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陽盯著地上的陶俑看了老半天,他看不出這種破爛玩意兒能值多少錢,“我覺得你的提議不錯,把陶俑砸開看看。說不定裡面還有金條。”

“好勒。”王玄陽身邊的一名炮灰同伴迅速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斧頭,一斧子敲開陶俑的肚子。

船樓內的老者還想阻攔,卻被青年乙捂住嘴巴,“老伯,命比較重要。”

老者點頭,示意他不會再亂吼亂叫了,青年乙才放開捂在老者嘴巴上的手。

一鬆開手,老者立馬焦急地說道,“那些陶俑全是陪葬物品,本身陰氣就很大,我擔心……我擔心陶俑開啟後,會有可怕的東西被釋放出來。”

靠在窗戶邊往外看的遊客,深吸一口氣,“來不及了。”

蹲在三樓陽臺的王年年在陶俑砸開之前,迅速衝進船樓內,反手將門關上。

在陶俑被砸出裂縫的那一瞬,大量的黑氣從陶俑裂縫噴湧而出,圍繞著王玄陽等人繞了幾圈,又順著船樓敞開的門鑽進去。

吸入那些黑霧的人,眼底的顏色暗了幾分,又很快恢復成原樣。

黑霧跑出來的那一瞬間,舉著斧子在陶俑肚子上砸出一條裂縫的炮灰丙,被嚇得一屁股跌坐在溼漉漉的地板上,併發出一聲害怕的尖叫叫聲,“啊!”

王玄陽與他的炮灰夥伴無情地笑著嘲諷道,“膽小鬼。”

“起開!沒用的東西讓我來。”炮灰甲直接撿起地上的斧子,把腳邊礙手礙腳的炮灰丙一腳踹開。

炮灰丙也不惱,默默地起身,退到王玄陽的身後,看著強裝鎮定的炮灰甲揮舞著斧頭用力把陶俑的肚子徹底砸開。

陶俑的肚子砸開以後,琳琅滿目的金銀珠寶從陶俑破開的肚子露出來。

王玄陽與他身邊的炮灰們目光全看直了,就連躲在船樓內的遊客們都忍不住呼吸一窒。

青年丙急得嘴角快冒泡了,“那是咱們的金銀珠寶!在場所有幫忙拉漁網上岸的,都有份。”

在場的遊客聞言,頓時渾身一怔,看向那堆金銀珠寶的眼神中,莫名多了幾分貪婪之色。

青年乙狠狠地瞪著青年丙,“瞎說什麼。那些東西與咱們無關,你趕緊忘了吧。”

青年丙滿臉不服,可他又不敢反駁,只能眼睜睜看著王玄陽他們把三個陶俑的身體全砸開,掏出裡面的金銀珠寶平分。

王玄陽拿的最多,褲兜都裝不下,有些直接掛在脖子上。

炮灰們的情況也差不多,呵呵傻笑著,就算大雨打在他們身上也不覺得冷了。

因為世界上最冷的只有窮人,僅看一眼銀行卡的餘額,能讓他們直接從酷暑的三伏天原地傳送到白雪皚皚的南極。

剛瓜分完金銀珠寶,王玄陽等人,及船樓內圍觀的遊客全愣住了。

不知名的力量正在腐蝕著郵輪的船身,目光所及之處,地板、牆壁、天花板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斑駁脫落,從郵輪外面延伸到船樓的走廊深處,逐層蔓延。

原本整潔如新的郵輪變得鏽跡斑斑,破破爛爛的。

牆壁上的燈泡“砰”地一聲炸裂。

把站在附近的人嚇得整個跳起來。

“鐺”地一聲,王玄陽身後的鐵欄杆斷了,跌入海面,激起了十米多高的巨浪。

巨浪打在甲板上,重新流回海底,連同那三個陶俑的碎片一起消失。

“陽……陽哥,那些陶俑真的是陪葬品嗎?下了詛咒。”炮灰丙聲音微微顫顫地問道。

“膽小鬼,害怕的話把你分到的金銀珠寶全給我。我幫你承擔這份厄運。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懂不?”炮灰甲哈哈笑著。

郵輪這時突然停止航行了,所有人受到慣性,身體不由得微微傾斜,平衡感不好的人直接摔倒在地。

王玄陽與他的炮灰兄弟們互相攙扶,才勉強穩住身體沒有跌倒在地。

“走,進去裡面問船長,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王玄陽說著,他身邊的炮灰小弟們紛紛點頭附和。

