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密密麻麻地灑下來,悶雷在烏雲中翻滾著,整體天地都浸泡在雨水裡。

曲高軒頭頂著書包,冒著大雨經過幾番周折終於找到校門。

他嘴唇凍得青紫忍不住抱怨道,“乖乖我的六舅公,這裡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我們學校的大門何時變得這麼簡陋?”

原本氣派的學校大門變成了兩扇發鏽的細細鐵門,用條粗粗的鐵鏈鎖住。

給人一種大材小用的違和感。

曲高軒沒有多想,拿出從保安那裡得來的鑰匙就準備開門。

這時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曲高軒同學,等等我們。”浩浩蕩蕩數十名學生跑出教學樓,站在大雨中淋雨。

他們跟曲高軒一樣,一刻也不想留在這裡,在這裡待越久,越發覺得這所學校弔詭。

他們剛走出來的那棟教學樓就發現,與他們學校教學樓的佈局不一樣。

他們學校的教學樓佈局明亮又寬敞。

可這裡狹窄陰暗就算了,所有的門都用鑰匙鎖住,就連通往二樓的樓梯都用一扇全封式的捲簾門牢牢鎖住。

他們與曲高軒前後腳出來,離開教學樓的鑰匙包括校門的鑰匙,全是曲高軒一人找到的。

“哼!一群白嫖怪。”曲高軒在嘴邊小聲地哼唧一句。

逃出教學樓的鑰匙是他從一樓各間教室翻箱倒櫃找到的,而進入教室的鑰匙,又是他從走廊的櫃子裡翻出來的。

就在他費盡心思用鑰匙開啟離開教學樓進出的唯一小門時,來到這裡,發現校門也是鎖住的。

沒辦法他只好折身返回繼續找,就在他以為校門的鑰匙會在二樓或者三四樓時,曲高軒運氣不錯碰到了瘸腿的保安。

保安的長相很是陌生,但曲高軒別無他法還是上前詢問,沒想到保安真把校門的鑰匙給他了。

儘管他內心十分憤憤不平自己勞苦奔走的勝利果實要分給其他人,但只要想到開啟鑰匙他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他內心還是忍不住狂熱起來。

就算狂風捲起暴雨往他身上砸著,他也不覺得冷。

曲高軒抬起拿著鑰匙的手猛然僵住,他慢慢地回頭,雨水從他的指縫滑過,淅瀝瀝地流下。

“嗒嗒”

高跟鞋踩在水泥地發出清脆的響聲,在電閃雷鳴聲中時隱時現。

又一道雷劈下,照出平霏霏那張慘白得毫無血色的臉,凸起的一根根筋呈現青紫色的。

它淡定地拿出一隻口紅把嘴角塗成猩紅,宛如血盆大口般滲人。

“啊!”看到這一幕,班裡的其他學生全嚇瘋了,瘋狂地尖叫著。

“嘖!”平霏霏嫌棄地輕嘖一聲,冰冷的目光掃向他們,張開猩紅的唇,開口的聲音低沉沙啞,猶如被掐住脖子說話沙沙,颳得人耳根子生疼,“都給我閉嘴,蠢貨們!”

突然被叫做蠢貨的眾人一下子定住了,聲音卡在喉嚨裡發不出來。

平霏霏輕佻起眼尾,淡淡道,“都回教室上課。”

所有人都愣了,以為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不是吧?平老師你人都沒了還想著上課,如果年度最感人的獎項沒有你,我們不服。

曲高軒不想走,他好不容易走到這裡,就差這麼一點點他就能走了,為什麼還要回去那個鬼地方?

他手輕顫了幾下,許是太冷了導致手有些不穩,終於成功把鑰匙捅進鑰匙孔裡。

在場的其他人也同樣不想走。

腦殘了才會跟一隻詭異回去上課。

“嘖嘖。真不聽話。”平霏霏看似一臉寵溺地搖頭,如果它的臉色沒有那樣蒼白襯得嘴唇紅豔似血的話。

聞言,曲高軒趕緊把門鎖開啟,取下粗粗的鏈條,拉開看著隨時會倒塌的校門。

曲高軒的臉上不自覺地掛上勝利的笑容,站在不遠處的其他人也受其感染上了微笑,抬腳就要往敞開的校門衝。

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平霏霏一個閃現,飄到曲高軒身後,張開裂到腦門後的烈焰紅唇一口含住曲高軒的腦袋。

抬腳跑了幾步的眾人生生被這一幕按住腳步,張嘴來不及提醒曲高軒注意身後,其已經被平霏霏咔嚓咬下腦袋,身體抽搐了幾下掉在地上。

刺紅雙眼的血流在地上,很快就被大雨衝散。

平霏霏嘎吱嘎吱地咀嚼著,露出拉著血絲的倒三角鋒利牙齒,陰岑岑地問道,“不聽話的學生都該死!”

