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雲欣輕咳兩聲。

走在前面的王年年迅速從包裡翻出兩個口罩,一個遞給章亦安,一個自己迅速戴上,“他好像感冒了。小心點,不要被他傳染到。”

“嗯。”章亦安一臉認真地點頭,也快速戴好口罩。

“噗。”顏嘉致把腦袋偏到一邊去,憋笑快憋出內傷來。

“你……你們別太過分了。我沒有感冒。”雲欣快氣炸了,“我只是為了烘托氣氛吸引你們的注意,引出我下面的話。”

她倆停下腳步,回頭納悶地看著他,“那你說。”章亦安配合地點頭。

雲欣頓時身心舒暢了,如驕傲的孔雀,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巴掌大小的地圖碎片,“你們知不知道里世界。”

王年年跟章亦安同時點頭。

“那就好。”雲欣長舒一口氣,“這樣就省了很多解釋的廢話。在這艘郵輪上,除了郵輪這個主體的裡世界,還有各種分支的小裡世界副本組成。這是我跟阿致從遊戲廳副本通關出來,獲得的小地圖碎片。我猜這些地圖碎片是破解該裡世界的關鍵。”

可以把主裡世界跟分裡世界分作大boss跟小boss,就像遊戲打怪,必須把所有的小boss都收集了,才能集合出攻打大boss的地圖。

雲欣敢把地圖碎片拿出來,是因為他足夠自信,不認為她們兩個女孩子能從他手上搶走地圖碎片。

如果真被搶了,也不覺得可惜,因為他倆這次闖關出來得到的地圖碎片是同一張。

“你是說這個嗎?”王年年也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地圖碎片。

她跟老王拿到的地圖碎片沒有重複,全被她掃描進詭異地圖裡了。

不過這些地圖碎片非常重要,是離開該裡世界的關鍵道具。

“啊!”雲欣傻眼了,“你……你是從哪裡拿到的?”他一緊張就忍不住口吃。

沒辦法,王年年太驚人了。

“在七樓的尖叫樂園拿到的。”王年年沒有隱瞞,展示完就把地圖碎片收進口袋裡。

雲欣深吸一口氣,“王小姐,我們合作吧。互相交換情報,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我們也把我們知道的告訴你。”

王年年警惕地看著他,“我怎麼知道你們說的話,哪句真,哪句假。”

她心底清楚,跟原小說男女主合作是最安全穩妥的。只是她不稍微演一下,對方怎麼可能相信她。

“我雲家乃是真才實學的玄師世家……”雲欣說到一半突然戒備地左顧右看,“這裡說話小心隔牆有耳,咱們找個地方接著聊。”

其餘幾人點頭,皆認同雲欣的說話。

他們來到三樓的走廊,碰到迎面走來的老王夫婦,看到王年年跟章亦安,蒲世英連忙快步走來。

她的身後還緊緊跟隨著,舉著蠟燭的二十四孝好老公老王。

“你們都沒有受傷吧?”蒲世英眼眶漸紅,“剛剛的動靜真是太嚇人了。”

“我們沒事。”王年年拍著蒲世英的後背安慰道,她回頭看著顏嘉致他們,“走,去我們房間聊。還是去你們的房間都可以。”

雲欣想了想,“那就去我們房間吧。我們兩個都是男人無所謂。”

雲欣走在前面帶路,老王跟蒲世英則疑惑地看著王年年,王年年只好把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蒲世英反應過來,直接伸手擰老王的耳朵,“好啊。難怪你急著將我們母女倆分開,是怕女兒跟我說,你帶著女兒去冒險的事情。”

“不是啊!”老王的眼淚快飈出來了,“明明是女兒帶著我去冒險,你怎麼可以顛倒是非黑白。”

“你是她爹,你慣著她,還有理了?”蒲世英下手的力度更狠了一點。

小烏鴉很怕波及到自己,飛到王年年的肩膀上瑟瑟發抖。

“對不起,我錯了。”老王立馬識趣地道歉,因為槓精是娶不到老婆的。

顏嘉致跟雲欣佩服地看著能屈能伸的老王,難怪王叔有老婆。

客房裡面的傢俱全破破爛爛的,連一處能坐的地方都沒有。

雲欣抓了抓腦袋,不知如何是好時,之間章亦安從斜跨在身前的單肩揹包裡拿出一次性的野餐墊,展開,鋪在地面上。

“章小姐,你真是太周全了,連這個都有。”雲欣雙眼放光,突然覺得自家表弟配不上人家姑娘。

“都坐,別站在說話。”章亦安脫掉腳邊的鞋子,踩著野餐墊坐下。

其他人也紛紛脫掉腳上的鞋子,圍坐在野餐墊上,中間擺著幾根蠟燭。

雲欣率先開口,說他們表兄弟二人誤入了遊戲廳,身體莫名縮小,被一隻小熊吉祥物抓住,放進抓娃娃機裡。

遊戲廳的客人全是熊孩子詭異,它們會把抓到的娃娃腦袋抜掉丟棄,然後重新抓。

從娃娃機逃出來後,他們兄弟便在詭異遊戲廳中走散了,二人各自經歷了各種遊樂設施,涉及他們家族機密的事情,他倆便沒有多說,就算說了,對王年年等人也沒有任何的參考價值。