隨著王玄陽等人踏入船樓內,他們能明顯感受到裡面的氣氛變得十分怪異,那些遊客看他們的眼神就像看到殺父仇人一樣。

只是他們的眼神沒有那麼直白,帶著刻意的閃躲。

這時船樓內迴盪起不男不女的笑聲,“哈哈……”

那笑聲彷彿帶有蠱惑性,讓人腦袋一片空白,混沌得輕飄飄,不知自己身處何地。

“到底是誰在那裝神弄鬼?出來!”王玄陽舉著手槍,對準黑漆漆的走廊深處連開數槍。

那詭異的笑聲慢慢停止了,聲音極具魅惑地說道,“歡迎各位乘坐……郵輪,我是該郵輪的……各位乘客如果想安然無恙活著離開本郵輪,首先……,然後……,最後……”

所有省略號的位置,全變成收到電波干擾的滋滋聲,根本聽不清到底在說些什麼。

“預祝所有的乘客都能活著離開本郵輪。哈哈……”那笑聲再次迴盪在空氣中,彷彿穿過漆黑冰冷的走廊傳來,敲擊著在場每一個人脆弱的神經。

直到笑聲消失,眾人才從那個可怕的笑聲回神過來。

“那聲音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個字都沒有聽懂。首先,然後,最後,去他六舅老爺的。”一名男子揉著自己快炸掉腦袋,暴躁道。

……

那古怪的聲音傳遍整艘郵輪,就連正在蹲廁所的乘客都聽見了,他伸手準備扯衛生紙,手剛碰到衛生紙的一角,那捲衛生紙瞬間風化,化作一縷黑色的齏粉消散在空氣中。

只剩下一小點不規則的白色紙片,捏住他的兩指間。

他瞬間感到暴跳如雷,正欲發火,鼻腔撥出的氣體太大了,直接將那一小角的紙片吹走。

“啊!”男子憤怒的嘶吼聲傳遍整個走廊,下一秒,他屁股下的馬桶裂開。

男子的嘶吼聲戛然而止,他的沉默震耳欲聾。

還有人更慘,洗澡洗到一半水停了,那就算了,他們放在洗手槽上的衣服直接風化了。靠!

……

老王夫婦沒有找到章亦安,不過他倆經過客房時,發現他們客房的整個門板掉了下來。

他們舉著蠟燭進入房間,除了第一天救生員發給他們的救生衣沒有腐爛風化,其餘的物品都腐化了,包括他們帶上郵輪的行李箱也無一倖免。

“怎麼會這樣?”蒲世英倒抽一口涼氣。

站在她肩膀上的小烏鴉無奈道,“看來該裡世界的遊戲正式開始了。”

“遊戲?這麼可怕的事情能叫做遊戲呢?把我們所有人騙到郵輪上戲耍,這遊戲好玩嗎?”蒲世英難過到不能自抑。

他們的兒子還一點訊息都沒有,現在郵輪上又一團糟,令她無法接受這接二連三的打擊。

老王輕輕抱著蒲世英安慰道。

“對詭異來說,這就是一場遊戲。它們全是被人類殘忍殺害、枉死的靈魂,入不了輪迴的可憐傢伙。”小烏鴉歪著腦袋,覺得自己沒有說錯。

老王拍著蒲世英的後背,“你跟煤球計較些什麼。它本身就屬於詭異,共情不了人類。”

“我知道,我只是突然情緒失控。我不該對煤球發脾氣的,它什麼都不懂。”蒲世英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看向被自己嚇得飛到老王肩膀上的小烏鴉,

她問道,“煤球,你生前也是被人類殘害至死的嗎?”

“煤球不一樣。我沒有前世,也沒有下一輩,我永遠入不了輪迴。”小烏鴉十分驕傲地挺起胸膛。

當你們人類沉浸輪迴的痛苦時,它已經跳脫凡俗,不用受輪迴的苦。

殊不知在蒲世英聽來,她更加同情起煤球的遭遇。

小烏鴉小小的眼睛裡充滿了震驚,它居然被渺小的人類同情了。

客房裡的物品都用不了,蒲世英翻出那四個完整的救生衣,“這些應該能用上。咱們先把自己的救生衣穿在身上,其餘的藏在衣服裡。等找到年年跟亦安,再給她們。”

“好。”老王放下手裡的蠟燭,把救生衣穿在身上,並套上一件黑色雨衣在外面,這樣就完美的把兩件救生衣藏起來。

蒲世英也覺得老王的方法好,也拿出事先塞進單肩揹包裡的雨衣套在身上。

“走,咱們出去找她們。”老王拿起蠟燭,另一隻手緊緊握住妻子的手,很怕與她走丟。

因為蒲世英就是那樣跟章亦安走丟的。

“也不知道年年跟亦安現在怎麼樣了?”蒲世英知道自己的女兒有自保能力,所以她稍微比較不擔心王年年,倒是章亦安那個孩子挺可憐的,文文弱弱的,很容易被心懷不軌的人盯上。

