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班長拿著鑰匙將教室的門開啟,所有人迫不及待地衝出教室。

才發現,這間教室在一樓,出來便是又長又幽暗的走廊。

看起來年代久遠,白色的牆壁上到處都有發黴的痕跡,空氣中也瀰漫著發黴腐朽的氣味。

窗外的雨還在連綿不斷地下著,雨霧瀰漫,如煙如雲般籠罩了遠處的一切。

站在走廊上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這是什麼地方?咱們學校有這麼破嗎?”

副班長短暫地怔了怔,連忙說道,

“先不管這些,沒有受傷的人帶著受傷的同學一起走,先去保安室看看,讓保安叫救護車來。一部分人留在這裡看著舒同學。然後再幾個人去醫務室看校醫回去了沒,順道拿點酒精跟繃帶過來。”

所有人內心都不想留在這裡,覺得這個地方太邪門了,所以一時之間無人作答。

“反正我是一刻都不想留在這裡。我先走了。”剛才跟鄭半雪吵架的男生抓起書包頭也不回地跑進黑暗中。

“自私自利的傢伙。”鄭半雪握拳,對著男生逐漸遠去的背影喊道。

“那個……”一名女生在幾名同伴的鼓舞下走出來,“副班長,我們也很害怕,想回家。這裡的事情……”

最後那句話她吞吞吐吐沒有勇氣說完,還是旁邊的女生幫忙補充的,“剩下的事情就拜託你們處理了。我們真的很害怕。對不起。”

那幾個女生說完都哭了,拉著彼此的手一副同進退的樣子。

漸漸的,越來越多人站出來坦白自己的想法,他們也害怕,不想繼續留在這裡了。

看著他們一個個消失在幽暗走廊的背影,副班長用力握緊拳頭,回頭看向還站在原地的人。

五名男生,鄭半雪,及那名全身是血的女同學。

她還在昏迷,坐在滿是灰塵的冰涼地板上,身體靠著牆壁。

是副班長跟幾名男生一起扛出來的,他們身上的白色襯衫肩膀都蹭到了血跡。

這時王年年跟紀清熙才從教室裡出來,王年年的衣袖上還蹭了幾塊明顯的血漬,

“副班長,我跟清熙留在這裡照看舒同學,跟這位……反正你們快去快回吧。”王年年不疾不徐地道。

她不知道地上那名女生叫什麼名字,乾脆放棄回想那人的名字,快速把話說完。

“王同學,”副班長詫異地張嘴,沒想到在他看來全班性格最惡劣的王年年居然主動幫忙,“真的可以嗎?”

紀清熙點頭,“年年都這樣說了,自然不會有假。”她雙手叉腰,一臉的不滿。

副班長很少在紀清熙臉上看到如此生動的表情,一時之間愣了神。

許是紀清熙生得太好看了,就連生氣的模樣,都像屹立在狂風暴雨中的白色扶桑花,乾淨又淡雅。

紀清熙連忙錯開視線。

意識到自己行為唐突的副班長推了推鼻樑上的黑色鏡框,移開了視線,接著道,

“那其他人便分走兩隊,一隊去找保安幫忙,一隊去醫務室找校醫,如果校醫不在弄點酒精跟繃帶回來也行。”

“好的。我帶人去醫務室,誰跟我一組?”鄭半雪抬高手臂說道。心想,她絕對不能輸給王年年。

那五名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面露猶豫的不安神色。

“班長,副班長,我覺得目前這種情況,還是不宜走動為好。”一名男生神秘地說道。

其餘的四名男生瘋狂地點頭附和。

除了暈過去的女生,王年年,紀清熙,鄭半雪,副班長都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你何時變得這麼有文化,說話還文文縐縐的。”副班長實在沒忍住吐槽。

那名男生擺擺手,“誒,這些都不是重點。我懷疑,我們進入裡世界了。”

毫無意外的,旁邊的四名男生又跟著點頭附和。

“裡世界?”副班長露出震動又迷瞪的表情。

表示我不懂,但我大為震撼。

“如此說來,我們有機會碰見八尺大人。”王年年突然興奮起來。

為了融入他們、偽裝自己的王年年,把兩世的演技值飈到最高。

那五名男生瘋狂搖頭,“你別這樣,我們很害怕。”

“八尺大人又是誰?”鄭半雪很是暴躁,她居然無法理解王年年的腦回路。

“夠了,聽不懂你們在說些什麼。舒同學命懸一線,你們到底願不願意幫忙?”副班長已經開始不耐了,再問最後一遍。

那五名男生看著比他們還要勇敢的三個女生,也朝他們露出探究的目光,他們只好硬著頭皮答應。

一切都是為了同學!

副班長帶著兩個男生去找保安,鄭半雪帶著三個男生去找醫務室。

……

雨淅瀝瀝地下著,窗外的水位慢慢積高了,隱約可見雨點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年年,放著舒同學那樣不管的話,她會流血至死的。”紀清熙不敢獨自一人進去裡面檢視舒朵兒同學的情況,又忍不住擔心裡面的情況。

過了一會,她見王年年沒有應聲,低頭看去,見王年年蹲下身來,伸手往揹包裡掏東西。

“你在做什麼?”紀清熙好奇地問道。

“找到了。”王年年臉上一喜,抬眸與兩雙略帶探究的視線對上,忙把手裡未拿出來的止痛藥放回去,手慢慢握緊,那把自帶寒氣的斬鬼刀出現在手心裡。

她故作輕鬆地笑道,“餓死我了,平老師,舒同學你們有吃的嗎?”

