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牧野幾人立即往房門衝去,用身體抵在門板上。

黑色的霧氣一直源源不斷從門縫中鑽進來,附著在門框邊沿微微發黃的白壁上,就像一層顏色不均噴墨上去的黑色墨汁。

門外的力氣很大,還夾雜著兒童戲謔的咯咯笑聲,鍾牧野跟四名男隊友合力擋在門板上,門外的詭異幾次差點撞開門縫鑽進來。

門被衝開一條縫隙的瞬間,幾條的黑色觸手跟七八隻森森白骨手臂從門縫鑽進來,按在門板上。

鍾牧野回頭看著發號施令的鐘爺爺,略有些吃力地問道,“這樣真的有用嗎?”

鍾爺爺面色凝重地搖頭,“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不能讓門外的傢伙進來。快點搬東西過來堵住門。”

看著乾著急的花夏青跟鄔高興聞言,合力把單人沙發搬到門前堵住,又把衣櫃、床頭櫃、床墊等,目光所及稍微有點重量的物件,都用來堵門了。

韓靜竹他們也遇到同樣的情況。

他們三人跟房內上吊詭異對抗的過程中,玄師甲揣在口袋裡面的火雲符突然自燃了,把上吊詭異直接燒死。

玄師甲趴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那是我好不容易跟何小姐借來研究的,就這樣點著了。”

“放心吧。小星妹妹會理解的,由我來賠償她的損失。不用你賠錢。”韓靜竹安慰道。

畢竟這火雲符點燃了,也救了她的命,她不能讓玄師甲獨自承擔這昂貴的費用。

“但你知道一張火雲符有多重要嗎?”玄師甲並沒有被安慰到,還在繼續哭泣。

玄師乙站在一旁抓抓腦袋,他還是第一次見玄師甲露出如此失態的模樣。

要知道在韓靜竹沒有出現前,玄師甲抱著必死的決心與詭異決一死戰,渾身是傷連眼淚都不曾掉落一顆。現在居然為了一張火雲符哭的那樣傷心與無助。

“有你的命重要嗎?”玄師乙發自靈魂深處地問道。

“當然有,那可是火雲符。你還是不是玄師。”玄師甲質問道。

玄師乙莫名虛心了,“那你說不是就不是嘛。”

對於玄師乙這樣的回答,玄師甲也傻眼了。

“砰砰”門口傳來用力的撞門聲,還伴隨著孩童天真無邪的咯咯笑聲。

韓靜竹看向緊閉的房門,有絲絲縷縷的黑氣順著門的縫隙擠進來,“那是什麼?”

玄師甲第一時間衝向門,用身體抵住門,“快點過來幫忙。那個東西想要進來。”

玄師乙跟著過去堵門,不解地問道,“這樣有用嗎?”

這時韓靜竹的詭異手機收到自己粉絲鄔高興發來的簡訊,【如果你們不小心把房間裡面的詭異殺死,趕緊堵住門,用任何東西努力把門堵住。不能讓那東西進來。】

韓靜竹雖然看得一頭霧水,但也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邊向玄師們解釋,拖來沙發堵住門,然後是床頭櫃。

她先搬自己搬得動的,再搬大件的物件。

……

第二天。

王家姐弟被門口的敲門聲吵醒。

王年年把棒球棍藏在身後,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問道,“是誰?”

“你好,客人。管理員讓我來通知你們,請你們到前臺辦理升級套房的手續。”門外的女聲聲音冰冷地說道。

“升級套房?”王年年想起之前管理員確實提過,便點頭,“好的,我知道了。我們洗漱下,待會下去。”

王年年把耳朵貼在門上一會兒,確實沒有聲音了,才折身返回床邊。

“敲門的是誰?”蒲月延也起床了,腳上剛套好鞋子。

王年年三言兩語把方才的情況說了一遍,拿著洗漱的杯子進入衛生間。

被水泥封印在浴缸裡的水鬼詭異,看到王年年進來,原來拉長的臉立馬掛上討好諂媚的微笑,“您醒了?昨晚是否睡好?”

王年年頂著眼睛下方厚重的黑眼圈,“你說呢?”

