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懸立於樹梢的白衣少年手握銀槍,目光如炬,雖說談不上玉樹臨風,俊逸非凡,但也有一股少年豪勇蘊含其中;此時,劍眉星目的他正緊盯著下面的黑衣人,少年周身氣息滾動如微波,綿軟流長,與佛門百川入海有異曲同工之妙。

少年飛身而下,落在戰場中央,環顧四周,輕聲道,“諸位,欺負女子可不是大丈夫所為啊!”

“哪裡來的臭小子,老子勸你不要多管閒事,不然倆你一起收拾了。”黑衣人看著少年,並沒有將其放在眼中。

“見死不救更不是大丈夫所為。”少年緩緩提槍,吐一納七,體內真氣綿長,從丹田滾滾而出。

“送他見閻王。”黑衣人大喝一聲,直接揮刀直衝少年面門而來,鋼刀從空中劈下,白袍玉帶的少年郎提槍而起,擋在身前,看似輕飄飄的一槍卻發出類似海嘯奔襲的聲音,兩個黑衣人大刀落下,大開大合之間直逼少年要害之處。

真氣滾動,黑衣人連人帶刀被一同震開,少年一個鷂子翻身,順勢踢在黑衣人身上,黑衣人吃力瞬間後退,隨後便能看到少手中銀槍化作滾龍,脫手而出,在空中盤旋,在黑衣人驚愕的眼神中直接飛掠而出。

少年側身而起,右手單手握槍,直刺向前,黑衣人連忙提刀阻擋,只是兩人實力相差甚大,那鋼刀僅僅只是發出一聲“叮噹”的聲音後便被震飛,長槍力道不減,直衝黑衣人胸口而去。

“噗嗤。”一聲,鮮血順著銀槍往外湧出,少年目光波瀾不驚,抽槍而出,接連飛掠,三槍刺出,身後三個妄圖偷襲的黑衣人身上瞬間被捅出三個拳頭大小的窟窿,四個黑衣人當場暴斃,看的剩下的幾人頭皮直髮麻,這小子什麼來路啊,下手這麼狠。

“你們還不走?”少年公子也沒有要痛下殺手的意思,轉身看向身後的幾個黑衣人。

黑衣人自是知道實力差距,也不敢逞強,眼睜睜看著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走了,大喊一聲撤退後便狼狽而走。

少年深呼一口氣,收槍來到陸雪泥面前,陸雪泥顧不得自己一身狼狽,起身道,“多謝公子出手相救,小女陸雪泥,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陸姑娘幸會,在下林北陽。”這位風度翩翩的白袍公子正是槍王袁鎮山的親傳弟子,蜀州林天曉的獨子,林北陽。

“多謝林公子。”陸雪泥含笑拱手,可是被黑衣人重傷的她連走路都費勁,剛剛挪動腳步,雙腿便傳來鑽心疼痛。

林北陽趕緊扶起陸雪泥,“陸姑娘沒事吧。。”

察覺到男女授受不親的陸雪泥趕緊收回手臂,尷尬一笑,“我沒事的,休息一會就好。”

“嗚嗚。。”一旁重傷的元寶發出陣陣悲鳴,林北陽趁勢往元寶身邊走去,將目光放在了身邊的青夔上,“這隻青夔是陸姑娘你的啊?這種深山猛獸向來都是武林中人夢寐以求之物,可遇不可求,真沒想到今天居然被我撞見了。”

“吼!”林北陽剛想離元寶近點,元寶直接呲牙發出低沉的悶吼,嚇得林北陽趕緊後退。

“元寶,對林公子不得無禮。”陸雪泥輕聲喝道。

聽到陸雪泥的話後,元寶這才收起足有成人一指之長的獠牙,林北陽小心的走到元寶身邊,看著元寶身上被刀氣所傷的傷口,沉聲說道,“這隻青夔受傷不輕,想要徹底恢復得需要時間啊。”

陸雪泥低頭看向元寶,很是心疼。

“陸姑娘,我家就在前面山頭,離這裡不遠,若是陸姑娘你不嫌棄,可在我家裡養傷,等到傷好了再行離去,不然的話,你們這個樣子若是在趕路時碰到那些黑衣人,可就危險了。”林北陽起身說道。

雖然陸雪泥不想麻煩林北陽,但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事實,“這樣會不會太打擾林公子了。”

“這有什麼的,反正我也是一個人,多個人多個伴。”林北陽會心一笑。

陸雪泥輕輕頷首,一路上她們趕了這麼久路,如今總算是能歇一會了,這叫什麼,是苦盡甘來吧!

就是希望小王爺和文姑娘他們也能如此,苦盡甘來!

。。。

匆忙趕到河邊的楊修客看著岸邊礁石上還未完全被衝去的血漬,氣得牙癢癢,“又讓他們跑了,真該死。”

“大人,屬下這就派人去追。”身後的黑衣人拱手說道。

楊修客氣的轉身就是一巴掌,“你去哪追啊?”

