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型毛絨熊又抓了幾個人放進娃娃機裡,三男一女。

每個剛進來的人,一看到躺在血泊裡的男人,都嚇得發出叫聲。

巨型毛絨熊清點完裡面的人數,把粉色娃娃機的櫃門合上,並拿出一把鎖,鎖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名剛進來的男人問道。

那群抱團的人默契地搖頭,“我們也不知道,我們也是剛來的。”

那名男人又看向獨自站在角落裡的王年年,那名二十出頭的女生趕緊說道,“她是個啞巴,你問她,她也回答不了你。”

“這……”男人同情地看了眼王年年,很快收回視線。

最後進來的女子長髮披肩五官精緻,走到趴在血泊中的男人身邊,關切地問道,“你……還好吧?”

“救……救我,我還不想死。”倒在血泊裡的男人聲音虛弱地求救著。

長髮美女翻了翻自己的挎包,扭頭看向身後的眾人,“你們有止血的繃帶,或者消毒的酒精嗎?”

“我們怎麼可能隨身攜帶那種東西。”大媽見沒有人回答那名長髮美女的話,才替眾人回道。

“救我……別拋下我,求……求你了……”血泊裡的男人很怕長髮美女丟下他不管,趁機伸出手緊緊抓住女子的手。

“我……”長髮美女掙扎了幾下,但男人的力氣很大,把她白皙的手腕都抓烏青了,她只好改變策略,安撫道,“好,我不走,但你能不能鬆開點,你弄疼我了。”

“不行,你一定會跟他們一樣對我見死不救,我不能讓你走。你走了,就沒人幫我了。”男人緊緊抓著長髮美女的手,眼底滿是憤恨與執念。

其實他心底十分清楚,他身上的傷正在慢慢癒合,除了斷掉的肋骨沒有那麼快接好,但肉體上的疼痛已經減輕了很多,就連力氣也在慢慢的恢復中。

“你們看,那是什麼東西!”一名男子聲音顫抖地說道。

眾人順著男子指的方向看去,見到一顆無比巨大的頭顱貼在娃娃機的玻璃上。

粉色夾娃娃機的外面,一隻扎著雙馬尾的小詭異貼在娃娃機的玻璃上。

它差不多十歲左右,全身的肌膚是青紫色的,眼下的黑眼圈很重,唇色烏青。它的腦袋很大,襯得它身體又瘦又小,看著十分滲人。

娃娃機內的眾人被嚇得發出尖銳的叫聲,長髮美女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小女孩詭異發出傑傑的笑聲,很顯然,這些人嚇得尖聲尖叫的模樣取悅了它。

這時傳來“鐺”地一聲,是投幣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一名男子警鈴大作地問道。

在場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倒是那些抱團的人,用眼神快速交流一下,隨即四散開去,跑到各個角落裡站好。

王年年看向那些人的眼中多了幾分警惕。

小女孩詭異投幣完,抓娃娃機響起了一串“滴滴”的音樂。

娃娃機的上方開啟一個口子,一隻套著白色手套的三爪手,從那個開啟的口子伸出來,朝人最密集的地方抓去。

那隻三根手指的手掌很大,就像一張鋪天蓋地的巨網從天而降。

嚇得下方的那幾人倉皇逃竄,堪堪躲過那隻巨手的抓捕。

一名新來的男人跌跌撞撞衝到對面,吞了吞口水,雙手叉腰不停喘著粗氣,“這樣就結束了吧。”

那隻套著白色手套的巨手轉了個彎,又朝著人比較多的地方抓去。

男子的臉色頓時鐵青,“怎麼還來?這家店也太良心了吧!就不怕倒閉嗎?”

“別吼了。它家的娃娃進貨又不要錢,自然良心。”另一名男子被吵鬧聲吼得有些急躁,回道。

“靠!”那名男人又咒罵了一聲。

白色手套不停往人比較多的地方抓,漸漸的,眾人也發現了規律,分散著跑,不再聚集到一起抱團行動。

白色手套停了下來,腦袋貼在玻璃上的小女孩詭異,全是黑色眼仁的眼睛往娃娃機裡面溜了一圈,最終目標鎖定全程貼在娃娃機對角處的王年年。

王年年渾身一愣。不是吧,她招誰惹誰了?

