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教學樓的門重新合上,男生乙深吸一口氣跑到三樓,朝著樓梯口大聲喊道,“王同學,你怎麼在這裡,讓我好找啊!”

那邊將人引上二樓的男生甲,柳同學等人從背後抓住他的肩膀,尖聲質問道,“王年年在哪?”

“我……我不知道。”男生甲一臉驚慌失措地搖頭。

這時他們聽到從三樓傳來的聲音,丟下男生甲轉身就往三樓跑。

柳同學等人上到三樓,就見到臉色蒼白的男生乙慌慌張張,從敞開門的音樂教室跑出來。

男生乙連忙擋在他們前面,“你誤會了,王同學不在這裡,她……她不在這裡……你……信嗎?”

“讓開!我不想殺你。如果你再這樣的話,那我就先殺了你。反正我們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歸來者。你說呢?”柳同學說著,把她手裡的鐮刀抬向男生的脖頸處抵著。

再用力一點,就能劃破他的肌膚,割到他的靜脈。

他嚇得趕忙開過道,背部繃直地緊貼著冰涼潮溼的牆壁。

“哈哈。”柳同學被取悅到了,帶著人走進音樂教室。

王年年那件如破布般的毛衣就放在三角鋼琴上。

柳同學立即走進去,放眼掃向空空蕩蕩的音樂教室每個角落,臉上浮現暴戾的表情,“該死,他居然聯合王年年那個賤人騙我們。殺了他!”

“沒錯!殺了他,殺了他們!”

一道細小的聲音混雜在起來,“……殺了你們。”

男生乙已經跑到樓梯了,聽到那聲歹毒的話,及此起彼伏的附和聲,他不敢停頓接著跑,經過二樓樓梯時,拉上小夥伴男生甲一起跑,邊喊道,

“柳同學瘋了,他們全瘋了。他們不光要殺了王同學,還要殺了所有人。”

從二樓樓梯下來,他們推開教學樓的門衝進那血色的大雨中。

……

柳同學帶頭往樓下跑,但隊伍的後面,突然一名男生用手裡的刀捅進一名女生的後背。

慘遭背刺的女生驚愕地回頭,一張嘴鮮血便吐了出來,“你……這是做什麼?我們不是要殺……王年年嗎?”

“說不定,你才是歸來者呢?我想要活著出去,你們任何一人死了,我都無所謂。只要最後活著出去的人是我,就行了。”男生壓低嗓音低低地笑著,手裡的刀用力一攪,瞬間拔出。

女生滿臉猙獰與淚痕,不甘地閉眼,臉朝下直直地摔在地面。

“啊!”跑在前面的人回頭發現這一幕尖叫出聲,“你為什麼殺她?我們是同學啊!”

“同學?”男生不屑地冷笑一聲,“難道王年年就不是我們的同學?憑啥能殺她,就不能殺你們?誰又比誰高貴?”

“瘋了,你個瘋子!”那人咒罵道。

“你罵我瘋子,等於你自己也是瘋子。”男生昂著下巴癲狂地大笑著,舉著刀朝他衝去。

那人扭頭就跑。

等柳同學發現後面的情況時,她知道她誰也控制不住了,必須殺了王年年才能結束這場鬧劇。

“王同學,你怎麼在這裡?”陳子安的聲音從教學樓的外面傳來。

這一刻哪裡的隔音效果都不好,任何一點風吹草動的聲音,眾人都聽得真真切切的。

同樣的,教學樓外面的王年年等人也聽到教學樓內有同學接連遇害的慘叫聲。

“王年年?”柳同學彷彿魔怔了一樣,把臉緊緊地貼在窗戶的玻璃上,嘴角邪性地勾起,眼睛掙得很大很大,

“喲,我找到你了,王同學。”喉間的笑聲無比地滲人。

……

教學樓外面,用外套兜帽遮住半張側臉的王年年心有所感地抬頭,看到教學樓三樓的窗臺上,柳同學那雙如毒蛇般陰狠毒辣的眼,正緊緊盯著揹著她書包的鄭半雪。

鄭半雪的身形跟王年年差不多,就矮了幾公分,同樣長髮飄飄,從遠處看不明顯。

她被田徑隊女生跟徐同學夾在中間走路。

陳子安跟副班長從背面走來,入眼的是王年年的書包,及差不多的身形,所以第一時間才認錯。

鄭半雪梗著脖子不敢回頭。

田徑隊女生跟徐同學默契的,抓緊鄭半雪的手臂,彷彿害怕她出事,拉著就加快腳步跑。

“欸,你們跑什麼跑?”陳子安迷茫地朝她們伸出手。

副班長看著這一幕肺都要氣炸了,“你是白痴嗎?你看他們殺出來了。”

