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年年三人離開後,酒鬼老師指著空出來的那個副本,“現在有人要挑戰那個憋氣副本嗎?”

“真的可以嗎?”顧晉鵬第一時間站出來,雙眼炙熱地望著酒鬼老師。

他早就受夠這種把命運掌握在別人手裡的煎熬了。

憑什麼他在這裡提心吊膽的等待死亡宣判,代替那個操作失誤的人去死呢?

而且在他看來,連王年年那樣的廢材富二代都能闖通關的副本,又能有多難?

“當然能。”酒鬼老師點頭,一臉鼓舞地道,“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不用為他人的錯誤買單。連王同學那樣柔弱,連一隻螞蟻都碾不死的女生都能挑戰成功的副本,你一個體格超過一米八的男人能不行嗎?”

“那怎麼可能!”顧晉鵬最無法接受的,就是說他連女人都不如。

當然,除了學習成績。

“準備好了,可以隨時進入裡面挑戰。截止時間是紅月消失後,在裡面挑戰是沒有時間限制。”酒鬼老師體貼的重複一遍規則。

“嗯。”顧晉鵬深吸一口氣,無比自信地走進副本里。

教室裡的眾人齊刷刷地盯著第三個副本,內心的小人抗爭著。同時也想看看情況再說。

空氣中無比安靜,無人出聲,就連呼吸的氣喘聲也跟著放大。

這時酒鬼老師突然惋惜地搖頭,“死了。還有誰想挑戰第三個副本嗎?”

“死了?”教室裡頓時炸開了鍋。

“這麼快?”

“連三分鐘都不到,怎麼回事?”

酒鬼老師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心情不錯地微笑著。

眾人的臉色癟了,沒有人再提出挑戰第三個副本,這種不自量力的請求。

唯獨陳子安小隊的成員很是憤慨,“顧晉鵬那個蠢貨,自動去送死,那我們怎麼辦?”

原本在他們看來,只要顧晉鵬還在他們團隊裡,下一個代替陳子安去死的人必然是顧晉鵬。

那下一個代替陳子安去死的是誰?眾人惴惴不安地等待著。

……

“王同學,醒醒!”田徑隊女生拼命地搖晃王年年的肩膀。

後者渾渾噩噩地睜開越發沉重的眼皮,聲音嘶啞地開口,“張同學,怎麼是你?”

“我的鼻子好像不能呼吸?”王年年抬手發現自己的手包得像豬蹄一樣,手指根本勾不到自己的鼻子,“這……誰弄的?”

田徑隊女生伸手扯掉堵在王年年鼻孔上的兩團紙,上面還沾著已經幹掉的血。

“你一直流鼻血,止都止不住,只能用紙團先壓住。你的手……”田徑隊女生指著王年年纏滿繃帶的手,“跟腿上全是傷,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酒精消毒後全包紮了。”

“你不要拆啊!”看著王年年把自己好不容易纏上去的繃帶解開,田徑隊女生焦急阻止道。

“叩叩”

櫃子的門被敲響,王年年跟田徑隊女生的動作同時一頓,不敢出聲。

“年年,你醒了?你還好嗎?”紀清熙的聲音透過門縫傳進來。

田徑隊女生推開櫃門,從禁錮住她手腳的櫃子爬出來,全身都麻了。

她對紀清熙說道,“班長你勸勸她,她昨晚從副本出來傷勢那麼重,不好好養傷,還想著瞎折騰。”

“我沒有瞎折騰。我身上的傷好了。”王年年語氣平和地反駁道。

“你不光渾身是傷,不停的流鼻血止都止不住,還間歇性的吐血。”田徑隊女生一點都不信王年年說的話。她眼下的黑眼圈就是這樣熬出來的。

或者她很想問王年年,你清醒點,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王年年抬手解下纏在手臂上的紗布,手臂上的傷口已全部癒合,在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一道道深深淺淺的粉色疤痕。

解下繃帶後,她發現那顆裹得像球一樣巨大的手裡,居然還緊緊握著六張卡片。

“怎麼會這樣?”田徑隊女生伸手撫摸上面的疤痕。

王年年的手快被她摸得起雞皮疙瘩,抬手拍開,先把六張卡片揣兜裡,繼續解腳上的繃帶。

“班長,你還覺得疼嗎?”田徑隊女生看王年年的傷這麼快就好了,那紀清熙應該也……

紀清熙搖頭,“不疼了。”

“那你也把紗布取下來。這樣走路不方便,會跌倒。”田徑隊女生說著就要伸手去揭紀清熙臉上的紗布。

“沒事,我這樣挺好的。”紀清熙身體往後仰,避開田徑隊女生伸過來的手。

她的傷跟王年年身上的傷不一樣,傷口是癒合不疼了,可她的眼珠子沒了。不想嚇到王年年跟田徑隊女生,所以才堅持遮住。

“那好吧。”田徑隊女生不再勉強紀清熙,“那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麼?”

