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低階幽魂,王年年完全不敢松怠下來,攥緊手裡的棒球棍接著往裡面探索。

大白天探索裡世界主人的家總比晚上探索安全。

她在客廳的櫃子裡翻出一張長腿詭異打工的時間表,凌晨四點前起來送牛奶,早上下午準時去學校上課,中午在學校食堂勤工儉學,下午放學後去超市打工到十點半才下班。

這裡還批註了一點,下班後必須給父親提一瓶酒回來。

“嘶。”王年年倒抽一口涼氣。除了上課,長腿詭異根本就沒有屬於自己的時間。

她走到垃圾桶旁,用戴著一次性手套的手翻了翻裡面的垃圾,翻出一封被撕碎的入學通知書。

王年年把入學通知書拼湊起來,上面寫著恭喜【xxx】以市級第一名的優異成績考入京都大學。這裡被塗黑的字應該是長腿詭異的名字。

如果這張入學通知書是王年年的,老王夫婦定會歡天喜地的框起來,掛在入門的玄關,客人一進來就能看見的地方。

這封入學通知書應該是長腿詭異的父親撕的,他不想放過長腿詭異,更不願看到他過上人上人的人生,要一輩子陪他爛死在泥潭裡。

王年年把這些全部收起來,接著進到別的房間。

這棟平房裡有兩間屋子,一間比較大,另一間又窄又小。連原主外婆家的衛生間都比那間房間大。

小就算了,這間房間的屋頂還被一棵樹頂破了。

王年年一眼就猜出這間房間是長腿詭異的。

在原小說的劇情裡,章亦安第二次進入該裡世界成功找到長腿詭異的名字,然長腿詭異太強了,她與原男主聯手都打不過它,只能倉惶逃跑。

她徑直走進這間房間,她有預感長腿詭異的名字就在這裡。

她開啟床頭櫃,裡面沒有日記。長腿詭異跟其他裡世界的詭異不一樣,它不喜歡寫日記。

那倒也不是,是詭異的等級越高,它越能收束自己的記憶,不讓其以日記撕頁的形式呈現。

不過進過該裡世界的將死之人,在彌留之際可以把自己的記憶以日記撕頁的形態留下,給後來者一些攻略參考。

合上抽屜,王年年隨手拿起簡易單人床上的破舊枕頭,裡面的棉花都跑出來,還纏著蜘蛛網。

赫然發現底下放著一張紅色的紙。

她展開紅紙,呼吸頓時一重,臉上的五官也開始扭曲變形。

她收起紅紙,高舉棒球棍把長腿詭異生前睡覺的床砸成稀巴爛,才氣呼呼地離開這棟房子。

王年年回到房家時,她的臉色依舊陰沉得嚇人。

向來陽光開朗的胖子趕忙拉走準備打招呼的章亦安,讓她離王年年遠點,她現在看起來很是嚇人。

……

天色漸暗,房家的院子亮起了一盞盞暖黃色的燈光。

眾人忙活了一天也準備開飯了。

王年年等人剛在院子的餐桌旁坐下,僅一牆之隔的外面便傳來男男女女歡聲笑語的聲音。

王年年他們那桌的所有人瞬間脊背一僵,拿著筷子的手微微顫抖著。

“鬧……鬧鬼了。”胖子害怕極了,聲音也極小。

一名老人走出去檢視,突然喜出望外地朝裡面的人招手,“他們回來了。阿才,我看到你兒子帶著兒媳孫子回來了。”

