齊功,根據探子來報,三路大軍加起來足有六萬之眾,若這些人都是像雪龍軍一樣的活閻王,那他的結局不敢相信。

馬四娘站在完顏鳳鴿身後,看著完顏鳳鴿手中的軍報,臉上表情陰晴不定,“大皇子,看樣子這寧延是真打算不死不休啊。”

完顏鳳鴿皺眉說道,“完顏居這個老東西,都已經抓住寧鶴了卻還讓我守在徵山,讓我對付寧延,你說,這老東西是不是存心讓我送死呢。”

“或許大護法有他的盤算。。”馬四娘淺笑道。

“當初讓他去萌鬱關,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完顏鳳鴿雙拳緊握,咬牙說道,“他最好向他那佛祖祈禱我能擋住寧延。。”

馬四娘眼角低垂,似乎是在想著什麼,看著完顏鳳鴿,她緩緩走上前來,“大皇子,妾身倒是覺得大護法說這番話不僅是希望您能守在徵山,還有更深層次的意思。”

“哦?說說看。”完顏鳳鴿皺起眉頭,看向馬四孃的目光都不是那麼友好了。

馬四娘低聲說道,“大護法他很有可能要來徵山,親自對付寧延。”

“想得美。”完顏鳳鴿直接開口怒聲吼道,“這次出征是我主動請纓,讓完顏居參戰本就是無奈之舉,拿下寧鶴的功勞還不夠嗎?怎麼?還想來我徵山搶我功勞?”

馬四娘看著面前這個心裡只有功名的大皇子,也是有些恨鐵不成鋼,但她並不能表現出來,而是陪著笑臉解釋道,“大護法前來並非是要搶攻,這寧鶴被困在萌鬱關朝野上下都知道是您的功勞,是大護法撿了個便宜;但若是大護法真的來徵山,對咱們來說還也是好事。”

“我倒是想聽聽,你能說出什麼花來。”完顏鳳鴿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馬四娘不慌不忙的說道,“現在您手下滿打滿算也就是十萬人,大護法也有十萬人,若是他來,那他那十萬人不就歸您,任您調遣了嗎?再者您是國主親自任命的大帥,那大護法來了不也得聽您的,到時候不止是他,還有他手下的十八羅漢,那都得聽您的。”

兵權對完顏鳳鴿的吸引力是巨大的,聽著馬四孃的話,完顏鳳鴿稍稍摸了摸下巴,眼神陰翳的說,“那皇叔他肯聽我指揮嗎?”

“一試便知。”馬四娘淺淺一笑。

完顏鳳鴿嘿嘿一笑,不懷好意的看向馬四娘,直接一把摟住後者柳枝一般的腰肢,“有你在,我安心。”

馬四娘嬌羞一笑。

。。。

寧延一聲令下,項州軍,定州軍全線反攻,三路大軍從南到北分三線進攻,北邊是陳辛如的留下營和孫承山的鬼街營,兩人再度合作,從北部長驅直入,直插徵山;中路大軍由寧延親自率領,帶領定州三軍一鎮,找尋西羌主力,與之決戰;南路大軍則由寧伯豐率領,以遊弩邊騎和紅紙營為核心,從南邊逼向徵山。

一襲白袍的寧延騎在馬上,靜靜的往前走著,在項州還沒打下的時候,池明淵就跟著寧致打天下了,池明淵槍術凌厲,只可惜他無心與武林稱雄,若不然,以他的槍法,就算不能像介雲召和袁震山那樣名揚武林,那也絕對不會籍籍無名。

從寧致到寧鶴再到寧延,歷經三位主帥,池明淵也從風華正茂的少年將軍變成了臉上皺紋橫生的沙場老將,有池明淵在身邊,寧延很安心,這種感覺就像當年他遊歷大奉之時,裴羽在身邊那樣。。。

三路大軍不斷逼近徵山,隨著隱入雲霄的徵山越來越清晰的出現在眼前,一封封軍報也不斷的出現在寧延手中,首先是北路來報,陳,孫兩人已經與西羌軍交上手了,對於這種人數相差並不大的戰鬥,項州軍可以說是手拿把捏,那些西羌軍很快就被打的潰不成軍,節節敗退。

南邊的寧伯豐捷報頻傳,與北路一樣,殺的西羌軍節節敗退,尤其是李鳳荷的紅紙營,一個個就跟殺紅眼了一樣,打起仗來就跟不要命一樣;至於寧延他們大軍,也將在今天迎來他們的首戰。

寧延大軍緩步前行,很快,視野中便湧現無數的西羌軍旗,西羌軍旗之下,齊人高的鹿皮鼓立在馬車上,一陣清風吹過,黃沙驟起,面前黑壓壓一片的西羌大軍中,停著一架裝飾精緻,極其亮眼的八馬穹頂車,馬車裝飾是典型的西羌配飾,粗獷奔放的圖騰充斥著野性的魅力。

在西羌,能坐上這麼精緻馬車的除了國主外,也就只剩下大皇子完顏鳳鴿了。

在寧延望著這扎眼馬車的時候,馬車上一身金甲,手握大刀的完顏鳳鴿同樣注意到了面前定州軍眾那唯一的一抹亮白。

寧延大手一揮,身旁舒鈞大喝一聲,“停!”