柳同學帶著人從教學樓殺出來,直奔鄭半雪跟田徑隊女生三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我……對不起。”陳子安也沒想到,自己只是想打一聲招呼,卻害“王同學”他們被定了位。

“絕世白蓮花啊!”跟著副班長的一名男生咬牙憤憤道,“看來班長果真沒有說錯,你就是一朵絕世白蓮。壞事不沾身,還能完美隱身。副班長,咱們趕緊去幫王同學他們。”

“嗯。”副班長臨走前也瞪了陳子安一眼,帶著身邊的三名男生去幫忙。

陳子安垂下眼簾,緊緊地握著手裡的棒球棍,也轉身就跑。

確實所有人都瘋了,他們不光想追殺王年年,還看到人就砍。

……

“在裡世界裡,人一旦勾起殺念或貪戀,惡意就會在他們心底無限放大,放大,再放大。然後再也剎不住。”王年年回答道。

看著同學們互相殘殺,紀清熙難過到不行。

她還記得高一剛開學時,每一張青春洋溢的臉龐都那樣純粹美好。

可現在,他們彷彿中了邪一樣,看到人就砍。

“年年,現在該怎麼辦?”紀清熙無助地問道,“我想救他們。”

王年年輕笑一聲,“救?他們已經沒救了。”

看著走在前面的王年年在雜物間前停下,紀清熙不解地看著她,“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歸來者躲在這裡,我們要來殺了它。”王年年淡漠地笑道,聲音驟然一冷,“結束這一切。”

“歸來者?”紀清熙嘴唇微張,一時說不出完整的話來,“你……怎麼知道?”

“它生前在這裡死掉的,”王年年用力拉開雜物間的門,血色的雨水順著她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頰流下,“所以最後也會躲在這裡。”

推開雜物間門的那一刻,紀清熙看到裡面果然有一名女生坐在地上。

它看著王年年跟紀清熙站在門口,露出了害怕的表情,坐在地板上的身體忍不住往後面挪了挪。

“她……她不是我們的同學嗎?”紀清熙再次被震驚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那你再想想,你對她都有哪些印象?”王年年聲音淡淡地問道。

紀清熙託著下巴認真回想了一下,“她的學習成績偏中等,安靜話不多,平時很少參加同學之間的聚會,獨來獨往。挺乖巧的一個女生。”

“哦。我對她的印象也是一樣,同窗三年,安靜話不多。之前我一點懷疑都沒有,找到她的名字猛然回想起來,我是上學期才轉學來的,跟她哪來這麼多古怪的記憶。”王年年早就知道這傢伙不對勁了。

但她手裡沒有它的名字,在裡世界的保護下,根本傷不了它。

“!”紀清熙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難怪那天從副本出來,王年年受了那麼重的傷還掙扎睜開眼睛,搶走田徑隊女生手裡的冥鈔卡。戲精!

王年年又問,“那你知道它的名字嗎?”

紀清熙咬著下嘴唇努力回想,“我明明應該知道她的名字,但每次到了嘴邊就回想不起來。不過有些人上完學三年,不記得每一個同學的名字也很正常吧。”

“不正常,你是班長。”王年年冷冷地斜了紀清熙一眼。

紀清熙再次瞪大雙眼,確實不正常。

“但我知道它的名字。”王年年嘴角微勾起,看向裡面已經露出恐懼表情的它。

“聞以軒,是你的名字吧。”王年年說著,從口袋裡拿出那張通報聞以軒死訊的紙條。

“不!”聞以軒在雜物間裡徹底抓狂,形象不停地改變,一下子是那個身穿粉色格子裙校服的甜美學生,一下子是形如枯槁長髮及腰的白衣詭異。

它抓狂著,撲上來就想抓花王年年的臉。

後者不慌不忙地憑空變出一根沾了血的棒球棍。

聞以軒的動作一頓,它距離王年年很近很近,只要一伸手就能把王年年的眼睛抓瞎,白皙的臉龐抓花。

這一刻,它腿沒動,身體僵硬地平移回到雜物間內,又變回那個純良無害的甜美學生妹,柔弱地往地上一倒。

真叫一個能屈能伸。

它仰倒在地泫然而泣,“王同學,你別殺我。你能找到我的名字,就證明你瞭解過我的過往。我也是個無辜的受害者。”

“無辜?”王年年拖著棒球棍走進雜物間內,把手裡的紙團扔在女詭異臉上,“不想陪你玩了,廢話真多。”

王年年說著,舉著棒球棍要砸下。

女詭異連忙抬起手臂護住自己的臉,“不要,能不能不要用棒球棍殺我?”