“先去上廁所!”王年年跟紀清熙同時發聲。

王年年還側目地看了田徑隊女生一眼,“你不想去嗎?”

田徑隊女生憋紅著臉,“去,想。”

她們三人先去了一趟廁所解決內急,並用漱口水簡單清潔一下口腔,出來徑直走向二樓的樓梯。

進到圖書室對面的教室,王年年跟昨天一樣,從揹包裡拿出食物分她們,一人一根手臂粗的火腿。

“你揹包里居然還裝這個?”田徑隊女生簡直不敢置信。

“你們昨晚幫我包紮的時候沒有看到嗎?”王年年還以為她們看了。

因為只有她揹包裡有酒精跟繃帶。紀清熙跟田徑隊女生在她昏迷期間幫她包紮,應該能看到。

看著她倆尷尬的表情,王年年便知自己的話有歧義,連忙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有預感,我們快要出去了。所以讓你們幫我減輕揹包的負擔,也感謝二位在我昏迷期間無微不至的照顧。”

王年年心情清楚,如果沒有她倆細心為她的每一道傷口清洗消毒,她的傷口也無法癒合得這麼完美。

她看原小說,就是有人不仔細消毒包紮,導致癒合後的傷口歪七扭八。還有人紋身的女友因此對不上,變成歪嘴女神。

“嗯,我相信你。”紀清熙無條件相信王年年的話。

她說可以出去,便可以出去。

田徑隊女生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王年年從口袋裡拿出六張卡,“這是什麼?”

田徑隊女生撕開火腿腸的外包裝,掰下一塊遞給紀清熙,“咱們分著吃,這麼大一個根本吃不完,別浪費。”並抽空看了眼王年年手裡的卡片,把昨晚的經過說了一遍。

“原來是我搶的?”王年年還真不記得了,一張還給紀清熙,一張還給田徑隊女生,“剩下的,我會還給鄭同學她們三個的。”

“嗯。”田徑隊女生收下冥鈔卡,掰下一塊火腿腸遞給王年年,“我手有用酒精棉片仔細擦乾淨了。你能邊吃邊跟我們說你在副本里面的經歷?”

王年年拿著那塊火腿剛到嘴邊,動作一頓,臉上浮現出彆扭的難受,“能不能等吃完再聊?我實在不想在飯點聊這種噁心的話題。”

“噁心?”紀清熙跟田徑隊女生狐疑地看了彼此一眼,倒沒有繼續催王年年說她不喜歡的話題。

王年年吃完手裡的火腿,喝下一整袋的牛奶,抬眸見田徑隊女生的臉上哈欠連連,“你還好嗎?”

“沒事,只是吃飽後有點困。”田徑隊女生昨晚照顧受傷的王年年跟紀清熙,且王年年又一直在做噩夢,害得她一整宿都無法睡好,“那你現在可以說說你在副本里發生的事情了嗎?為何會受這麼嚴重的傷,血跟不要錢的往外吐。”

“有那麼誇張嗎?”王年年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能爬出副本,也是靠她最後一絲的意志力出來的。

她看向紀清熙,發現後者也拼命點頭贊同田徑隊女生的話。

王年年想了想,簡單的把她昨晚在副本里面的經歷說了一遍。

田徑隊女生聽完滿臉恍然,“難怪我聞著你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原來是……王同學,你太厲害了。”

她終於能夠理解王年年為啥不想在飯點提這件事的原因。

換做是她,估計未來半個月都難以下嚥,看到肉就想吐。

王年年抬起手臂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差點把剛吃下去的火腿腸吐了,“我以為我洗乾淨了,沒想到這氣味的後勁這麼強。”

看著田徑隊女生還在不停地打哈欠,收拾好未拆封的火腿腸,王年年背起書包,“張同學,你留在這裡等鄭同學她們,順道抓緊時間休息會。我去辦公室接著找線索。”

“我也去。”紀清熙忙舉手,“怕你一個人有危險。出事了,我還能及時跑回來叫張同學幫忙。”

田徑隊女生點頭,“這樣的安排挺合理的。王同學,你可不能再受傷,我們很需要你。”

她說完意識到這句話很肉麻,不好意思地把視線移開,不敢直視王年年的眼睛。

“嗯。”王年年沒有意見,拉開門,率先走出教室門。

紀清熙起身,把手裡沒有拆封的香腸塞進田徑隊女生懷裡,小跑跟上王年年的腳步。

……

一道閃電撕開濃密的烏雲,如一群野馬奔騰咆哮著,雨噼裡啪啦地抽打著不穩固的窗戶玻璃。

王年年與紀清熙站在教室辦公室門前,前者面無表情地問道,“準備好了沒?”