“真的?”那名叫做阿才的老人立即放下手裡的碗筷,熱淚盈眶的出門迎接。

越來越多老人出去檢視,就連房嬸也拉著房褚圭一起去歡迎那些歸鄉的同村年輕人。

“外……外面那些人,到底是人是鬼?”章萱彤害怕得舌頭有些捋不直。

“應該是人。”王年年聲音淡然地開口。

經過一整個白天的修養,王年年的聲音已經恢復正常了。這得歸功於裡世界驚人的癒合能力。

“你怎麼知道?”何小星狐疑地看著王年年,“這個地方邪門得很,進來了就出不去。我想要回家。”她說著眼眶漸紅。

她的情緒感染了身邊的章萱彤,卓安國等人,就連胖子也在偷偷抹眼淚。

看著別人闔家團圓笑逐顏開,他們更加思念自己的親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他們。

那群歸鄉的年輕村民與房嬸、村裡的老人熱絡了幾句,房嬸便招呼他們進來吃飯。她說,早就猜到他們這幾天就會回來,特意多準備了點食物,不夠再煮。

那群人男女老少皆有,差不多有二三十個。據他們所說,還有很多人在歸鄉的路上,快到了。

如今外面全亂了套,很多公司受到詭異降臨的影響被迫關閉,糧價也因各種極端天氣蹭蹭地漲。還是自己村子好,有房有田,想吃什麼自己種。

王年年等人填飽了肚子,與房嬸說一聲,便轉身離開房家。

一名年輕人看他們幾人很是臉生,問自己家的老人,“他們是誰?是誰家的親戚?”

“一個是亦安,就是家住78號那個一輩子沒有成婚的姑婆撿的孩子。還有一個是蒲老太太的外孫女。你都多少年沒有回來了,哪裡記得。其他的,是那兩個女孩的朋友,不過好像鬧矛盾了。”一名老人說道。

“反正你別跟他們玩,一群壞孩子。啥都不會蹭吃蹭喝。要不是你房嬸心善,誰樂意管那群野孩子的死活。”

那名年輕人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盯著重新合上的院門,耳邊傳來一名大姐的抱怨聲。

“不知道是誰那般造孽,把一輛那麼大的公交車堵在我們村子唯一的公路上,前面還有一輛超級好看的跑車也被堵住了。害得我們只能把車子停到外面,無法開進村裡……”

……

回去的路上,因為何小星等人霸佔了章亦安的家,所以他們不得不走同一條路。

“王年年,你確定要跟我們絕交嗎?”何小星還是想不明白,為何自去年那件事後,王年年就不再聯絡他們,也換了新的手機號碼。

“何小星,咱們話已經說開了,你還裝什麼裝?”王年年真的很煩何小星這種人。

都撕破臉了,還裝傻充愣,想要王年年主動找她道歉,然後她再假裝大度的和好。真是啥好事都讓她佔了,別人不給她佔,就是別人的不對。

“行。”何小星深吸一口氣,“王年年,是你逼我的。咱們現在正式絕交。”

“何小星,我真的很想揍你,你知不知道?”王年年忍一個人是有限度的,尤其是何小星這種茶到沒邊的。

見識過王年年拳頭的威力,就連沒有腦子全是肌肉的卓安國都打不過王年年,何小星更加不是王年年的對手。

她這樣做只是想試探王年年,且她心底十分清楚跟誰在一起會比較安全。可她又不願意服軟,彷彿服軟了,她就輸了。

很快原主外婆的家到了,王年年推門進去,章亦安、胖子緊隨其後。

隨著院門合上,何小星終於意識到,王年年已經正式與她劃清界限了。

“王年年,你等著,我不會讓你好過的。”何小星咬牙。

同時她心底也清楚,她現在說這些不過是她自尊心受挫,所以想放點狠話讓自己好受點。

……

王年年徑直進入原主外婆的房間,拿著換洗衣物出來,“先洗澡,待會再開會總結今天的發現。”

“好。”

章亦安跟胖子都沒有意見,各自回房準備洗澡的換洗衣物。

王年年洗完澡從二樓下來,把髒衣服丟進洗衣機明天再洗。此時已經停電了,她也只能打著寒顫洗完冷水澡。

胖子洗完澡,把浴巾當做毯子裹著出來。他裡面是有穿衣服的,但實在太冷了,只能把浴巾當做毯子裹。

章亦安是最後一個洗完下來的,她的頭髮溼漉漉的,還沾著水汽,襯得她的肌膚如白得幾乎透明。

胖子移到凳子上坐下,把三人座的沙發留給章亦安。中間的茶几上點著幾根微弱的燭光。

“今天在房嬸家你們有什麼發現嗎?”王年年單刀直入問道。

“有。”胖子點頭,“今天只看到房褚圭忙碌的身影,柳小姐身為新娘子不一起出來招呼客人,有點說不過吧。”

“你還有其他的發現嗎?”章亦安的臉上並無意外之色,很是淡然。

“沒有。”胖子苦笑著,“我的目標實在太大了,稍微鬼鬼祟祟一點就會被村民發現。”為此他還多次被村民要挾不許他上桌吃飯,委屈壞他了。

章亦安同情地看了一眼胖子,“我也沒有任何有用的發現,村裡的村民都認識我,我還被迫掌勺做了很多菜。”

