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牧野沒想到自家隊友看著五大三粗的,竟然還有如此柔軟的一面。他道,“確實挺惋惜的。那個女孩本該有更美好的未來。”

“是啊。”男子點頭,他當時看完帖子內心久久無法平靜。

“不過你好像還沒有說今晚會發生什麼事情?”男子突然想起被自己一打岔,鍾牧野還沒有說今晚會發生什麼。

“我爺爺說,下雨天水鬼會從水面爬出來,只要有淹死過人的地方,就會有水鬼爬上岸。”鍾牧野家世代忠良,所以他的爺爺跟在他身邊保護他。

本來他差點被詭異殺死掉的,是他爺爺及時出現,逼退了試圖絞殺他的詭異。

而他的父親因為虧欠,守在他母親的身邊。但他母親看不見,是鍾牧野回家才發現父親的存在。原來他一直默默守護在他們母子倆身邊,只是以前的他看不見而已。

當時他的內心很是感慨,從未見過的父親跟爺爺,居然以這樣的方式重新團聚。

“水鬼?”男子聲音顫抖極了,“你怎麼不早說?”

“我也是剛聽我爺爺說的。”鍾牧野面無表情地聳肩,順手把鍋甩給自家爺爺。

他爺爺剛不正啊的臉差點破功,想罵這個不孝子孫。

但這外冷悶騷的性格,真不愧是我們老鍾家的孩子。

鍾牧野扭頭,看著自家爺爺飛速來回切換的臉,只覺得非常有意思。

“得趕緊回去通知他們。”男子掉頭往回走,準備回去通知同生入死的兄弟姐妹們。

鍾牧野也轉身跟在其的身後。

……

詭異降臨後,氣溫就變得極其極端,白天的時候熱得要命,都可以在上面攤雞蛋了。入夜後又凍得讓人懷疑人生。

一些身體較為孱弱的小孩跟老人,在這種極端天氣下反反覆覆的感冒流鼻涕。

一名男子被凍醒了,身上披著厚厚的羽絨服走出室外解決內急。

他的先祖靈跟在他身旁,默默地看著他,等他完事才說,“今晚夜黑風高最適合幹壞事。”

“但您老不是說,今晚會有水鬼上岸嗎?”男子回頭不解地問道。

“笨啊!”先祖靈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己的後代,“我們家世代神偷,怎麼到你這一代就斷了傳承。一點神偷家族該有的信念都沒有。”

男子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爺爺,您有沒有想過,您的後代是紅旗杆下長大的,受到偉大的黨的薰陶,根正苗紅。”

先祖靈一臉寵溺地看著自家不成器的孫子,“孩子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根本來就是歪的。我雖然沒有讀過書,但我也知道成語不是這樣用的。”

男子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家的先祖靈,一時之間無言以對,還覺得它說的很有道理。他們肖家從根上就是爛的。

他狠狠打了個噴嚏,“不對,我父親早已金盆洗手了。他也告誡我,新時代的人不能再做偷雞摸狗的勾當。”

“你父親就是個背典忘祖的不肖子孫,如果不是他,咱肖家的神偷技能怎麼到你這一代就失傳了。你可不能學習你父親,你要重振我們肖家門楣,讓更多人知道我們肖家人重出江湖了。

我花了老大功夫從冥界出來,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先祖靈信誓旦旦地說道,它的眼睛彷彿有兩團火在炙熱燃燒著。

肖房軒搓了搓手臂轉身往回走,假裝沒有聽到,“好冷啊,趕緊進去。”

“喂!你這個不孝子孫。”先祖靈指著肖房軒的後腦勺破口大罵著,“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害我被隔壁鐘家那個先祖靈笑死的。你自顧你自己,自私!”

肖房軒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自家的先祖靈,“您認識鍾隊長身邊的英魂?”