“平老師?”紀清熙正想說,王二狗你又在開什麼玩笑?

她順著王年年的視線扭頭看去,卻見平霏霏跟舒朵兒完好無損地站在她的身旁。

只是它們臉上的笑容有點僵,臉色白得發出青紫色。

衣服上還殘留著鮮血的痕跡,滴答滴答落在地板上,暈出一朵朵鮮豔與詭譎的小紅花。

紀清熙乾笑著,伸手把王年年從地上拽起來,舌頭顫抖著,“老……老師好。舒同學,你也晚上好。”

“平老師晚上好,舒同學,你也好。”王年年也跟著打招呼,只是她的語氣對比紀清熙的要冷靜一些。

原本對王年年擰著眉的平霏霏,眉間漸漸舒展開了,露出還算和藹的笑容,

“快上課了,你們趕緊進教室把桌椅都扶起來。我跟舒同學去把其他同學喊回來上課。”一開口那聲音沙啞至極,仿若小刀劃玻璃,刺耳得很。

地上的女生悠悠地睜開眼睛,看到平霏霏跟舒朵兒那兩張慘白到不行的臉,嚇得尖叫一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別來找我索命!啊!”

她尖叫完受不了刺激,又兩眼一翻暈厥過去了。

舒朵兒冷漠地掃了地上的女生一眼,頭也不回地走進黑暗中。

地上的血痕隨著它的消失,也不見了。

平霏霏也抬腳準備去喊其他同學回來,走了幾步又轉過頭來,唇角勾起詭異的笑意。

那記笑容,看得王年年跟紀清熙全身的血液都凍住了,梗著脖子不敢動。

王年年藏在揹包裡,握著斬鬼刀的手徹底麻了,手背上結起了一片一片薄薄的白色冰霜,像透明的魚鱗。

“在我回來前必須把教室裡面的課桌椅都扶起來。想吃東西,也必須在我回來前吃完。”平霏霏說完這些雙腳離地飄走了。

它真是連裝一下都不願意了。

見它們終於走了,王年年趕緊把自己的手從揹包裡抽出來,用力地甩了甩。

一手的冰渣子全甩在地上了。

“你……”紀清熙瞪目結舌地看著王年年,又把腦袋往她的揹包裡面鑽,“你揹著一臺冰箱來學校上課?”

王年年握著凍麻住的左手,不可置否地挑了紀清熙一眼,“想啥呢?”她嘆了聲氣,“這些都不是重點。”

她伸手把揹包搶回來,抽出一張溼紙巾給紀清熙,又抽出一張新的溼紙巾給自己擦手,在溼紙巾上殘留幾道淡淡的血漬。

這些血是舒朵兒的。

剛才從教室出來前王年年給舒朵兒打了一劑止血針,她當時還有微弱的呼吸。

所以王年年袖子跟手上的血就是那個時候沾染上的。

已經擦過一遍了,但教室裡面太暗了無法看清楚是否擦乾淨了。

紀清熙動作木訥地剛擦完手,溼紙巾團成團收進口袋裡。

一顆金槍魚辣白菜口味的飯糰遞了過來,腦袋上方還傳來王年年詢問的聲音,

“如果你不喜歡金槍魚辣白菜口味的,我這裡還有香辣雞肉、咖哩雞肉、脆骨雞肉餅、蝦仁蛋黃醬、醬香烤牛肉、辣醬魷魚、蒲燒鰻魚、韓式石鍋拌……”

不等王年年把揹包裡面的飯糰口味唸完,紀清熙鬱悶地問道,“你還說你沒有帶冰箱來學校?”

“……”這點王年年還真解釋不了,拿出一個飯糰,重新背好揹包,撕開包裝開始吃,還不忘催促紀清熙一聲,“趕緊吃,吃完我們還要整理教室。”

“哦。”紀清熙思維有點跟不上王年年的節奏,也撕開飯糰,咬了一口終於反應過來,“平老師不是已經死了?舒同學又是怎麼一回事?它們到底是不是平老師跟舒同學?”

“是死了。但是也不是。”王年年十分平淡地說道,兩三口便吃完手裡的飯糰。

儘管她一點食慾都沒有,也要強迫自己把飯糰吃進肚子裡。

“你在打什麼啞謎?你就不害怕嗎?對了,你不佩戴眼鏡能看得清嗎?”原本紀清熙就覺得這個地方夠怪誕離奇了,就連王年年也變得神神叨叨的,就沒有一句話是她聽得懂的。

“你趕緊吃完,待會整理課桌的時候我邊告訴你。眼鏡碎了,不過不礙事。”王年年拿出口袋裡被撞碎的眼鏡,抬腳往教室裡面走去。

“誒,你等等我,別丟下我。”紀清熙趕緊把剩下的飯糰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追上王年年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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