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杜司慢悠悠的走到城外,對著身後的陶讓說道,“天有四十九名仙,你認為誰是那個遁去的一呢?”

“我想應該是「神」。”陶讓面色沉重不假思索道,“畢竟他記著上一元的記憶。”

“你也是這樣認為呀!”杜司閉上眼睛嘆了口氣似是有什麼心事,一個在劇情中被李休殺死的神主,怎麼會是遁去的一,但還是說道,“記著特殊的記憶確實可能是引起改變的一,或許他才是主角。”

城門外的施粥處,人來人往,好不熱鬧,細密的雪花飄飄然從天上落了下來。

“我們這是要去哪?”陶讓左顧右看眼睛裡充滿了不解,看到絡繹不絕的人流不時點點頭,“義工的興致看來很高昂,需要進一步安置流民。”

“人參果給我。”杜司伸出手不容置疑道,“那位老人家一直在看著我們,被監視的感覺太難受了。”

人群裡,杜司抱起人參果,高高的舉起。

“陶大人,既然你認為這是個嬰兒而不是人參果那就把他交給我。”

“我對人參果保有獨特的情感。”杜司眼睛一眨不眨,“交給我對你也算是一份解脫。”

“你肉眼凡胎,人模樣的果子對你稀奇,但對我算不了什麼,況且我對這果子的功效也不在乎,只是當個收藏品,對果子也不算有損害。”

說著說著,杜司就抱著人參果走進了人潮中。

陶讓心驚膽戰,惶恐的跟著他,只是仙人的步伐很慢卻總是時時跟不上,以至於陶讓話也顧不上說,躲著行人的同時,腳也不停的動,但總是距離仙人三步遠。

湧在人潮中的杜司自顧自的朝著更擁擠的地方走去,絲亳不顧身後踉踉蹌蹌的陶讓和流竄在身邊衣衫襤褸的流民。

他低頭看著這個嗷嗷待哺的嬰兒,腳不停息的向遠方走去。

杜司抬起頭,現在他發現,他已經被圍得水洩不通了,不,更準確的說,是他主動踏入這處是非之地。

就在這時,心中突然莫名悸動,疼痛之餘,他下意識的加大了懷抱的力度。

一眨眼的功夫卻發現,他的手上沒有任何東西,包括那個人參果。

杜司轉頭看到陶讓氣喘吁吁的跟上來。

陶讓低著頭有氣無力道:“先生,你......跑的......太快了。”

緩過氣來,他站直了身體看到仙人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仔細一看,剛才抱著的嬰兒消失了!

陶讓很氣憤但他的憤怒不可能表現出來:“仙人,那個娃娃呢?”

“什麼娃娃?”杜司滿不在乎擺擺手道,“那是人參果。”

“好...好好,是人參果。”陶讓順著他的心意小心試探道,“那人參果呢?”

“人參果遇水而化,自然是消失了。”

“遇水而化?”陶讓不解,“你說人參果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那昨日她還好好的,今日怎的消失了。”

杜司微微頷首,隨後開口道:“人參果遇水而化,人潮是水。”

在原有的劇情中杜司對人的描述不多,只是當作推動劇情的工具。

但來到這裡多日,他從已有的資訊中也多少了解到仙的一切貌似都與人有關。

在這塊存在了不知多少年的盤古大陸上,是人創造了這裡的一切,也因人而遭到毀滅。

儘管杜司不想承認,但他在原有劇情中不在意的人,經世界的演化後就是變得如此重要。

“人潮是水?”陶讓害怕似的跌跌撞撞連退幾步,他不斷的點頭,不斷的搖頭,過了好久才接受這個事實,“人潮是五行中的水。”

“那人參果到哪去了,還是說消失了?”

“遇水而化,隨人潮奔湧而去,但所有的道路都是殊途同歸,消失的那一刻就已經到了終點,現在已經到昨日的老人家手中。”

杜司看了看周圍,捏著陶讓的肩膀,在眾目睽睽下,像滴水被蒸發般消失。

一眨眼的時間,杜司就帶著陶讓返回了今早出發的地點。

而在這處院子裡還有一個乞丐模樣的人抱著嬰兒呆滯在原處。

他似乎在擔憂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但這件事已經容不得多想了,他的人參果又回到了他的手裡,而眼前的兩人正向他走來。

杜司拉著陶讓向他走來:“別來無恙,老人家。”

老人家見一個不認識的人朝他走來,心裡莫名一慌:“你是?”

“我是「仙」,不過是有了人的形態而已。”杜司停在他的不遠處,“你不必告訴我你是誰,你的一切我都知道,楊構。”

陶讓拽了拽杜司的衣服小聲說:“你打探過他?”

杜司搖了搖頭:“昨天才知道的。”

看到陶讓一臉狐疑,杜司知道陶讓不解只得開口道:“仙人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都是很正常的。”

“只是接受這些記憶是被動的。”

一根亂麻的紅線在自己腦海中不斷的扭動似是在挑逗它的主人,是它告知杜司劇情。

看到陶讓恢復正常後,杜司才又看向稍有些失神落魄的楊構。

“放棄吧,你會失敗的。”

楊構顫顫巍巍笑的發狂兩個混濁佈滿血絲的眼球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杜司,失神之間竟忘記減少力度以抱裡啼哭的人參果。

“哈哈哈,你算哪門子仙人!”楊構面容猙獰溝壑間充斥戾氣,“一個口出狂言的黃毛小兒也自稱起了仙人?”

“小子,你要識相的話,就不要管這等閒事。”楊構看了看杜司那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好言相勸道,“你也只不過是個會幾個術法的小道而已,妄稱仙人也不怕被真仙發現。”

楊構又似乎是害怕自己說的話被某些人聽到,抬起他的那顆枯槁的頭顱卑微般的望了望不會注視他的灰濛之天,又使了密咒讓周圍人聽不到他二人的對話。

杜司第一時間感受到了他的密咒饒有興趣的沒有打破。

並不是他沒有能力打破這個密咒而是他想探知那條腦中揮之不去的紅線所編織光怪陸離的劇情與現實的重合度。

杜司的心臟隨著漫天飛舞的雪花節奏般的跳動,嬰兒的啼哭是寂靜氣氛的交響樂。

楊構是第二位知道要用密咒的人,但現在他除了對眼前之人打亂他的計劃感到憤怒外還對他感到好奇。

氣氛冷寂幾秒後,老人的聲音才從腦中密密麻麻的傳出,這句話跳出了紅線所編造的劇情是杜司不曾設定,不曾聽聞的。

“我們看不到「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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