黑衣人低頭不說話。

楊修客四下看去,最後低頭看向河面,水面漣漪晃動,看著水中的自己,楊修客怔怔說道,“高南槿他們一定會北上,剛剛那青夔是往北走的,若是他們調虎離山的話,就一定會往南走,可是往南邊就是回頭路,他們一定不會走,不是南,不是北,那就剩下東西了,來人。。”

“屬下在。”身後屬下拱手道。

“把董太后屍身送回殷都,告訴國師,小王爺跟丟了。”雖然很不情願說出跟丟二字,但是楊修客深知欺瞞國師的下場,比起這些他更願意收到一點責罰。

“是。”黑衣人當即拱手退去。

片刻後,一眾黑衣人狼狽逃回,楊修客起身看著剛剛被他留下解決青夔和陸雪泥的手下,眼神猛地陰翳下來,平靜說道,“你們怎麼回來了?青夔和那臭娘們解決了嗎?”

“回稟大人,是屬下無能。。”黑衣人單膝跪地,拱手解釋道。

楊修客突然不說話了,臉色鐵青,脖頸處青筋暴起。

察覺氣氛不對勁的黑衣人趕緊低頭解釋道,“回大人,我們幾個正要解決那青夔,誰知道半路殺出來一個不怕死的,那人拿著一杆銀槍,一柱香時間不到就殺了我們四個兄弟,我們幾個不是他的對手,這才跑回來給您報信。。”

楊修客默默的點了點頭,緩緩走向面前的四人,緩緩轉身,“沒殺掉他們,你們回來幹什麼?”

“啊?大人?”黑衣人瞳孔一縮,話還沒說完,一道銀光便從眼角閃過。

不知何時,楊修客已經拔出了腰間佩刀,眨眼間大刀便從四人脖頸處劃過,四人連一絲痛苦都沒有感覺到,直接屍首分離。

鮮血順著脖頸流入河中,楊修客寶刀入鞘,平靜的問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回大人,這裡是丘山。。。”黑衣人顫顫巍巍的說道。

“突然出現的持槍之人,八成是宿山宮的人。”楊修客淡然說道。

“那大人,需要屬下派人去解決她們嗎?”黑衣人手下沉聲道。

楊修客嘆了一口氣,搖頭道,“不用了,當務之急是抓到小王爺高南槿,那臭婊子就算了,算她走運,若是下次撞我手裡,我絕饒不了她。”

“是。”

楊修客看著眼前的崖壁,神色陰冷。

。。。

當董太后的屍身被送回殷都後,高昌是震驚不已,果然,這對母子還活著,當年的巴州墜崖不過是掩人耳目,而這對母子一直藏在柳州,若不是楊昭肆出現在殷都,他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他的嫂子和大侄子居然還活在世上。

關於董太后一事,高昌並未聲張,董太后的屍體甚至都沒有進入殷都,就被直接送去了金陵冢,這董太后雖然沒了,可是高南槿還在,這個侄子不死,高昌這個皇位永遠坐不踏實。

在楊修客將荊,象邊境一事全部告知樂秦後,這個素來淡定自若的國師也有些愕然,一對手無縛雞之力的母子到底有多厲害,連楊修客這種頂級武者都連連碰壁,難不成這就是天意?

樂秦深呼吸一口氣,他決不相信天意,就算有天意,他也要執棋而行,勝天半子。

皇宮,西苑。

國師樂秦正襟危坐,正坐首位的高昌單手托腮,緩緩說道,“老師,朕這個侄子就這麼人間消失了,你不給朕一個交代?”

樂秦沉聲一笑,“大活人不可能憑空消失,小王爺消失不見只有兩個可能,要麼往東繞行青州北上,要麼往西橫穿巴蜀,繞雍州北上;老臣已經派人去青州,巴州,蜀州等地嚴防死守,一旦發現小王爺行蹤,格殺勿論。”

“老師啊,不是朕不相信你,而是事情鬧到這一步,朕也是沒有辦法。”高昌起身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樂秦輕聲頷首,“陛下放心,此事交由老臣便可。”

“那就辛苦老師了。”高昌衝著樂秦拱了拱手,隨後又將目光放在手邊的奏章上,“雍州牧的奏章,寧延從他那裡騙走了兩百萬石糧食交給了寧鶴,沒有戶部公文和朕的聖旨,私運糧食可是大罪。。”

“如今項州正是兩軍交戰之時,此時萬不可治罪寧家,以免生出變故。”樂秦直接給出了自己的判斷,甚至打斷了高昌的話。

高昌聽後,笑眯眯的點了點頭,“如此,那就聽老師的,先不治罪。”

樂秦微微頷首,樂秦是良心發現要和寧家化干戈為玉帛了嗎?當然不是,寧家人只有留在邊境他才能找到機會下手,若是將他們帶回殷都下獄,那他想要得手的機率也太渺茫了。

畢竟讓西羌出兵就是樂秦這盤棋的關鍵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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