在場的眾人也瞬間領會那隻小女孩詭異的意思,略表同情地看著王年年。

唯獨躺在血泊中的男人,看向王年年的眼睛多了幾分解氣。這個冷血無情的女人,活該。

白色手套在小女孩詭異意念的驅使下,朝王年年抓去,然王年年的動作很快,身體一拐躲開了,腳不停地接著跑。

她在前面跑,白色手套在後面走,每一次的拐彎閃躲,都令人揪心。

不過王年年是繞著全場跑,其他人看了一會兒,也不得不跟著跑了。

王年年從大媽身邊經過時,身材微微臃腫的大媽反應慢了一拍,被白色手套抓個正著。

大媽與玻璃外面的詭異小女孩臉色同時一僵。

就在大媽以為自己今天要交代在這裡時,小女孩詭異控制著白色手套鬆手了。

小女孩詭異臉緊緊地貼在玻璃上,看向王年年的眼神有幾分幽怨,讓王年年有些莫名其妙,這傢伙是什麼意思,撒嬌嗎?

一名男子忍不住吐槽,“還能這樣?”

他頓時覺得,他以前夾娃娃的時候花的全是冤枉錢,只能抓一下,不管有沒有抓到娃娃都算結束遊戲了。

如果他不是被抓的“娃娃”,他一定會豎起大拇指怒贊詭異老闆,良心商家。是那種你想給它怒頒錦旗的。

小女孩詭異見王年年像泥鰍一樣滑不溜秋,不好抓,黑色的瞳仁轉了轉,落在了長髮美女身上。

長髮美女身體徒然一僵,她的手還被地上的男子緊緊扣住,她用力掙脫著,可這一切都徒勞無功。

白色手套朝她抓來。

那種遮天蓋地的窒息感,令在場的人都不敢看。

唯獨地上的男子,在長髮美女被白色手套抓住後,他才鬆開手,邪笑著,任由長髮美女被抓走。

位於娃娃機左前邊的地板開啟,白色手套抓著淚流滿面的長髮美女慢慢移動到剛開啟的地板上方,輕輕放開。

長髮美女順著開啟的通道掉了下去。

娃娃機內的所有人都屏息等待著。

外面的小女孩詭異也蹲下身去,輕輕捧起順著通道滑下來的長髮美女,用只有長髮美女才能聽見的聲音詢問道,“你願意當我的媽媽嗎?”

“你……說什麼?”長髮美女的臉上全是淚痕,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

“你願意當我的媽媽嗎?”小女孩詭異又問了一遍,大大的眼珠子充滿了期待與緊張。

“當你的媽媽?”長髮美女只覺得腦瓜子嗡嗡的,一時之間空白,無法思考。

“嗯。”小女孩詭異委屈巴巴地點頭,隨後眼神兇狠地威脅道,“如果你不願意當我的媽媽,那你就去死。”

“等等。”長髮美女連忙伸手打住,“你先說,當你媽媽的條件。”

她記得網路上提過,契約詭異的先決條件,必須你身上有符合詭異想要的東西。而且每一次驅使詭異幫自己做事,詭異的主人都必須付出點代價,例如壽命、器官、四肢、靈魂等。

也有那種比較好打發的詭異,給它冥鈔就行。不過這種詭異一般很弱。

還有的詭異比較特殊,它們不要人命,屬於有特殊癖好,或單純的喜歡那個人。

眼前這隻小女孩詭異,它轉了轉眼珠子認真思考道,“我覺得你生得漂亮好看,符合我心目中媽媽的形象。你如果想當我媽媽的話,就必須只有我一個孩子,只愛我一人,不許喜歡上別人,或者對別人好。我肚量很小的,很愛吃醋。一生氣,你後果自負吧。”

長髮美女深吸一口氣,這……太難了吧。

“那你能不能在你準備生氣時給我一點提示,讓我有個悔改的機會?畢竟我還年輕,沒有談過男朋友,也沒有孩子,啥也不懂。”

小女孩轉了轉眼珠子想了想,“可以,就一次機會。每當我想生氣的時候,我就會提醒你,如果你屢教不改的話,那我就會一口吃了你。我肚量很小的。”

長髮美女差點當場厥了。

她剋制著自己沒有表現出不滿,“你一直重複那句,你肚量很小。是從哪裡學的?”

