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雅禮私立高中22
紀清熙頭髮被扯得生疼，眼淚都掉出來了卻沒有反抗的意思，她抬起慘白無助的臉龐求救地看向陳子安，“陳同學，請你們救救年年跟鄭同學她們，她們被困在舞蹈教室跟圖書室裡了。”
“哈哈……活該！”柳同學沒忍住昂頭放聲大笑，“死了活該，正好給那些死掉的同學償命。”
“行了。”陳子安終於看不下去過來拉開柳同學。
但柳同學的手卻緊緊揪著紀清熙的頭髮不放，硬生生從她的頭皮上扯下好幾縷烏黑的長髮，其中幾處還接連著血肉。
疼得紀清熙發出一聲慘叫。
那些目睹全程的男生也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柳同學沒有要放過紀清熙的意思，還伸腳補踹了幾下，“你以為你抱住王年年的大腿有用嗎？看來她的父母也對她失望透頂了，不然都這麼久了，怎麼還不派人來救她。哈哈……”
陳子安只能把柳同學抱起來，遠離紀清熙。他眼底全是無奈，“你怎麼不跑？”
“年年，鄭同學，徐同學還在等我救她們，我不能跑。我跑了，她們怎麼辦？”紀清熙疼得渾身抽搐著，滿面全是懇求。
陳子安強忍著把腦袋扭到一邊去，“對不起，我幫不了你。”他的聲音很小很小，小到幾乎快聽不見。
紀清熙抬起手臂擦乾眼淚，“我知道了。”
她起身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去找其他人幫忙。
柳同學一臉晦氣的把掛在手指上的髮絲甩在地上，惡狠狠地開口，“我們走。趁著那個該死的保安詭異沒有在門口守著，咱們趕緊找到出去的出口。我才不想傻傻在這裡等死。”
……
舞蹈教室的門砰地一聲關上，天花板上的燈也啪地全亮了。
刺眼的光線冷冷落下，令王年年眼角不適地分泌出淚珠，不得不閉上雙眼，但她立即強忍著睜開眼。
原本貼在牆角上的芭蕾舞詭異，一眨眼的功夫劈頭蓋臉的腦袋就懟在王年年的眼前。
烏黑的長髮擺動，隱約可以窺見藏在黑髮下一張違和的絕美容顏，眼尾向上勾，立挺的鼻子，形狀美好薄厚適中的紅唇。
王年年呼吸一窒，心臟差點跳出來，隨即她發現一件非常操蛋的事情，她的身體被定住了，動不了。
芭蕾舞詭異咧開嘴，就像掀開的瓶蓋，露出裡面密密麻麻一顆顆尖銳如鋼板鋒利的牙齒。
它張嘴靠近王年年，惡臭的口氣傳來，燻得王年年吐了，嘔吐物直接吐進詭異裂開的嘴裡。
王年年當場懵了。
白衣詭異眼底全是驚愕，直接彈出兩三米的位置，瘋狂嘔吐著。
很顯然，它被噁心到了。
“不好意思，都怪你把我定住了，而你剛好……湊得那麼近。”王年年也沒有想到會吐得那麼準。
“你死定了！”芭蕾舞詭異眼底噴著火，抬手，露出藏在袖子裡鋒利的指甲，朝王年年的臉抓來。
身體被定住的王年年只能滿臉不幹地閉上雙眼，順應命運的審判。
不，她心底惡狠狠的想，就算死了，她在地下也是最有錢的詭異。
她一定會從地獄裡爬出來為自己報仇的！
“錚”地一聲。
王年年好奇地慢慢睜開一隻眼睛，雙眼頓時瞪直，眼睜睜看著被彈飛出去的詭異撞到牆壁上。
低頭一看，她手裡的符紙自燃成灰燼，立即鬆開免得被星火燙到。
與此同時，她發現自己的身體終於能動了。
“哈哈，是你死定了！”王年年嘴角扯出小人得志的冷笑，立即從口袋裡摸出一把驅鬼符，不要錢的往白衣詭異身上撒去。
芭蕾詭異瞬間被那些漂浮在半空中古怪的符紙困住，往那邊跑都會被符紙炸傷。
況且它本身被囚禁在這間舞蹈教室哪裡也去不了。
趁著那隻詭異還在愣神之際，王年年已經握著那把斬鬼刀趕到詭異面前。
斬鬼刀嵌有控制時間的技能。
當她發動控制時間技能，漂浮在半空中的符紙下降速度明顯變慢。
符紙還未落地，王年年已經來到芭蕾詭異面前。
此時芭蕾詭異看著王年年那張臉，比看到鬼還要害怕，同時它又羞又惱，“卑鄙的小人！”
斬鬼刀精準刺入芭蕾詭異的體內，王年年的腦海中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尊敬的VVIP客戶，檢測到您斬殺一隻攜帶影子二重身鬼技的詭異，是否預支一千萬冥鈔繼承此鬼技？】