定州軍令行禁止,隔著三里地與西羌軍對峙。

完顏鳳鴿輕輕揮手,手邊車伕便拉著馬車緩緩往前走去,隔著三里地的寧延看著這一幕,輕輕拍了拍小白的脖子,“走,去看看。”

莊十月剛準備緊隨其後,寧延直接攔下來他,“十月,你留在這裡,我去會會這個完顏鳳鴿。”

寧延單人單騎,完顏鳳鴿八馬開道,兩人越來越近,隨著兩人不斷逼近,寧延也逐漸看清了這個讓項州軍吃盡苦頭的西羌大皇子到底長什麼樣,而完顏鳳鴿同樣如此,視野中的寧延竟是與寧鶴完全不同的一個人,比起寧鶴,寧延顯然更加年輕,而且這細皮嫩肉的也不像是常年從軍的將士,到更象是一個公子哥。

走到最後兩人之間距離只有不到二十米,兩人很有默契的同時停下,完顏鳳鴿靠在舒適的虎皮靠椅上,上下打量著寧延,咂舌道,“你就是寧五公子?”

“你應該就是完顏皇子了吧?”寧延同樣問道。

完顏鳳鴿輕聲一笑,算是預設了寧延的話,而寧延沒有反駁也就證明自己沒有猜錯。

完顏鳳鴿並沒有回答寧延,這種心知肚明的問題顯然沒有回答的必要,“寧公子,這應該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寧公子一看面相就是個前途無量之人,要是沒有戰爭,我倒是很希望和寧公子成為朋友。。”

寧延冷哼一聲,直接高聲說道,“朋友?你們西羌軍入侵我大奉,燒殺擄掠無惡不作,居然還再者假惺惺的說和我成為朋友,完顏皇子,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不覺得可笑嗎?”

完顏鳳鴿也不生氣,畢竟他那話也是早就準備好的客套話,被反駁也是情理之中,“這項州本就是我西羌領土,說到這,倒是你們大奉更像是一個強盜吧!”

寧延冷哼道,“若不是我寧家拿下來定州,估計這回咱們就不會是在這裡說話了,而是在朔州,甚至中州,那個時候您說誰更像是個強盜。”

完顏鳳鴿揉了揉下巴,說道,“確實,嘖嘖,那聽五公子這話,今天這仗是一定要打了嗎?”

“倒也不是。”寧延沉眉說道,“只要你們說出我大哥的下落,然後退兵到萌鬱關內,那麼這仗就不用打。”

完顏鳳鴿搖了搖頭,“你大哥是寧鶴將軍吧,說到底,這我還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畢竟我一直在徵山,發生在萌鬱關的事我可不知道,不過我挺佩服你大哥的,敢帶著一萬人偷襲萌鬱關,嘖嘖,勇氣可嘉,只可惜他失算了,碰到了我們西羌的大護法。。”

寧延雙拳緊握的站在馬上,眼神陰沉如水,“那就是沒得商量了。”

完顏鳳鴿不以為然的說著,“寧延,我有些不明白,你這麼大老遠的跑來項州,就是為了找我要你大哥?”

看著完顏鳳鴿這種傲慢的態度,寧延真的很想衝上去打他一頓,但他忍住了,“我來徵山,一為大奉天下,二為項州百姓,三為大哥;完顏鳳鴿,今天是你我之間的第一次見面,但絕不是最後一次,下次再見之時,我必斬下你的頭顱,祭奠死去的項州軍將士。”

完顏鳳鴿大笑三聲,“這話也是我要對你說的,就是不知道最後能笑到最後的是你還是我,但不管如何,我完顏鳳鴿都等著你。”

寧延說罷便掉轉馬頭,完顏鳳鴿同樣如此。

背對背的兩人在轉身的瞬間臉色驟變,寧延緩緩舉起了手,而完顏鳳鴿也站了起來,抬起右臂。

兩人抬起的手臂幾乎是同一時間落下。

莊十月在看到寧延的舉止後,直接拔出葉墨劍,劍指西羌軍,嘶聲大喝,“衝啊!”

而完顏鳳鴿面前的西羌軍鼓聲陣陣,大軍迅速向前推進,黑壓壓的一片。

定州軍!西羌軍!

大戰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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