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的惡喊回蕩在他的心間,腦海中那根細長的紅線又尋得一線生機。
飄渺之間,杜司的面前突然出現一個詭影,詭影的出現伴隨滾滾塵埃。
陶讓和楊構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宛如按下了暫停鍵一般一動不動。
不,就連漫天的飛雪也被定在了空中。
隨著白色塵埃散去,詭影飄忽立身貼於杜司跟前,周身每一寸面板如鍾呂轟鳴齊齊開喝:
“李休,李休,李休!”
杜司只覺眼前詭影閃爍驚雷乍起,令眼前一黑五感盡失。
眩暈過後,杜司強忍著全身如同肢解的痛楚起身,頓時口中逆血翻湧噴射而出,耳目盡是鮮血淋漓。
它的聲音的有一種強烈的憤懣之情積淤心中,似是質問這方天地。
杜司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跡,端詳著它。
空洞的雙眼,灰白的霧化身體,幽靈般的漂浮在空中。
在這方天地,它顯得格格不入。
“李休你不得好死,我會在地獄等你,等你,生生世世等你,輪迴不止,永無止境,哈哈哈哈哈哈!”
杜司的眼神略微一冷,說道:“你認錯人了,我不是李休。”
“你不是李休?”詭影如魔之聲再次從四面八方如痴如幻傳到杜司的寸寸面板,“你不是李休?誰又是李休?就算你化成灰我也不會忘記你的模樣,你就永遠呆在這裡當個傀儡生生世世腐爛在輪迴之中吧!”
緊接著那團詭影又開始了吟誦:
“即讓我來到這裡,為何要我在此處身亡。”
“既給了我生的希望,為何又送我這十絕之局?”
“為何?為何?”
最後那團詭影消散,最後的聲音化為短短十六字:
“生我於斯,嘆我何能!”
“滅我於斯,奈我何能!”
只留杜司一人在心中默唸那遺留下的十六字。
生我於斯,嘆我何能。
滅我於斯,奈我何能。
它會是誰呢?口口聲聲的稱呼自己為李休,並信誓旦旦的認為自己是李休,它的話裡行間又充滿了對李休的憤恨。
可是李休他現在在哪呢?
煩躁不安的杜司猛地踢了腳邊的石頭,不偏不倚正巧踢在了抱著人參果的陶讓身前。
此時的陶讓仍處於時間靜止之中。
杜司捻了一片在空中停滯不前的雪花,雪花融化為冰水。
杜司皺著眉頭奪回了人參果,人參果沾上雪花並沒有融化。
他拭去人參果臉頰上的淡淡白雪,剛一接觸,手指上的溫熱又將白雪融化。
他心煩意亂的舉起人參果,問道:“你想成為人嗎?”
見人參果不答,杜司飛到空中,一隻手拎著它,再次問道:“你想成為人嗎?”
人參果仍未答。
難道我猜錯了?
杜司又問:“你想死嗎?”
人參果仍未答。
怪哉,怪哉!
依杜司在兩個世界的知識儲量他用簡單且曾經看過的來理解這個世界的種種。
突如其來的到這個世界,依經驗看是穿越。
在這個世界特定的地方死去卻又復活並又在這個世界,只有他記得那些死去的記憶而別人不知,依經驗看是是穿越來的金手指,可他在遊戲世界,所以為更貼切形容現在的處理,他稱這項能力為存檔。
而穿越之初必不是一帆風順,蘇命子就是當初他最大的磨難,他越過這個磨難,其它的磨難接踵而至,九九八十一,一難又一難,他想尋求的真相也變得撲朔迷離。
而現在正是有人點下了暫停鍵,而他以玩家的視角觀察這個世界。
世界是個遊戲,他以造物主的身份扮演玩家,看著這個世界如何脫離他的掌控。
現在,他剛剛推測出原定的主角李休創造了那團詭影,雖不知那團詭影為何會認自己為李休,但憑剛才它說的話,也不難猜出它恨透了李休。
憑空多出一個敵人,杜司並不在乎,他在意的只有“真相”。
現在的劇情簡稱為人參果篇,帶他來的那位下棋人定不會毫無意義的創造這一篇。
杜司回憶劇情中的蛛絲馬跡,人參果,五行說,以命換命,陶讓和楊構的經歷,看似毫無關聯的事情,真的會是濫竽充數嗎?
現在這種情況只有猜並嘗試,不斷的猜並嘗試,才能找到下棋人,才能找到所有的真相。
人參果是命,那團詭影是李休創造的,生我何用,滅我何用,會不會是李休用人參果創造的那團詭影,然後再消滅了它,想到此處杜司冷汗直流。
是過去的李休創造現存的詭影。
現在是“未來”!
如果是這樣,詭影存在的意義又會是什麼?
雖不知自己猜對了幾分,但有一個思路總比毫無思路強,如果這個思路錯了,就當是排除一個錯誤選項。
杜司回到地面,人參果懸浮在他的手上。
現在他想知道人參果真正的使用辦法。
那根紅線所編織的劇情藏了一手,它沒有解釋人參果的來歷。
而現在他知道的人中唯一瞭解人參果的只有楊構。
杜司打量著楊構,現在他迫切的想再次按下暫停鍵。
杜司閉上眼睛,尋到那根半生不死的紅線,剛才是在自己看到紅線翻滾後,時間才靜止,解鈴還須繫鈴人,雖是自己的猜測但也值得一試。
他嘗試用意識操縱那條匪夷所思的紅線,那條紅線感受到杜司想要操縱它時,本能的產生抗拒,但在杜司意識的強烈侵蝕下又莫名產生了親和力。
察覺到此景的杜司心中不由升起了好奇,用更強大的意識侵佔那條琢磨不透的紅線。
“恐懼我卻又依戀我,對於它我又是怎樣的存在。”
時間過得愈來愈久,那條紅線仍紋絲不動。
杜司頭痛欲裂,懸浮於手中的人參果被失控捏碎,一時間,血肉模糊,不足三尺之身的嬰兒血濺五步,鮮紅的血液噴得到處都是。
灰霧籠罩的謎團水漲船高堆積起來,處於謎團之中的杜司被灰霧矇住了五官,任憑他如何尋找都不到真相。
杜司喘著粗氣絲毫不在意剛才發生了什麼,因為在剛才的一瞬間,那條紅線變得支離破碎。
而杜司也處於驚愕之中,不知是該感嘆自己實力的強大還是嘲笑下棋人的失算。
“李師兄。”
一聲吶喊讓杜司注意到時間正在流通。
杜司扭過頭,神情變得千奇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