……

鹹溼的海風穿過幽深腐敗的走廊吹來,把章亦安的長髮吹起。

她孤身一人往客房的方向走去,在路上被三個流裡流氣的男人攔住了去路。

流氓一號對著章亦安吹了一聲口哨,“美女,現在郵輪上這麼危險,你獨自一人好危險喲!來哥哥寬厚的懷抱裡,哥哥保護你。”

“來嘛,害羞什麼。裝什麼假正經給誰看?如果沒有我們男人的保護,你們這些女人根本活不下去。”流氓二號附和道。

顏嘉致與他的表哥雲欣正好路過,聽到那猥瑣的聲音,就知道有女生被變態盯上。

他倆舉著打火機剛走近,就見章亦安出手卸掉流氓一號的手臂,順手把對方的下巴也卸掉了。

流氓一號嘴裡的慘叫發到一半就啞火了,疼得眼淚嘩嘩掉。

“該死的臭娘們,不識好歹。我們一起上。”流氓二號喊道。

流氓二號跟流氓三號同時撲向章亦安,嚇得雲欣心頭一跳,“不好,章小姐有危險。”

只是他剛喊完,王年年舉著蠟燭從走廊的拐角走出來,一腳把流氓三號踹倒在地。

流氓三號捂著自己的襠,在地上淚流滿面地翻滾著。

章亦安如法炮製,先卸了流氓二號的手臂,然後是嘴賤的下巴。

“年年,你是來找我的?阿姨沒事吧?”章亦安看到王年年很是高興,然後彎腰,順手把流氓三號的手臂卸下。

流氓三號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他沒有嘴賤,隱蔽保住了下巴。

“他們幾個的手都太賤了,必須卸掉才幹淨。而那幾個嘴臭的,也必須把下巴卸了。”章亦安拍了拍手理所當然地道,她一抬眸,便與顏嘉致那溫潤爾雅的眼眸對上了,

她苦笑著,“顏……顏先生,還有云先生,你們也在。好巧啊!”

雲欣摸著自己的臉,呵呵地賠笑。他只覺得眼前這兩個女人太帥了!

帥得有點慘絕人寰。

“章小姐這身手真不賴。王小姐也不賴。”顏嘉致真心地點評道。

只是他有些不解,看著與王年年說話的章亦安,好像跟方才在電梯遇到的很不一樣。

他眸光微閃,他已經猜到方才在電梯裡遇見的是什麼東西了。

“亦安,你那個卸手臂,跟卸下巴的絕活,我想學,能教我嗎?”王年年邊說著,還略有些激動地比劃。

章亦安還是第一次在王年年的臉上見到如此生動的表情,哪捨得拒絕她,“好啊。你想學,我一定會傾囊相授。”

“謝謝。”

“咱們是好姐妹,有什麼好謝的。”章亦安是真心喜歡王年年這個朋友的。

王年年看著不好親近,實則跟她相處久了,就會發現她這人外冷內熱,對朋友最是講義氣了。

“你們也要回客房嗎?一起走吧。”雲欣提議道。

他們四人一起往三樓客房的方向走去。

“剛剛那詭異說的話,你們聽見了嗎?”雲欣問道。

章亦安點頭,“聽見了,但又沒有聽清它到底在說些什麼。”

前世的章亦安全程躲在客房裡,只因章萱彤有空間玉佩,成功傍上一位非常厲害的玄師大佬,供著那位大佬在郵輪期間的吃喝,大佬成功收集到完整的地圖,才帶著他們全家前往下一個裡世界。

對此,章父章母對著章萱彤就是一頓猛誇,順道把章亦安貶得一無是處。

那時的章亦安還未能從渴望家庭溫暖的狀態中剝離出來,所以她並不覺得有什麼。

學著章父章母對章萱彤奉承討好,得來章萱彤的一個白眼,及章父章母稍微好點的臉色。

雲欣看著走在前面的兩個女孩子,又看向顏嘉致,小聲地問道,“要不要告訴她們地圖碎片的事情?”

他覺得章亦安這個女生很特別,能讓冷若冰霜的顏嘉致難得露出關心人之舉。說不定她能成為自己的表弟媳。

顏嘉致想了想,微微點頭。不過他不認為章亦安跟王年年兩個女孩子能拿到地圖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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