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雅禮私立高中8
“副班長，你瘋了，你問她做什麼？”一名男生心裡這樣想著，同時說出口。
“我的想法？”王年年真的托腮認真沉思著，“我現在想去上廁所。”
副班長差點一口陳年老血噴出。
那名男生怒指著王年年，“副班長你看，你問她根本一點用都沒有。”
“行了。”副班長揉著自己發脹的腦門，只覺得他們都好吵，他只想靜靜。
王年年背好書包，拉著紀清熙從櫃子裡走出來。
在狹小的櫃子裡一連蹲了好幾個小時，王年年的腿都麻了，走路一瘸一拐的。
紀清熙的情況，同樣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副班長。”王年年手撐著桌面。
副班長疑惑地抬頭，“王同學，請說。”不知怎麼了，他看到表情突然如此嚴肅的王年年，竟有幾分緊張。
“目前的情況是，先找到曲高軒，觀察它的情況是否有異樣。同時把全班的同學聚集起來，詢問舒朵兒昨晚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何突然發狂。”王年年說道。
另一名男生吞了吞口水，反駁道，“會不會太危險了？如果昨晚死掉的同學再復活怎麼辦？”
王年年的嘴角勾起戲謔的笑意，“曲高軒跟舒朵兒那樣，是復活嗎？總之先找到曲高軒。”
她說完拉著紀清熙走出教室，還貼心地幫他們關好教室的門。
“副班長，我們真的要聽王同學說的嗎？”那名膽子特別小的男生再三確認地問道。
“不然呢？你們還有更好的辦法嗎？”副班長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他心底有預感，必須聽王年年說的搞清楚目前的狀況。
……
王年年拉著紀清熙走到潮溼幽暗的走廊裡，不停地東張西望，每走一步都異常的小心翼翼，耳聽八方。
“年年，你知道去廁所怎麼走嗎？”紀清熙終於按耐不住好奇心問道。
王年年的動作一僵，吃驚地回頭，“糟了，我忘記問副班長去廁所的路該怎麼走。要不我們再回去問一下？”
紀清熙點頭，“也好。”總比她們兩個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轉。
她們回到之前的教室，拉開門，把教室內的六人嚇得差點暈厥過去，但身體在昨晚深入人心的淬鍊下，本能的就往另一邊的教室跑。
因為反應慢的那批人是最先被淘汰掉的。
“副班長，去廁所的路怎麼走？”紀清熙適時地問出聲。
副班長等六人身體虛軟地癱坐在地上，差點破口罵出他們有史以來最髒的髒話，但對上紀清熙那張美得如謫仙般如詩如畫的臉龐，到了嘴邊的髒話全剎住，化作細雨微風的舔狗式微笑。
“廁所啊？我記得是往那邊走的。”副班長抬手指著方向。
“可是我好像記得，就男廁所的門是開的，女廁所還沒開啟。”一名男生提醒道。
另一人接話，“因為有男生在上廁所的時候碰見詭異，嚇得一腳踩進坑裡。原本要吃他的詭異嫌棄他太髒了，忌口的飄走了。”
“嘖！連鬼都挑食。”又一名男生忍不住吐槽。
“廁所的鑰匙好像在鄭半雪同學那裡，你們可以去看看門開了沒有。如果沒有的話，待會我們把人聚集在這裡，你們可以找鄭同學要。”副班長十分貼心地道。
原本他還在猶豫著要不要把同學們聚集起來，打聽情況，如今他連猶豫都不帶的。
剩下的五名男生在女神面前不能丟了面子，拼命地點頭附和。
“謝謝你們。”紀清熙眉眼溫柔地感謝道，跟著王年年又走了。
其中一名男生痴痴地笑著，“女神對我笑了。”
“她是在對我笑。”
副班長伸手把二人的臉推開，“行了，別吵了，先把同學們聚集起來。”
……
問過副班長以後，王年年跟紀清熙順利找到廁所的位置。
門上沒有鎖，看樣子已經被人開啟了。
只是門沒有被推動過的痕跡。看來開啟此扇門鎖的人，最終還是沒有勇氣踏進去。
王年年在這裡實名心疼那些努力憋尿的女同學。
紀清熙貓在王年年身後，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年年，他們說廁所鬧鬼，我們真的要進去嗎？”
“你不想上廁所嗎？”王年年問道。
“想啊！”紀清熙從昨晚就開始憋尿了。
這種感覺真不好受。
感覺隨便來一隻詭異就能幫她物理排憂。
“走。”王年年聲音堅定地伸手推開門，薄薄的木門發出輕輕的咯吱聲。