“上課上課。”學生們強忍著翻江倒海的不舒服,不假思索扭頭就往教學樓的方向跑。

有的當場吐了,是旁邊的人幫忙扶著繼續跑。

他們知道平霏霏說的那句話是真心的,畢竟他們是平霏霏帶的第一屆學生。

……

另一邊,去尋找醫務室的鄭半雪等四人也遇到了前來“請”他們回去上課的舒朵兒同學。

舒朵兒從陰暗潮溼的走廊盡頭慢慢走出來。

“舒同學,你怎麼在這兒?”一名男生聲音爽朗地打招呼道。

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我警告你別亂開玩笑!”另一名男生以為他在開玩笑,不滿地控訴道。

“可她明明是舒同學。”那名男生很是無辜,隨後反應過來,“對啊,舒同學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舒同學,你是誰?”

這時在場的其他人才發現問題的嚴重性,停下了手邊的搜尋工作,扭頭看向從陰影中慢慢走出來的舒朵兒。

經過一扇破舊的玻璃窗時,落雷劈下的一瞬間……

舒朵兒的腹部穿透了一個鮮血淋漓的大窟窿,七竅流著血。

可隨著光線一消失,舒朵兒又恢復原狀,衣服整潔,就是臉白得過分發紫。

鄭半雪吞了吞口水,忘記了尖叫,是她旁邊的三名男生同時叫出聲來,“啊!”

他們扭頭就跑,邊跑邊嚎叫著。

“舒……舒同學,你死了嗎?”鄭半雪也想逃啊,可她的身體不給力,直接嚇麻了。

就像老版的電視機搜不到訊號,螢幕閃現雪花片狀的麻木感。

“鄭同學,你在說什麼呢?我一句也聽不懂。平老師讓我來喊你們回教室上課。”舒朵兒嘴角掛著甜甜的微笑,亦如往常那樣溫柔和善。

舒朵兒看鄭半雪半天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友善地詢問道,“要不我送你回教室。”

“不不不……不用。”鄭半雪拼命地搖頭加揮手,“我能自己回去,不勞煩。謝謝。”

“都是同學是我應該做的。既然如此,我去喊其他同學回教室上課,你自己回去。”彷彿生怕鄭半雪找不到路一樣,舒朵兒還貼心地為鄭半雪指明回去的路。

“謝……謝謝。”鄭半雪艱難地從唇齒間擠出兩個字,看著腳踩黑色皮鞋的舒朵兒往三名男生逃跑的方向不疾不徐地走去。

漸漸的,鄭半雪的四肢也恢復了知覺,朝著舒朵兒離去的反方向跑。

她沒有打算回教室上課,看著如此詭異的舒朵兒,她心底無比清楚,回去便是送死,故意拐向舒朵兒指引的反方向跑。

她饒了一圈跑到之前的教室門口,看到倚著走廊牆壁昏迷不醒的同班女同學。

鄭半雪跑到那名女生身前停下,伸出手探了探女生的鼻息,又摸她的手看有沒有溫度。

“呼,還活著。”她的口中撥出一口如釋重負的喘息聲,一半是跑累了。

“譁”教室的門開啟。

本來就膽小的鄭半雪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尖叫出聲。

開門的王年年也被嚇了一跳,捂住自己的心臟,“你幹嘛呢?”

“我才要問你幹嘛呢?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鄭半雪站起身氣急敗壞地吼道。

“抱歉。但你也嚇到我們了。”王年年指著身旁剛探出腦袋的紀清熙。

“鄭同學,副班長他們呢?你們怎麼沒有一塊回來?”紀清熙有些擔憂地問道。

“不知道。你們自己躲進教室裡,卻把昏迷不醒的同學留在走廊裡,也太不負責任了。”鄭半雪看到這一幕很是氣憤。

心想他們為了受傷的舒朵兒同學出去冒險,而王年年她們居然枉顧同班同學的生命置於危險之中,自己倒好躲進教室裡。

“不是那樣的。”紀清熙連忙解釋道,“平老師讓我跟年年把教室的桌椅扶起來,裡面實在太亂了。我們剛整理完就聽到你的聲音了。”

“平老師?”鄭半雪心頭一顫,“難道……她也復活了?”

紀清熙看著空蕩蕩的走廊,眼底藏著幾分晦暗的神色,“鄭同學,我們先把她扶進來,再接著討論。”

“不行。”鄭半雪搖頭,“我們不能繼續留在這裡會死的,得趕緊離開。”她說著,把地上女生的手臂繞到自己的脖子上,架著她就準備逃。

但太重了,鄭半雪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新傷與舊傷疊buff疼得眼淚都飈出來。

紀清熙從教室裡出來,幫忙扶住另一邊,“鄭同學我們出不去了,你沒有發現這裡已經不是我們的學校嗎?”

“我早就發現了,從我們從天花板掉下來的那一刻就發現了。可我不想像你們一樣坐以待斃等死,聽那些詭異說的鬼話。平老師已經不是平老師了,舒同學也不再是舒同學了。那你們還是原來的紀清熙跟王年年嗎?”鄭半雪聲音冷冷地問道。

“你在開什麼地獄級別的玩笑?”紀清熙一點都不覺得好笑,回頭詢問王年年,“年年,你說對不對?”

可王年年卻一反常態地露出嚴肅地表情,故作深沉,“好問題,確實值得深思。”習慣性的抬手準備推眼鏡,猛然想起什麼,又垂手放下。

看來這個扶鏡框的動作一時半會是改不了。

紀清熙痛苦地抓著腦袋,“王年年你夠了!鄭同學胡鬧,你也跟著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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