“是。”王年年清冷的眼底沒有一絲猶豫，只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漂浮在半空中的符紙也翩翩落地。
芭蕾詭異化作一團綠色煙霧沒入王年年腳下的影子。
原來是隻四級惡鬼。
王年年一臉新奇地操控自己的影子變長變短，變胖變瘦。
她回想起，芭蕾詭異能像蜘蛛一樣粘在牆壁上。她也走到牆邊，抬腳踩在牆壁上，控制影子把腳跟牆壁粘住，果然那隻腳死死地粘在牆壁上掉不下。
當然她沒敢兩隻腳都踩上去，沒有練過身體根本支撐不住。
收回腳，王年年走到方才殺死芭蕾詭異的地方，撿起地上沒有自燃的符紙收進口袋裡。
這些符紙可是寶貝，用一張少一張。以後不可能再以一張十塊錢買到。
收好符紙，王年年起身，終於有時間調查這間舞蹈教室了。
室內空蕩蕩的，整片巨大的鏡子牆映出王年年高挑的身材，渾身髒兮兮的，褲子磨洞，就連馬尾也扎得歪歪斜斜，耳後有幾縷髮絲沒有完好的扎進橡皮圈裡，散落下來。
距離上次梳頭，還是上次。
要多邋遢有多邋遢。
身後的那排櫃子引起王年年的注意，她轉身走到櫃子前，翻開所有的櫃子只找出一張紙條。
王年年剛準備看紙條上寫了什麼，一道尖銳的慘叫聲透過門縫擠進來。
那聲音是紀清熙的。
王年年心頭一顫，胡亂的把紙條塞進口袋裡，拉開舞蹈教室的門。
……
十分鐘前，剛被陳子安等人拒絕幫忙的紀清熙在一樓找了一圈，又接著往三樓跑，她要去找田徑隊女生與她商量接下來該怎麼做。
兩個人一起想辦法，總比一個人靠譜。
可她剛上到三樓就被無臉詭異盯上了，它覺得紀清熙的臉蛋生得勉強能入眼，它可以勉強用一用，能被它看上，是紀清熙命好。
紀清熙邊跑邊聽著那隻無臉詭異的胡言亂語，腦海中閃過這兩天收集到的資料，推測道，“你是死在舞蹈教室的那隻詭異，難道你覺得自己丑，所以沒有臉？”
“狗屁！”無臉詭異忍不住怒吼道，“是那個該死的賤人搶了我的皮囊，才害我變成這副模樣的。你們把它放出來了嗎？我要弄死它！”
紀清熙差點暈過去了，“你真的是被我們放出來的嗎？”
“哈哈。”無臉詭異漂浮在半空中冷聲笑著，“對喲，我是該感謝你們，把我四分五裂的身體從那幾間教室放出來，才能拼湊成一具完整的身體。哈哈。”
“所以……”無臉詭異的聲音一頓，“我會對你溫柔點的。我儘量生剝你皮的時候速度快點，讓你少受點痛苦。”
剝皮？
紀清熙差點吐了，難怪柳同學會如此激動。
跑了這麼久紀清熙嚴重缺氧出現頭昏目眩等症狀，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但只有三秒，她很快就清醒過來，一回頭，無臉詭異已經逼近。
無臉詭異手快碰到紀清熙的時候，彷彿觸電一樣，瞬間被炸飛了。
原本閉上雙眼等死的紀清熙慢慢地睜開眼睛，看著躺在地上痛苦地滾來滾去的無臉詭異，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團灰燼。
一接觸到空氣，那團灰燼便輕飄飄地散了。
是年年給的符紙，原來真的有用。
無臉詭異魂體僵直地漂浮起來，怒不可遏地低吼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紀清熙哪有心情回答她的問題，雙手支撐著地板爬起來，就往樓梯的方向跑。
不會兒，她就被無臉詭異追到二樓。
之前跌倒扭傷了腳踝，導致紀清熙跑不快，又一次被自己的腳絆倒在地。
這次摔得十分結實，紀清熙疼得站不起來，只能雙手雙腳並用地往前爬。
“這次你再也逃不掉了。我決定了，我要慢慢將你折磨致死。”無臉詭異已經飄到紀清熙面前，伸出長長的手指甲嵌入紀清熙的左眼裡。
長長的指甲鑽入紀清熙的左眼，疼得她全身痙攣發出痛苦的慘叫聲，“啊！”
當王年年趕到時，正好看到無臉詭異從紀清熙的左眼挖出一顆眼珠子放入口中咀嚼，發出滿意的聲音，“這味道好極了，我很喜歡。”
血滋在爬滿青苔的牆壁上。
王年年全身的氣血頓時往上湧，左手拿出打火機點燃，控制著影子二重身技能不讓自己的腳步發出任何聲響，慢慢地移動到無臉詭異身後，手背在身後隨時召喚出斬鬼刀。
整個過程對王年年來說太難了。