廁所內是一間間獨立的坑位，對面是一排長長的洗手池。說不上很乾淨，倒也沒有髒亂差那種地步。
王年年走過去，小心的把每個小獨間的門開啟，頭也不回地詢問道，“是你先，還是我先？”
緊貼在王年年身後的紀清熙，理了理自己混沌的腦袋，“要不我先？”
她怕，待會王年年上廁所的時候突然慘叫一聲，她會忍不住洩洪。那樣多尷尬。
“好。你隨便挑一間進去，我在這裡等你。”王年年點頭，拿出一包溼廁紙塞進紀清熙的手裡。
“嗯。”紀清熙捏緊手裡的那包全新的溼廁紙，聲音小如蚊子般回答。
她看了看每間格局都差不多的坑位，看起來沒有區別，她選擇最裡面的那間。
進去前，她很不安地探出腦袋張望，“年年，你不要丟下我。”
“快點上廁所，哪來那麼多的廢話。”王年年煩躁得回道。她也憋得慌好不？
又能去哪裡？
隔間的門輕輕合上。
裡面的紀清熙蹲在坑上，雙眼不安的四處張望，突然她感覺門板下方空隙的外面有一道目光在窺探著自己。
她定睛一看，一顆頭髮很長很長的腦袋從上方砸下來，落在門的外面。
那顆乾枯青紫色的腦袋彷彿感應到什麼，瘋狂地往門下方的空隙擠。
“啊！”紀清熙被嚇得慘叫一聲。
王年年就站在外面，聽到聲響第一時間趕到門邊，手裡握著一把透著淡淡藍光的發鏽豁口短刀。
不會兒隔間裡面傳來沖水的聲音，“砰”地一聲隔間門開啟，從裡面出來的紀清熙就要往王年年身上撲。
嚇得王年年連連後退，慌張地提醒道，“你洗手了沒？”
背在身後的短刀消失，王年年抽出一張溼紙巾遞給紀清熙。
紀清熙接住溼紙巾快速地擦著手，邊慌張地說道，“年年，這個地方太可怕了，我們快走。”
“我也想上廁所。”王年年提醒道。
“……”紀清熙恍然地眨了眨眼睛，耳朵紅了。
“你害怕的話，要不先到外面等我。”王年年提議道。
紀清熙卻堅毅地搖頭，“不行，我要留在這裡守護著你。我上廁所的時候，是你保護我的。現在換我保護你。”
“也行吧。”王年年看紀清熙如此堅持也不再推脫了，進了倒數第二間廁所裡。
她蹲在坑上，有些好奇紀清熙到底看到了什麼，可惜直到她上完廁所都沒有看見。
解決完內急，王年年拿出一小袋漱口水給紀清熙，自己也撕開一袋漱口水開始漱口。
在裡世界裡，水也是汙染的重災區。如不得已，王年年才不想碰裡世界的水，說不定流下來的是頭髮，或者血。
從廁所出來，走廊的對面拐角突然傳來棒球棍拖地的聲音。
耳力非常好的王年年立馬拉著紀清熙躲進最近的一間教室裡，找到已經開了鎖的櫃子，躲了進去。
紀清熙嚇得小臉慘白到不行，正要張嘴，王年年已經抬手幫她捂住了。
拖著棒球棍的保安在走廊外面來回徘徊著，它似乎感應到了什麼。
棒球棍拖在地板上的聲音顯得尤為清脆，再加上走廊空曠無人，那聲音更響亮了。
那聲音在走廊上回響了三分鐘左右，才漸漸遠去。
王年年放下手，紀清熙也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卻見王年年捂過她口鼻的手在她身上的外套蹭了蹭。
“年年……”紀清熙一開口，就生生地忍住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想法，她換成另一個問題，
“你有沒有感受到，反正我是覺得我的視力耳力變得更好的。昨天的時候，我完全看不清路，但現在的我已經能微微看得清地面的障礙物了。你呢？”
“我也一樣。還有一點你剛剛有沒有感覺到？”王年年問道。
“你說。”紀清熙看著她，卻見王年年拿出一個飯糰，張嘴準備問她想吃什麼口味。
紀清熙立即回答，“我不挑食，你給什麼我就吃什麼。”
很好，王年年也懶得看手裡的飯糰是什麼口味，反正全是她愛吃的口味。她隨手拿給紀清熙一個，自己也撕開一個飯糰的外包裝咬下一口，含糊不清地開口，
“我有個猜測，不一定是真的。方才保安詭異在外面徘徊的時候，正是你最緊張的時候。等你的心跳漸漸平穩後，它才離開的。”
“對喲。”紀清熙聽王年年這麼一說才回想起來，真的跟王年年說的一致吻合。
“所以我懷疑，當一個人害怕的閾值與詭異的閾值連成一線時，詭異就能察覺他在附近。當然也不一定。”根據王年年看的原著小說，這個說法不算準確。
但詭異是最容易感應到那些恐懼值飈高的人，當那個人恐懼的閾值越高，越容易跟詭異的腦電波連成一串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