“哈哈。”空氣中只剩下水鬼詭異尷尬的笑聲。

蒲月延拿著撬棍擠了空間不大的衛生間,用撬棍指著水鬼詭異,“這傢伙不如殺了吧。”

他實在受不了水鬼詭異這樣花言巧語的對自己姐姐說話。就算它是人,那也不行。

水鬼詭異嚇得渾身一抖,“這位壯士,請你冷靜點。我可是水鬼詭異,你們人類吃飯洗漱清潔都需要水,我能用自身的能量為你們生成很多很多的水。”

“不用,我們帶的水夠用。”蒲月延下巴微挑,冷聲拒絕道。

王年年刷完牙,吐掉嘴裡的白色泡沫,用藏在手腕裡的運動腕巾擦乾嘴,對蒲月延說道,“換你刷牙,我到外面等你。那傢伙啥也動不了,只剩嘴皮子能動。”她鄙夷地瞥了眼水鬼詭異。

從衛生間出來,王年年把自己的睡袋收進安全屋,及床頭櫃上的冥鈔,坐在床沿,拿出詭異手機逛論壇。

詭異論壇上目前最火的帖子,就是韓靜竹昨晚釋出的,她跟玫瑰王子的合照。底下的留言清一色都是讚美韓靜竹跟玫瑰王子美貌的。

幾乎所有粉絲都在好奇,像韓靜竹這樣的美貌應該能征服玫瑰王子為契約詭異。

個別比較理智的路人則在討論玫瑰王子那離奇的死因。

按理說,極賦才華與美貌的玫瑰王子是他們國家人民最看好的繼承人。它不光有能力和親和力,憑藉得天獨厚的容顏深得民眾的一致受捧,是最有希望成為下一屆國王人選的存在。

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在異國他鄉憋屈自殺身亡,不像野心勃勃的玫瑰王子會幹出來的事情。

然國王卻允許國內外報紙刊登各種關於玫瑰王子的負面醜聞,甚至可能給他們國家形象帶來不好的負面影響,也不阻止那些流言蜚語繼續蔓延,越滾越大。

蒲月延洗漱完出來,王年年徑直從他身邊經過進入衛生間,聲音不冷不淡地問道,“關於玫瑰王子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水鬼詭異有些措手不及,“您……您問我?”它除了一顆腦袋在水泥外面,全部的身體都凝固在水泥裡面。

“不然我問誰?”王年年一隻腳踩在浴缸的邊沿,運動鞋的邊沿還沾著幾塊黃色泥巴。

看得有潔癖的水鬼詭異都想幫王年年沖洗鞋底乾涸的淤泥,它艱難地把視線移開,“王子是我的主人,我就算想說,也不能說。不如這樣,您契約我做你的契約詭異,這樣我就能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你覺得怎樣?”

“你這算盤打得真精。真以為我腦子不行喲。”王年年甩出手裡的棒球棍,把水鬼詭異敲暈過去。

水鬼詭異在被敲暈前,看著再次朝它腦袋掄來的棒球棍,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又來!

看著再次被敲暈的水鬼詭異,蒲月延無奈地搖頭,“走吧,我們去一樓大堂辦理升級套房。”

王家姐弟揹著雙肩揹包從客房出來,正好碰見朝他們快步走來的鐘牧野小隊,韓靜竹小隊。

“你們一大早這麼神色匆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不就是升級套房嘛。”蒲月延擺了擺手,不以為意。

“小月,我們跟你發了很多簡訊,你怎麼都沒有回?嚇死我們了。”鄔高興拍著撲通撲通跳的心臟。

“到底怎麼回事?”蒲月延歪著腦袋。

王年年也不解地看著他們。

看王家姐弟一臉迷茫的表情,鄔高興深吸一口氣,“不是吧!你們昨晚沒有遭受詭異攻擊嗎?這不公平。”

“怎麼說話的?”蒲月延抬手敲了鄔高興的腦袋一下,“我們也遇見了。”他說著拿出自己的詭異手機,果然上面有鍾牧野,鄔高興,韓靜竹,兩名玄師分別發來的訊息。

有提醒他們注意房中詭異,及殺死房中詭異可能會遇到的情況,他們都一一解釋該如何解決。

“……”看完詭異手機上的簡訊內容,蒲月延短暫的沉默了,“所以你們昨晚沒睡,一直在給我發訊息。”

鄔高興指著自己眼下的黑眼圈,“你看我的樣子,我像是敢睡著的模樣嗎?”