後者用力地點點頭,咬牙,“準備好了。”

“咯吱”一聲,王年年推開門,抬腳慢慢走進教師辦公室。

身後的紀清熙緊貼著她的後背,亦步亦趨,就連呼吸也小心翼翼的。

光線黯淡的辦公室內,整齊擺放了十來張左右的辦公桌,每張桌子上堆滿了課本與檔案,彷彿還有教師在這裡工作一樣。

經過昨天的事,紀清熙膽子變得更小了。

正所謂不知者無畏。

因為經歷過,才更加懂得害怕。

不過紀清熙還是鼓起勇氣幫忙找資料,同時她也不敢距離王年年太遠,最多兩三步的距離。

擺在桌子上的很多書籍跟檔案是空白的,王年年確認完是空的,便隨手往身後一揚。

輕飄飄的白色紙張嘩啦啦地落地,鋪得地上全是白紙,不經意踩到,會在上面留下一道清晰的黑色腳印。

“年年,我們這樣做好嗎?”紀清熙不安地四處張望。

“有啥不好的?”王年年舉著打火機繼續翻,手裡的那本書是空的,甩了甩沒有夾任何東西,又隨手往身後一扔。

“這間辦公室的物品歸置得這般整齊,你這樣隨便翻,這裡的詭異會不會生氣?”紀清熙問道。

“該生氣的人是我好不好?咱們與它無冤無仇,卻把我們拉進這種鬼地方。真晦氣。”王年年說著,又把手裡一疊空白的4A紙往身後一拋。

紙張嘩嘩落地。

聲音竟莫名治癒。

紀清熙拉開一個抽屜,黑暗中一隻慘臂從抽屜裡面伸出來,把剛拉開的抽屜重新關上。

那隻詭異的手掌下面,隱約可見一把被按住的鑰匙。

紀清熙腳步僵硬地往後退了幾步,扯了扯還在灑4A紙王年年。

“年年……那個抽屜裡有鑰匙。”她的聲音顫抖極了。

“哪裡?”王年年順著紀清熙手指的方向看去,伸手就要拉開抽屜。

卻被紀清熙拉著手臂往後帶了幾步,“怎麼了?”王年年好奇地回頭問道。

“抽……抽屜裡……有……有一隻手。是它把抽屜關上的。”紀清熙舌頭突然莫名打結,說話有點不太利索。

“手?”王年年抬起手臂,握住的掌心憑空出現一把散發著淡淡幽藍色光芒的斬鬼刀。

紀清熙看著憑空出現的斬鬼刀,下意識地鬆開王年年的手腕,不停地往後退,直到背部貼著冰冷的牆壁,退無可退。

她的喉嚨也終於找回了一絲聲音,“你到底是誰?”

王年年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徑直拉開抽屜。

抽屜裡的那隻鬼手瞬間躍起。

王年年發動控制時間技能,那上躍的鬼手彷彿定格動畫一樣,一點一點的往上攀升。

斬鬼刀刺下,有豁口的刀尖扎入鬼手的掌心。

鬼手疼得用力掙扎著,最後化作一團白色霧氣沒入斬鬼刀。

成功斬殺鬼手,王年年的手一鬆,斬鬼刀自動消失。

她才慢慢地轉過身來看著紀清熙,下巴微挑,“那你說,我是誰?”

紀清熙直接腿軟撲通坐在地上,眼淚啪嗒掉下來,“我不知道。”

她好崩潰啊!

看著這樣子的紀清熙,王年年也意識到自己的玩笑開大了,“對不起,我開玩笑的。你……”

紀清熙抬手扯掉被淚水沾溼的紗布,抬眼,卻見王年年舉著打火機走來,訝異地看著她。

“清熙,你的眼睛。”

紀清熙下意識地伸手擋住自己的眼睛,“別看,會嚇到你的,年年……我想起來了,昨天是你殺了無臉詭異,是用那把刀殺的。”

當時的情況太混亂了,她只記得是王年年救她的,卻不知她是用什麼方法救自己的。

看到那隻鬼手化作煙霧被斬鬼刀吸收,她便全部都回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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