聽到這麼兇殘,蒲世英下意識緊緊將王年年攬入懷中。

微微張開雙臂等待親親老婆入懷的老王,見此肩膀的力量全洩了。

王年年聽得無比認真,把遊戲廳的遊戲規則牢牢記下。

“王小姐,我把我們親身經歷的全部說完了,輪到你們了。”雲欣鄭重地看向王年年。

王年年則下意識地與老王眼神交匯一下,老王后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決定還是由他來說吧。

不過他隱掉部分驚險的經歷,例如雲霄飛車跟摩天輪只提他們看到的那對情侶經歷,就連王年年殺死吉祥物奪取詭器的事情,也隻字不提。

顏嘉致二人聽完,對尖叫樂園也有了大致的瞭解,尤其是一些值得規避的注意事項,非常有幫助。

“咱們要不要合作?把完整的地圖碎片拼出來,我很好奇,如果拼出完整的地圖會怎樣?”雲欣在說這句話時,用眼神與顏嘉致進行交流。

他倆從小一起長大,最是默契了,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想說什麼。

顏嘉致附和地點頭。

“嗯……”王年年猶豫了下,“可以。不過交換地圖碎片的事情,下次再說。我困了,你們不困嗎?”

老王配合地點頭,“累了一天,我的老腰都硬邦邦了。”

“好的,那一切都依王小姐說的。”雲欣沒有意見,隨後又道,“等等。咱們要不要進行分組行動?有我們兩個男生加入,能多帶兩名女生一起參與行動,還能額外多獲得兩張地圖碎片。”

他主要目的是為了製造表弟跟章亦安獨處的機會。

王年年沒有說話,看向章亦安。

“你看我做什麼?”章亦安很不解,“我想自己試試看。”

這一世的章亦安想活成,不靠任何人也能自立自強的章亦安。且她在王年年身上看到自己最想活成的樣子,強大而自信。

“看到了沒?多謝你們的好意。”王年年瞭解章亦安,她不是那種遇事就想靠別人的人,她想要成為強大到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也能自立的人。

雲欣看著他們四人拿著光線微弱的蠟燭走出房間,回到對面的客房裡,他臉上的表情微懵。

“他們真的很不一般,對不對?”雲欣眼底全是驚歎之色。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渾身散發著屬於女性柔韌之美,卻又堅強勇敢的女生,還是一次出現兩個。

“嗯。”顏嘉致微點腦袋。

雲欣沒好氣白了他一眼,自己那麼努力為他爭取機會,結果他這麼不爭氣能怎麼辦?

……

對面客房內,王年年跟老王一起把倒在地上的門扶起來,橫在門口處。如果立起來的話,擔心郵輪太顛簸把門板晃下來,砸到人。

他們有拿出一張一次性野餐布釘在門框上,作為門簾遮擋外面窺探的視線。

他們剛弄好門回身,見到章亦安隨手變出一隻袋裡,拉開袋子的拉鍊,露出裡面的帳篷裝置。

“亦安,原來你也有安全屋?難怪。”蒲世英見章亦安憑空拿出這些東西,小聲地說道。

王年年聞言,下意識地看向站在自己肩膀上的小紙人。

誰知小紙人居然識趣地抬起手臂捂住自己腦袋的兩側,明明沒有耳朵,卻裝作有耳朵般,把耳朵捂上。

看來小紙人早就知曉安全屋的存在,感知到王年年不想讓它知道,它也假裝不知道安全屋的存在。很好!