“那你們昨晚是怎麼解決房中詭異的?”鍾牧野好奇地問道。

蒲月延抓了抓腦袋,轉頭看向王年年。

鍾牧野,韓靜竹等人都看向王年年。他們早就知道,王家的一言之主是王年年。

王年年對著蒲月延點頭,後者用手裡的鑰匙開啟門,帶著他們進去裡面參觀封死在浴缸裡面的水鬼詭異。

水鬼詭異剛睜開眼睛,就看到無數張臉面無表情盯著它圍觀的臉,嚇得它哇地一聲慘叫,“鬼啊!”

鄔高興指著水鬼詭異,回頭對著花夏青說道,“我第一次能嚇到詭異,太神奇了。”

“何小星,我要殺了你。”水鬼詭異氣到磨牙。

“是嗎?”王年年的聲音從後面幽幽地傳來。

擠在衛生間的眾人識趣地分出一條道路,讓王年年扛著棒球棍從外面走到浴缸前。

水鬼詭異瞬間萎靡,“我……我開玩笑的。您大人不記小詭異的過。您讓我給您當牛做馬都行,只要別殺我。”

鍾牧野等人各個是人精,出來後他們沒有問王年年是如何用水泥將水鬼詭異封印在浴缸裡。

“原來如此,客房裡面只要有詭異,外面的詭異就不會想要進來。”鍾牧野摸著下巴,總算有點搞清楚這個裡世界的情況。

“但客房裡面的詭異不殺,它有的是機會,防不勝防的偷襲我們。”玄師乙嘆了口氣。

鄔高興同情地拍了拍蒲月延的腦袋,“這個裡世界太狡猾了,好不容易你們封印住了詭異,現在讓我們所有人都升級客房,等於你們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

蒲月延看著鄔高興的眼睛,“兄弟,我從你的眼睛裡看到了幸災樂禍四個字。”

“有嗎?”鄔高興歪著腦袋,“有這麼明顯嗎?”

然後鄔高興被蒲月延按在牆壁上虛揍了幾下肚子,鄔高興也配合的發出慘叫聲。

眾人原本緊張的氛圍,被他倆一鬧也緩解了不少。

玄師甲扭扭捏捏地走到王年年面前,“何小姐,對不起。”

“你對不起什麼?”王年年警惕地看著他。

玄師甲把昨晚的經過說了一遍,他到現在還在為火雲符的事情感到傷心。

王年年聽完,臉上一點多餘的表情都沒有,“沒關係,那是別人送的。能救三條命挺好的。記住了,我是你們三個的救命恩人。”

“你還真不客氣。”韓靜竹被王年年的話逗笑了,“你怎麼不說是那個送你火雲符的人,救了我們三個。”

“你都說了,是她送我的,那自然是我的功勞。哪有又搶回去的道理。”王年年不置可否地冷哼道。

韓靜竹連連點頭,“對對對,你生得可愛,你說的都對。本來我還想賠你冥鈔的。現在看來,我只能把這份恩情銘記在心底,有機會再還你。”

“呃……”王年年傻眼了,“你還是給我冥鈔吧。”

鍾牧野看他們一個個精神不錯,還有心情開玩笑,也就放心了,“走吧,去一樓大堂。”他說著,抬腳往門口走去。

鍾爺爺飄在鍾牧野身後,“這些人都是值得交往的朋友,有情有義。”

“嗯。”鍾牧野點頭,非常贊同鍾爺爺的話。

花夏青的手臂任由韓靜竹挽著。韓靜竹一手挽著花夏青的手臂,一手挽著王年年的手臂。她倆的身高都在一米七以上,襯得一米六八姣好身段比例的韓靜竹有點矮。

花夏青把自己昨晚離奇的經歷說了一遍,王年年跟韓靜竹同時鬱悶地看著她。

她的臉色有點紅,“我說錯什麼了嗎?”

“姐妹,你怎麼可以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我們。就算你再信任我們,對身邊的任何關係親密或曖昧的人,都要有所保留。”韓靜竹快為花夏青著急死了。

“我是真心的信任你們,才說的。”因為在花夏青看來,王年年跟韓靜竹都是那種不屑殺人性命奪取詭器的人。

“好的,你的心意我收到了,我很感動。但你要答應我,不能再告訴別人這件事了。”韓靜竹真誠地看著花夏青。

王年年也點頭。她身上的秘密是最不經敲打的,連任何一個人類或一隻詭異,她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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