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設定的仙人這麼弱嗎?古人成仙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得到大逍遙。

自己的仙人是什麼?小逍遙嗎?

蘇命子看到杜司一副茫然若失的樣子,以為他是接受不了真相,便接著對他說:“在他人的眼中我們得到了逍遙,這又何嘗不是一種逍遙。”

杜司搖了搖頭:“算是吧!”

杜司打算一遭這條路,但他並不打算急匆匆的開闢仙域,只要有路就有希望,身為世界的創世主,卻一問都不知,好像自己是一位拙劣的剽竊者。

“走了,下次再見。”

說罷杜司便駕雲而起,照著地圖的路線飛去。

蘇命子見他這副急性子,認為天庭不久後便會成立,也幸哉的前往陵虛子那裡。

風煙俱淨,天山共色。從雲飄蕩,任意東西。

飛了幾個時辰後,杜司發現地圖上的那條紅線竟淺了下去。

而杜司如若原路返回,那條消耗殆盡的線則又實了起來。

杜司再次返回清酒村,紅色的線條又如游龍般活了過來。

拿出悟道尺暗了的金色符紋又跳了出來。

“難道要像唐僧西天取經走個十萬八千里。”杜司心想。

“痴兒,痴兒啊,你要去往何方?”

囈語般的癲狂笑聲轟進杜司的血肉腦袋中。

似是一人而言,又似是一人千人乃至萬人。

杜司僵硬在原地,腦袋青筋暴起,似是中了緊箍咒般,癱倒在地上抱著頭。

這聲音是忽然之間而起,又忽然之間消失。

這低沉詭異的聲音卻讓杜司感到無比熟悉,冥冥之中他們似乎有點聯絡。

此刻那種怪語帶有引誘般的氣息誘導杜司開口。

“痴兒,你要去往何方?”

“痴兒,你要去往何方?”

“痴兒,你要去往何方?”

.............

杜司的身體不受控制,彷彿他已經死了被人罷布無意識說道:“悟道,我要去悟道!”

杜司手爪緊掐著地,陷去幾分的手,看不出何樣,但他暈眩,似是痴傻般不斷重複這句話。

“不,你在說謊!”

憤怒,不解,痴迷,癲狂,似是一人之聲響,又似是萬人之迴響。

他仍說:“悟道,我要去悟道!”

“你在說謊!”

聲音沉寂,世間萬物彷彿都死了。

杜司翻著白眼氣喘吁吁,他貌似已經沒了意識。

口中不斷重複:“悟道......悟道......”

聽到滿意的答案後才終於開口,短短的兩個字卻讓人心驚膽戰:

“善哉。”

............

............

............

聽到如意的答案,那囈語的主人似是從哪來回哪去鬼魅般的消失了。

聽到那怪異之聲消失,杜司睜開了眼睛,緩緩的站立起來,唾了口血沫。

痛,好痛,那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

那種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突如其來的壓制顯然超出杜司的意料,果然,第一次穿越經驗不足,但恐怕自己也沒有第二次穿越的機會了。

它也想讓自己去悟道?它會是誰呢?

自己難道真的要按部就班去往西陲嗎?

杜司閉上眼睛摸著那尺子上參差的紋路,腦中的路線游來游去,看煩的他硬生生的將那條燥動不安的線定了下去。

現在這條紅線比先前更為實質。

他定睛看向漂浮在手中的尋地尺,頓時眼生歡喜,卻又流露出哀傷之色。

最後發出金燦光芒的玉綠尋地尺化作無數飛散的金光歸於杜司腦中,只空留一言:“路在腳下。”

而杜司此時發出萬丈金光,比消散了的悟道尺更為熾烈

金光之中,似有一道模糊人影提劍靜靜的看著他。

人影伴隨繚繞的金光一步一步的向他走來。

最後模糊的面容也變得清暫,面容的主人杜司熟悉但卻叫不出名字。

隱藏在金光的虛無之人嘴角上揚,似是在對杜司微笑,和藹可親的微笑,在繚亂的雲煙下更襯為友善。

只是杜司看著那張極其熟悉的臉上掛著張陽光的笑容卻覺得極為陰森。

那張臉的主人,又漸漸的虛幻起來,如同一團墨跡溶於水消散於水中。

令人嘖嘖稱奇的是,消去之前,他提劍刺向杜司的心臟,虛無縹緲的劍影刺進杜司的心中,也化作最後一團墨影。

變化萬千之中唯有杜司不曾變化,在那團虛影刺進杜司心中,杜司也在那瞬間感受到了心中那莫名的悸動,不過最後也如煙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杜司喘著粗氣心中痴迷:“剛剛我是死了嗎?”

死亡多次的經驗造訴他,那一劍必死無疑,可現在還活著。

雖然他現在並不怕死,但活著也不算是一件壞事,至少不必從頭再來。

驚詫於先前的一切,杜司只覺剛才溫暖無比的金光被陰森徹骨的害冷冰凍,額頭上冒出冷熱之交替而泉湧出的虛汗,豆大般的垂落在地上。

他坐在地上似有一種錯覺,剛才金光中的虛無之人就是囈語聲的主人。

剛才的囈語聲又原路返回,詢問剛才的問題。

“敢問路在何方?”

杜司雙目無神答曰:“路在腳下。”

“善。”

............

............

............

這次那怪誕之聲徹底消失。

而杜司說出那句話後,彷彿脫盡了全身力氣,筋疲力盡的摔倒在冰硬的土地上。

他睜開一隻疲憊的眼睛,盯著湛藍天空之上的太陽,太陽的光芒無比耀眼,刺得杜司的眼睛出血。

“是你嗎?”

“是你嗎?”

“咳......咳咳......你就是帶我來到這裡的人嗎?”

呢喃出這句話,杜司便閉上沉重的眼睛,一隻手臂擺在兩眼之上,擋住那耀眼的金光,一隻手放在另一側不肯放鬆,死死的抓住盤踞在推倒牆壁上的老樹根,迫使他清醒。

消失的虛影再次消失。

他的指尖隱隱出血,似是他的身體受損,又似是老樹根成精,它的血本就是紅的。

“他帶我來這的目的是什麼?”

杜司閉著眼睛靜看兩隻眼球的白綠熒光。

與殺過他的仙人相比,杜司更討厭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角色,這種窺視,操控的感覺真是令人本能的反抗。

好像自己的一切都是他賜予的,每一步都要按照他的步驟行走,而自己腦中一閃而過的柳暗花明又一村也在他的計劃之中。

“如果我還在原來的世界......”

“奇怪,我在哭?”

杜司感受到一股怪異的涼爽。

晶瑩的淚珠打溼了眼睛上殘破的衣袖,成仙之後他的衣裳還保持在老樣子。

殘破,骯髒,慘不忍睹,不忍直視。

成仙后他一直忘了自己的形象,貌似他忘了自己只記得家。

“我怎麼會哭呢?”杜司擦拭過淚水,冰涼的淚珠處於手上,一切都是莫名其妙的。

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裡。

莫名其妙的成仙。

莫名其妙的流淚。

莫名其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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