“可不嘛。我倆可熟了,算是莫逆之交。每次都是它把我抓進監獄的。我倆棋逢對手惺惺相惜。”先祖靈想起以前的過往,忍不住感慨道。

肖房軒內心已經毫無波瀾了,“您還說我不會用詞語。估計在人鍾警官眼裡,你就是社會敗類。”

“你怎麼知道?它還真這樣誇我。不過,”先祖靈聲音一頓,“它居然在我面前罵你,說你乾淨不受世俗汙染。簡直是奇恥大辱!我肖家真的落寞了。”

肖房軒嘴巴張得大大的,再一次敗給自家的先祖靈,真是好話壞話不分。人家罵它,它聽成讚美的,誇它反而對它是種侮辱。

它真的,肖房軒快哭死了。被這樣的先祖靈纏上,他會被小夥伴們笑死的。

雨越下越大,肖房軒只是在屋簷下走一趟來回,褲腳到膝蓋的位置全溼。

他走進大門內,提起褲子檢視,身後傳來先祖靈神秘又低沉的聲音,“來了。趁亂重操舊業的機會終於來了。這幾天那個姓鐘的時刻盯著我,煩死了。”

“您想做什麼?”肖房軒頭皮一麻,趕緊抬腳跟上自家先祖靈的背影,“您別毀了我的人生。”

先祖靈直接穿過房子的牆壁,懶得理身後窩囊廢的孫子。

鍾警官的子子孫孫繼承它的意志,一代的官位比一代高。不像它的不肖子孫,荒廢家族的傳承,甚至想否認曾經養活他們的技能。

這樣想著,先祖靈順著牆角穿上天花板,出現在王家人休息的那間房間。

房間裡面一共四人,兩男兩女。其中三人躺在睡袋裡閉著眼睛睡覺,只剩蒲世英一人半睜著眼睛對著漆黑的空氣發呆。

看她這樣,估計已經睡著了,處在混沌的半夢醒之間。

這家人一出現在先祖靈的視野中,它就被他們四人散發的閃閃金光差點閃瞎了。

身為神偷手詭異,它有一項除了它孫子無人知曉的詭技,探金術。它一眼,就能看出那個人到底有錢沒錢。

它從冥界出來,看到自家孫子的第一眼,直接眼前一黑。因為它孫子窮到烏漆嘛黑的,連一點光都沒有。普通人是灰色的,不像它孫子黑到暗無天日。

當然,它還有一項詭技,第三隻手。

鍾家那個老警官一眼就猜出它的詭技,一點驚喜都沒有。

先祖靈在房間繞了一圈,視線落在老王身旁的箱子裡。它看得出老王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自然把貴重物品放在自己身邊。

它飄到老王身旁,伸手就要往老王身旁的箱子裡伸。

“住手!”王年年大喝一聲,射出摺疊刀往先祖靈伸出的手削去。

從她的角度看去,誤以為那隻詭異要捏爆老王的心臟。

摺疊刀高速旋轉著把先祖靈剛伸出的第三隻手砍斷了。

與此同時,王年年的腦海中傳到一道冰冷的聲音,【尊敬的vvip使用者,檢測到您周圍有可攜帶的第三隻手詭技,是否支付兩千冥鈔繼承此技能?】

王年年的臉上的表情顯然一愣,啥鬼技這麼不值錢?

本來不要白不要的原則,王年年趕緊說是。

“啊!”先祖靈嚇得發出慘叫聲,它的第三隻手掉地上消失了。

與此同時窗戶外面也傳來接連不斷的慘叫聲,一聲賽過一聲的絕望與恐懼。

王年年見那隻詭異還不走,抬手準備射出第二枚摺疊刀。

先祖靈嚇得不敢多待,遁地一跳不見了。它以為自己的第三隻手穿過地板往下掉,它要跟著下去撿回來。

在王年年喊出那聲住手時,王家人已經嚇醒了,再聽到外面的慘叫聲,腦袋一下子清醒過來。

老王點亮身邊的蠟燭,爬到王年年身邊,緊張地看著她,“年年你沒事吧?”

他還以為王年年遭詭異襲擊了。

王年年搖頭,“我沒事。剛剛有隻詭異想偷襲你,是我打跑它的。”

老王回頭,譴責地看著被蒲世英抱在懷裡的小烏鴉,“你怎麼不把我們喊醒,讓年年獨自一人應對多危險。”

小烏鴉很是難過,這鍋居然無法甩給餘星辭那傢伙。

“是主人不讓我喊你們起來的,她想看看那隻詭異想做什麼。”小烏鴉十分委屈地說道。

這餿主意分明是餘星辭那小子出的,王年年全程一句話都沒有說,預設餘星辭的做法。因為王年年一開口,那隻詭異就知道她醒了。

而餘星辭跟小烏鴉的等級比那隻詭異高,它倆不現身,那隻詭異根本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

蒲世英拉著王年年的手,“不管你做什麼,安全第一懂嗎?”