王年年對他倆的遭遇深感同情,“咳咳。”她輕咳兩聲,“其實我見到柳小姐了。”

“她在哪?”胖子激動地問道。

章亦安也看了過來,她對柳希恩的事情也充滿了好奇。

“我懷疑,有人想借柳小姐的身體借屍還魂。”王年年聲音冰冷地說道。

“臥槽!”胖子忍不住爆口粗。

章亦安的臉色也蒼白了幾分,很顯然她腦海中已經將前世的記憶連串上,很多前世想不明白的事情,在這一刻逐漸清晰成一條微明的脈絡。

“你為什麼會往這方面聯想?是不是柳小姐跟你說什麼了?”胖子問道。

王年年點頭,把她跟柳希恩交談的內容重複了一遍,章亦安跟胖子緊抿著雙唇,消化著王年年剛剛說的話。

“我們真的能活著逃出去嗎?”胖子在消化完房嬸不是好人後,原本堅定的內心開始動搖了。

“胖子冷靜點,你這樣藏不住自己的心事,會第一個死的。”王年年似笑非笑地斜睨著胖子,嘴角含著一抹戲謔的笑。

“年年,你可是答應過我奶奶要保護我的。”胖子用鼻子呼著氣,表達著不滿。

“他奶奶……”章亦安說完發現這句話有歧義,“我不是故意罵的人的。王同學,你何時見過胖子同學的奶奶。”

“胖子同學這個稱呼更加有歧義好不?我就沒有名字是不?”胖子很是無語,原本緊張的氛圍被章亦安弄得有點搞笑。

“對不起,對不起。”章亦安連聲道歉。

“胖子的奶奶是家族庇護靈,她大概覺得,胖子跟我比跟何小星他們靠譜點。”王年年解釋道,又沒有完全說明她與胖子奶奶之間的交易。

“哦。”章亦安了然地點頭。

“你也知道家族守護靈?”胖子很是震驚地看著章亦安。

當初他奶奶在夢裡跟他說這件事時,還解釋了老半天,胖子才能勉強理解是什麼意思。

同時他心裡太害怕了,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厚著臉皮來找王年年求救。

“……”章亦安臉上的表情微愣,有些閃爍地看向別處,現場胡掰,“我是看網路上的帖子說的。這陣子網路不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內容,我之前抱著獵奇的心態看的。王同學,”

她轉移了話題看向王年年,“今天下午你到底去哪裡了?你還沒說呢。”

“對啊,你到底去哪了?”胖子雙手抱臂,一臉的嚴肅。

王年年從口袋裡拿出兩張紙,鋪在桌面上,其中一張被她細心的用膠水貼上起來。

章亦安一眼就認出那張入學通知書是誰的,“你居然去了那裡。”

王年年點頭,她表情嚴肅認真地看著章亦安。

胖子的視線在她們兩人臉上來回掃著,有種他是容不進她倆的局外人,“你倆能不能用說的,用看的能交流出什麼東西?”

他快急死了,迫不及待想聽後續,結果她倆只是看著彼此,誰也不開口說話。

“咳。”章亦安輕咳一聲,“這張入學通知書的主人,就是當年救了我的那名高三學長。”

“什麼!”胖子當場愣住了,難怪她倆的表情如此怪異,“不對,不對……”他搖晃著腦袋,“難道那個學長也變成詭異了?啊!”

他雙手用力擠著自己肉乎乎的臉頰,擠成一個愛德華·蒙克名作《吶喊》的表情包。

王年年跟章亦安非但沒有安慰恐懼到無助的胖子,還點了點頭。

轟地一聲巨響,屋外突然電閃雷鳴下起了大雨。

“我想回家。”胖子被雷聲嚇得抱著腦袋趴在桌面上,難過得喪失思考能力。

王年年只是看了眼窗外的大雨,並不在意,“章同學,你從小生活在眉村,就別在藏著掖著,把你知曉的,關於那個女詭異的事情跟我們分享一下。為何那隻女詭異對房褚圭有如此深的執念?”

她一點都猜不透,那個上吊女詭異的動機是什麼。

“或許我知道。”章亦安垂下的眼簾又重新掀起,“幾年前,也就是房褚圭上大學那幾年,聽說他在我們當地已經有一個女朋友了。外表出色成績優異的房褚圭在大學期間又交了一個新女朋友,也就是柳希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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