“我爸爸。他因為一點小事就喜歡打人,把我媽媽打跑了,就把氣撒在我身上。他打人前都會說這句話,因為他肚量小,所以必須打我出氣。”小女孩詭異聲音特別平靜地說道。

長髮美女吞了吞口水,“那你介意我問你,你是怎麼死的。”

“被我爸爸活活打死的。因為他新娶的老婆看我不順眼,為了哄我後媽開心,打我,哄她開心。”小女孩詭異說道。

“嘶。”長髮美女抽了一口涼氣,剛準備心疼小女孩詭異的遭遇卻聽見它說,

“所以你不能交男朋友,也不能結婚生小孩。你只許有我一個孩子,我也不想要爸爸。因為所有的爸爸都是壞爸爸。”小女孩詭異兇狠狠地說道。

看著小女孩詭異一張一合的嘴,坐在它掌心上的長髮美女只覺得窒息,渾身顫抖地點頭,“好,一切都依你。寶貝女兒,趕緊帶媽媽離開這裡吧。”

“好的,媽媽。”小女孩詭異滿意地點頭,它站起身,指著夾娃娃機裡面,躺在血泊中的男人,“媽媽,他欺負你,需要女兒替你教訓他嗎?”

“不……不用。”長髮美女趕緊拒絕。

她記得網上的論壇提過,如果指使契約詭異殺人,那殺人的罪孽會記在活人身上。

“不行,”小女孩詭異義正言辭地拒絕道,“我不允許有人欺負我媽媽,就像我媽媽不允許有人欺負我一樣,對不對?”

小女孩詭異的眼神充滿了威脅。

長髮美女渾身冰冷如墜冰窖,但為了活下去,她不能忤逆詭異女兒說的話,“對。”

此時她心底徹底明白,這個小女孩詭異並不像它表面那樣天真無邪,它是傳說中的養蠱詭異。

就是無限縱容、或哄騙契約主人命令它殺人,從而讓詭異主人邪氣入侵,成為滋補它靈體的養料。說得好聽點是它的契約主人,實則是養肥待宰的小豬仔,儲備糧。

網上的大神及官方都苦口婆心的提醒過,千萬不要以為契約詭僕很酷,那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說好聽點是契約詭異,實際上是與虎謀皮。

“鐺”

小女孩詭異拿出一枚遊戲幣投進夾娃娃機裡。

夾娃娃機裡,原本還在看戲的眾人頓時臉色大變。誰也不清楚長髮美女到底經歷了什麼,只是她的臉色比他們還要蒼白無力。

從娃娃機的上方伸出一隻銀白色的金屬爪子。

看到熟悉的金屬爪子出現,娃娃機裡面的老成員才意識到,那個小女孩詭異跟之前來抓娃娃的詭異不一樣。

因為它第一次抓娃娃的機器戴了白色手套,抓到人也不疼。

金屬爪子直直地朝躺在血泊裡的男人抓去。

男人身上的肋骨還沒接好,每動一下就會戳到五臟六腑,可他又不能眼睜睜躺著等死。

他試著往旁邊滾動一下,是躲過了,但又沒完全躲過。

金屬爪子會拐彎,一下子就把男人夾住了,抓著他往剛開啟的通道移動過去。

男人拼命掙扎著,但他越是掙扎,金屬爪子的力道就越收緊。窒息得他的肺差點炸了,只要認命的放棄掙扎。

他心想,剛剛那名長髮美女都還活著,他應該會沒事。

金屬爪子對待男人顯然比長髮美女粗暴多了,還未到達通道出口,就直接朝著洞口扔進去。

男人原本肋骨就斷了好幾根,堪堪傷到五臟六腑,這一下,肋骨直接捅進內臟裡。

他從通道滾到出口,已經疼得渾身麻木動彈不得、氣息微弱,嘴裡不停地吐出血。

小女孩詭異伸手把男人抓了出來,捏在手上,它垂眸對著捧在手心上的長髮美女說道,“媽媽,我現在就幫你殺了這個討厭的男人。”

它說完一用力,把就手裡的男人瞬間捏爆,血肉模糊。

娃娃機裡面的人張嘴就吐了。

長髮美女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強忍著,不吐出來。她心底無比清楚,她不能對“女兒”的所作所為反感,不然死的人就是她。

同時她也用力掐著自己的大腿,讓自己保持清醒,

“媽媽,這裡面的人還有你討厭的嗎?”小女孩詭異很記仇,故意指著不想做它“媽媽”的王年年。

長髮美女連忙搖頭,“沒有了。”

“可他們一個個對你見死不救。你就不恨他們嗎?”小女孩詭異又逼問道。

每一個問題都犀利得令人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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