“嗯。外面出事了,你倆留在房間裡,我跟小月出去檢視。”王年年抽回手,站起身,拖著還窩在被窩裡愣神的蒲月延。

起初蒲月延根本不在意,不認為王年年有力氣拖動自己,等他被拖出半米遠後才驚愕的反應過來,“姐,放開我,我能自己走。”

蒲世英趕緊翻出防水的衝鋒衣外套,給他們姐弟一人一件,“外面冷,彆著涼了。”

“嗯。”王年年淡定地點頭。

蒲月延握緊雙拳,“放心吧。我不會讓我姐掉一根頭髮絲的。”

站在王年年肩膀上的小紙人用力瞪著蒲月延,小子,你搶了我的臺詞。

蒲世英拍了蒲月延的手臂一下,“你別扯你姐後腿就行了。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就是就是。”老王用力地點頭,“你倆別擔心我們,我們有能力自保的。”

王年年把飛到蒲月延腦袋上的小烏鴉拽下來,塞進蒲世英懷裡,“那就讓煤球留下來監督你們。放心,煤球不會出手。”

老王夫婦知道自家女兒還有其他的自保手段,當初在郵輪上,她都是把小烏鴉留給他們,自己獨身一人闖副本。

“嗯,你小心點。”老王眼眶漸紅,看著自家經常漏風的小棉襖,關鍵時刻還是非常靠譜的。

王年年嫌棄地剜了老王一眼,轉身拉開房門,蒲月延緊隨其後。

“砰”地一聲,房門重新關上。

老王嘴角抽了抽,又感動又好氣。

……

天空像破了一個大洞,雨像一面傾斜而下的大瀑布。

王年年拿著棒球棍站在房子的門廊下,一陣風吹來,如瀑布般密的雨,像被風吹開的鐵劉海,雨水直接打在王年年的臉上。

王年年拉起衝鋒衣的帽子蓋過腦袋,手裡拿著棒球棍走進雨中。

蒲月延也跟著把帽子蓋在頭上,緊隨其後。

他們姐弟一前一後走進雨中,睡在房子一樓的人全看到了。他們全是被外面的慘叫聲吵醒的,可他們不敢出門檢視。

有些熱鬧,也不是非看不可。

肖房軒還在滿屋子尋找他的先祖靈,他很怕自家的先祖靈犯錯,然後鍾隊長家的先祖靈帶著鍾隊長來抓他歸案。

他們姐弟剛走到村子門口,就看到鍾牧野帶著他的隊友守在村子口,面前密密麻麻的全是披頭散髮的水鬼。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水鬼?”鍾牧野的隊友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水鬼詭異,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他們小隊唯一的女隊員剛把村口附近房子的普通民眾帶去安全的地方,回來看到王家姐弟,不解地看著他倆,“這裡不是看熱鬧的地方。我帶你們去安全區。”

她還以為王家姐弟是年輕氣盛對啥都好奇,卻沒有因為他倆想“作死”而對他們態度不好,反而非常和善地開口。

王年年晃了晃手裡的棒球棍,“我們是來幫忙的。”

“啊!”女隊員看著他倆稚嫩的臉龐,顯然一愣。

今晚站在村口擊殺詭異的人,並非全是鍾牧野的隊友,有些是曾經誤入裡世界,在裡面得到大機緣的普通人。

但她看王家姐弟如此年輕稚嫩的臉龐,應該是學生,怎麼會……

一隻水鬼透過地上的水坑遁地,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女隊員身後。

“小心!”鍾牧野回頭看到女隊員身後的水鬼,嚇得心臟差點窒息,但他緊繃的臉始終保持鎮定。

一直站在王年年身後的蒲月延大長腿往前一邁,眯起的桃花眼也變的無比犀利,握緊的手凝出一根長長的撬棍,穿過水鬼的身體,把水鬼打散。

女隊員心有餘悸地回頭,看著剛被打散的水鬼,又回身看著眼前這對鎮定自若的姐弟,“謝……謝謝。”

“互幫互助,應該的。”王年年咧嘴一笑,漆黑的眸子明媚透亮。

女隊員望著王年年的背影,捧著自己紅撲撲的臉,“她真的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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