王年年被噁心得動作一頓,汗毛根根豎起,猶豫半刻還是決定滿足它。誰讓她是個善良的人。

把棒球棍換到左手邊……

女詭異那剛勾起的得逞微笑,在看到王年年又變出一把斬鬼刀時,呼吸一窒,“我應該殺了你的。不該為了好玩把你留這麼久。”

它悔得腸子都綠了。

王年年握著斬鬼刀,無情地捅進女詭異的肚子裡。

刀子捅進去時,王年年跟女詭異同時愣住了。

女詭異痛苦地把腦袋靠在身後的貨架,大口喘息著,“王同學,你這刀子有點鈍。還是換回棒球棍吧。我想死得痛快點。”

王年年聞言,立即拔出斬鬼刀。

女詭異隨之痛苦地慘叫出聲,死去多年僵硬的臉第一次有了這般生動的表情。

斬鬼刀周圍繚繞著一圈淡淡的黑氣,王年年滿臉好奇地問道,“很疼嗎?”

她蹲下身來,又一刀子扎進去,女詭異直接痛得仰頭尖叫著。

站在門外的紀清熙不敢動,一時之間分不清,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詭異。

女詭異慢慢緩過來,淚眼模糊地哀求道,“殺了我,快殺了我,求求你了。”

它第一次那麼想死,迫切的。

見王年年又要伸手抜斬鬼刀,女詭異趕緊說,“不用抜了。用棒球棍直接敲吧。求給個痛快!”

“哦哦。那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王年年慌張地道歉著。她也沒有想到這斬鬼刀這麼可怕。

明明沒辦法一刀子解決掉受到裡世界庇佑的女詭異,但一刀刀紮下去,卻能給女詭異帶來這麼大的痛苦。

真不錯!

“別廢話了,快給我個痛快。我真後悔招惹你。”女詭異吃痛地閉上雙眼。

王年年舉起手裡的棒球棍,用力往女詭異的腦袋敲下去。

柳同學繞了一圈終於找到真正的王年年,看到她正殘忍地殺害他們的同學,大聲吼道,“王年年,你這個殺人魔。你想做什麼?”

女詭異的身體化作一團青煙沒入發鏽的斬鬼刀內。

斬鬼刀往下墜,瞬間消失。

三等幽魂,難怪東躲西藏的。

紅色的血月消失,雨也變成普通的雨,沖刷著所有站在陰沉天空下的同學。

手裡沾滿鮮血的柳同學,鐮刀落地,她小腿部虛軟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我居然親手殺了我的同學。”

空曠的操場裡不時傳來同學們痛苦的哀嚎聲,哭泣聲。

鄭半雪朝這邊跑來,看著跪在地上崩潰大哭的柳同學,直接略過她,來到王年年跟紀清熙的身邊。

“都結束了嗎?”她唇色蒼白地問道。

“結束了,我們能出去了。”王年年收起棒球棍,起身回頭,看著單獨一人的鄭半雪,臉色一凝,“張同學跟徐同學呢?”

鄭半雪紅著眼眶,滾燙的淚水再也止不住地落下,“徐同學為了救我,幫我擋了一刀。這個瘋女人!”

她轉身一巴掌狠狠地甩在柳同學的臉上。

但精神受到嚴重汙染的柳同學已經徹底瘋了,躺著淚水任由鄭半雪對著她拳打腳踢。

紀清熙拉住鄭半雪,“別打了,快帶我們過去看看。”

“嗯。”鄭半雪抬起手背抹掉眼淚,跑在前面帶路。

此時不少人圍在腹部受傷的徐同學身邊,她腦袋靠在田徑隊女生的身上,看著田徑隊女生手忙腳亂的從王年年的揹包裡翻出酒精跟紗布。

她眼角餘光瞥見朝她們跑來的王年年、紀清熙、鄭半雪三人,朝她們伸出手,虛弱地開口,“王同學,我們成功了嗎?”

王年年快速跑到她身邊,牽住她伸向自己的手,用力地點頭,“成功了。我們都可以出去了。”

徐同學張了張不停滲出血的嘴角,臉上的表情很是痛苦,“我……我可能……回……不去了。”

“不會的。你要堅強。”王年年掙脫她的手,從揹包裡翻出一盒止痛藥,倒出一片喂進徐同學的嘴裡,“吞下去,就不會那麼疼了。”

她取出一支止血針,拆開包裝袋,將裡面的液體注入徐同學受傷的肌膚附近。

圍著一圈的同學全驚呆了,“王同學,你怎麼會有這個?”

王年年緩緩地開口,“我包裡一共有兩支止血針,其中一支給了舒朵兒同學。”

眾人恍然,“難怪舒同學從不追殺你!”

王年年驚訝地回頭,後知後覺地回想起來,她還真沒有被舒朵兒同學追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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