操控影子二重身需要有光影，所以整個過程她要保持打火機不滅，還不能讓無臉詭異察覺到她跟打火機光影的存在。
渾然不知的無臉詭異再次把手伸到紀清熙那隻被它挖掉眼珠子的附近，準備開始它拿手的手藝活，突然身體被定住。
“不……不可能。”無臉詭異恐懼地呢喃著。
“不可能什麼？”王年年彎腰貼到無臉詭異的耳邊，嗓音慵懶暗啞地問道，隨即斬鬼刀沒入無臉詭異的脖頸。
“啊！”這次是無臉詭異發出痛苦的尖叫聲。
那道冷冷毫無波瀾起伏的聲音再次傳來，【尊敬的VVIP客戶，檢測到您斬殺一隻擁有自動販賣機的詭異，是否預支一百萬冥鈔繼承此臺自動販賣機所有權？】
“是。”王年年吞了吞口水，撥出一口長氣，好險趕上了。
隨著王年年的話音剛落，無臉詭異化作一團青色的煙霧沒入王年年手裡的斬鬼刀，僅有小部分接觸到紀清熙眼眶周圍肌膚的青煙，沒入紀清熙的眼眶裡。
（三等高階幽魂）
王年年也沒有注意看，收起斬鬼刀，蹲在紀清熙的面前擔憂地問道，“清熙，你感覺怎麼樣了？”
紀清熙趴在地上，睜開那隻沒有受傷的眼睛，眼淚一下子掉下來，“年年，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別哭，你現在眼睛受傷了，千萬不能哭。”王年年扶著紀清熙慢慢站起來，讓她把身體的力量全靠在自己身上。
王年年攙扶著紀清熙進入最近的一間教室，從揹包裡拿出酒精紗布，還有止痛藥片。
“來，先把這個吞下去。”王年年把一粒藥片喂進紀清熙的嘴裡，後者沒有一絲猶豫直接吞下。
王年年又拿出一袋在自動販賣機購買的牛奶，放在紀清熙的手裡，“你邊喝這個轉移注意力，我幫你處理傷口。會有點疼，忍著。”
“嗯。”紀清熙感覺自己的內心是甜絲絲的，就像這袋牛奶一樣。
她最好的朋友沒有死，太好了。
只是這點感動不到一秒就破滅了，“你就不能下手輕點？很疼耶。”
“我只是幫你處理眼睛附近的傷口，不敢翻開裡面看……”王年年的聲音一頓，仔細聽還略有幾分難掩抽泣聲，“你的眼睛估計保不住了。對不起，我還是晚了一步。”
“不，沒有晚，至少我還活著。也謝謝你還活著。”紀清熙溫柔地安慰，忍住不讓眼淚掉下來。
她左眼的眼珠子已經被挖掉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王年年終於忍不住，眼淚嘩嘩地往下掉。
“好了，你別再哭了。快點幫我處理傷口，我可不想破相，嫁不出去你養我？”紀清熙佯裝生氣。她還是第一次見王年年哭。
“又不是養不起。”王年年終於破涕為笑。
處理完紀清熙眼睛附近的傷口，王年年注意到紀清熙一邊的臉頰高高腫起，還有髮絲過分凌亂，她準備掀開那裡的頭髮檢視，卻被紀清熙抓住了手腕。
“我只是讓你幫我處理臉上的傷口，你亂撥弄我的頭髮做什麼？”紀清熙有些著急地問道。
“放開，我看看。”王年年低呵一聲，已經意識到不對勁了，“你被人打了。詭異只喜歡取人的性命，沒有打人巴掌取樂的壞毛病。”
檢視完紀清熙頭髮下的傷口，王年年心底的那團無名火騰騰地終於按捺不住了，“誰幹的？趁我不在打你，好樣的！”
“年年，你消消火。無臉詭異是我們不小心放出來了，死了幾個同學，讓他們撒撒氣就算了。”紀清熙自覺這件事是她們有錯在先。
“呵。”王年年被氣笑了，“你是不是被人pua，p傻了？你有什麼錯，我有什麼錯，誰知道那個無臉詭異的事情。咋地，我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那群慫包就跟老鼠一樣沒用，天天躲在陰暗的角落做著等他人來救他們的美夢。呸，老孃找到出口就不帶他們一起走。”王年年惡狠狠地道，“紀清熙你給我記住了，你是為了你跟你母親活著的，沒有人有資格讓你以你的性命為前提救他們。連我也不能。記住了嗎？”
“記住了！”紀清熙不敢點頭，她的眼睛到現在還很疼，蓋過頭皮被撕扯下來的疼。同時她也識趣的沒有問王年年是如何救她的。
“那你告訴我，是誰打你的？”王年年雙眸眯起，緊緊地盯著紀清熙那隻完好的眼睛。
紀清熙只好深吸一口氣，把完整的經過說了一遍。
“這麼說來，鄭同學跟徐同學還被困在圖書室裡？”王年年痛苦地扶額。
紀清熙也後知後覺地回想起來，“年年，快救救鄭同學她們！”