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司聽到那句莫名的話微愣幾秒看向楊構的眼神也隨即多了幾分複雜。

雖然他很想說是你道行微淺沒有資格見到仙人以駁斥信誓旦旦的楊構。

可他又轉念一想自己所有的資訊都是從過去的自己和蘇命子身上得知的,至於真假自己並不能辨別。

從夢中驚醒的人難以回憶身體在夢中的最後一刻,死去的人也對曾經生前的事情產生懷疑。

清酒村的李息在遺書上說她看到了仙人,可他遇到的第一位求道人楊構卻說“我們看不到仙人”。

在這個世界中似乎求道人的話比一個不知名村子中的小村民所說的更為靠譜,仙人比求道人更為靠譜,但自己相信的是那些已定的劇情。

思考之際,老叟楊構又將他那密密麻麻惹人發癲的話傳到杜司本就亂作一團麻的腦中。

“仙人代表的是道,四十九位仙人,四十九條道,道無形,仙人也無形。”

“仙人只會化作其它的東西給予我們提示,就像忽然下的一場雨,忽然起的一場火,但絕不會像你這般以人身示眾。”

“哦,我知道了。”杜司滿不在乎的答了一句,絲毫不將楊構說的話放在心上,似乎對於自己是不是真正的仙人也是無所謂。

楊構聽到杜司的話從他嘴中說出面露驚色,整個臉擰作一團:“小子,我不是加密咒了嗎,你怎麼還用口說出?”

杜司抬頭看向灰濛濛的天,再看向略有些手足無措的楊構,他不覺有些好笑,仙人有形也好,無形也罷,但他們絕不是全知的。

否則在原有的劇情中他們也不會被李休一劍一封喉。

但他們也不會對人間流言蜚語感興趣,這與人會輕視腳下的蟲子,對遊戲中簡介無論多麼高尚強大的主角和反派無感不同。

仙人自始至終在乎的只有自己的道。

但道的力量又來自於人。

這一點與杜司對這片世界的輕視感不同,儘管這個世界是杜司所創造,對世界中無論是他設定的主角還是芸芸眾生或至高無上的神主他都不能平等的一一視之。

如果是穿越到一個他自己不曾接觸的陌生世界他或許會被同化,可能不會忘記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認為自己是時代的主角,但並不會有那種若有若無的輕視感。

可是自己穿越的並不是其它的世界,而是自己辛辛苦苦創造的世界,身為世界的造物主,他難以割捨對這處世界即恨即愛複雜的情感,他難以忍受一群亂碼的資料與他平等,不論是仙人神主或是劇情裡倍受他青睞的主角李休,一群由他創造的人物,一群本該按照自己想法可在“異仙”中為所欲為,他本該是這個世界說一不二的唯一真神,可自從到這裡來卻屢屢碰壁。

“他們不在乎。”

他們指的自然是那些仙人了。

楊構看到他不聽勸不明所以不知道眼前的年輕人從何而來的底氣,竟敢與仙人作對。

仙人那是他心中至高無上的存在,楊構七十歲的年齡自從他十歲得知仙法存在時,便下定決心要求道復活被大雪壓死與他相依為命的弟弟。

楊構的弟弟死在一場大雪上。

好巧不巧那場大雪正是天劫所賜。

若不是他五歲的弟弟發現一個被蘇命子所庇護的區域,那是一個小村莊,裡面的人看不到外面,但外面的人可以看到裡面,幸虧這個村莊,否則他也要死在大雪下。

流浪之人總是居無定所的流浪,可是在天劫所賜下每走一步都更為艱難。

“大哥,你別揹著我了,就剩十幾步了。”

楊構的弟弟在他的背上看著大雪漫浸他的腰間,聽著他無力般的喘籲,想為他做些什麼。

“別鬧,就剩十幾步了。”楊構聽到他的弟弟說出話他也鬆了口氣,幾年的風餐露宿他的身體已無比憔悴,他拼命的睜著雙眼一步一個腳印硬生生的拖出一條路,他已經勞累的看不到眼前的景象,即使睜著雙眼回報他的也只有絕望的黑色。

他猛地搖了搖身子再次抖落了身上的一些雪,雖說現在他已經看不到,但是他還能感知到他已經被厚雪包裹。

楊構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面露懼色,自己是哥哥只剩下相依為命的弟弟,於他而言自己既是爹又是娘。

他只有這麼一個親人了。

“大哥,你走偏了。”

楊構走的路並不是直的,而是歪歪扭扭不分方向的。

顫抖的聲音猛地打向他的耳蝸,他咬著牙,吃力的尋著記憶中的方向前進。

“哥,又走錯了,你往回走了!”

這也怪不得楊構不分方向,來時的路已被白雪掩埋,也只有他的弟弟位置比較高,可以看到前面的房子,更何況他的雙眼能看到的只有一團黑。

不分方向,就好像處於一地未分化的混沌。

砰!

摔倒的聲音砸在冰天雪地之中消匿於冰天雪地之中。

楊構的胳膊不斷探索,凍僵的手找到一個溫暖的物體。

溼潤的觸感像極了雪水。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他的弟弟了。

這時他的弟弟也感受到了他的存在。

只是語氣充滿了驚慌:“大哥,快到了!”

楊構的手猛地一抓:“位置在哪?”

楊思忐忑的推了推楊構:“就在前方,走幾步就到了。

“哥,你的眼睛?”楊思看向楊構紅通的雙眼。

楊構重新站了起來:“沒什麼。”

就當楊構準備彎起身子重新背起楊思時,卻被楊思突然打斷。

“不用了。”楊思裝作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楊思用手推開楊構伸來的手。

楊構打了幾下咳嗽,又拍了拍身上的雪,成堆的雪像石頭一般滾落在地,似有千斤之重。

“我們一起走。”楊構邊走邊爬邊說。

“好,我們一起走。”

楊構拉著楊思的冰冷小手,拖著走著,這期間,楊思沒有絲毫怨言,沒有說出任何一句話。

再向前爬時,楊構鬆了口氣,溫暖,但溫暖是對比出來的,現在的環境只是不同於剛才徹骨的寒冷。

一暖一冷之間,楊構竟不覺陷入了昏睡。

迷糊之中,他恍然看到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影,那個慈悲的身影溫柔的抱著他。

但他已被麻痺感的感覺卻又在告訴他,眼前的身影最為顯著的感情基調是愧疚。

自那時起他知道了仙的存在,他知道楊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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