見小紙人如此知情知趣,王年年甚是滿意。

章亦安回頭看了眼王年年,本以為會很難解釋這一切,隨後她點了點腦袋,“是的,阿姨。”

“來,我們幫你搭帳篷。”蒲世英脫掉身上笨重的黑色雨衣,夾在身上的救生衣掉了下來。

她看著地上的救生衣,連忙撿起來拍了拍,遞給章亦安,“趕緊穿上。我們去找你們,就是為了把救生衣送去給你們穿。這救生衣真神奇,所有的物品都風化了,唯獨這救生衣還完好無損。”

老王夫婦到現在都沒有搞懂,這救生衣是什麼用材質做的,這麼耐腐蝕。

老王也把王年年那件救生衣遞給她,讓她穿好。

他們四個人都穿戴好救生衣,才著手搭帳篷。

客房太小了,只能容乃一隻帳篷。所以今晚三名女士睡在帳篷內,老王貼著帳篷邊睡覺。

章亦安睡在帳篷的裡面,王年年在中間,蒲世英睡在帳篷的門邊,緊挨著睡在帳篷外面的老王。

“咱們要不要分一下今晚輪值守夜的班次?”章亦安邊說著,從玉佩儲存空間裡拿出四盒便當,“叔叔阿姨,年年,如果不嫌棄的話,這是我親手做的便當。”

“怎麼會嫌棄呢。之前年年還誇你做的飯好吃,今日一見果真如此。”蒲世英開啟便當的蓋子,看著裡面粒粒分明飽滿的白米飯,綠油油的炒時蔬,搭配紅燒排骨跟滷雞蛋,塞得滿滿當當,還冒著熱煙。

王年年抬起手臂,示意小烏鴉飛到她的手臂上。

章亦安看著憑空顯形小烏鴉,滿臉寫著震驚,“這是……餘……”餘星辭學長?

她還以為眉村的邪神儀式,把餘星辭的外形變成烏鴉的形態。

不對,她怎麼記得是類似蝙蝠的翅膀。

這物種跨越的幅度也太大了。

“咳咳。”王年年輕咳兩聲,“它是煤球,就是我之前跟你說,每天早上都有隻討厭的烏鴉擾我清夢。”

“哦。”章亦安指著小烏鴉,“原來是它。你跟我們提過一次,每天早上都有隻烏鴉將你吵醒,我跟胖子同學都沒有聽見,就你聽到了。”

“主人,我也只是擔心您被那個餘……”小烏鴉在王年年遞過來的一個眼神殺後,識趣的把那個充滿忌諱的名字吞嚥下去,“人家只是擔心您嘛。”

它撒嬌道。

“總之晚上由煤球守夜,詭異不用睡覺的。”王年年面不改色地說道。

小烏鴉高傲地挺起胸膛,“放心,交給我吧。你們的生命安全由本大爺守護。”

吃完章亦安親手做的便當,王年年又拿出四杯奶茶,一人一杯解渴解膩。

吃飽喝足後,他們輪流進到衛生間刷牙,章亦安見他們一家三口都不困,便拿出小骨架模型,教他們如何卸人手臂跟下巴。王家三口學得非常認真。

……

大雨傾斜著下,蒸騰的水汽與夜色融為一片,模糊了視線。

在郵輪一側的船舷聚集了很多名遊客,及郵輪上的水手,他們打算連夜乘坐橡皮艇逃離這個鬼地方。

“我們要不要去通知其他人?”遊客甲不安地問道。

“有什麼好通知的。他們走不走,全是自己的選擇。再說了,郵輪上的橡皮艇那麼多,咱們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沒吃沒喝,船長突然暴斃,郵輪還受到詛咒變成這副模樣。太可怕了。”遊客乙不停地搓著自己的手臂,取暖。

“詛咒?你說郵輪會變成這樣,是那三個陶俑的詛咒害的?”遊客甲不寒而慄地抖了抖嘴角。

他怎麼感覺周圍的氣溫變得更冷了。

船長在駕駛室駕駛郵輪的時候突然暴斃身亡,與三個陶俑砸開的時間差不多。郵輪上的部分乘客找到水手們,便有了現在這一幕,水手們棄船與遊客們一起計劃逃跑。

這時水手解開繩索,與男遊客合力將救生艇推入海面,並跳到救生艇上,對著附近的遊客招招手,“想走的人快點上船。”

因為郵輪上的所有裝置莫名遭受詭異現象的腐蝕老化,好在郵輪上還有備用的橡皮艇可以用。

遊客們討論的話題被打斷,他們有秩序的排隊登船。

男士們先跳下去,再把女人跟小孩一個一個接到救生艇上。

很快波濤洶湧的海面上就漂浮著七、八艘橡皮艇,他們拿著漿控制方向。

十幾米高的巨浪朝他們撲來,頑強橡皮艇沒有被海浪掀翻,遊客們立即用小水桶把橡皮艇裡面的水舀出去。

未等橡皮艇上的遊客將眉宇展開,就見一隻慘白褶皺的手抓在黑色橡皮艇的邊沿。

“那是什麼?”一名遊客臉色慘白地問道。

救生艇上的遊客屏住呼吸看去,只見一顆溼漉漉的黑色腦袋從海底伸出,黑色的長髮糊住那顆腦袋的臉,看不清對方到底是人,或是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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